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头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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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住在第一人民医院,离学校最近,属于城东派出所管理的范围。没多久,派出所就派了两名民警来调查。张信没醒,民警就医院里问了陈秀。陈秀自己也不知道起因,只把过程说了遍。派出所的人声称会尽快破案,然后就走了。陈秀对此不是抱很大希望,因为在她记忆里,邻居张大山就被入室偷盗的小偷打过,案子放了三年都没破,后来也不了了之。她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原因,也就不敢多加猜测,对于百姓来说,破了案子那叫运气,没破也只能自认倒霉。
之后周兴华来过,是代表学校来问情况的,顺便探望一下这个好部下,随便聊了几句就走了。那一篮水果陈秀估计是周兴华自个儿掏钱买的。张信高中时在学校是老师的掌上明珠,到了大学也只算是中上等的学生,也许大多数老师无意中见过这名字,但让他们想起来怕是很难,更别说寄予更多的关怀和爱护。这世界很现实,学校也一样。
晚饭后来的是高仁,这小子虽然两手空空,不过还算有良心,晚上赶过来照顾,见到陈秀就热情地称呼‘嫂子’,这让陈秀很是难为情。虽然陈秀心里喜欢张信,但是不适应这种称呼,毕竟张信还没正式向她提出确认关系,两人只能在那边缘不断游走。
高仁这小子很是机灵,见陈秀面有难色,就转移了话题。不过陈秀仍然担心医药费的事,无心跟他扯淡。临走时,陈秀突然一拍脑袋,暗叫,我怎么这么笨呢,应该先找李志商量一下。于是告别高仁,回学校去了。
在医院门口陈秀就碰到了张信的兄弟李志和柴义。三人都是一起考到这个城市。柴义在工程学院读书,李志和张信同个学校,不过不同系。由于张信没有手机,所以他们才这么晚得到消息。也是因为李志到张信寝室找他玩时,才知道消息的。一个电话打给柴义后,两人匆匆赶到医院。
陈秀于是将医药费的事一说,两人都说‘嫂子不用担心’。陈秀知道这两人的嘴皮子是改不过来的,也就不纠正称呼问题,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一遍。两人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凭张信胆小的性格,要说他故意招惹人家,怕是比走蜀道还难。问明了房间号,两人告别陈秀跑进了医院。
陈秀看着两人进去,又是伸手到包包里摸着那块玉,这东西,还是等张信醒来再说吧。
本来张信的病房还有一号病人,不过在李志和柴义进病房时,这号病人被移到别的病房,估计是家里突然发达了转到高级病房。不过李志看那人脸色苍白,倒是猜测那人可能挂了。两人进了病房,里面四张床三张空着。由于李志经常去张信寝室,所以和高仁也熟悉,介绍柴义和高仁认识后,三人就闲扯了起来。三人倒没觉得医院不习惯,大热天的,还有空调吹,其实还不错。
高仁坚持不回去,李志和柴义都觉得这小子讲义气,于是三人谈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到深夜,三人见张信没醒,也就躺床上睡觉了。
张信是在后半夜醒的,醒来时头疼欲裂,不过好在脑子还清醒,摸着灯,扫视了一眼,一阵苦笑。原来三人各占一床,桌子上有零乱的扑克牌,地上还有啤酒罐和鸡骨头,乡巴佬的包装壳扔了一地。也不知道这三人是来探病还是来度假的。
张信忍着痛起身上厕所,回来后,高仁醒来,大概是日光灯的缘故,这小子忙拍叫其余两人。李志最后被叫醒了,柴义睡得死猪一样,怕是地震都不会让他醒来。
待张信躺回床上,第一句就是:“陈秀呢?”两人大叹世态炎凉,鄙视了一番张信后,告诉他陈秀没事。张信这才舒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下。然后他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两人听后俱是咬牙切齿,李志更声称要将那两人碎尸万段。张信对碎尸万段四个字不是很感冒,反正也是吹吹牛而已,但听起来还是很爽的,心中不免出现一些想象图,比如草雉京的荒咬三段、八神的葵花三掷、拉鲁夫的大威力等等。
接着李志说了医药费的事,吓得张信差点要去跳楼。不过李志没有阻止,知道这小子说说而已。反而是高仁吓了一跳,忙挡在后门前,怕这子真做傻事,一边安慰:钱财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张信无精打采的回到床上,感觉自己真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了,喃喃地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李志叹了口气,开始抽烟,张信和高仁也就抽起烟来。顿时整个病房烟雾袅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着火了。
张信看向李志,李志摇摇头,摊了下手,以示无奈。而后张信本想问问高仁,但想到自己和他认识不过才一个月,于是就没把他考虑在内。高仁也没插话,躺在自己那张床上看天花板,边看边抽着烟,不时的吞云吐雾,仿佛在沉思什么,只有天和他自己知道。
张信也学着看天花板,十分钟后,确信看不出什么,揉了下有点花的眼镜,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李志说:“兄弟,难道我得去卖身才能还债吗?”
李志抽了口烟,说:“这主意不错。”
张信回忆了下,说:“我记得柴义说过,市区里有个金碧辉煌,可以提供卖身。”
传来咳嗽声,原来是高仁抽烟呛到了,正在自行抢救。李志笑道:“这你也知道。听说被富婆包一晚就有几万块收入。你去做一夜就可以还清了。”
张信忙坐起来,问:“真的?那感情不错!”
李志郑重地点点头,高仁拍着胸脯,看那样子非常痛苦,脸都成了红色,却仍然挤出一句:“不会吧!你要当鸭子去?”
两人笑,张信说:“没办法,只有这样来钱最快。”高仁叫道:“快个屁!小心一晚上干死你!”
张信仿佛恍然大悟,郑重地问:“高兄,你不会?”
高仁一愣,不过显然这小子没什么暴力侵向,换个人早把张信揍成猪头了。高仁耐心地解释:“我以前一个高中同学就做过这行。有一次碰到,他人都瘦成了排骨。别说,以前他比你壮实多了。那些个富婆通常好几个包你一个,反正玩的是群P。还让你舔**,恶心的要死。你干不动,她还不给钱了,非逼你吃药继续干,直到她们满意为止。反正死了是你活该,活着是命硬。现在那小子见了女人就想吐,好像得了什么精神病。”
张信和李志面面相觑,其实两人纯属开玩笑,因为两人太熟悉了,心照不宣,没想到高仁当了真,还暴出这料子。
张信笑笑:“其实我刚才是摇骚鲁而已。”高仁继续发愣:“摇骚鲁?”李志解释道:“这是我们家乡的方言,就是开玩笑的意思。”高仁点点头,有些恍惚。张信双手背着后脑靠在枕上,继续目视天花板,一边问:“说实在的,你们有没有主意?”
李志说:“没有。说实话,这医药费高的有点离谱。”
张信哼了一声,说:“你才知道!医院是全社会最黑暗的地方。一粒感冒药,外面药房卖两毛钱,医院里要卖两块钱,平白的高了十倍。其他的不说了,上次我妈厂里的同事生病,就打了针,买了些药就花了一千八百元。后来拿着药方去找熟人开药,那些药的总价值就八十多元,加上打的针也就一百来元,高了整整十八倍有余。”
高仁说:“社会上黑暗的地方多的是。不过医院可以光明正大的黑人,其他的需要掩饰而已。”
张信恨恨地说:“什么医者父母心,简直就是放屁!我以前生病一直不肯来医院也是这原因。不来医院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李志叹了口气,高仁说:“其实还有不少医生人不错,医药费的高,不能怪医生。打工的和老板得分清楚。再说了,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医院、诊所、药房都跟雨后春笋一般。工资的提高,给医院方面很大的压力,诸如专家坐诊一次,医院就得付几万块坐诊费,跟娱乐界请明星坐场子同个道理。以前医生的工资就两千多点,现在没个四五千人家还不在你这儿干了。外头出高工资聘请名医的诊所多如牛毛。这样一来,如果不提高收入,医院很快会宣告破产。国家虽然对这方面有投资,但总得来说,中国还处于发展中阶段,经济和人口的比例跟发达国家是不能比的。这些问题国家肯定也知道,不过大多数时候无能为力,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了。”
张信气道:“我说你,到底帮哪边呢?”
高仁笑笑,说:“我是实话实说。政府的政策,社会稳定是关键。你知道这个就行了。”
张信说:“社会稳定!照这样下去,社会哪稳定的了!”
高仁说:“话说回来了,现在的医药费确实高得离谱。我想用不了多久,国家会有新政策下来调整这些,否则还真是要民乱了。”
张信冷笑:“等那时候,我都饿死了。”
高仁不置可否,李志则坐在床边想着什么,可能在思考高仁刚才的话。张信翻了翻桌子上的药,问道:“如果我把药退了,应该能便宜点吧?”
高仁想了下说:“理论上是可以的。大多数时候不会让你退,不过态度强硬点,我想没问题。关键是退了药,你还得花多少钱?”
张信就翻出那票上的报价单,细算了一下,这些药退了,还得花个4700元。他有点不敢相信,又把注射单看了几遍,然后招呼高仁过来研究,高仁说:“嗯,其他的还合理,就这三样贵了点,看名字好像是新药,大概是哪个国家新出的。你看三样价格就要2700元。”张信说:“其他的还合理吗?”高仁点点头:“如果按十倍标准价来说,这些都没超过十倍,而且你看这200CC的血,顶多高了一倍而已。算是合理的了。”张信当场昏迷。
天亮后,张信带上药去退药,结果和医生吵了起来。那秃子医生眯着小眼睛,坚决不给退药,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病人好。最后是一个老医生看不下去,说了几句,解了围。不过由于没钱交清剩下的4700元,张信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都让扣压了,并且被威胁如果不及时交清,就报上去,以后会在档案上留下一笔。张信生性胆小,如果不是因为钱还没这勇气去退药。眼下4700元是逃不了了,张信只能自认倒霉,打断了牙往肚里吞,最后和众人离开了医院,当然是被赶出来的。

张信出了医院,看着蓝天,悲壮的大喊:“苍天无眼!”惹得一群人向这边行注目礼,李志和柴义忙拉着张信上了公交车。
柴义还得回学校上课,否则会被扣学分。临走前倒是打电话回家,声称弄坏了同学手机,骗了他爸2000元。这也是柴义的极限,另外他还省出自己的生活费500元交给张信。张信很是感动,但剩下的2200元仍然是个大问题。高仁想塞给张信500元,但张信知道这小子也就是800元一个月,没有收下。后来两人推让了一番,最后高仁说自己写个程序就有钱了,天知道他的程序什么时候能卖出去,张信感动之下,坚持只收了300元。想想看,如果真如高仁说的那样,他还需要向家里要钱?明显骗人的。
李志家境也同张信差不多,一个月也就500-600左右,张信肯定是不要他的钱的。但在他坚持下,只得勉强收下100元,不过张信觉得这100元和柴义的2500元一样重,也许这个社会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金钱衡量的,情谊,便是无价的啊!
出院前就打了陈秀电话。原先陈秀想着下课后来看张信,但听他说没事,也放下心来。三人将几篮水果拿回了寝室。刘宏明告诉张信班主任找他。张信想了下,还是先见见陈秀,然后再去班主任那也不迟。张信出了寝室后,李志也就回了自己的寝室。
两人约在操场见面,这会儿两人都是不敢再走没人的道路,宁可多绕几条路。到了操场,陈秀轻轻抚摸了下张信头上的绷带,很是心疼,关心了几句,知道张信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下来。张信大骂医院黑人,陈秀也无可奈何。当时张信昏迷不醒,陈秀只想着救人,也没考虑什么医药费的问题,眼下只得安慰,人平安就行。
张信自然不能怪陈秀,大方地说了句,钱财乃身外之物。其实想想也是,那些都是别人口袋的东西,不管哪个角度来说,都是身外之物了。最后陈秀问起张信有没有顺便看孙教授,张信才想起来,自己把这事给忘记了,突然又想起那石头,全身摸了下,不觉叫了声:遭了!陈秀一时没反应过来,张信说石头丢了。陈秀轻轻一笑,石头确实是丢了。于是把张信拉到了没人的角落,悄悄地拿了那块玉。
张信觉得这玉怎么这么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陈秀把当时的怪事一说,惊的张信嘴巴成了‘O’型。不过UFO都见过的张信,很快回过神来,接过了玉仔细看了起来。
突然,张信感觉玉上有脉搏跳动声,就像用左手按住右手的脉搏一样,一跳一跳,很是真切。张信怀疑是错觉,头又开始疼起来,遂放弃想这事。
陈秀示意张信把玉收好,在农村都有传说,比如雌鸡变雄就代表着不详。陈秀没见过能颠覆人类思维定向的雌鸡变雄现象,但石头化玉,让陈秀想起这个传说,再上遇到的事,主观上,陈秀认为这东西是不详之物。于是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张信尽快把玉交给孙教授。
张信觉得这东西如果不详的话,交给孙教授可能不妥,还不如交政府处理。两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张信直接交给林阳。苦于张信没林阳的手机,也没李莲英的手机,只好等之后找个空闲的时间交上去。
陈秀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这东西是护身符,大多数农村里的孩子都会有。她小地翼翼地把玉佩放入香囊中,然后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感觉差不多镇住了邪气,才将东西一并交给张信。
张信本身是无神论者,不过由于外婆是信佛的,他对佛教并不讨厌。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接过香囊,随即放鼻子下闻了闻,好香!这东西是陈秀贴身戴的,张信沾沾自喜。陈秀脸色羞红,抬手就来打张信。张信闪身躲过,两人追逐了一会儿,张信先求饶,才停止打闹。他随即将香囊小心地放进上衣口袋里。
这事做完,陈秀想起剩下的医药费还是很担忧,问:“张信,剩下的1800元怎么办?”
张信收起笑容,一脸苦恼的摇摇头,对他这个穷人家的孩子来说,上千元无疑就是天文数字,陈秀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
两人正走到看台边,就随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相视一会儿,都是默然无语。
好一会儿,张信想起以往在高中时听的大学生活,喜道:“有了!”陈秀一脸期待,张信笑道:“我可以找份工作,半工半读。”陈秀点点头,随即想到:“那医院能给你这么长时间吗?”张信愣了下,又想到:“不如再找人借点。”陈秀说:“你已经借了很多了。”张信分析道:“柴义和李志的钱可以晚点还。高仁的要先还掉,其他人的,可以安排下时间,事先说明情况。多找几个生活不错的同学借点,每个人都借少点,这样也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应该没问题吧?”
陈秀想了下,点点头:“我看也只能这样了。”张信补充道:“还有,我今后再省一点,每个月应该能节约出了两百块钱。”陈秀说:“这不行,就三百块钱你吃什么呀!”张信笑道:“能吃饱就行了,吃什么无所谓了。”陈秀说:“不行!这样平均每天就十块钱,而且是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现在一碗粥就得两块钱,盖浇饭最便宜也要五块。食堂里吧,几根青菜就要一块钱,有一点肉丝的起价就是二块五,你总不至于每餐都青菜吧?这样的话,钱没还上,你自己先病倒了。”张信无所谓的笑笑,说:“我觉得没关系。山上的和尚不是天天吃素,照样红光满面,精神饱满。”陈秀说:“你知道他们天天吃素了?现在酒肉和尚多的是,出家不是一种清修,已经变成赚钱的职业了。”张信说:“你信佛的,怎么说和尚坏话?”陈秀说:“信佛的又不是一定得吃素。”张信恍然大悟,陈秀只是有种信仰,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迷信。
陈秀想了下说:“这样吧,以后我们一起吃饭,两个人一天就有二十元。早餐四元钱,中饭和晚饭各八元钱。饭的话,我只要两毛钱就够了,你吃八毛钱的饭,我们还能打七元钱的菜,稍微少吃点,至少营养能跟上。”张信说:“二十元?难道你也只花十元?”陈秀说:“当然了,有困难要大家一起承担呀,不然就显得我好像小家子气,本姑娘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张信笑:“美的你!不过话说回来,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花你的钱。”陈秀笑:“还堂堂男子汉呢!高中时见到个大蜘蛛都会吓一跳,唉,真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到这陈秀俏脸一红,还是没法说完,低下了头。张信幸福地傻笑,直直地看着陈秀不再言语。陈秀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虽然女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有英雄气概,但是她也明白人无完人,更何况是普通人,不是吗?如果刻意追求什么,那么可能会失去更多。
胡思乱想了会,陈秀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关键性的问题,那天为什么两人会追上来打张信?张信于是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陈秀听完叹了口气,只是嘱咐道:“以后碰到这种事要先报警知道吗?做事总让人担心,唉。”张信轻轻地应了声,陈秀转过脸和张信炽热的目光相触,感觉气氛有异,遂低下了头。张信缓缓伸出手,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抱上了。陈秀身体一颤,乖乖地依偎在张信怀里。张信闻着陈秀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魂飘九宵,此时他很想说‘秀,我爱你!’,但心里挣扎了N久,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下午会见了班主任。班主任是个三十岁不到的男子,北方人,说话做事有着北方人的豪气。学校对于张信的事件昨天就立案成了严重性暴力事件,由于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先让班主任查明再审报到学校。大多数老师认为又是一起桃色事件,因为近几年这类因为三角恋或四角恋或N角恋引发的血案不断增加,使得他们面对暴力事件总缺乏思考,往往以想当然为第一认知。
张信的班主任也听了不少猜测的言语,大概估计的情况是这样的:女主角是陈秀,张信和外校某生一起争夺陈秀,之后一番曲折的故事,张信赢得了美人心。外校某生生性火暴,遂叫了一个同学,把张信打一顿出气。于是要调查的事情就只有两样:一,该男子所在的学校。二,该男子的名字。
待张信真的到了办公室,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遍,所有老师都认为这学生是害怕报复而有意隐瞒。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张信非常郁闷。为什么很多老师在平时上课时缺乏想象力,而面对这些问题时,思维的跳跃度甚至能横跨中西,长度几乎可以连贯南北。
事实证明真理是不容改变的,一个办公室八个老师终于全部放弃了在这学生身上问出些暴料的想法。这样一来,学校原本计划的竖立典型,杀一儆百的计划也同时落空。最后班主任说,这件事无功也无过,所以只能自认倒霉,希望张信尽量配合派出所调查。张信答应着,然后出了办公室。
想到还欠的医药费没有着落,张信郁闷地躺在床上。晚饭和陈秀一起吃的,虽然陈秀特意打了份红烧肉,但两人都吃着没味,本来晚上两人会去图书馆看书,但张信没心思看,陈秀也没有去。
午夜十二点悄悄地来临,张信仍然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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