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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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罹族的噬魂女巫,你必须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浓雾在整个落锦山弥漫的寒冷清晨,脸色狰狞的罹钺闯进了罹嗔的房间,态度十分的傲慢无礼,“我再问你一遍,洛宁是谁?还有田薰——你跟罹昊,究竟是从哪儿找到他们的?”
洛宁在祭祀后不仅顺利的将能力输入罹昊的体内,而且还保有了原本灵魂所有的全部回忆——即便罹嗔的能力再高,罹钺也无法相信她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做到这一点!至于田薰,则是罹钺十几天来默默观察得出的结果,洛宁和田薰两个人的身世成谜,很值得怀疑。
“金长老,您不觉得您的行为很失礼吗?”屈起手肘撑住自己的身子,罹嗔眯起一双赤色的美目,“我好歹是个女孩儿家,您这么贸贸然的闯进我的闺房,算怎么回事儿啊?”
浓密的青丝从罹嗔脑后逶迤的垂落,拂过她薄染红晕的玉色脸颊和骨感的肩胛,在雪白的枕上盛放开漆黑的花朵,更加衬出她妖丽绝伦的脸孔和女王般矜贵的气质。
从罹钺的角度看过去,罹嗔的侧面与罹独爱有着惊人的相似——而这一点,也令他深埋在心底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所以,当罹钺再度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渗进些许黯然的嘶哑,“很抱歉——不过,我还是需要你的回答!”
“哎哟,金长老,”不动声色的咽下满怀的诧异,罹嗔娇笑着挑挑眉,忽地坐起来,“让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呢。”老怪物今儿是怎么啦,态度这么奇怪。
罹钺咬咬牙,“罹嗔,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啊,鑫?”清脆且不失童真的女声从门外响起,下一秒,文绣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寡言的弓尧。
“文绣槿,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冷笑着转向正冲他扮鬼脸的文绣槿,罹钺脸色铁青,“怎么我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你呢?”是他的错觉吗,似乎所有人都在联合起来“抵制”他?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啦?”噌的跳上罹嗔所在的贵妃椅,文绣槿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我‘暗恋’你喽!所以才要时时刻刻跟着你嘛!”羡慕的抚摸着罹嗔乌黑的秀发,文绣槿故意鼓着腮帮胡说八道,眼角的余光瞄到气得快喷火的罹钺,心里不由暗爽一把。
“文;绣;槿——!”罹钺简直快要发狂了,愤怒的哼了声,他转身甩手而去。
看着他离去,文绣槿和罹嗔交换了一个得逞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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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家别墅。
二楼的半圆形凉台上,轩辕灭逆风而立,俯身望着楼下的风景,颊畔有个自嘲的酒窝。
“灭……”轩辕残从后面环住他瘦弱的腰肢,无奈的叹道:“你非得穿的这么少吗?”还跑来这里吹风。
轩辕灭回眸轻笑,绝色倾城,“没关系的,残,我有分寸。”背靠着轩辕残暖烫的宽厚怀抱,他舒服的眯起了烟,唇角的笑却是带苦的——就算再用心的保养,他这具早已破败不堪的身子,又还能再坚持几天?
像是察觉了他消极的想法,轩辕残抿唇道:“灭,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
“罹嗔——就是罹族的那个噬魂女巫,她也曾在与你相似的时间,遭受同样的袭击,而且她所受的伤比你还要严重许多!但是,”握住轩辕灭的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轩辕残才继续说道:“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很健康!我在想,或者……”罹族人是有什么特殊方法。

“残——!”苦笑着打断他未竟的话,轩辕灭在他的怀中转身,一金一蓝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受伤的人是我,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也都更确定,这些伤口根本就无法愈合,除非不使用能力,否则只会越来越恶化。”
“可是……”
“残,我不知道罹嗔是怎么跟你说的,”深吸口气,轩辕灭单手拂开自己松散的衣领,露出横亘在锁骨上的那道皮肉外翻渗血不止的伤口,“但我可以肯定,她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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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文绣槿形影不离的“痴缠”,所以几天后,罹钺带着对洛宁和田薰的疑问离开了落锦山。据憩风谷传来的消息,他带着沣岸和另外几个“暗炙”候选人去了国外,为即将到来的长老甄选考试做准备。
文绣槿气得跳脚,三不五时的就往罹嗔那儿跑,怒斥罹钺的阴险和诡诈,“嗔丫头,我敢跟你保证,罹钺肯定是故意带我家小岸走的!”恼怒的挥舞着拳头,她在屋里漫无目的的乱转,“他明知道小岸是我姐唯一的孩子,是我家仅有的一根血脉,居然就非挑上小岸去参加那个该死的‘甄选’!万一小岸受了伤可怎么办!”
“绣槿阿姨,”不赞同的打断她的话,罹嗔严肃的瞪着她,“我知道您担心沣岸,也完全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您有没有为沣岸考虑过呢?虽然我也因为和您相同的原因不喜欢金长老,但是我相信他不是个会公报私仇的小人。再说,被选为长老候选人,也是对沣岸能力的一种肯定啊,不是吗?”
“嗔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呢?”难以置信的低呼出声,文绣槿瞠大了一双圆润的眸子,“当年远风——”还不是被他……
“绣槿!”始终缄默不语的弓尧蓦地开口,适时截住文绣槿的话,暗示的摇着头。
文绣槿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看一脸疑惑的罹嗔,再看看明显持否定态度的弓尧,她终于选择蚌壳似的闭紧嘴巴。
罹嗔若有所思的凝睇着眼前的两人,心里宛若察觉了什么般的,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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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罹嗔的房间出来,弓尧的一句话险些把文绣槿惊呆,“我想,罹嗔已经开始怀疑了。”
“——‘怀疑’?”文绣槿脚下一晃,一头撞进弓尧的怀里,“‘怀疑’什么?”
“你说呢?”不答反问的挑挑眉,弓尧垂眸望着文绣槿的发顶,“像罹嗔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认为,当年的那些事情,可能会一直瞒着她吗?”
而弓尧隐而不说的另一句话是——搞不好连罹昊都发现文绣槿和罹钺之间的不对劲了——她对他的敌意,强烈的莫名其妙。
“那……”微颤着血色全无的嘴唇,文绣槿无助地握住他的手腕,“那怎么办?远风……远风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呜呜,她可怎么跟远风交代啊。
“你啊你,”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弓尧头痛的抿起唇,“说话永远比我快一步!唉!”一声叹息,多少无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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