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胶州城巧取白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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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岩子跟崔判官告辞,带着二小师兄妹,刚行到奈河桥边,忽听得有人喊:“道长请留步!”
回头一看,正是黑白无常。
云岩子道:“无常兄弟有何指教?”
那黑无常张口欲还,似有难言之隐。
云岩子一看,笑道:“两位请放心,云岩子晓得如何做,一定不叫两位为难!”
黑白无常听后大喜,说了许多的客套话,放才离去。
他们一走,知秋便问:“时才他们是为何事?”
云岩子笑道:“那阳间人的寿命,全写在生死薄上。他们二人如何会看错抓人?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罢了。”
知秋道:“原来此间也是如此黑暗!”
“轮回世界,大同小异也。”
说话间,三个人过了奈河桥,向前走不多时,只见浓雾渐渐谈去,那天空中升起一轮圆月来,已然是来到阳界之中。胶州城离此有二十里之遥,三个人连夜赶路,天将亮时,终于到了胶州城里。
知秋道:“一会儿到了黄举人家,却要将那妖怪捉住,碎尸万段。”
云岩子一听,笑道:“莫不是小道长你打算杀将进去?”
“不若怎样?”
云岩子道:“那妖精深藏于市井之中,又能买通阴吏,想来是有些法力的。我等去杀它,只恐那城中人多,误伤了别人反为不美。不若先吓它一吓,那妖怪必然惊慌失措,待它逃走时,却于路截杀,当是上上之策。”
知秋一听,道:“兄长高见,小弟不如也!”
云岩子笑道:“当下之计,却是要先打听到黄家的居所。”
“我已探知了!”采薇道:“在城南桥边。”
云岩子一听,惊道:“小道长如此年轻,却有未卜先知之术,真个罕见。”
两小师兄妹听后,哈哈大笑。那知秋道:“我这小兄弟,天生可通花言鸟语。时才便是问了这间久居的雀儿,所以才知道的。”
云岩子一听,道:“此真奇人也!”
于是三人赶到城南,一问,那黄家果然就在此处。
黄家刚刚死了太太,正请了几个和尚在做超度。仆人们跑来去,忙个不停。云岩子见一个穿孝衣的男子,道:“想必是黄举人了。”
云岩子走到黄举人的面前,面露惊愕,道:“公子,你全身被邪气所缠绕,家中可有怪异?”
黄举人因为刚死了妻子,心里很是不痛快。便没好气的道:“道士,快快走开,不见我这里正有丧事。莫要在这里晦气,不然我叫人打断了你的腿!”
“丧事亦能变喜事,但看是否有缘人!”
那黄举人听得这话,忙道:“道士,你这话中有玄机,莫非你有起死回生之术乎?”
云岩子上前道:“你妻子死前可有怪兆?”
黄举人想了想道:“实不相瞒,那那贤妻早在生前便得了怪病,常常的发狂发癫,语无论次。”
“实乃有异物入院所致。”
“日前请了一个神汉,也是如此说法。但不知仙长可有破解之法?”
云岩子于是从衣服中掏出一叠镇妖道符来,交于那黄举人,嘱咐道:“你将此符贴于门楣、窗户之上,那妖气见了此物便再不敢兴风作浪了。”
黄举人接了道符,千恩万谢的进去了。
再说这黄举人,得了云岩子的道符,回到家中,倒也认认真真的将院子里的房门、窗棂贴了个遍。他的那个小妾刚好经过,看到那些道符,真个是心惊肉跳,几乎晕厥过去。那黄举人见况忙跑过去将她服住,问道:“娘子,怎么了?”
“时才腹中胎儿动弹的厉害,妾身有点吃不消。”
黄举人听了这话,忙道:“你且忍耐,我去找大夫。”
“桥南的方郎中,上次吃了他的药,效果甚佳!”那狐妖说道。
“我这就去找方郎中。”
不一会儿,黄举人带着方郎中进的院来。那方郎中进院便看到满园的道符,当下脸色大变,忙从袖中取出一物来,含在口中,方才随那黄举人进院中来。
到的那狐妖的房中,方郎中号完脉,道:“当是动了胎气,行下针、吃些煎药便可。”于是那黄举人便去去抓药,只留方郎中在那内屋之中为狐妖针炙。
见旁边再无二人,那狐妖道:“哥哥可看到那院中的道符?”
方郎中点点头道:“看来此间不宜久留,你我还是回山里去吧!”
“山中的日子清苦,我是受够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栖身之处,享得人间富贵,叫我如何甘心回去?”
方郎中叹了口气,转而道:“对了,我昨天遇见蓝妹子了。”
“她不是和红妹子在法海寺么?”

“唉!她们两个也是运气不济。前几日遇到了一个道法高强的道士,将红妹妹一剑劈为两段。蓝妹子跑的快,才捡得一条性命。唉!我们这些妖怪,法力低微,莫说去修仙,想有个藏身之处都难。”
“嗯!哥哥,你先去把院子里的道符去了。它们在这儿把我擾的心好慌。”
那方郎中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黄举人抓药回来。方郎中假装收了针,出得房门,却对黄举人道:“这房间内湿气太重,不宜于夫人。不如去寻些干艾蒿来,燃着了将这院子熏上一熏。”
黄举人听完,立刻命人找来艾蒿,将那院子里里外外熏了一边。
第二天,云岩子又来到黄府门前,叫出那黄举人。一闻那满院子的熏蒸之气,已知有了效果,忙道:“哎呀,这艾蒿是谁个让你点的?”
“怎么?是方郎中。他说这房间内湿气太重,不宜于病人。”
“这艾蒿虽然也是辟邪之物,但却于我那道符相克。如此一来,我那道符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如此却如何是好?”
“看来这个怪物果然厉害。
这里有铜镜一面,你于院中立一高柱,却将它悬于院中。如此,那怪物方可定住。”
黄举人点头称谢,拿过镜子来按云岩子所说在院中立了三丈高的一根柱子,将那镜子悬了起来。
日近将午,那镜子将太阳光反射过去,正照在黄举人小妾房间的窗户上面。只听得那娘子一声惨叫,黄举人忙跑进屋里一看。却见那妖精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见黄举人过来,便道:“妾身怕是要生产了,快去叫方郎中。”
黄举人爱妾心重,也不及多想,便跑了出去。
黄举人刚出了自家的门,却被云岩子一把拉住,道:“这慌慌张张的却是去何处?”
“我家娘子要生产了,我去找那方郎中。”
“哈哈哈!”
“道长为何事而笑?”
“我笑你命不久已,却还不知。”
“道长请明讲。”
“黄举人,事到如今,我也无需瞒你。你那屋里之人便是妖怪,是她害死了你的妻子。”
“道士休得胡言!”
“你且好好想想,你家娘子怀孕六月不足,怎会生产?就算是生产,为去找接生婆,却定要找那方郎中?你再想想你妻子杜氏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莫明的死去?可怜,可叹!”
黄举人一听,当下没了主意,道:“若真如此,却是如何是好?”
云岩子一笑,道:“你且把我带到方郎中那里便可。”
黄举人连连点头称是。
两人来到那方郎中的住处,那方郎中看到黄举人身后跟个道士,夺窗而逃。不想早有知秋守在那里,一剑下去,但见人头落地,不一会儿那怪显了原形,却是一只灰狼。
黄举人此时已吓的魂飞天外,云岩子费了好大劲才使他回过神儿来。

“还请道长劳心,去把我家那只也除了吧!”黄举人跪到地下说道。
云岩子忙将他扶起,道:“定是要除的,只是得想个法子,不能惊动了邻人将来于你不利。”
“多谢道长想的周全。”
知秋道:“不如我幻化做方郎中,那妖精必无防备。”
“如此甚好。”
知秋变做那方郎中的样子来。跟着黄举人一起回到黄府,进了屋,黄举人找借口便转出去了。
那狐妖见再无他人,便道:“这里怕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咱们收拾收拾逃了吧!”
“却往哪里逃?”
“先走了再说,这几个道士好生厉害。”那狐妖边说边收拾东西。
“可是你怀着个孩子行走起来多有不便呀!”
那狐妖看了看方郎中道:“你不是吓傻了吧!我哪里怀了孩子?这不都是骗那黄举人的么。”
“真的么?”
“哥哥,怎么你今天说话好奇怪呀?”
“呵呵!你倒看清楚了,谁是你的哥哥!”
那狐妖抬头一看,屋里却站着个小道士。
她见况拔腿就跑,知秋手起刀落,一剑将她斩为两段。化在地上,却是一只白色的毛狐。在那毛狐的腋下,还藏着个绣花枕头。
黄举人将三人请得正堂,扑通一下跪到地上道:“多谢三位道长相救,不然到死黄某也难知这两个竟是妖怪。”
云岩子将他扶起,道:“明日零时,将你妻子棺木打开,到时候自然迎得那杜氏回魂。”
黄举人一听大喜,道:“若得妻子还魂,我便在这亲修一座老君殿,日日供奉。”黄举人千恩万谢,又封了许多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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