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琴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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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落后,里面很快便奔跑出了两个二十多岁的人,这两人见到眼前的情景后,神色间也显得十分的惊骇,其中一人道:“大明,师傅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大明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听到声音一打开门就发现师傅躺在这里了!阿康,我们赶快把师傅抬进去吧。小齐,你现在就打电话通知师伯,把师傅受伤的事告诉他,请他马上过来看看。”
小齐哦了一声,掏出手机走到了一边,而大明和阿康则手忙脚乱地把连盛抬进了别墅里面。
近一个小时之后,一辆华贵的轿车开进了这栋别墅。车子停下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位颔下飘拂着黑色长髯的老头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大汉子。早已经等候在旁的小齐看到两人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笑容,高兴地迎了上去,道:“师伯,您终于来了!”
长髯老头摆了摆手,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快带我去看看你师傅!”
小齐应了声是后,急忙带着老头和那汉子向里走去。
不一会儿儿,几人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看去清洁凉爽的卧房里面。连盛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铺上,脸色惨白,看不见丝毫的血色。床边站着十多个神色各异的年轻人和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人,其中有两个年轻人正是刚才把连盛抬进来的阿康和大明。
这些年轻人看到那长髯老头进来后都恭敬地道了声:“师伯!”
长髯老头微微颔首,快步来到床前,伸出几根手指搭在了连盛的手腕脉门上,轻闭双眼,神色间竟变得异常肃穆起来,屋子里的其他人看着长髯老头的动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搅了他。
蓦地,老头睁开了双眼,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师伯,师傅他怎么样了?”旁边的几位年轻人都有些担忧地问道。
长髯老头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其中两个人把连盛从床上扶起坐好,而他却握住了连盛的两只手掌,两人虎口相合,劲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了连盛的体内。开始时,老头的手掌浮出了缕缕鲜艳的血丝,但不久,那密密麻麻的血丝竟连成了一大片,两只手掌都被染得通红,散发出一阵阵妖艳的气息。
原本死气沉沉的连盛双颊之上渐渐铺上了一层潮红之色,那两对浊重的眼皮也缓缓地撑开。连盛的那些弟子们见状都露出惊喜的神色,看向长髯老头的眼中都带着敬佩之色,但那老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
连盛的脸色涨得如同一轮耀眼的红日之时,突然“哇”的一下吐出大口的淤血。
长髯老头神色一紧,顾不得甩去手掌被溅到的血块,急道:“师弟,你现在感觉怎样?”
连盛那无神的眼珠子翻动了几下,喉咙中虚弱地跳出了两个字:“缥……缈……”声音比蚊子吟叫还要微小,除了长髯老头隐约听到连盛说了话外,其他的人只见到连盛的嘴唇颤动了两下。
“抛锚?师弟,你说什么抛锚呀?”长髯老头疑惑地问了起来。他竟将连盛所说的“缥缈”二字误听成了“抛锚”,只是此时连盛的眼睛已经慢慢地合了起来,任他再怎么叫唤,连盛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怎么会这样呢?师伯,刚才师傅他不是醒过来了吗?”阿康焦急地问道。
长髯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叹道:“那只是回光返照罢了,你们师傅他全身经脉都已经支离破碎,能够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就算是大罗金仙到来也救不了他了!”老头话声一落,房间内顿时响起了大片的惊呼之声。
“刚才师弟他说出了‘抛锚’二字,我想这两个字一定十分重要,说不定便和他这受伤之事有关,你们知道他今天是出去干什么了吗?”长髯老头在床前来回走动了几圈,眼睛扫过周围那十几个人,沉声问道。
大明低头思索了一下,忽地抬头道:“今天傍晚,师傅不知道是接了谁的电话,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带着焦师兄几个人出去了。可这么晚了一直都没有见到焦师兄他们回来,刚才我和阿康、小齐在外值班时听到外边响动,一打开门就发现师傅他重伤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长髯老头嗯了一声,又向其他人道:“你们呢,知道吗?”
那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长髯老头百思不得其解,唉声自语道:“这‘抛锚’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
“师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要怎样替师傅报仇呀?”一个年轻人突然道。
“报仇?”长髯老头呵斥道,“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师弟一向小心谨慎,这次怎么会这么疏忽呢?唉,这些天你们先好好地给你们师傅办一下丧事,关于那追查仇人的事就让我来做吧?”
那些年轻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长髯老头望了连盛一眼后,拖着步子走出了房间。
轿车迤逦地开出了别墅,长髯老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后道:“喂,叫大哥来接电话,就说老三有急事找他!”
很快,那边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大笑声:“是三弟呀,找我有什么事?”
长髯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大哥,四弟今天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那个声音震惊起来。
老头叹道:“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被人杀的?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没有?”那人怒声道。
老头沉痛地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刚才我检查四弟的经脉时,发觉那种伤他的真气是十分怪异,好像就是我‘血魂真气’的克星似的!不然以老四在‘血魂功’上的修为,就算那伤他的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让老四伤重而死呀!”
“竟有这种事?”那声音变得有点诧异起来。
老头嗯了一声,补充道:“老四在死前说了‘抛锚’两个字,但我却想不出老四这两个字究竟要表达什么东西?”
那边的人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这么说来你还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老头点头道:“暂时还没有,大哥,我们现在是否要把那个计划停一下,先找出杀死老四的那个凶手?”
“那计划绝对不能停!”那声音没有一点犹豫地道,“老三,大事要紧呀!你放心,老四绝对不会白死的!”
老头眼睛眯了好一会儿儿,才道:“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静夜无声,轿车渐渐融入了那凄迷的月色当中。
晨曦微露,琴仙云颓然地下了床。
昨晚在金禧园时突然出现的那种真气运行不畅让琴仙云感到十分疑惑,因为他知道自己所修炼的“缥缈玄功”已经到了一定境界,真气绝对能够运用自如,不大可能会没有任何预兆地发生那样的事情。回来后,琴仙云便马上运功在自己体内搜寻起来,真气运转数周天,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经脉却突然起了一阵轻微的抽搐,“缥缈真气”便似被什么东西截断了一般,凝固了起来
琴仙云大惊,立时运功想要将它们重新连接在一起。只是他这一动不要紧,但全身经脉却收缩得更加厉害起来,不得已之下,琴仙云只好散去功力,这才让经脉恢复正常。琴仙云不信邪地再试了几次,但结果却如先前一样。琴仙云整个晚上都在思索自己体内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可却毫无所获,琴仙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自己以后不会真的不能再运用真气了吧?
还好,只要不运转真气,琴仙云依旧可以行动,不然他可真的要生不如死了,而且他也还可以打几路拳,在真气没有恢复之前,只要不遇上太厉害的高手,应该还是能够应付自如了,但若是碰到和他一样修炼过内功的人,他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真的只有逃这一条路可走了!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琴仙云还是知道的,所以他虽然十分的沮丧,却也并不很痛苦,暂时失去真气与曲文音之死相比,对他而言,就有些微不足道了!而且在一直没有找到莫凝风的情况,他昨天解决了那莫钦若,虽然没有为曲文音报仇,但也算为她出了半口气吧,她在九泉之下或许也可以原谅琴仙云吧!
琴仙云暗叹一声,他现在唯一有些烦恼的就是那个黛洛集团和梅园。在兴隆酒店和金禧园的时候,有几人都是被他的钢针所杀,而一时疏忽,琴仙云并没有将钢针取出来,那些查案的警察可能不知道谁会用针杀人,但绝对瞒不过黛洛集团的浪倾天和李道中等人的目光,另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真正是干什么的,如果他们找上门来,以不能动用真气的琴仙云现在的功力,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是上次出过飞刀的那个老头的对手!
梅园到现在更是没有一点头绪,那个陈朔估计还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自己又因为文音的死没有去过一次潇湘拳馆,当然更不可能从景芊玲身上打探到什么消息了,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要到何时才能完成田老前辈的托付呀!
琴仙云站在窗口呆呆地想着的时候,忽然身后的电话铃声把他惊醒了过来。前几天,他把电话线都拔掉了,直到昨天晚上才又接了上去,在那段日子里,他当然是不会知道姬如绵给他打过多少个电话了!
琴仙云回身拿起一听,原来是滕清打来的。
“仙云呀,你今天还是快来上几节课吧,这些天梅老师见你没有来上课,好像很生气耶!今天上午还有梅老师的课,你如果再不来的话,梅老师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滕清问候了琴仙云几声后就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话,他却没想到梅怡君昨天已经来这找过琴仙云了!
“放心吧,我会去的!”琴仙云应了一句。

滕清又道:“仙云,昨天上午梅老师来找过我,向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开始我还怕她会来找你的麻烦,没有给她。可后来一想,她那又不像是要找你麻烦的样子,看起来反而是担心你!你说奇不奇怪,梅老师可从没像昨天那样着急过哦!”
琴仙云听得微微笑道:“她会担心我?”
“我这也只不过是猜测,你可千万别当真啊!”滕清打了个呵欠,道:“好了,不说了,现在天色还早,我还要再回去睡一会儿。记得一定要来学校啊,我把你的课本也带去!”滕清再次叮嘱了一句话,便急急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琴仙云苦笑着摇了几下头,滕清说的话也许有几分是真的,不然昨天梅怡君也不会特意和姬如绵跑来这里看自己了,可当时自己却因为心情不好,顶撞了她们几句,弄得她们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姬如绵或者还好说,只要自己道一声歉,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梅怡君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自己今天不去上课,恐怕是免不了一顿教训了!唉,现在想想,昨天自己真是有些太不应该了!
琴仙云条件反射似的走到了曲文音住过的房间,看着里面曲文音用过的东西,她那甜美的笑声似乎犹在耳边摇荡,琴仙云便觉心中一痛,如今物是人非,文音却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不过琴仙云却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因曲文音之死如此伤心难过,除了他把曲文音看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而她又是被自己连累的之外,还有就是曲文音无论言行举止,都与雪焰情极为相似。曲文音一死,对琴仙云来说,不仅是带走了他的亲妹妹,更是带走了他的初恋情人。
睹物伤人,琴仙云强忍住落泪的冲动,走出了房门,但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琴仙云却忽然想起了曲文音的爷爷,如果他知道文音死了,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而且听文音说,现在他独自一人居住,以前文音每月都会寄些钱回去,如今文音不再,他的生活岂不是没有一点着落了?
自己怎么也该帮文音照顾她爷爷,否则也太对不起她了。只是事到临头,他才想到自己以前并没有向曲文音问她老家的地址,现在都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她爷爷!琴仙云一看手表,见时间尚早,便又推开房门,在曲文音的遗物中寻找起来。
自曲文音死后,琴仙云除了每天来打扫一下房间外,并没有动过她的东西,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保持着以前的模样。琴仙云在柜子里、抽屉里找了许久,却只发现了一些衣物和几本厚厚的小说,并没看到她爷爷的联系方式。
琴仙云心中极为后悔,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多了解一下文音呢,以至现在想为文音尽最后一份心都无能为力。他伤感了一会儿,开始收拾起那些被翻乱的衣裳,但他拿起件上衣抖动了一下后,却见有一样东西从里面滑落下来。
琴仙云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那上面已经填好了收信人的邮政编码和地址,琴仙云再往下看去时,心中却不禁一震,那收信人的姓名竟是:曲霸!
在将近八点的时候,琴仙云终于来到了清韵楼的教室。
注意到几天都没有出现的琴仙云神色竟变得异常的憔悴,班里的一些同学都有点奇怪地看着琴仙云,就是滕清也是张大了嘴巴,惊诧地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琴仙云问道:“仙云,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不会是好几天没睡觉吧?”
琴仙云微微摇了下头没有说话,却在转头的瞬间感激地看了身后的步飞烟一眼。步飞烟虽然对琴仙云一直都十分的冷淡,却也帮了琴仙云不少忙。昨天上午在西山陵园里她对琴仙云那别出心裁的劝解方式让琴仙云记忆犹新,更何况琴仙云还凭直觉认为昨晚出手救他的也是步飞烟,这都让琴仙云对步飞烟又是感谢又是惭愧!
只是这时步飞烟却总是埋着头,也不知她感觉到了琴仙云眼中的谢意没有。
琴仙云回过头看着滕清前边那空荡荡的座位,心中顿时冒出了一股无名怒火,低声问道:“滕清,莫凝风这些天也都没有来学校吗?”说时琴仙云指了指莫凝风的那个位子。
滕清笑道:“没有,在星期一下午的时候他爸爸就派人到学校来替他请了个假,也不知他到底干吗去了。不过这样更好,眼不见心不烦嘛,还落得个耳根清净。”
琴仙云暗道,或许连莫钦若也不知道他儿子到底哪去了,只是那晚在兴隆酒店里的时候,自己明明用真气控制住了他全身的经脉,会有谁偷偷地把他带走呢?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个救走他的人功力不比自己高出一倍以上的话,应该也不大可能化解自己在莫凝风身上布下的真气,这时的莫凝风估计还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瘫痪在床上吧?
“叮铃……”之声忽然响起,把琴仙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梅怡君的俏丽身影翩翩地走向讲台。
梅怡君习惯性地扫视了教室一眼,见到琴仙云在座时,明显地愣了一下,暗忖道:他昨天还那么的悲痛,怎么今天就可以来上课了?梅怡君的双眼只在琴仙云的身上停留了几秒,便收了回来,但眼睛里却难以掩盖其疑惑的神色。
梅怡君讲了两节课的乐理,琴仙云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不停地闪过一个个人影,这其中有姬如绵、凌羽裳等人,也有正在讲着课的梅怡君,但更多的却是已经死去的曲文音,近两个小时过去,让他都开始有些头错脑涨、心烦意躁起来。
琴仙云想用“迷神引”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却意外地发觉自己所修炼的那“迷神引”好似被一种无影无形的东西压抑住了一样,竟也如自己的“缥缈真气”一样失控了!
自己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疾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琴仙云惊疑地告别了滕清,出了清韵楼,来到一个清净的地方坐下,透了几口气后,心中的那股烦躁才渐渐地被趋散开来。
“琴仙云,你今天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琴仙云眼前一花,步飞烟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步飞烟如幽灵般闪了出来,琴仙云刚好又不能运用自己的真气,竟丝毫没有意识到步飞烟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当她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还真把琴仙云吓了一大跳。
琴仙云抬头一看,让出了身边一个座位,奇怪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步飞烟迟疑了一下,还是在琴仙云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却仍以那般冰冷的语气道:“我以前遇见你的时候,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你修炼过内功,但却可以从你身上感受到一种朦胧缥缈的气息,我想那种朦胧与缥缈便是你所修炼的那种真气的特性,而今天我依然看不出你修炼过你内功,但你身上的那种气息却已经无影无踪!”
琴仙云没想到她竟观察得这么仔细,不由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从昨晚开始,我那全身的真气就似被什么堵塞了一样,完全不能运转起来,或许这和我昨天所中的那种药物有关吧?”
琴仙云对“焚兰香”比较熟悉,这种迷药对像他这样修炼过“缥缈玄功”的人来说并不能取到多大的作用,只要在昏迷之前把药逼出体外便不会遗下什么后遗症,按理说,这“焚兰香”和他的真气异变应该没有关联,可除了将原因归之于它外,琴仙云也找不到其他的症结,或许连盛在那迷药中加入了另外的成分而导致自己所中的并不是单纯的“焚兰香”吧!
“你昨晚中毒了?”步飞烟脸色大变道。
琴仙云点头笑道:“是呀!我昨天在驱毒的时候,你不是还出手解决了一个向我偷袭的人吗?我本来想谢谢你,可是等我醒来后,你却已经走了!”说完后,琴仙云才回味出步飞烟那句话中的疑问语气,不由奇怪地看着她,道:“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步飞烟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道:“你不会看错吧,昨晚我并没有去找你!”
琴仙云见步飞烟不像是在说假话,而自己昨天也确实没有亲眼见到那人出手,只是从那多出的一具尸体推测救自己的人是步飞烟,如今看来,或许那人真不是她也说不定。琴仙云疑惑地道:“如果不是你,那昨天救我的又是谁呢?”
步飞烟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如果那个人是带有某种目的来救你的话,他以后一定会自己出现的!”
琴仙云一听,也释然地笑道:“你说得对!”
他话才说完,却见步飞烟站了起来向右边道了一声:“梅老师!”
琴仙云侧头一看果见梅怡君正一脸笑容地来到了两人的身前,微笑着道:“琴仙云,飞烟,你们在谈什么呢?”
步飞烟没等琴仙云说话,就已道:“只是随便说了两句。梅老师,你们聊吧,我上课去了!”最后一个字说完时,她的人已经走到几步之外去了。
梅怡君看着步飞烟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步飞烟是她班上的学生,她对步飞烟多少也算有点了解,知道她一向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平时和女生都很少说话,几乎是不跟男生闲聊,但刚才她却不但和琴仙云说了那么久的话,还破天荒地和琴仙云并肩坐在了一起,这看在梅怡君的眼里,绝对可算是件奇闻了。
步飞烟为什么会唯独对琴仙云特别呢,她不会是喜欢上琴仙云了吧?本来见自己的学生能够找到一个谈得来的朋友,梅怡君应该高兴才是,可此时的她却不知为何,竟冒出了几丝酸意,但梅怡君没等那酸意翻滚起来,就暗自笑道,我这么多疑干吗,班上的学生坐在一起聊上几句很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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