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毒门传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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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陈何、兵乐、甲七三人因志趣相投,所以一起搬到静月山居住,如此一来,也好方便切磋技艺。而步飞烟则是甲七的孙女,在小时候过继给了一家亲戚,所以便跟了那家姓步,不过绝大多数的时间,她还是跟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与爷爷生活在一起。
步飞烟那时乖巧伶俐,甚得人喜爱。陈何只有一个儿子,而兵乐更是单身一人,所以他们都对飞烟疼爱有加,像亲孙女一样对待她,那时的她生活在众人的宠爱当中,可说是无忧无虑的。但在十多年前,由于漆雕无二的出现,这一切都变了。
漆雕无二所带领的“灵蛇宗”虽常年龟缩在天龙雪山,但他每年都会派遣弟子秘密地行走江湖打探消息。那时陈何与兵乐、甲七三人无意间在静月山的一座古洞中挖到一块通红的玉石,这玉石除了入手极为凉爽外,本来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有个晚上三人正商量要将这块玉雕成什么东西时,却在灯光下发现这玉石似乎隐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图案,所以便忍不住议论起来,而不巧的是那天晚上正好有个“灵蛇宗”的弟子在陈何家借宿,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见陈何等人将那玉石说得如此怪异,便留了个心眼,回到天龙雪山后将这事告诉了漆雕无二。
漆雕无二一听那弟子将那玉石的样子描述一番后,怀疑那是他一本古籍中所记载的“天龙血玉”,所以听到那弟子的话后心思大动,当即决定到静月山亲自去看看。到达静月山后,他借这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陈何几人,不久便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陈何他们怎么也料不到漆雕无二会是为了那块玉石而来,所以当漆雕无二提出要见识一下那玉石后便爽快地取了出来。据说当输入真气到那玉石上,如果玉石里面会浮现出一条红色龙纹图案的便是“天龙血玉”,因此漆雕无二一拿到玉后立即悄悄地试验了一下,发现玉石内果真有一道龙纹。
证实之后,漆雕无二欣喜若狂,本来打算趁着没人的时候把玉石悄悄地取了走人。但在动手的时候却被兵乐和甲七给发现了,两人自然不肯让漆雕无二把这块玉石取走,漆雕无二被他们纠缠得心头火起,将兵乐和甲七给打死了。
漆雕无二本非什么善良之辈,见自己已经杀了两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当时在场的步飞烟父母也害了,漆雕无二当然不会放过陈何,但因为他对自己的武艺太过自信,一剑刺穿陈何的腹部就离开了,所以陈何最后奇迹般地留下了一条性命。而那天陈至清带着步飞烟到湖源镇玩去了,算是逃过了一劫难。
但最为可恨的是漆雕无二在临走前却现场布置成一副自相残杀的模样,陈至清和步飞烟回到堑沟时,一眼便见到陈何趴在兵乐身上,而陈何手中却握着一柄断剑,剑身则将身侧的甲七胸膛洞穿。
步飞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见到如此悲惨的情景,心里如何承受得住,当场便晕了过去。陈至清虽然也快差点瘫倒在地,但毕竟要理智一些,他发现自己的父亲还有一息尚存,所以将步飞烟安置好后,马上将陈何送去了医院,才把他从死门关中拉了回来,可不幸的是等陈至清从医院回来后,却已经不见了步飞烟的踪影。
至此以后,步飞烟没有再回过堑沟,陈何父子尽管到处打探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他们哪里知道步飞烟自见到父母与爷爷惨死的情景后神志大乱,醒来后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堑沟,最后被一个雪山派的高人带走,而更让陈何想不到的是步飞烟已把他当成了杀人凶手!
兵乐和甲七死后,陈何内疚不已,在寻找漆雕无二的同时,费尽心力地雕刻两人的塑像,而且还重新研究起自己放下了多年的毒术,他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所以只有将报仇的希望寄托在毒术上了。那天漆雕无二一进房门,陈何便下了一种他新研制出来的无名毒药。
他知道自己最后或许免不了一死,但若能将漆雕无二毒死,他便死而无遗了。
而在他后来苏醒的时候,如果立即进行救治的话,他便能很快脱离生命危险,但他自忖漆雕无二中了他那种新毒药之后必死无疑,他自决心愿已了,所以才想在最后时刻完成甲七的雕像。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能在死前见到十几年没有见过的步飞烟。步飞烟小时候将陈何当成自己的仇人,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地有些怀疑当初自己所见到的景象,因此尽管他还没有原谅陈何,却也没有马上来找他报仇。
那天她来到堑沟,见将死前的陈何脸色与自己的爷爷等人简直一模一样,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来是自己一直错怪了陈何,而陈何与自己爷爷几人根本就是被同一个人害死的!知道自己怪错了把自己当宝贝一样疼爱的陈爷爷,步飞烟如何不伤心难过?
琴仙云黯然地看了看身前的墓碑,在步飞烟身边蹲下来,道:“飞烟,你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已矣,我想陈老前辈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步飞烟淡淡地瞥了琴仙云一眼,没有出声,仍旧默默地把纸钱往墓前的火堆里放。
琴仙云又劝了几句,但步飞烟却似充耳不闻,他只得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苦笑一声。
崔西敏这时伤感地来到琴仙云身边,轻声道:“仙云,现在陈老前辈已经去世,我们的希望也泡汤了,看来只得另想办法了。”说到这,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有些惴惴不安地道:“自从那天看到陈老前辈去世,我这几天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不踏实,生怕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会出什么意外,唉……”
太衍大师曾说要去鸣鹤馆后观察出那“璇玑珠”的形状,以便请到陈何后能够尽快制造出一个同样的珠子来,此时听崔西敏提起,琴仙云也有些担心起来,他曾与守护“璇玑珠”的那些人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之处,太衍大师要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中窥探到“璇玑珠”的形状,确实极为困难。
但在这个时候,琴仙云也只能安慰崔西敏道:“我们先不要这么担心,以太衍大师的修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崔西敏望了菊影市的方向一眼,叹道:“希望如此吧!”
几人对望了一眼,这里顿时又沉静了下来,只有墓碑前不时传来“哧哧”的声音。
没过多久,陈至清忽然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琴仙云道:“仙云,这次你们受太衍大师所托来找我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父亲虽然与太衍大师只有一面之缘,但却将其当作生平至交,现在老爷子虽然不在了,但只要是我帮得上忙的,就一定不会推迟的!”
崔西敏见陈至清这么说,不由道:“我师父本来……”
琴仙云蓦地打断了崔西敏的话道:“大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您也不用太在意了。”现在人家父亲刚刚去世,怎么好开口让他到菊影市去帮忙,而且仿制“璇玑珠”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陈至清看出了琴仙云的想法,侧头望了陈何的坟墓一眼,叹道:“如果老爷子还在的话,就算拼尽全力也会帮忙的,仙云,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尽管开口吧,不然老爷子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怪我的啊。”
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琴仙云也不好在隐瞒,于是道:“其实太衍大师是想请陈老前辈去仿制一样东西的,可是没想到老前辈他却……”说着,琴仙云禁不住喟然长叹了一声。
陈至清苦涩地道:“这事就交给我吧,虽然我的雕刻技术比不上老爷子,但论到仿制,以假乱真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崔西敏脱口而出道:“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菊影市?”话一出口,崔西敏就觉得自己太心急了,马上用手将嘴巴堵住了。
陈至清道:“为了不让太衍大师久等,我们还是明天早上就走吧,飞烟,待会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我想老爷子他也不会怪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的!”
步飞烟淡然道:“叔叔,还是您先和他们先走吧,烟儿想再陪陪爷爷。”
琴仙云看了看步飞烟,心中真有些为难,让步飞烟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实在有些不放心,但菊影市的事若迟一天,就会多了一分的危险,琴仙云不禁犹豫起来。
姬如绵和琴仙云相处了这么久,一看琴仙云的神情便将他心中所思猜了个七八分,当下微微笑道:“仙云,我看这样吧,你们一起回菊影市,我就留下来陪飞烟妹子吧。”
这也是个办法,琴仙云正要出声,步飞烟却已经冷淡地拒绝道:“不必了!我不喜欢被人打搅!”说完这话,她已站起身来,向陈何生前所住的那间房子走了过去。
陈至清看着步飞烟的背影叹道:“唉,这丫头的样子虽然变化不大,但性格却是变了很多,这些年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琴仙云看了姬如绵和崔西敏两人几眼,然后对陈至清道:“大叔,我看还是过几天再走吧!”
陈至清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好,让飞烟一个人留下,我也不太放心,要是漆雕无二这恶贼倒回来,那飞烟就危险了。”他们都还不知道漆雕无二已经中了陈何的毒,所以才会有这番忧虑。
琴仙云和陈至清两人都这么说了,姬如绵与崔西敏二人自是不会有多大意见。
菊影市,小弥勒寺,随缘殿内。
“师兄,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灵觉禅师趺坐在蒲团上,神色郑重地道。
坐于他对面的太衍大师微微一笑,平和地道:“虽然有多种方法可以查得‘璇玑珠’的形样,但要在丝毫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观看‘璇玑珠’便只有用‘心镜’一途了!而且若西敏与仙云请到陈兵甲施主回来,也可很容易就看到‘璇玑珠’,如此仿制起来则方便得多了。”

灵觉禅师轻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太衍大师微笑道:“师弟,等会你就用‘圆融神通’助师兄一臂之力吧。现在想必虚一道长已经收到了老衲的口信,以后就算为兄不在了,有虚一道长襄助,仙云他们也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听到太衍大师那轻松自如的语气,灵觉禅师眉宇间闪过了几丝黯然之色,道:“师兄,你放心吧,以后若有事故,灵觉定当全力以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置身事外了!”
太衍大师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有师弟这句话,为兄再也无其他担心之事了,其实我们出家人置身于尘俗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灵觉禅师豁然道:“师兄说得是!”
太衍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弟,此时已至深夜,我们这便开始吧!”声音方落,他的双眼已随之轻轻闭起。殿内烛光闪烁,太衍大师的神情也渐趋庄严肃穆,全身上下似飘荡着一层祥和之气。
灵觉禅师见状不再迟疑,盘坐着的身子连带着蒲团一起飘到了太衍大师的身后,双掌缓缓贴于其后背,“圆融神通”的温和真劲源源不断地输入太衍大师的体内,与其真气交互融合,共同形成股强猛的精神力量悄悄地散溢出去……。
湖源镇。
又在静月山中待了三天,等步飞烟情绪基本上稳定下来后,琴仙云、崔西敏、姬如绵和陈至清一行四人终于登上了返回菊影市的列车,但步飞烟却仍然坚持着要再在堑沟住几天,琴仙云等人拿他没有办法,也只好让她留了下来。
而且刚开始时他们还担心漆雕无二会出现,要是他们都离开了,说不定这老家伙会对步飞烟不利,那时飞烟可就危险了,这几天漆雕无二一直都没再出现,琴仙云等人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也渐渐地放下了心来。
这次他们虽然没有请到“陈兵甲”,但却请来了陈何的后人,总算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只是他们去湖源镇的时候路上欢声笑语不断,这次回菊影市却没几个人笑得出来,几人在火车都没怎么说话,只有姬如绵还会偶尔取笑琴仙云几句。
他们上火车时是那天的傍晚,而回到菊影市时却已是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多了。
下车后,崔西敏带着陈至清去了宾馆,而姬如绵和琴仙云则回了春苑小区。由于天色已晚,所以几人商定先休息一晚,明天清晨再一起上小弥勒寺。
随姬如绵进了春苑小区门口后,琴仙云却停下了脚步道:“绵姐,我就送你到这了。”
姬如绵奇怪地道:“什么叫就送我到这了,你不上去休息了吗?”
琴仙云笑道:“我待会还有点事,先不上去了。”
姬如绵诧异地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办什么事,你刚才不是和他们说好了明天清晨再去小弥勒寺见太衍大师的吗?”
琴仙云讪笑道:“这个嘛……这个嘛……”
姬如绵看琴仙云眼神闪烁不定,忽然气鼓鼓地道:“哼,别以为你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不就是想去找羽裳妹妹嘛?才几天啊,就舍不得她了?”
琴仙云听着她这句醋味十足的话,禁不住有些头皮发麻,笑了几声道:“我出去这么多天,回来后总该去看看她吧,好啦,绵姐,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话说完,他还不等姬如绵回答,就匆匆地向外溜去。
姬如绵气得直跺脚,只是这一晃眼的工夫,琴仙云早跑得连个人影都没了,她嘟着嘴好一会儿儿才闷闷不乐地向楼房走去。
别过姬如绵,琴仙云果真来到了小胡子街。
凌羽裳自那天晚上之后,便搬到了这里,精心布置他们的二人世界。刚才琴仙云在火车上打了个电话给她,说一下车就会来这里。这小妮子听到这消息后高兴了许久,挂了电话就来到门口等待,尽管她知道距琴仙云到这里的时间最少还要半个小时,可她却宁愿就这样等着。
寒冷的空气在夜间飕飕地流动着,原本比较热闹的小胡子街此时已是寂静无声,只偶尔会响起几个细微的脚步声。但就是这样的脚步却好似每次都踏在她的心弦上,让她总是忍不住探首往街道上张望一阵。
不知失望过多少次,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在她的眼中由模糊而变为清晰,那张脸上的温和笑容让她芳心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阵悸动。
“琴大哥……”这小妮子娇脆地喊了一声,兴奋地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琴仙云搂着怀中玉人,心中一片怜惜,忍不住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但嘴唇处却传来了冰凉的感觉。琴仙云低头一看,这小妮子已是冻得两颊通红,再一握她的小手,却似拿着两块冰。他霎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内既感动又有些愧疚,疼惜地道:“你这小傻瓜,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外面受冻啊!”说着,他忙张开外衣将她裹在怀中,抱着她向院子里走去。
凌羽裳幸福地搂着琴仙云,有了心上人的关爱,即便是再在门外冻一会儿她也心甘情愿。这小妮子闪动着那双美妙的眸子,望着琴仙云痴痴地道:“想你了啊!”
琴仙云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道:“真的吗?那为什么我出去这么多天,你连个手机也不打给我?”
他这本是开个小玩笑,谁知凌羽裳听后却眼眶一红,鼻子微微一红,扁着嘴道:“人家没打给你,那你就不会打给人家啊,我就知道你身边有那个温柔美丽的绵姐陪着,早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凌羽裳在琴仙云他们离开菊影市的第二天,就知道姬如绵也随着他去了湖源镇,当时她是又担心又生气,本来还想着每天晚上都给琴仙云打个电话,可知道这事后却暗自赌气以后琴仙云要不跟她解释清楚就再也不理他。
再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压制着自己心里的不安与对琴仙云的思念,每天收拾着这房子,但今天晚上一接到琴仙云打来的电话,却什么誓言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来到门外等待着琴仙云的到来,她知道不管琴仙云做什么,只要他心中还有自己,自己恐怕就永远都生不起他的气来。
不过琴仙云那句话却还是激发出了她心内的委屈,不自觉地说出了那番气话。
琴仙云看到她这副神情,心中暗叫不妙,他也知道这事瞒不了这小妮子,而且他也不打算瞒她,准备待会进到屋里便告诉她,可没想到这小妮子会先说出来。他见凌羽裳就似要哭出来,还真是有些着急,忙安慰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她非要跟着去,你也知道,绵姐就是那倔犟性子,我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和她可没什么。”
见凌羽裳眼神中全是怀疑之色,琴仙云又保证道:“羽裳,大哥真的不骗你,大哥有你一个女人就已经足够了,哪还会去招惹别人啊。”
凌羽裳听到他这句话,心中甜丝丝的,不过红唇却还是嘟了嘟,哼道:“算啦,人家就原谅你了,我知道这次和你们一起去的还有一位崔大哥,过几天我就去问他,要是发现你骗了我,休想人家以后会再理你!”
“那是,那是!”琴仙云松了口气道,不过心里却暗自期盼着崔西敏这个家伙不要无事生非才好……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才六点多钟,琴仙云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琴仙云方一接起,耳中便传来崔西敏那焦急的声音:“仙云,出事了,快来小弥勒寺。”
“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点啊!”琴仙云心头一跳,急忙问道,只是崔西敏却已经挂断了。究竟是什么事让西敏如此大乱方寸?琴仙云直觉地感到这事一定非同小可,不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崔西敏不会这样着急的。这几天西敏一直说他有不好的预感,莫非是太衍大师出事了?琴仙云想到这里,不由大为担忧起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此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冷厉的寒风不时拂过人的肌肤,显得益发刺骨。
琴仙云由于心中焦急,已是顾不得此时身在何处,全力施展出“缥缈步”,如鬼魅一般向小弥勒寺赶去,如此疾风般的速度,让他的身后不断地飘起一串长长的幻影,还好现在街道上人少,即便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眼花罢了。
琴仙云飞速奔驰在那窄小漆黑的山道上,不多时便已到达小弥勒寺山门外。
但见门前只有一盏孤灯在风中摇曳,辉煌的小弥勒寺也只有在晚间才能显示出它的寂寞。
但这时寺内却是灯火通明,琴仙云径直跃过山门,穿过佛堂,来到了随缘殿。
殿里此时聚集了好几个人,灵觉禅师、无为、无虚、崔西敏甚至连陈至清也在其内,而除灵觉禅师之外,他们的神色都极为黯淡。被众人中间的是太衍大师,太衍大师神情安详,可奇怪的是琴仙云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到任何生机,但却有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一直凝聚着没有散去。
崔西敏此时眼眶红肿,脸颊上更是残留着斑斑泪痕,显是刚哭过一场。见到琴仙云后,哽咽着道:“仙云,师父他……他……”
“太衍大师他圆寂了?”琴仙云心中一沉,难道西敏的预感真的出现了?
陈至清叹息着点头道:“是啊,没想到我父亲刚过世没几天,连大师也……”
灵觉禅师合什笑道:“师侄,两位施主务须难过,师兄禅法精深,早已将世间生死之事看破,超脱肉身限制登入西方极乐世界是我们每位出家之人最后的归宿,如今师兄圆寂,你们更应祝福于他才是。不过这以后的事就全靠诸位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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