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残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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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纳闷地挠着头,“怎么了?我刚才说的不对吗?”
“大错特错,错到让人可笑!”林倩儿用手一指邢晓菲和孙朝晖紧握的手,“邢伯伯将来可是他的岳父,岳父被自己的朋友气得跳脚,换作是你,你还能坐得住?你不会想找理由出去透透气?你的第一点嫌疑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对于林倩儿,毕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不迭摇头,“你刚来不了解情况——”
“你们说了这么多,晓菲又跟我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该知道的我可半点没落下。”林倩儿不高兴地说。
毕生张大了嘴巴,“晓菲?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不行么?我喜欢她,而且我们是校友。”
“你们还是校友?”
“是啊,纯属巧合,不过是个让人高兴的巧合。”林倩儿忽然又拿书敲了毕生一下,“你别打岔,你说得第二、第三点也很无聊,我都懒得驳斥你!”
“你还是驳斥我吧,免得话从别人口中出来,我听着更难受。”毕生忽然觉得有些失落,预期中与邢怀彬的大战就这样被林倩儿给搅了。
“嘿,眼睛!叫你呢,别四处看了!”林倩儿指着一脸无辜的邱一禾,“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那儿冷笑,还是你来告诉他,他有多无聊吧!”
被戏称作眼睛的邱一禾纳闷地眨了眨眼睛,尴尬地笑笑回答道:“你让我怎么说呀,我差不多都快相信孙朝晖就是凶手了,这还不足以说明毕生的分析是多有道理吗?”
林倩儿皱皱眉头,却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跟没事人一样,硬是拽着邢晓菲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偷偷地说:“我们出去喝点东西吧,这儿乌烟瘴气的,都快把人憋死了!”
“我,我也去——”一直躲在椅子里的胡玲也站了起来,追在二人身后,“等我一下嘛,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包厢内的气氛随着三个女生的离开,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孙朝晖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里,**不停地扭来扭去,一双手更是很不自在,时而抓抓大腿、时而相互揉搓,如坐针毡的模样显而易见。那边刚刚发表完言论的毕生则始终盯着含笑不语的邱一禾,似乎要从他那双透彻的眼中挖出点什么来,宽厚的嘴唇更是严肃地紧闭着。坐在他对面的邢怀彬和方医生则低头交流着什么,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方医生主动开口说道:“现在讨论到这里也进行了一半,我看大家都有些累了,要不这样,我们先休息一下,一个钟头再在这里集合,我也顺便去找一找刘剑锋,毕竟他也是一分子,最后的结果也需要他的投票。”
没有人吱声,大家都保持着很内敛的沉默,这时孙朝晖忽然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一边往外快步走去,一边嘀咕着,“高翔都死掉了,还有心思玩,你们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
紧随孙朝晖之后,其他人也相继离开,最后房间内只剩下无言相对的毕生和邢怀彬二人。他们两个各自抽着闷烟,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香烟却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你今晚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啊,毕生——”当面前的烟灰缸再也塞不下烟头,老眼昏涩的邢怀彬叹声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有更精彩的分析和推理,却没想到仍旧是将目标锁定在朝晖身上,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小子是不是一直在暗恋着晓菲啊?”
正板着脸的毕生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他草草掐灭掉大半截香烟,用力搓搓脸颊回答道:“邢叔叔,这个案子从一开我就已经认定跟孙朝晖脱不开干系,因为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亲眼看见他在我之前从凶案现场跑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刚才若不是邢叔叔你为他挡差,说不定我早已经套出许多有用的信息来了,可惜……可惜往常从来不感情用事的邢叔叔,这次居然会主动向嫌疑人请缨,我啊,才是无语呢。”
神色柔和却掺杂着疲惫的邢怀彬微微摆手,起身到吧台到了两杯红酒,慢慢踱到毕生旁边坐下来,他凝视着杯中酒,右手富有节奏地敲弹着桌面,沉思良久才说:“毕生啊,咱们先不说朝晖的作案动机,就他脖子上顶着的那颗榆木脑袋,你认为他能想得出如此周全的密室杀人吗?”
“嗯?这么说,邢叔叔你也承认这是一件密室杀人案了?”毕生奇怪地问。
“是啊,我后来仔细想了一下你对凶杀现场的分析,除了有一处疑点之外,其他的无不切合现场,凶手应该是做了个陷阱,就等着高翔这个该死的家伙上钩呢。”浅浅地尝了一口红酒,邢怀彬接着说道,“如果没有人在破坏现场之后布置了这个引我们入迷局的陷阱,那你的分析无疑是正确的,正因为我开始相信你的分析,所以朝晖的嫌疑就更加地小了,甚至比你我都要小。”
“这话怎么说,我听不明白,邢叔叔。”
邢怀彬笑了笑道:“你想一想嘛,既然卫生间是凶手预先布置好的陷阱,那他只需要等到高翔自动前去送死就可以了,那他还需要作案时间吗?他需要的不是五六分钟的作案时间,他需要的只是杀死高翔的充分理由!如果凶手真的是在我们当中的话,那高翔被杀的时候,他最明智的做法是——”
“留在包厢,以此获得不在场证明!”毕生接过话头,虽然他好像已经被邢怀彬所说服,但仍旧狐疑地问,“邢叔叔,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陈庆、邱一禾、朝晖都是高翔的旧识,他们当中如果谁想要杀高翔的话,应该不会挑这种时间、这种地点,更不会亲自动手。其他如方医生、刘剑锋、张伟等人都是上船之后临时邀约而来,他们同样不具有杀人动机,那剩下来的只有你、我、晓菲、胡玲,我们四个人了。”邢怀彬慢腾腾地说着,每句话似乎都要在脑子里过上好几遍。
听到这儿毕生苦笑起来,“根据我们刚才说的,凶手会故意留在包厢以获得不在场证明,加上我没有杀人动机,所以我的嫌疑应该被排除,晓菲跟高翔来往不多,胡玲则巴不得给高翔当马骑,那凶手恐怕只能是邢叔叔你自己了,呵呵——”
“是啊,高翔对我出言不逊,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理由杀他,可毕生你好像忘了,卫生间是预先布置好的陷阱,在那之前高翔可并没有得罪我啊!”邢怀彬咯咯笑了起来,“你看,这就是我们推理的结果,所有人都被排除了嫌疑。”
“这只能说明我们的分析有漏洞而已,关键之处就在于陈、邱、孙他们三个身上!”面对邢怀彬对自己做出的让步,毕生显然稍作思良,沉声说道,“邢叔叔,现在让我们来重新理一下整个案件的头绪吧。”
沉吟的邢怀彬依旧满腹心思,他看着毕生的眼神相当复杂,“好……你说,我听,不足之处我再补充。”
“一切都是从陈庆与高翔的争吵开始的,他们的争吵拉开了这次谋杀案的帷幕,也是我们判断谁是嫌疑人最需要注意的地方。当时高翔言辞激烈,并将红酒泼在了陈庆身上,直接导致了游戏的暂停以及高翔的主动离开。现在假设一下,凶手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那引起这次冲突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但我曾详细询问过当时的情况,首先发难的不是陈庆也不是别人,而是高翔自己,他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急不可耐地找上了陈庆的麻烦,他那泼红酒的举动,在当时的情况看来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意为之。我不由得开始相信一件事,那就是高翔的毒瘾——”
毕生的话音刚落,邢怀彬就按捺不住地问:“毕生,你是一开始就这样想的吗?”
愣了愣,毕生笑道:“当然不是,没有邢叔叔你刚才的分析,我如何能想得到?其实,卫生间的陷阱并非假设,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那凶手凭什么确定高翔一定会出现在卫生间呢?只有在高翔毒瘾发作的时候!高翔虽然嚣张跋扈,但邢叔叔的身份他是很清楚的,而且邢叔叔与他父亲之间关系不睦,这一点恐怕他也知道,而凶手就是抓住他不敢贸然吸毒这一特点,布下了这要他命的死局!”
“高翔如果要吸毒,完全可以在自己房间啊,你这个理由太牵强。”邢怀彬说。
“如果他是和孙朝晖一个房间,这理由自然牵强,但他偏偏是与陈庆一个房间!”毕生笑道。
“嗯?这有什么区别吗?”邢怀彬问。
“当然有区别!在不久前,高翔曾因为被人举报藏匿毒品差点吃了官司,赶巧不巧的,当时举报的电话恰恰是从陈庆的公司打出去的,据说陈庆为这事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不无得意的毕生笑眯眯地说。
邢怀彬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报纸上有,另外也听别人说了一点。”毕生不慌不忙地回答。
“报纸上的新闻啊,那在出游之前,你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已经知道高翔会死咯?”邢怀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毕生。
“这样说不完全对,我知道有人会死,但究竟是谁我并不清楚,所以我调查的不仅仅是高翔,还包括陈庆、孙朝晖以及邱一禾。”毕生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灰色的卡片放到邢怀彬面前,“这是我硬拉你来的原因,也是高翔死的当晚,我为何坐立不安,追出去的原因!邢叔叔,现在你不应该再怀疑我了吧?”
慢慢拿起卡片,邢怀彬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细致地看了起来,“十二日晚,死亡一人……毕生,你什么时候收到这张卡片的?”
“在我们出发前三天晚上。”毕生回答道,“当时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什么人的恶作剧,所以才厚着脸皮加入进来,同时也没忘了捎上你。现在看来,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邢怀彬明知故问。
“邢叔叔离开警队已经半年,但我想你的脑子肯定不会因为这半年的空白而变得迟钝,如果这次我先找出凶手,那父亲的名号由我来继承,如果是邢叔叔你先侦破的话,为高翔报了仇,他父亲说不定会将你重新安排进警队也未可知。”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邢怀彬不阴不阳地笑了两声,翻过卡片见背面画着一颗枯树,树上悬吊着一头牛,不由叹息问道,“这是死神的图腾啊!毕生,我说你怎么一口咬定高翔是死于谋杀呢,原来是因为这张卡片啊?你知不知道,上船之前你就应该告诉我的,就因为你在前期毫无根据的对谋杀的坚持,以及你在案发前的反应,我差点将你定为第一嫌疑人啊!嗯,幸好你现在说了,不然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你呢……”
“呵呵,邢叔叔这可不能怪我,就一张卡片的事情,就弄得你兴师动众的,我还担心被你笑话呢!若不是因为高翔的死,我也不会把卡片给你看了——”毕生眼神闪烁着,嬉皮笑脸地回答。
“嗯,你只收到这一张卡片吧?”邢怀彬的注意力全在卡片上,并没有在意毕生的神情。
“到目前为止就这一张,不过我想肯定还会有的,它再次出现的时候,不知道死的人又会是谁。”
“上面的字是印刷体,没有笔迹可循——”伸手将卡片交还给毕生,邢怀彬低声说:“好吧,既然现在你对我毫无保留,我也说一下你或许不知道的情况吧,但是在这之前,我仍然要很固执地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毕生睁大了眼睛问。
“昨夜两点三十分至三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邢怀彬忽然提高了音量。
毕生愣了愣,立刻醒觉过来,满是无奈地叹息道:“邢叔叔你还在怀疑是我偷了尸体啊?罢了,罢了,昨夜那个时间段我一直在咱们房间外面的栏杆处等你回来,从没有离开过,但是我没有证人,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地上的烟头,你回来时我已经抽了大半包烟了。”
“高翔的尸体被偷只是其一,最关键的是,警务室也被盗了,高翔的遗物全部不翼而飞!”邢怀彬沉声说。
“什么?”毕生紧张地站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因为,除了你之外,我们没有第二个嫌疑人。”邢怀彬冷冷地回答。
“你们?哦,你和那两个乘警是不是?邢叔叔,你又跟我来这一套,他们将你视作心中的探案之神,自然对你完全信任、唯命是从,若不是你有意将矛头指向我,他们又怎么会怀疑我?”毕生无法在保持平常心,他痛恨邢怀彬对自己的怀疑,恨得心里好像有数不清的老鼠在抓挠一样,“说到嫌疑,恐怕你们未必只有我一个嫌疑人吧?那个刘剑锋,昨夜也曾离开过房间,而且他撒谎,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去向,这还不够可疑的吗?”
“毕生,你冷静一点,坐下来慢慢听我说——如果我真的怀疑你,又怎么会告诉你呢?更何况,你又不是凶手,你为什么要去偷尸体,去偷证物?”邢怀彬拽着毕生坐下,掏出一根烟递给他道,“警务室的门并没有遭到破坏,更确切的说,它是用完全匹配的钥匙卡直接打开的!正因为如此,乘警才怀疑两度出现在他们房间的你,认为是你偷走了钥匙并打开了警务室的门。至于刘剑锋,他没有机会得到钥匙卡,他绝对开不了警务室的门。”
“可笑!荒唐!我是因为凶手的挑衅才来到这条船上的,杀死高翔的人也不是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偷尸体、去偷证物,我疯了我?”毕生很不满地吼叫起来。
“毕生,告诉过你多少次,遇到这种事情要冷静,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邢怀彬毫无表情地说着,“我自然是信任你的,我也没有将你当成嫌疑人来看待,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好,我们必须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否则乘警那边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他们可是三番两次跟我提议,要暂时束缚你的人身自由啊。”
“哈——”大声冷笑的毕生好不容易遏制愤怒,碰一声坐回到椅子上,支着下巴冥思道,“邢叔叔,我是越来越佩服这个杀人凶手了,居然可以弄出这么多假象来蒙蔽你的视线,让你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佩服啊!”
“别说这些意气用事的话了,你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毕生,这对你很重要,否则接下来,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了。”邢怀彬微笑着说,“这样吧,我们统一口径,就说警务室被盗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在一起闲聊。”
毕生身子猛地一颤,继而点头道:“好,听邢叔叔你的,我没有意见。”
“嗯,这样就好办多了。”邢怀彬捏着烟嘴儿弹了弹,“回到老问题上吧,谁杀死了高翔呢?不是你,不是我,不是朝晖,这一点你认同吧?”
毕生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他低垂着眼睛,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邱一禾与陈庆了,而邱一禾是完全没有杀人动机的,所以,我们还是围绕陈庆展开讨论吧,你觉得怎么样?”邢怀彬满不在乎毕生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对高翔最了解的人是陈庆,他知道高翔是瘾君子,知道他的毒瘾什么时候发作,我们甚至可以认为,他一早就知道高翔会在卫生间吸毒,因为从上船到案发这么长时间里,高翔肯定曾偷偷去到过卫生间。”
“所以陈庆在晚上开始游戏之前,在卫生间布下死局,然后等到高翔毒瘾发作的时候,故意不断激化他的愤怒,以此给高翔一个借口单独离开。”毕生的声音就像钢板一样冰冷而坚硬,“高翔离开后,身上被泼了红酒的陈庆没有回去换衣服的打算,这也符合邢叔叔你刚才的判断,凶手是要刻意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但陈庆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忽然向他提议,这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当时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古怪。”邢怀彬高兴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用舌头舔了添嘴唇,看着毕生笑道,“接下来他在朝晖之后离开了包厢,因为他肯定一早就熟悉过地形,为了找机会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他选择了通往房间最短的那条路,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比先出去的朝晖更早到的原因。”
毕生慢慢抬起手在桌上摸索着酒杯,直到指尖捧着微凉的杯脚,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神色有些落寞,明亮的双眼也显得稍稍暗淡,“邢叔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陈庆的确符合凶手的许多特征,他有作案动机,也有足够聪明的头脑,他对高翔的了解程度以及在凶案前后的表现,都让我不得不承认,邢叔叔你的推断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现在我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孙朝晖会出现在凶案现场,事后却又百般否认呢?不解开这个谜团,我是不会安心认输的。”
“你呀——”邢怀彬笑着揉了揉毕生的头发,“你在案件的分析当中太主观了,你的主观有时的确能够破解很多疑点,但也会让你探案的视角过于狭小,你推理和分析的逻辑相当缜密,但你对人性的揣摩还不够,这恐怕是你短时间内无法克服的啊,这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历练。”
毕生点点头,“邢叔叔你是说我忽略了孙朝晖懦弱的性格?”
“不仅是懦弱,这个小子遇到大事就会彻底乱了方寸,从你和他的两三次谈话中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不擅长说谎,他跟陈庆、邱一禾比起来,恐怕连弱智都不如啊。”邢怀彬似乎在为女儿的前途忧虑,皱着眉头低声说,“我私下问过他,他还算不糊涂,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我说了,当时他确实在你之前到过凶案现场,而且门确实是从内反锁的。呵呵——毕生,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才放弃对你的怀疑的,而是因为你并没有撒谎,这确实是个艺术品般的密室谋杀案,你并没有先杀了高翔,然后再伪造成密室!”
“邢叔叔——”毕生很无奈地说,“如果我真是凶手的话,不至于第一个密室谋杀就败下阵来吧?”
“毕生,不准再开这种玩笑,听到没有?”邢怀彬沉着脸喝道。

毕生嬉笑着耸耸肩,“好,不说,不说!呵呵,还是说孙朝晖吧,他既然当时在现场,为什么不理会我的呼喊,落荒而逃?”
“他跟你一样,从门下面的缝隙处看到了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高翔,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啊,他说当时自己吓坏了,脑子里只想着赶紧离开,离得越远越好。”邢怀彬又叹了口气,“至于事后百般否认,他是害怕高翔的父亲追究责任,当时如果他撞开门进去的话,或许高翔还有得救,他越这样想就越怕,越怕就越不敢让人知道了。唉,晓菲今后若是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还怎么得了啊?”
“看来我真的错了,还一直误会邢叔叔你是在刻意包庇孙朝晖呢。”毕生唉声叹气地说,“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中的嫌疑人,为什么还不提审陈庆啊,让大家在这儿猜来猜去,瞎折腾。”
“我们除了刚才的推理之外,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想再等一等。”邢怀彬神秘兮兮地说。
“还等什么呀?在他销毁作案工具之前,赶紧去他的房间搜查呀,说不定密室杀人案的谜团就此解开了也不一定呢!我真是很好奇,他是用什么手段束缚住了高翔的手脚呢,让他毫无防备地撞在挂衣钩上死掉,应该不是毒品的缘故吧?”毕生的情绪似乎好转起来。
“不要急,我们现在就算去搜查的话肯定也是一无所获,他绝不会把犯罪工具藏在自己房间里的,所以我们还是要耐心地等一等,等他露出马脚——”邢怀彬抬抬手示意毕生坐下来,“高翔的尸体一定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所以他才会在半夜不辞辛劳地将其偷走,但是如果他将尸体抛入海中的话,就必须经过驾驶室,一个人尚且要很小心才能不被发现,更何况还要扛着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呢?”
“所以尸体应该是被藏在什么地方,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前去毁尸,邢叔叔你是这个意思吧?”毕生忽然觉得露出一副极不舒服的表情,张着嘴巴不无担心地说:“邢叔叔,那可是厨房啊,分尸的工具和条件一应齐全,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吃的——”
“别恶心了!陈庆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又要偷证据、又要分尸,万一中途有人来,他岂不被抓个现行?”邢怀彬在毕生额头敲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外片看多了,动不动就分尸,你以为真那么容易啊,那可是件极辛苦、极费时的工作!再者说了,他必须将尸体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完全看不出来是人肉才行,否则,你以为厨师们都是白痴啊,他们的眼睛只要扫一扫,鸡鸭鱼肉分得清楚着呢。”
邢怀彬越说,毕生的表情就越夸张,好像立马就要将晚饭整个给吐出来似的。
……
电视的声音开到震耳欲聋,欢快的舞曲却并未能让胡玲的感觉好上一些,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凝视着电视机上面不到半米的地方,那儿除了黄褐色的墙壁之外什么都没有,或许她压根就没有再看,只是心中思绪万千在发愣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大学吗,至于说起来没完没了吗?”嘴唇翕动着嘀咕,对于刚才在邢晓菲和林倩儿处受到的冷遇,胡玲感觉极不是滋味。
因为家庭境况的不同,与邢晓菲从小一块长大的她在高中便已辍学,从此便在男人与金钱中摸爬滚打,她比同龄的女生更加成熟,更懂得如何去获得别人的好感,故而她始终认为就算自己在某些方面比不上邢晓菲,但自己的将来肯定要更加幸福,起码肯定能找到一个更好、更有前途的丈夫。有句俗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于胡玲来说,一张小小的文凭便将她和邢晓菲生活的世界完全划分开来,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她过去的那些所谓的自信,在这次出游之前完全崩溃,政府高官子弟、上千万身价的老板、赫赫有名的书香子弟,甚至最没本事的孙朝晖都有着让人心动不已的样貌,这些人与胡玲过去接触到的完全不同,也让她疯狂地嫉妒起来。
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不知不觉冰凉的泪水夺眶而出,胡玲没有顾得上擦拭,而是将易拉罐在掌心用力地揉压,“她不该这样对我,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那个女人,你们见面才十分钟而已,十分钟就能让你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吗?不,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你们说的那些关于学校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就只是为了让我难堪!晓菲呀晓菲,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嫉妒我比你漂亮是不是,嫉妒我身材比你好是不是?我知道你嫉妒,我知道你嫉妒得都快要疯了!你害怕我将朝晖从你身边夺走,所以你要跟一个陌生人表现的那么亲昵,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让我难堪!”
胡玲的声音在颤抖的舞曲中扭曲,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光着脚丫子随着舞曲激烈地扭动身子。她的舞跳得很好,有一种疯狂的性感,贴身短裤包裹着丰满的臀部、短小背心下傲人的**一上一下地弹动着,不可否认,胡玲确实有让人忘乎所以的魔力,但她的魔力现在却无人欣赏,只能在夜色和寂寞中挥洒。
胡玲起初并未听见轻而缓的叩门声,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只舞曲结束,香汗淋漓的她才意识到有人在敲门。
稍稍理顺头发,用手背擦去脸上的微汗,胸脯急促起伏的胡玲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小缝,于是她便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孙朝晖以及他手中那束火一样红的玫瑰。
心砰地用力跳了一下,双目迷离的胡玲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将孙朝晖拉进来,左手箍着他的脖子疯狂地吻了下去,胡玲用柔滑的舌头敲开他的嘴唇和牙关,将滚烫的右手从他衬衣下摆伸了进去,抚摸他坚硬的腹部。
短暂的错愕之后,孙朝晖便激烈地响应起来,他们两个扭成一团,相互撕咬着对方的嘴唇、舌头,相互撩拨着对方的衣裤和**,在房门被胡玲用脚关上后,失去平衡的他们一齐摔倒在地上。
孙朝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双目赤红,坐在胡玲身上粗鲁地撕裂那仅剩的胸衣,面对雪白的两团肉球,他咧嘴笑了,双手不停地用力揉捏,同时低下头用牙齿轻咬那两粒成熟的葡萄。
身子微微颤抖的胡玲压抑不住地娇喘起来,修长、结实的双腿紧紧地箍着孙朝晖的腰,她的右手在孙朝晖背上滑动、抓挠,左手却按狠命将孙朝晖的头往胸口挤压,“朝晖,朝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白嫩充满弹性的**已经无法满足孙朝晖的**,他的双手虽仍然尽情蹂躏那让人欲仙欲死的部位,但嘴唇却往下滑、滑到胡玲平坦紧缩的小腹,用下巴上的胡茬来回摩挲,用湿润的舌头舔舐,就像一条饥饿的狼狗,正在品尝难得到手的一顿美食。
他们从地上滚到沙发上,又从沙发滚到了胡玲的房间,在整个过程中孙朝晖都没有说一句话,而胡玲除了尽全力地煽动这燥热的气氛之外,当然还将他身上的衣裤一件一件剥离。
在两团燃烧的人体之间,或许没有感情可言,但他们的**却显得那么纯洁,孙朝晖的温柔以及胡玲的主动,他们甚至好像几十年的老夫妻一样,配合的天衣无缝。
尖叫、嘶喊,抖动、起伏,冲刺、停留,亲吻、撕咬,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无懈可击,都将无爱的性发挥到了极致,都将一个叫做邢晓菲的女人抛在了九霄云外。
“朝晖、朝晖、朝晖——晖、晖、晖!晖!”在**的那一刻,胡玲歇斯底里的尖叫似乎刺破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软软瘫倒在她身上的孙朝晖不是满足地呼出口浊气,而是忧虑地叹息。
汗水湿透了被单,两人紧密相连的肌肤之间也是湿滑的,这种感觉让孙朝晖没有立刻起来,虽然他叹气,但趴在胡玲丰满的酮体上,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暖意。
或许是做作,或许果真如此,**过后的胡玲并不安静,她胸口还在急促地起伏,纤纤细腰以及小腹时不时还会**一下,她紧抓着孙朝晖双臂的手依旧紧绷,似乎她的**还在继续,似乎只要孙朝晖仍旧躺在自己怀里,她的**便会一直延续下去一样。
但,这儿毕竟是胡玲和邢晓菲合住的房间,孙朝晖也并没有因为这次交媾就爱上胡玲,就要抛弃邢晓菲,所以他还是勉强挣脱胡玲的束缚坐了起来。
“你是个好女人!”孙朝晖**着身子坐在床沿,思量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慢慢爬过去从后面抱着孙朝晖,用微微发胀的**轻轻蹭着他宽厚的肩膀,眼神迷离的胡玲吻了一下他的耳根,轻声说:“晖,我并非仅仅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是好女人——我很聪明,很乖,我会做一手好菜……”
孙朝晖叹了口气,然后将胡玲揽到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鼻尖点了点她那尖尖的下巴:“胡玲,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是不是要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忘掉?”孙朝晖这些小动作让胡玲越发地嫉妒邢晓菲,她抓过孙朝晖的手按在自己开始有些发凉的**上,“我可以不对任何人提起,也可以帮你说谎骗所有人,但我不会忘掉,我也忘不掉。晖,你知道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爱得让我好像快要死了一样,我每天晚上都要幻想你的爱抚、你的亲吻,只有幻想着你进入我的体内,我才能睡得着,才能睡得安稳……晖,我不图什么,我只是想爱你,想全心全意地爱你。”
男人是自大的,是自作多情的怪物,面对这样的尤物,面对这样柔情蜜意的话,任何男人都不会不感动,哪怕在此之前你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要说了——”孙朝晖抱着她在床中间躺下,扯了一条薄毯将二人裹着,“我不是求你忘了这件事,也不是求你保守这个秘密……胡玲,我觉得很累,跟晓菲在一起,我的压力太大——胡玲,你答应我,在这次旅游结束之前,不要告诉晓菲这件事情好不好?让我来说吧,我会亲口对她说的。”
心花怒放的胡玲嗯了一声,用力点头,“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算你让我去死,只要晖你高兴,我也绝不会犹豫!晖,你爱我吗?你告诉我,你爱我,好不好?”
两人又是一阵如胶似漆的缠绵,忽然孙朝晖想起什么事哎呀一声,慌不迭爬起来穿衣裤,同时说:“我们赶紧起来去包厢,免得让人生疑。”
“还去包厢做什么呀?”胡玲慵懒地抱着被子,“陈庆、刘剑锋不在,晓菲和那个女人也走了,少了这么多人这游戏还有什么好玩的?晖,过来陪陪我嘛,人家不想去嘛。”
“你不知道,方医生说了,一个钟头后要集合的,而且他会去把刘剑锋找来,估计晓菲她们邢叔叔也会去找吧——总之,我们还是去吧,不去的话,会被人怀疑的。”孙朝晖有些惶急地说。
“什么怀疑啊?那本来就是个游戏而已嘛,难道我们投票出来的杀手还会被当成真凶抓起来不成?晖,不要去了嘛,人家很讨厌那个刘剑锋,总是色迷迷地盯着我,怪让人恶心的。”胡玲爬起来扑过去,抱着孙朝晖撒娇道。
呵呵笑着的孙朝晖拍了拍她的手,“你不懂,邢怀彬特意交待过我,无论如何必须要去,这是洗脱我嫌疑最好的机会。”
“哎呀,他们怀疑是你杀了高翔啊?真是没有脑子,晖你无论怎么看也不会是坏人嘛——虽然你刚才不停地对我使坏,呵呵——”胡玲故作生气地嘟囔,“邢怀彬过去还是京城第一神探呢,怎么如此没有眼光啊,谁都可能杀高翔,甚至连我都可能杀他,但晖你决不会杀人的,是不是?”
“嗯,那当然——”孙朝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倒是有那个心啊!高翔仗着他父亲的权势,平时没少对我呼来喝去的,若不是我的前程拽在他的手掌心,我早就跟他一拍两散了!唉,可是这些晓菲都不理解,她呀,太自私,完全不知道我这样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
“晖,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换作是我,我一定会默默支持你,尽我所能在事业上帮助你。”胡玲卖乖道。
穿好衣服的孙朝晖捏了捏胡玲小巧的鼻子,笑眯眯地问:“如果我让你陪别人上床呢,你也愿意?”
胡玲一愣,琢磨良久反问道:“那能帮到你吗?如果——如果可以让你的事业突飞猛进,我,我——哎呀,这种事情人家怎么知道嘛,你一定舍不得的,是不是?是不是嘛,晖?”
“是!舍不得你这个狐狸精,我的小可爱,呵呵——”孙朝晖的心情好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与刚才在毕生的言辞下举止失措相比,现在他更像是一个有城府、有阅历的男人,他毕竟二十六了!
“吓死人家了啦!”粉拳在孙朝晖胸口捶了几下,胡玲歪着头琢磨道,“晖,你说是谁胆子这么大啊,连公安局局长的儿子都敢杀,我看啊,八成是跟高翔有不共戴天仇恨的人。”
“也不一定哦。”孙朝晖一边帮着胡玲穿戴整齐,一边不无得意地说,“高翔这个畜牲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我刚才不也说了吗,连我都有杀他的心,更何况别人呢?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让其他人知道,这可是邢怀彬亲口跟我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他知道是谁杀了高翔吗?”胡玲不由紧张起来,抓着孙朝晖的手问。
“邢怀彬的看法跟我一样,杀死高翔的只可能是陈庆!”孙朝晖压着嗓音,仿佛害怕隔墙有耳似的,刚才与胡玲巫山**的时候都没见他这样。
“陈庆?果真是他吗?看来那个刘剑锋也不是瞎猜嘛。”胡玲好像并不怎么惊讶,呢喃着嘀咕道:“该死的方医生,还说什么没有投票给高翔的人就是凶手,害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还被刘剑锋这个混蛋勒索!”
“刘剑锋?哈哈,他一个刚刚毕业的愣头青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啊,陈庆杀高翔可是有充分理由的,这件事情恐怕除了我和邱一禾,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将外套披在胡玲肩上,孙朝晖的双手恋恋不舍地在她弹性十足的**上徘徊,“高翔啊,真是个畜牲,他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你想一想,什么男人被强迫插了后门,还能隐忍得住的?”
“后门?”胡玲假装不解地抬起头,“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呢。”
“真是个小狐狸精!”孙朝晖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后门就是**啦,这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当时被高翔压在身下的陈庆那表情,简直恨不得杀他全家一样!唉,你说高翔他是不是该死?”
“咦——好恶心啊,这个高翔真是混蛋!”因为不用再担心被刘剑锋勒索的事情,加上轻松把孙朝晖弄到了手,胡玲自然笑得格外灿烂。
“不仅如此哦,高翔还用手机拍了照片,你说陈庆能不杀他吗?”孙朝晖觉得身子有些燥热,赶紧将双手从胡玲的**上挪开,他可不想因为按捺不住再来一次,“咳,邢怀彬一听完这件事情啊,好像猛然开窍一样,一口咬定陈庆就是凶手,我看啊,他是在劫难逃了。”
喜笑颜开的胡玲频频点头,腻在孙朝晖身上不愿离开,这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吓得他们两个同时愣住。
“是晓菲回来了吗?”胡玲悄声问道。
一声响动之后便再没有出现其他声音,神色冷峻的孙朝晖遥遥头,走到门口猛地拉开冲了出去,他立刻瞧见一个黑影夺门而出,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个数码相机。“该死!”孙朝晖低声咒骂,紧赶过去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瞧见那人消失在走廊转弯处的背影。
急匆匆跟来的胡玲双手吊着孙朝晖的臂弯,不无害怕地问:“晖,是,是什么人?不会是陈庆吧?他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他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女人就是女人,陈庆杀我们灭口有什么用?”孙朝晖有些不耐地想着,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愣了一阵,这才侧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胡玲说,“不是陈庆,是那个愣头青刘剑锋!胡玲,你刚才是不是没有锁门?”
“我锁了门呀,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特意用脚将门关上了的!”胡玲委屈地说。
“他怎么会有你房间的钥匙呢?如果你确实将门关上了,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还有穿墙术不成?”
“我也不知道——晖,晖,他,他偷偷溜到我房里来——晖,我好怕啊,幸亏刚才你在,要不然,恐怕我已经,已经——”
“不用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放心——唉,只是这下恐怕有些麻烦了,我看到他手里有数码相机,八成刚才他没少给我们拍照。”孙朝晖苦恼地说。
胡玲眨了眨眼睛,嬉笑道:“晖,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刚才咱们又没开灯,黑乎乎的,他肯定什么都拍不到。”
“现在的相机都带有红外线拍摄功能的,虽然未必拍得清楚,但我们的脸肯定是可以看真切的。我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怕这事被邢怀彬这个老家伙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探案高手,若因为这件事情忽然掉转枪头指向我,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他呀。”闷闷不乐的孙朝晖害怕的不是邢怀彬,而是高翔的父亲,如若邢怀彬不能给自己洗脱嫌疑,那将来回去之后,自己的前途就彻底完了,以前所付出的一切都成为泡影。
“只要晖你没杀人,管他说什么呢,他也不能没有证据就冤枉你吧?”胡玲劝慰道。
“你不懂!证据、证据,只要可以证明我是凶手的根据,那就是证据,邢怀彬要想折磨我,还怕找不出来证据吗?”孙朝晖越想越恼火,不由站起来道,“胡玲,你先去包厢,我得找那个该死的刘剑锋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就抢,我还不相信他那点斤两会是我的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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