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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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年五月,兴国社富乡一青年工人,因婚姻问题想不开,,伤了神经,结果得了神经病,经管理站医务室医治无效,日见严重,站里决定,护送回乡治疗,并决定派我代表工会和留坑一位姓刘的护送神经病人回原藉。并交代我完成护送任务后顺便宣传矿山新面貌,招批新工人,充实矿山力量。
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给贾同志和刘主席一个好印象,眼见整吨年的矿山日新月异一片欣欣向荣景象。
老贾同志认为:要巩固矿山走向工规,发展生产,必须加强体领导力量,初步把我列为今年提干培养对象,在没有报矿批准之前,白天上班,晚上组织工人学习政治文化,协助管理员搞好工作,每月补助我十二元人民币,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感谢党的培养教育,我在部队是文化教员,现在回乡转业到地方,要我来组织工人化,本来文化就是劳动人民创造的,现在能担任文化回老家的神圣工作,感到光荣,就是尽义务,我也原意。”
贾同志说:“你的思想很正确,给你补助也是劳动所得,希望你好好干,我已给工会主席交了底,把你列为今年提干对象,过两天我僦要离开矿区回矿,以后互相多多联系。”
贾同志走后,我即着手和管理员商讨,选择学习场地和增添设备,正当准备起步,工人开始动摇。原因是矿山资源贫贬,品位低,新招来的工人没有基础,连伙食都维持不住,巩固不了,自动离矿现象日见严重,两个月不到原本热热闹闹焕然一新的矿山,除原来工人根基较稳,没有动摇,新上矿的工人溜的溜,走的走,矿山养人不住,又变成冷落萧条景象了。好景还未开始,一场黄粱梦就这样不动声色宣告破灭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加上老母亲年老体弱,无人照顾,因此成家立业,势在必行,不能再拖。让老母有个安慰,让后继有人。母亲为我着急,托人四处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儿子做个媒。可我呢,总考虑哥哥,在这个贫穷家庭,靠他来供养父母,付出了很大代价,经至超过婚龄还未婚,总想两兄弟合作,先给哥哥攀转头亲来,我再过两年不为迟。可是哥哥很固执,怎么说都不答应,硬说他不婚,能给我讨回来就好。
这年八月,奉母命回家择亲,经人介绍,短短的两个月,看了三个都不合意,在这之前,在矿区附近农村岭下,由肖管理介绍认识了一个黄毛丫头,她爸爸在兴国县良村乡政府任文书,表示没意见,她本人不用说很同意,全家人就是奶奶极力阻挡反对,说什么两地相距几百里。回家困难,见面都不容易。其实说句心里话,我对矿区附近农村的姑娘不感兴趣,因为这一带男女作风败坏,把两情关系看成玩物,未出嫁的姑娘竟敢乱搞两性关系,以至还漫延有性病。尽管肖管理员介绍这位,她刚进入性成熟年华,一般说来,行为比较端正,但近珠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会不会学坏样,谁敢保证。
妻子是丈夫的左右手,事业的成败有她重要因素。一个家庭和和睦与幸福因素虽然是多方面的,但夫妻双方,对爱情的忠诚和坚贞,却是一切因素的基因,只要一方稍稍超越过这条界线,那就意味着将要掉进痛苦的深渊,带来家庭的瓦解。选择配偶虽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要慎重,从多方面考虑,不能马虎草率成事。
肖管理员介绍那个,诚然她奶奶反对,我也不同意,不要带来后患。至于在家乡托人介绍的几个,也不中人意而告吹。在家秋收完毕随大伙回矿山。回到组里,发现哥哥病情严重,卧床不起。据医生说,他所患的已经是三期砂肺不治之症,至病原因是由于长期从事井下作业。没有做好防尘工作,长年累月,积累起来的砂尘,沾模在肺细胞内,而使肺慢慢收缩硬化,肺含量缩水,呼吸困难,日重一日,矿区医务所无法治好,送回家乡请中医治疗,看能否见效。就这样二哥护送大哥回家治病。我留下来掌握全组生产,五四年春节在矿山度过。
接到家中来信,大哥病情日见严重,要求管理站给予困难补助。我给哥哥宽写了困难申请,管理站考虑到大哥是个老工人,又是个劳模,一生为矿山,落到如此可悲下场,批准了他的补助。春节过后,从家乡附近陆续返山的工人,都有说哥病情严重,看来日子不长了。我当时很想回去看看,走不开,没有办法。三月间接到二哥来信,并附有死亡证明书。我手捧书信,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哥已经和我们永别了,可怜我年迈的老母,还要为她大儿子的去世而悲伤。
我拿着大哥的死得其所证明书,去管理站办理丧葬补助和安家费,按当时文件规定,总共补助现金旧币一百二十万无,把组里的工作交代后,请假回家料理大哥后事,安慰母亲。把大哥生前医病所欠的债还清,给妈买了点营养补品,并给二哥买了两瓶奶白鱼肝油,在家耽误了二十多天,指导要办的事办好,返回矿山工作。
五四年八月,接到妈的来信,叮嘱我速回看老婆,看了妈的信,我真哭笑不得,家贫如洗,要办终身大事,谈何容易。组里的同事鼓励我,说我母亲年事已高,我也年龄相当了,该办婚事的时候,有困难我们大家帮你,在他们的催促下,我又回家了。

婚事办得很顺利,虽然女的不尽如人意,可根据我的家庭情况和我当时的处境,对方不提出高要求,我们又何必评头评足,身体健康会劳动,勤俭持家,孝顺老母就好。在兄弟仔叔亲戚朋友的帮助下,一切从简,婚礼也是过过场。总算完成了婚事,一家和和睦睦过日子。
第二年,咬紧牙关,紧缩开支,把结婚所欠下所有的债务还清,开始向新的生活迈进。
婚后的第三年,即一九五六年,夏收夏种完毕,在村干部和兄弟们的催促帮助下,爱人把迁移户口转来矿区,成为非农业人口,参加矿山家属劳动。
矿山工作本非我的愿望,可是根据当时的客观条件和环境,以及人事背景,要找件称心如意的工作并非易事。况且矿领导一再挽留我,要我安下心来,前途靠自己去创造。好吧,干下去吧,只顾耕耘,不问收获,总不至于白费年华。
本着这样的想法和实践,工夫不负有心人。五五年被评为工会积极分子模范,出席画眉坳钨矿首届工会代表会。五六年全面合作化,我们矿区从五六年元月起,以我组为核心,成立了画眉坳钨矿李家地矿业社,成立社管理委员会,二哥当上了社长,掌握经营管理,我任财务委员搞会计工作,兼工会主席。矿业社成立,开始我们和全国人民一道走向全面合作化道路,不断发展壮大,情绪高涨,搞得热火朝天。
随着合作化的深入,普及文化知识,开展扫盲运动,也是当务之急。我们社在画矿职工业余学校的直接领导下,办起了职工夜校,我被子聘为业余教师,担任教研组长。是年初秋,参加画矿业余教师培训班学习,举行结业典礼时,我被本单位推选为大会发言,我发言意外的博得了与会者的热烈掌声和职工学校的重视,本单位领导很满意。
在党和上级的领导下,群众的大力支持,李家地矿区的业余文化学习开展得轰轰烈烈,百分之百的职工,还有矿区附近的村子的男女青年,参加了学习,按原有文化程度,分扫盲班,初级班,高级班,我担任高级班教学。群众学习兴趣浓厚,学习成绩不断提高,五六年学期末,我被评为模范兼职教师,受到了领导的嘉奖。
五七年上半年,画眉坳钨矿为了提高各基层单位财会人员的业务水平,废除不科学的老式记账核算方式,建全财会制度,举办了基层单位财会人员培训班,我参加了培训。在学习过程中,我的学习成绩优良,因为我在南京厚德会计补习学校学习过,有点财会基础知识,关于记账的借贷原理,一学就懂,有个别学员到学习结业,还一窍不通,从那时起,我的帐务处理核算收入分配,合乎会计原则,一直得到好评。
矿业社从发展壮大,巩固提高,到五七年已有一定规模,形成了集体所有制的矿山小型企业了。
然而,正当工友们信心百倍的向前迈进的时候,五七年下半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了一股歪风,个别社员开始动摇,退社现象接二连三,起初大会小会个别进行说服教育,无济于事。经请示上级,干脆来个留者自愿,走者自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着倒灵,反而刹住了退社风。可是二哥义弟就是被这股风刮走的。
二哥因社委会闹派性,说什么矿业社被姓张的几个兄弟把持,简直成了张家祠。在肖付社长的操纵下,纠集一小撮攻击二哥,说二哥没能力不能当社长,要他下台。并要清理我的帐务,说我贪污现象。可是我并没有被这股歪风压倒,我历来做到,收付有据,手续俱全,帐务清楚,廉洁奉公,再苦再困难,环境再恶劣也决不动用集体一分钱,把住财务关,不随便挪用资金。我胸有成竹,根深不怕风摇动,树正何愁月影斜。我问心无愧,光明磊落,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在一次李站长主持的社务会上,我理真气壮,公开亮相,截穿他们的阴谋,提出随时要清账都可以,派出代表,有上级领导主持,可以清查,有问题要搞清,有贪污现象要追查,要依法处分。至于要撤换,另选高明,可以通过民主选举产生。谁来接管都可,决不耍赖。我义正辞严,对方哑口若悬河无言,李站长支持我发言粉碎了他们要撬我下台的阴谋。
二哥呢,办事没魄力,他自己也不想干,干脆离开这是非地另谋出路。当时二哥欠了债,他们相借此会会闹得下不了台,我看情势不对,挺身而出,一切由我负担,二哥要走就走,不与他们周旋。二哥办完移交手续,由肖付社长接管。一切交接手续均已胜利办妥,他们又来朝秦暮楚,自相矛盾,内部起讧,负责老肖不该接下来,看他如何下场。老肖猛省过来,自知上了当,把有关材料向我桌上一甩,说什么他不干。我说:“迟了,当初手续全部办妥,移交表你已签名盖章,接不接是你的事,一切责任在你身上,与我无亲。”他哑巴吃黄连,无可耐何把交接材料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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