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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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此时心里是极其茅盾的。一方面他对那个梦从心里感觉到恐惧,让他不敢去试;另一方面,他的好奇心却是越来越强烈。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声?昨晚的梦境是否真的于这个玉有关?
直到后半夜,高仁起身上厕所,张信仍然没有睡着。高仁从厕所出来后,咪着双眼对张信说:“你干嘛?发春啊?”张信直接暴汗,突然他想到,如果只是梦的话,醒来应该就没事了吧?但怎么样才能在最危险最恐怖的时候醒来?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毕竟梦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是不会知道的。想来想去,在高仁继续睡觉前,他轻轻地喊道:“高仁~~”
“唔?”高仁处于半清楚状态,神志恍惚。
张信说:“如果我又做梦,你一定要把我喊醒。”
高仁说:“唔。”
张信不放心,补充道:“如果喊不醒,你把我手上的玉拿下来。知道不?”
高仁说:“唔。”
张信说:“记住了没?”
高仁不耐烦了,应道:“知道了!”
张信这才放下心来,昨晚是握着香囊睡的,玉在香囊里,两者有没有关系?不知道,先放进香囊再说。于是他按照昨晚的姿势,开始入睡。
紧张……很紧张……非常紧张……。
睁开眼睛,唔,还在寝室,继续闭眼……再睁开,嗯?仍然在寝室……闭眼……再开眼,咦,怎么没用?
张信终于明白这纯粹是折磨自己。也不知道几点钟,校园里一片安静,张信终于是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嘀答,嘀答……张信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是水滴在脸上……唔,不会是下雨了吧?下雨……哇,老妈,家里房顶又漏水了……张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同时习惯性的大喊,突然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寝室……而是,森林的草地上。
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清晨的阳光透过仍带着露水的绿叶间,懒洋洋地落在他身上。那一滴滴的水滴,正是大自然的恩赐,从鲜嫩的绿叶上极有规律的慢慢落下。
虽然说现在是全球气温上升,但眼下十一月份将至,能有如此青翠的绿草、茂密的绿叶,天下还真是少见,莫非自己到了热带雨林不成?
张信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妈呀,听说这种地方到处都是毒蛇野兽,通常情况下人类都是有进无出,不得不为地球的生态做贡献,成了食物与肥料。
这可比疯子危险多了……张信紧张的四下观望,真怕突然窜出一条蛇或者什么恐怖的东西,心里不住地念着:越是平静,越有风浪,我要冷静,冷静,冷静……吾乃常山赵子龙……我是圣斗士……我是超级塞亚人。
不停的欺骗自己,张信这种行为从科学上来说应该属于自我催眠,这会儿他真以为自己是超级塞亚人了,感觉周围的恐怖感正慢慢减少,感觉自己已经不怕那些东西……。
张信正缓慢地前进,突然他感觉头上的阳光被挡住了,有个声音传来:“喂,什么是超级塞亚人?”张信猛地抬头一看,一条蛇……确切地说只看到一只蛇头,约莫有脸盆那么大的,绿色的眼睛发着光,红色的信子正好伸到了张信鼻子上……张信没有因为害怕而呼喊,也没有眨眼睛,只不过整个人笔直地向后倒去……。
“呃……”一个短促的惊呼,一个人从蛇头后面跳出来,确切地说,这条蛇盘在大树上,而那人原先是骑在蛇身上。这个人理着短发,一脸英气,看容貌大概在三十左右,穿着米色的休闲短衫和休闲西裤,脚上穿着一双皮鞋,不过这些服饰都没有商标,款式却还过得去,布料和制作工艺上堪称极品:看不到缝合的线,仿佛浑然天成。
那人跳下来后,那条蛇慢慢的爬出来,原来是条青色大蟒蛇。那人喃喃念着:“不会吓死了吧?”然后探下了鼻息,才舒了口气,说:“还好没死,不过晕过去而已。”然后他一手提起张信,扛在肩上,平地一跃竟然跳起三丈多高,然后人影一晃就消失在了森林上空,一句话飘来:“大青山,回家了!”那条青色大蟒蛇似乎听得懂人话,吐了下舌头,向那人消失的方向游去。
张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椅上,竹椅垫背处是用柔软的绵竹做的,非常柔软和舒适。然后他向前看去,前方是一个欧洲似水景花园,中间是一座雕像,是一个将军骑着一匹战马,形象极其逼真,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而雕像周围则是喷泉,在阳光上,缓缓飘落的水雾,形成一座美丽的彩虹桥。
“这是中国人吧?什么时候欧洲流行用中国古代将军的造型了?我记得都是自由女神像或者是拿破仑更多些。”张信自言自语地说,然后他环视四周,不仅吃了一惊,不仅仅到处种着美丽的花草,高大的树木,还有各种各样气势磅礴的建筑,比方说几百米外的那大门,似乎就有凯旋门的味道,左边大概五百米外,隐约能看到的巨大建筑,仿佛就是另一座罗浮宫,右边的那座则像是白金汉宫,背后……光看柱子他就有些晕,不会是纯黄金做的吧?
张信心跳不知提高了多少倍,如果不是身体健康,怕早已挂了。地上的地砖,怎么看怎么像玉……呃,纯汉白玉?开玩笑吧……那门上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钻石?玻璃……肯定是玻璃……。那两条龙是白银做的?总不可能是白金做的……。
正在张信眼花缭乱,神智不清的时候,有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先生?张先生?”张信一个激灵,回复了神智,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穿着女佣装的少女站在他身后,双手握着放在身前,微笑着看着他,神情很是迷人,面容……极品啊,怎么找不到缺点?
张信有点慌乱,忙检查自己的衣物是否整洁,那少女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张先生醒来的话,请跟我来一下。我们BOSS在等你。”
“BO……BO……BOSS?”张信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某黑社会老大,惊讶之余还有害怕,双腿也有点发软。
少女笑道:“来吧,BOSS在里面等你。”说着就做了请的手势,良久,她发现张信没动,遂问:“怎么了?”
张信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们……BOSS,找……找我有……什么事?”
少女灿烂的笑容,声音仿佛是黄莺清鸣,清脆而动人:“嗯,我也不知道耶。张先生见到BOSS后,BOSS就会告诉你的啦。走吧。”
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险,平静的海面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张信反复反复告戒自己,绝不能被表面现象欺骗……这是梦,这是梦,梦,梦,梦……
少女见张信在原地嘀咕,就是不肯走,干脆一把拉住他的手,笑着说:“走啦~!”小手接触,柔若无骨,一股暖流以不可阻止的攻势涌向张信……其实,大概是他自己也不想阻止……张信面容痴呆,有点像白痴,傻笑着跟着少女向前走去。
你不要命啦?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平静,暴风雨来临前,海面都是平静怡人的……突然心中一个声音传来,张信一下清醒过来,暗叫,不行,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女色所惑!完了,快进门了,我要死了~~~高仁怎么还不叫醒我~~~张信一急之下,干脆一**坐在地上,耍起无赖来:“我不走~我又不认识你们BOSS,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我不走~别拉我……”

那少女一愣,放开了手,这时少女的手机响起,她应了几声,然后对张信说:“我们BOSS说,张先生是不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这么疑神疑鬼的。他让您放心,不过是聊聊天而已。况且您是我们BOSS带回来的,要加害于你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
他也看柯南的?那么说应该不是那个疯子了……话说起来,是有点道理……张信只好站起来,跟着少女进去了。里面的主厅非常大,张信比较了一下,觉得自己学校的室内体育馆都没这个大厅大。大厅里更是珠光宝气,金碧辉煌,张信看了许久,没有一样东西能叫得出名堂,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信想起《红楼梦》中的刘姥姥游大观园,估计也就这感觉,不……肯定是自己的感觉更强烈,大观园也不可能黄金铺地的说……。
张信暗自拧了自己一下,疼的叫了声,惹得少女忙问怎么了。张信连声说没事,心里是肯定,以前被人骗了,谁说梦中打自己巴掌是可以醒来的?
张信很是奇怪这么大的房子怎么才一个女仆?莫非这里的主人和女仆的关系……那种关系怎么描述来着……看来得请教一下刘宏明才知道。张信胡思乱想,就不知不觉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进门后张信还恍惚,不知道自己怎么上来的。
“坐吧。”将张信带到这的男子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张信显得很拘谨,轻应了声,走到沙发旁边,没有立即坐下。那男子笑了笑,左手轻轻一挥,张信只觉得一阵风凭空而起,顺势看去,那门竟然自动关上,大吃一惊。
张信以往只在武侠电视剧上看过这些,曾经不止多少次羡慕过,正如每个年轻人一样,他也有一个武侠梦,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梦想渐渐被现实替代。
张信吃惊之余,禁不住搓搓手,小心地问:“呃……你……大侠,刚才那就是内功?”
“先坐吧。”那人见张信不坐,就先坐了下来。张信本以为所谓的BOSS也和那疯子差相无几,但这会儿却觉得眼前这人和善的很,也就放下心,跟着坐了下去。
那人弹了下手指,张信只听到身后有女声传来:“BOSS要点什么?”张信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人哪冒出来的,细看之下这女佣也是极漂亮,跟刚才引自己到这里的不相上下,都有闭月羞花之容。俗话说美女看多了,就会免疫,张信在几分钟内接连看到两个绝世美人,人都有点麻木了。“咖啡还是酒?”那人问了两遍,张信才回过神来,想起过去在电影看到的美国片,回答道:“免费的吧?”那人一笑:“想不到你挺幽默的。Ofcourse!”
放下心的张信明显表现的自然多了,说:“Thanks!但是,我不常喝酒。”那人说:“那就来点茶吧。”张信点头,这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发现那女佣已经不见了!天哪!鬼?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起。”
张信正思考是人是鬼这个问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闷了,白起?战国第一杀神?不可能,看他的样子就是现代人,如果他是白起,倒不如那个项羽更真实一些,毕竟项羽穿着古代的服饰,说着文言文。哦,明白了,大概是同名同姓而已,咦,我是在做梦啊,为什么梦里会这么真实?
白起说:“不用多想,我等你来已经等了很久了。”
张信疑惑:“等我?你认识我?”
白起右手凌空一抓,张信就看到远处书架上的一本书直直地飞到他手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龙爪手?白起将那书扔到张信面前。张信疑惑地看去,只见书名《磐龙涅凰》,很是不解,于是打开看了眼,立时呆住了,上面主人公的名字竟然是自己!
张信继续翻阅,越看越惊奇,上面记载的事,正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件事!
安静,极其的安静,张信看得入神,浑然不觉周围的事,连什么时候桌前放了一杯茶都不知道。白起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不知多久,张信指着书说:“为什么到这里就没了?”
白起说:“因为故事没有继续,当然后面仍然是空白。”
张信说:“这是什么书?”
白起说:“确切地说,这书又叫命运,这里成千上万的书都叫命运。它记载着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所有发生过的事,都会记录下来。”
张信说:“那为什么我今后的命运没有记载?难道是因为我的命运不是注定的?”
白起说:“其实这书完全没用。”
张信说:“为什么?”
白起笑:“你毕业后打算干什么?“
张信不明白白起为什么突然转变话题,不过还是回答:“找份好点的工作,好好生活下去吧。”
白起说:“那你以后是当小职员还是总经理?”
张信想了下说:“这我怎么会知道,看机遇的吧。”
白起笑:“或许你能明白什么是命运,也就明白为什么这书没有用。”
张信摇摇头说:“我不明白。”
白起笑:“以后你会明白的。”
张信说:“我想问个问题。”
白起点头示意,张信问:“这是哪里?难道不是梦吗?”
白起伸出两个手指,笑道:“你这是两个问题,需要我回答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张信明白自己多问了,陪着笑了笑,说:“前一个就行。”
白起说:“这里是‘极’!”
“极?”张信哪会听得懂,白起却像是不愿意再解释一二,端起咖啡一个人在那品味,张信也只好喝了口茶,感觉味道不错。
沉默了一会儿,白起放下咖啡杯说道:“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明白很多。”
张信也放下茶杯问:“那下次是什么时候见面?”
白起笑道:“不知道。”
张信刚想再问,白起说:“不想死的话,我劝你下次进这空间时,先知道怎么出去。”
张信一愣,白起继续端起咖啡尝了一口。
张信还不算太笨,猜测可能白起指的是项羽,毕竟他来这里后,还是觉得项羽最恐怖。
白起说:“项羽可以帮助你获得那种力量。”
“什么力量?”张信迫不及待的问,白起笑道:“时间到了,后会有期。”张信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沙发上消失了。
就在张信消失的一瞬间,两个女仆凭空出现,站在白起身后。先前带张信进门的那个先开口说:“BOSS,您这样做,我怕上面怪罪下来,担当不起。”
白起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另一个女仆忙拉开窗帘。白起看着窗外,良久叹了口气,问:“你俩跟随我多久了?”
带路的女仆回忆了下说:“记不大清了。小蝉大概有一千八百年了吧。我好像是快二千年了。”
小蝉扮了下手指,笑道:“嫱姐姐可有二千零二十一年零九个月了,我嘛,才一千七百八十九年零七个月,还没一千八百年呢。”
白起点点头,没有言语。两女俱是一惊,齐齐跪下说:“BOSS不要我们了吗?”白起笑道:“起来吧,我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两女面面相觑,没有起身,白起也不以为意,向外走去。
“人创造了命运,却总是感叹命运捉弄人,岂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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