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北伐革命的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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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蒋介石在长沙召开军事会议,实施北伐二期计划,决定进兵方略:以第四,第七,第八各军为中央军,直趋武汉,封锁武胜关。
第二,第三两军为右翼,集结于攸县,醴陵一带,监视江西敌军,采取攻势防御。
新由黔军将领袁祖铭,王天培所部编成之第九,第十两军为左翼,集中津市,澧县,进取沙市,江陵,肃清鄂西之敌。第一,第六两军为总预备队,随中央军推进。
8月18日,蒋介石发表讨吴宣言。
宣言说:“现在国民革命军将与北洋正统吴佩孚决战于江汉,此战关系不仅决定军阀命运之存亡,即中国国家民族之能否恢复其自由独立,胥卜于此。”
“昔先大元帅昭示吾人以北伐之目的不仅在推倒军阀,而在推倒军阀所赖以生存之帝国主义。不仅推倒曹、吴,而在使无继曹,吴而起之人。
今吴佩孚造乱作恶,已至贯盈,本党为革命计,政府为自卫计,皆不得不出师讨贼。”
8月18日,北伐军开始总攻击,当日尽驱汩罗江正面之敌。
李宗仁率中央右纵队第四,第七两军,组织敢死队,乘虚袭击敌军,动摇敌军阵线。
叶挺独立团和第四军的另一部渡过汩罗江,沿山间小路,迂回包围敌军,集中数倍于敌的兵力发起猛烈进攻,迅速消灭了陆云的指挥部。
19日占领平江城,陆云自杀身亡。北伐军乘胜前进,沿平江至岳州的山间小路,轻兵疾趋绕到岳州背后,切断敌军的退路。22日攻占岳阳,湖南之战结束。
8月23日,国民革命军总部决定以第四,第七,第八军分三路攻取汀泗桥。
汀泗桥在武昌以南,距武昌约60公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东,西,北三面环水,东面山岭筑有坚固的工事。
据守汀泗桥之敌有2万余人,由宋大霈指挥。
第一次透过晨曦远眺山峰时也是一个雾天,高倍军用望远镜里看到的只是一座山体的轮廓,它深陷在迷茫的白雾里若隐若陷恍如一位深座闰阁羞于见人的美少女。
而他们就将在这“美少女”的身上展开撕杀,若不是近前炮阵地那一门门高昂起身躯的大炮,他真不愿相信眼前这座安静祥和的山头就是他们命定的杀场。
这个村子很小,只有八、九间茅屋,三,四户人家。
仍旧象他们前几天经过那样,死气沉沉的,看不到村子里边有人活动。只是在村子后面五、六十米的地方,有四个妇女在田地里边干活,她们的旁边,还有三头水牛在悠然地啃着田地边上的青草。
月亮出来了,他想在家看着月亮,月光在照着她,他一边走一边想。
但他失望了,他先听到雨声,他又看见黑暗。
在离洞口两米处停了下来,再往前就是封闭区域了。
他看着那一小块没有月的外边,没有月毕竟也是中秋节。
那天半夜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心里乱的要命,她说的什么都没听见,自己说的什么他也不记得。
铁罐子车把他们送远了。
她抓着他的手,跟着车跑。

他真想跳下车,真想哭。
他后悔他没跳下车,后悔车出了站他才哭出来。
战斗没有停止过,硝烟没有消散过。
已处于战略上的被动局面,使北伐军再陷绝境!
然而,绝境处仍有化险为夷的希望。
于是,一场惨烈的血战无可避免地到来了。
进退维谷中的北伐军,走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
敌人装备精良,还有装甲车支援。
他们一拨又一拨地冲上来,黑压压的,然而,就是在这种极其险恶的局面下,北伐军将士硬是用血水浇筑出一条跨越湘江的通道。
敌人像被风暴摧折的高粱秆似地纷纷倒地,但是打退了一批,一批又冲上来,再打退一批,又一批冲上来。
从远距离射击,到近距离射击,从射击到拼刺,烟尘滚滚,刀光闪闪,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撼山动地。
行进的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落入江水,和着那些死亡的骡马,散乱的文件,零落的钞票,圆圆的斗笠。漂着,鲜血把碧绿的江水染红了。
暗红的血,像无数条蚯蚓在焦黑的土地上蠕动;山上山下,尸体一具挨着一具,有的俯卧,仍紧紧握着枪,有的仰躺,死不瞑目,望着冬日苍白的天空。
被炮火烧焦的树上,挂着血肉模糊的残肢,烂成碎片的军衣,在寒风中轻轻抖动,像一簇簇灰色的野火。
突然感觉队伍里边有人栽倒了,此刻他已经半蹲半跪了下来,扣手扣动了步枪的枪机。
与此同时,他听见身旁响起了熟悉的各种武器焦燥的子弹出膛声,那个拿着枪的年轻人,被横扫过去的子弹撩倒了。
他的手指触到了板机用力地勾动,步枪一跳一跳的抖动着,一个调转枪口正要向他射击的敌人,被战友射出的子弹击中,他的头象猛然间被击破的西瓜,红色的血汁和白色的脑浆飞溅。
接着,另外一个飞快地跑动着,端着机枪射击敌人,可又被步枪射出的子弹击中仰面倒下了。
这时候,在另外一边也响起激烈的枪声,机枪手与“家乡人”的叫喊声。
这边,剩下的一个敌人拿着打空了子弹的步枪,躲藏在几头水牛的背后正在更换弹匣,他几次射击的子弹都打在水牛的牛身上面。
弹匣的子弹打光了,当敌人拿出一枚手榴弹准备投掷时,来不及更换弹匣的他,不顾一切直冲了上去用枪托把敌人砸倒。
在这边开火同时,“家乡的人”和机枪手那边也发生了战斗。
从距离他们五十多米远低矮的田地里边,钻出两个敌人端着两支枪朝他们开枪,“家乡人”身边的一个战士应声倒下,得到告警已有所反应的排长与“家乡人”他们当即持枪还击,两个长点射扫过去,打倒了一个,另外一个见势不妙,边开枪边钻了回去。
机枪手快步上前,双手平端着机枪朝田里面扫射,直到弹盒的子弹差不多全部打完。
听见到枪声,火急赶回来的战到达现场时,战斗已经结束。这次敌人的突然袭击,至使战士们遭受很大伤亡,四个战友牺牲和一个战友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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