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去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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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肖华,我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要往那里飘。当我混混沌沌无精打采的回到家里时,父母已经都上班去了。我在客厅的茶几上看了妈妈给我留的纸条:“兰兰,别到处连跑了,在家好好复习功课。最近,我们再去一中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妈妈相信你一定行。”看着妈妈的字条,想想我这三年里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悔恨的泪水流过了我美丽的脸庞。她没想到自己的乖女儿已有了不少经历。我有自知之明,决定告诉妈妈不上学了,要参加工作。
那天下午,我坐在自己的房间发呆。以前与肖华在一起的甜蜜,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我有了心痛的感觉。拿出CD,不停重复的听着我喜欢的歌曲《梅花三弄》“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我沉浸在思念肖华的痛苦中。
整整三天,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妈妈看到我消瘦的样子焦急得不得了;当我三天后告诉父母不想再去一中复习时,他们很惊奇的看着我,不时的摸摸我的头,还以为我是受了什么刺激。但随即父母就大发雷霆,不断轮换着教育我,告诉我学历的重要。固执的我就是不松口,死心塌地的坚持着我的观点,竟然说出了令他们伤心的话:“如果你们再逼我去复习,我就离家出走。”父母最后妥协了,爸爸找了他在乡镇当书记的同学,要把我送到离城60里的偏远乡镇去工作。其实,我明白父母的意思,是让我去体验一下艰苦的生活,他们相信我不会在那里呆久的,也许不久就明白到考大学的好处。
那时的我就像一个受伤的小鹿,希望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想一下我的将来。当我离别父母踏上去乡镇的公共汽车时,心情竟然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是出笼的鸟儿一样自由。我走的那天中午,坚持没让父母送我,我怕看到父母那期待的眼神,还怕看到妈妈那伤心的泪水。但我还是感觉到妈妈在远处看着我上车。
我去的乡镇是个山区,一天只发一趟车。车上人多,我只好站着,知道有沿途要下车的,人会慢慢少下来,我不为没座位担心。一上车,我就像进了一个气味混合的大盒子里,劣质的烟草味,脚臭味,还有因为天热某些人身上的汗酸味,这种混合气味令我恶心,我不由自主的用手捂着鼻子。正要开车,突然从车下跑上来一个小伙子,使劲挤了进来。车开了,我忍受着异味站在车门的铁管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时,我感觉到那小伙子死死的盯着我,我瞥了他一眼,他穿着一件有些花哨的衬衣,长了一张看起来还顺眼的脸庞,好像是城里人。但看到他那直勾勾看着我的样子,心里一阵反感,把脸转到了一边。到了一站,下了一些人,车厢里顿时宽松了不少,我又向门口走了一步,想借开门的机会呼吸些新鲜空气。那小伙子也走向了后边,我没再注意看他,只是祈祷着赶快到站。
出了城,车子在那崎岖山路上爬行,一晃一晃的像个摇篮,坐在座位上的人昏昏欲睡。我呢,无聊的看着外边翠绿的山景。这时,突然感觉我的腿部有人在接触我,以为是人多的缘故,没在意,就向前走了一步。过了一会,我又感到我的腿部有人在接触,我很惊奇的猛一转头,在我身后看到了那小伙子色迷迷的笑容。我顿时明白了,是他借着车摇晃在用他的腿与我的腿接触。当时我就厌烦起那张还算漂亮的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骂了一句:“流氓。”我再次向前走了一步。一会儿,他又用腿不停的摩擦我的腿,我当时气急了,恨不得煽他一巴掌。身单力薄的我还是忍住了,借故问司机到站的时间,趁机走到了最前面,并且回过头与他对视,他这才收敛了许多。但他还是不时对我抛着媚眼,我狠狠的瞪着他。终于,我到站了。当我拿着行李下车时,他也跟着下来了,我突然害怕起来,但看到还有几个下车的妇女,就急忙向前与她们打招呼一起走,并且问镇政府的地址。就这样,我摆脱了那不正经的小伙子。我明白,都是因为我漂亮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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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偏远的乡镇,在爸爸同学的关照下,我进了镇长办公室做文秘,其实在我看来就是个打杂的。天天就是老一套,来人端茶倒水,文字工作很少。我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人都在议论镇政府来了个很漂亮的女秘书。我没事就坐在桌边想肖华,不断的给他写信,只要有他我心里就很热乎。二个星期后的一天,镇长书记都下去视察工作了,我无聊的在办公室里看小说,我被小说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了,进来人我竟然没注意。
“喂,兰兰。”我吓了一跳,顺着尖细的声音看去,原来是镇办公室主任。他那张皱纹纵横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虽然他只有30多,因为瘦的缘故,看起来像是40多岁。听同宿舍的打字员小吴说,他很好色,仗着是镇长的弟弟就为所欲为,告诫我最好离他远些。看到他走过来,我急忙站起来说:“我还要去打字室,你坐一会。”这时,他却一把拉住我说:“小吴她们都去乡里了,现在镇政府里面就三人,你,我,还有看大门的老王头。来,让我看看你,这么漂亮水灵的姑娘怎么不在城里?”我很反感他的随便,把他的手拿开,他却把我抓得更紧了,眼里出现了两簇小火。他把门用脚关死,把我拉到角落里要无理,我不停的说:“我要告诉李书记,他是我爸的同学。”他肆无忌惮的说:“他也得听我哥的,这镇上还没一个我看上了而不顺从我的呢。”说完,就把我挤到了角落。。。。他竟然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我。我气得一星期没上班,想告诉李书记,但又怕给他惹麻烦,想回城里,又怕父母让我去学校,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之下,我只好忍气吞声了。
我再次上班后不久,他竟神通广大的给我办了正式进镇政府的指标,并且还给我挂上了个小干部的头衔,让我抓妇女工作。我知道后,哑然失笑。我一个19岁的小姑娘竟然当上了镇干部,看来这里真没什么真事。
以后的日子,镇政府的许多人对我都很尊敬,而他呢,竟然要求我做他的二奶,说什么,我想要什么,只要这镇里有的,他都能办到。他还给了我一个9000元钱的存折,说以后我如果对他好,奖金多的是,他说了就算。我想,在这做一年,有了钱我就回城去做买卖。在这样的心态下,我成了他的性工具。每次完事后,我都会得到一笔钱,我对我的做法感到羞耻,但为了以后拿钱去做买卖,只好任他蹂躏,有种当鸡的感觉。半年后,我的存折已经有了3万多。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天,我正与他睡觉,他强壮的老婆来了,。一进门就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狐狸精。。。。。。”镇长的弟弟上去就揍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得说:“叫你坏老子的好事,你要再这么闹,小心我休了你,一分钱也不给你,看你怎么过。”他老婆竟然停了手,然后,哭着跑了。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羞愧。爸爸的同学也听说了这事,决定还是把我送回城里。
在我离开乡镇的时候,我的兜里有了连工资在内的4万元钱,有个干部头衔,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坏名声。我暗自庆幸这里离城很远。我不知道肖华知道后会怎么想,但是我对自己做的事都感到脸红。回城的路上我暗暗下着决心:“回城,我要重新做个新人。”
父母一直不知道我在乡镇的所作所为。我呢,半年的时间看透了许多事情,我感到我青春外表下的心已经是苍老破碎的了,漂亮的脸和简单的思想使我失去了自我。这次去乡镇不但没有是我回心转意,反而更让我坚定了不考大学的决心。倩倩,我是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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