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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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孟霓漪一走,赵龙急忙快步趋到萧波面前,言道:“王爷,那位朱崖皇帝没有交回先生,却是自己来了。”
因为小狗子之前一直代替萧波料理事务,九苍士兵对这位萧波的仆人也是敬重万分,却又不知道小狗子的真实名姓,若是跟着萧波唤小狗子,又根本不敢开口,私下里都称呼小狗子为先生。
“啊!他在哪里?”萧波一听就慌了神,抓住赵龙的手臂,急问道。
“那位王上,也是大胆,连一兵一卒都未曾带来,就带了两名将军,此时三人正在军前等候面见王爷呢。而且那位王上还……”赵龙面露疑惑,大概也是寻思不透,只说了一半就顿住。
萧波却是心焦如焚,连声问道:“他怎么来着?你快说,他是怎么样了?是得了急病还是又中了奸人的暗害?”
“王爷别着急,那位王上人好端端的,只不过行为怪诞了点,待会儿王爷亲眼瞧了便知晓。”赵龙见萧波着急,也忙回道。
“是吗?他好端端的吗?”萧波将信将疑,不禁颤声问道。
见赵龙点头肯定,萧波这才放下心来。拉着赵龙往外急走,这就要去见那孟月华。
刚行到帐外,萧波却又顿住了脚步。
“王爷为何不走了?”赵龙不解的问道。
“你去叫他们先在军外候着,半个时辰后你再带他来这里。”萧波道。
这下赵龙更是不解,刚刚他们的元帅不是还急巴巴地赶着要去见那位朱崖王,现在却又为何突然要等半个时辰后再见,不是奇了怪吗?
赵龙虽是不解,但既然是萧波的命令,赵龙又哪敢不从。自是告退而去,遵照萧波的指令去办了。
等赵龙一走,萧波立马唤来士兵,吩咐他们速速备好洗浴用的香汤,说是自己想要淋浴更衣。
士兵们准备好一切离开后,萧波飞快褪尽衣衫,跨入盛满香汤的大木桶中坐下,用心地清洗了起来。
近来连日行军,身上又是尘灰又是汗水,还真是脏得紧。前日本就想沐浴,却因小狗子失踪之事耽搁了下来,现在他又怎能一身脏兮兮的去见一位君王呢。
萧波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他只是不想失了自己元帅的身份,同时也丢了九苍国的脸才会这样做。
但一想到不久之后他就又能见到那个人了,萧波洗着洗着,竟是哼起了小曲来。
细细地清洗干净身体,就连头发也洗了好几遍,萧波这才从木桶中出来,用软布擦干了身体与头发,又翻箱倒柜地在行裹中寻找合适的衣服。
萧波拿出所有的衣物都在身上比划了一阵,最后穿上了一件雪白的,用银线绣着麒麟花纹的丝质长袍。
绝对绝对只是因为他自己感觉白色的衣服比较衬他,而绝对绝对不是因为那个人喜爱白色衣服的缘故,萧波又如此对自己说。
但既便是如此,在唤来士兵收拾干净了帐内之后,他也用不着去对着铜镜猛瞧吧。
当萧波悉心地梳理好已经恢复了漆黑颜色的头发后,又十来次拿起铜镜,朝内瞧上个好几眼又放下,帐外终于传来了赵龙的声音。
只听赵龙在帐外高呼道:“王爷,您要见的人属下给您带来了。”
此时,萧波反倒是不出去了。
在帐内走过来走过去瞎折腾了半天,萧波愣是不敢接腔。心中只怕要是那孟月华乃是逼于无奈才来见他,又或者是孟月华此时正在恼恨他的攻城之举……那可怎么办才好?早知道,当初真是不该凭一时之气就轻率攻城,否则也就用不着去烦恼这些了。
赵龙在帐外等不到萧波的回应,又是大声说道:“王爷,朱崖皇帝来了,您到底见是不见?”
见帐内却还是并没半点回应,赵龙嘀咕道:“奇怪,刚刚还在的,难道是出去了?”
赵龙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看来王爷是不在,不如我先领你们去别处休息好了。”
其实萧波在帐内将一切都听得真切,刚刚只是一时不敢回话而已,现在听说来人要走,心下又着了慌,急急忙忙撩开了帐帘。
萧波往帐外探看,谁知这一看之下,却又令萧波定定地站在了帐门前,吃惊到目瞪口呆。
只见那位堂堂的朱崖皇帝还真的是负荆请罪来了。
龙袍外衣都让两旁随同的将军捧在手中,身上只着了内衣,双手背负着被捆绑了起来,而且背后捆紧的绳索中还斜斜地插了一支长长的荆条。
“琴师……朕好想你……”孟月华等了那么久,身子都被捆得麻木,才终于见到了萧波,不禁颤着声音轻呼道。
萧波一听就扬起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个男人为了他,都肯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有什么好计效的呢?
就算这个男人曾经欺骗过他,他不是也同样对这男人撒过谎,隐瞒过自己的身份吗。
原本早就想好了要对这男人算的账,要对这男人实施的报复,要对这男人骂的言语,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只觉所有埋怨与痛恨都在这情不自禁的一笑之间烟消云散了。
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这所有的报复,也不过是想让这男人多回头看自己一眼,让这男人对自己更好一点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萧波突然觉得轻松了起来,心情也是这一段时日所没有的畅快。
“赵龙。”萧波看向一旁的赵龙。
赵龙忙躬身行礼,回道:“末将在。”
“让他进来,其余两位将军你带他们去别处歇息。叫士兵在远处巡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靠近。”萧波吩咐完后,就放下帐帘入内。
赵龙交待好士兵们,上前请霍海与不定城将军离开。
虽然见萧波并没有像原本所想那般怒目相向,但要叫王上与九苍元帅独处,霍海与不定城将军还是不太放心得下,便立在原处犹豫着不肯走。
“你们去吧,朕想琴师不会对朕怎样,而且无论琴师对朕做什么,朕都甘之如饴。”孟月华劝慰二人说道。
霍海与不定城将军心想,他们的这位王上还真是个怪人,竟然就甘愿在这位九苍元帅的面前如此委曲求全。
说王上是没气节吧,好像又不是这样,若说是因为顾念之前九苍大军的相助之情,那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
霍海与不定城将军寻思不透,便也不再多言,领命跟随赵龙而去了。
转瞬间,帐蓬外只剩下了孟月华一人。
孟月华背负双手捆绑着,就这样躬身钻进了萧波的帐蓬。只见萧波正坐在一张矮榻上,低垂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地下。
一头长发漆黑如墨,柔顺地披散在肩背,衬着身上的洁白长袍,更显得黑得发亮。
头发已不是原来火红的颜色,也不像当初那般总是有点乱蓬蓬的感觉。
一时之间孟月华还真觉有点不习惯,立在原处恍如梦中地呆了半晌,方才缓缓行到了萧波的身前。
“琴师……真的是你吗?”孟月华不禁问道。
听到孟月华近在咫尺的声音,又察觉到孟月华靠近的身影,萧波方才抬起了头来,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孟月华又见自己原本熟悉的人,多日不见竟连眸色也变浓了许多,已不再是以往浅浅的褐色,而变成了如同头发的颜色一般如夜的双眸。
孟月华这下更加不确定了,因为帐内光暗,既便是在下午也已经燃起了灯烛。
在恍惚不定的跳跃火光中,孟月华又觉面前的人,虽然仍是琴师的面容,但脸颊间原本醒目的斑点也瞧不真切,如夜的双眸中映照了火光与自己的影子,真是有如耀眼星星一般的璀灿,美丽动人到了极点。
孟月华顿时心跳如雷,连站也站不稳,脚下一虚,差点跌倒。
萧波慌忙起身扶住孟月华,却不知孟月华是因为自己才会站不住,只当是孟月华被绑得太久,血脉不畅。又赶紧到孟月华身后替孟月华松绑。
却又见不知是谁竟把他的心上人绑得如此的紧,不禁忿忿骂道:“哪个厮好大的狗胆!竟绑得不留一点余地,要是改明叫我得知了,定不让他好过!”
孟月华露出笑意,忙为无辜飞来横祸,叫萧波咒骂的霍海求情道:“你别怪他,是朕让他这么做的。倘若你还是觉得不解气,这背后的荆条,任你拿他要打朕多少下也随你。”
萧波解开绳索,却只将绳索与荆条齐齐往地上一扔,又踏上去狠狠地踩了好几脚方才罢休。
回身撩开孟月华的袖口,见果然是已经勒出凹痕,还有一点红肿,萧波又心痛万分地捧起孟月华的手腕揉搓个不停。
见萧波这般,孟月华哪还按捺得住,猛地将萧波搂进了怀中。
鼻间是怀中人身上刚刚淋浴过后的清香阵阵袭来,孟月华更觉头晕目眩,胸中的热情瞬间蔓延到了全身,直烧得如火如荼。
“琴师……可以吗?朕可以……抱一抱你吗?”孟月华暗哑着嗓音问道。
萧波一听脸颊上就泛起了红晕,却又是犹豫了起来,那么痛苦的事情,真的是要重来一次吗?
孟月华见萧波依在自己怀中,羞赧着脸只是不语,却当萧波是默许了。
心中欣喜若狂,立马抱起了萧波,小心翼翼地放到矮榻之上,就覆下身子,落下了一串又一串的热吻。
萧波感觉孟月华一边与自己口舌纠缠,一边又趁隙在解着自己的衣服,想要伸手推拒,却浑身虚弱到连手也抬不起一下。
只好在心中自嘲地道,罢了罢了,谁叫他也想叫那男人好好地亲吻他,抚摸遍他的全身,尽情地爱他一番呢……所谓的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这次可是他明知是个火坑还巴巴地偏要往里跳的,倒也怨不得别人了。
还是很疼啊!萧波感受着令自己痛楚不已的根源之处,却被人家压在身下,根本无力去阻止孟月华在自己的身体内驰骋。
只能不停地叫唤出声,直叫到连嗓子都痛了起来。
萧波不由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早就吩咐了士兵只远远地巡守,又不让任何人靠近,否则这声音要是叫别人给听了去,自己可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思到这里,萧波却又是心中一颤,难道说自己一开始就是打定这种主意,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吩咐?
萧波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想下去,只好任由自己随着孟月华的律动而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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