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木仙不奉仙帝诏 欲成混元托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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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进士檀萃《滇海虞衡志》载,“普茶名重于天下,出普洱所属六茶山,一曰攸乐、二日革登、三曰倚邦、四日莽枝、五日蛮砖、六日慢撒,周八百里。”这八百里茶山之中千年茶树亦非难寻,当地土人皆有祭祀茶树的风俗,据说此地是天下茶树起源之地。
在这八百里茶山之西,相接的无量山中藏有一洞天福地,地球在诸佛仙圣口中称为“凡圣同居土”,只因这小小的星球中同时居住了凡人和圣人,当然圣人有着自己开辟出来的空间,凡夫若非机缘永远也不会知道有这样的存在,是以在这莽莽群山中有着这么一处仙境亦不足为奇。然而,这一片洞天却是在修真界乃至仙界都及少有人知道的存在,不是因为它的主人太弱小,恰恰相反而是它的主人太过强大,强得连仙人都不能探知的存在。
罗歪嘴今天特别精神,乐呵呵的在深山老林里飞速的穿梭着,尽管沿途风光无限但他此时也无心玩赏。今天的罗歪嘴比他接任九寨三岭的苏尼(彝语大祭祀)那时还高兴,原因无它,不过是接到了个通知而已。可是这个通知却是几千年来祖师们都没有接到过的通知,其实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叫他去见一个人,一个只有他这一门所知道的存在。
山谷清幽空气和润清凉,间有一溪自高峻奇险处来,水石相搏,涓涓潺潺,回流激畅,清音寥寥,自然一曲高山流水。水源自一壁而出,壁上百十个大小孔**有清泉缓延,古木幽幽盘根绝壁之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即使活了几百年的罗歪嘴也不觉惊叹。罗歪嘴拿出一块玉符握于掌心,正待躬身行礼,只一愣神间尚未来得及传讯,就见金光一闪出现在一座宫殿之外。心中虽然震惑了一下,但一想此间主人的神通也就释然。微微分神察看了一下周围,只见:有白鹤七八,或跃或翔,青衣侍女调教于西廊;有青鸾二三,或歌或鸣,粉面歌童驯导于东壁。几只仙兽戏球玩水,两群仙娥采桃摘花。有日月行于空中,有星辰分定四时,有紫气缭绕宫墙,有彩云浮于丹室。石门楼一座,晶屋宇两层。碧绿琉璃射天光,紫薇水晶烁帘光。那宫殿朱门绣户,画栋雕梁;陈设物件,晶莹耀目。多非世间所有。
少时,宫内行出一少女仙官,袅袅挪挪莲步生香,走到歪嘴面前轻轻一扶笑道:“道友辛苦了,请到宫内稍息,娘娘少时就至。”歪嘴嘿嘿一笑,也作了个揖,扯着鸭公般的嗓子回道:“有劳仙子。”那女仙官见他动作生硬,嗓音奇特说起话来那嘴好像左边脸儿破开个洞般怪异无比。不觉掩口,怕客人怪罪连忙转身道了声请,前头带路去了。歪嘴虽然看到也不以为意,休说是这女仙就是普通凡夫俗子歪嘴也从未与人计较过。地板黄金铺就,几株珊瑚奇葩、玉树晶花罗列陈奇,到的一案几面前女仙请歪嘴坐下。一时许多侍女有献松英露者,献玫瑰露者,献紫芝露、芭蕉露者,松果干脯皆非人间之物。前头引歪嘴进来女仙说道:“山野之人,苦无佳啖,道友请随便用点。有什么可吩咐侍儿们去做,我去回禀娘娘就来。”歪嘴慌忙站起道:“仙卿请便。”
面对着桌上之物,歪嘴感慨良多,这些个东西随便一样拿到外面只怕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而且这些恐怕都只是宫中最下品的仙露,歪嘴明白不是主人小气,只是再好点的恐怕给了歪嘴也无福享用,光是吸收这些的能量也要些时日了。当然歪嘴也知道,若非自己门中先人与此间主人有莫大的渊源,自己也没的机会吃到这些东西。想起祖师与这主人的渊源,歪嘴都觉得祖师当初是多么幸运,五千多年前祖师神农氏尝百草,日久中毒愈深,功力压之不住之时路经此山,遇一女真打扮的仙人用一片茶叶不但解去经年陈毒,本身功力还有提高。这就是古书所记载的“神农尝百草,日食七十二毒,遇荼而解。”荼就是古茶名。也是神农机灵知道遇到了不得的人物,连忙拜谢诚心请教修行玄机。只见那女仙道:“我本木仙,感你试药辛苦,又有一段因果将来要你门下了结,所以特来相救。你也不必谢我,我这有一本太古时期的本草经,就赠与你免去那试药辛苦。”说罢就不见了。神农知道此山就是女仙府祁,因思女仙去时所言有段因果要自己门下了结,此后就在山下授徒,于是神农一门就有一支几千年来在滇南传承下去。

正胡思乱想间,先前女仙官复至,对歪嘴言:“娘娘请道友至太乙殿中说话。”歪嘴应了一声请,女仙前头带路。转过几曲回廊到得一青晶宫殿内停下,只见宫中坐一女仙,一身女真打扮,歪嘴不敢怠慢连忙行了一礼侍立一旁。那女仙官上前唱道:“客人带到。”娘娘回道:“请客人坐。”。歪嘴随女官坐下。刚刚坐稳就听得娘娘问起:“你是神农第几代弟子?”,歪嘴连忙站起回到:“禀娘娘小道是神农祖师第十九代弟子。”虽然歪嘴是土人苏尼,但因学了点道法往往在人前自称道家。那娘娘轻轻一笑,“你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就是,今日请你来是有事相托。”歪嘴听后满脸的疑惑,想这娘娘一身本领就是要那山河异位,星河破碎也不过动念间尔,娘娘办不成的事难道我歪嘴就能?娘娘是何等人,看歪嘴脸色即知他顾虑什么?也不等歪嘴问话,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那深邃幽远的天空,像是自语的道:“我本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先天混沌之气所生之古荼,早已经修得不灭人形,成就至仙之道,以本体为炉开辟出这片空间,至今已历无算甲子。天皇氏时,即奉诏为荼尊夫人;因性耽清静,授职后便须随班朝晋,缘此叩辞。至帝尧时,又奉诏封清华夫人,敕命佐花蕊夫人,总理九州四海花卉荣枯事。于此缺极繁,更非所愿,仍复固辞。不想当今仙帝溺于权势,不容三界之中有不臣之仙,日前派人下诏命我为先天乙木太上元君。哼,好得很,这个封号到是极高的了。只是仍然是他阶下之臣,前两任仙帝到还罢了,可恨这小辈也敢生此念头。到非我惧了他,想我开天所生之侪,一个个证得混元,只我至今仍在门外徘徊,后辈之中也有二人证得此果,思来直叫人汗颜。若我授了此封以后那还能静下来参究大道。”顿了顿娘娘又道:“两年前,我这山门大阵之中,虚空里忽然裂开一缝。次空间中冲出一道红光,光中有一男婴。我默默一算,发现此子将来关系我证道,遂将他救至此间收为义子抚养至今。只是此时仙帝专横,只怕又是一场神仙劫难,为得混元我又不愿臣于仙帝,也只有去那九天之外开辟仙府,未得混元强行在九天之外开府虽然还有些勉强。也只有厚着脸皮去求女娲娘娘帮忙,我们本是混沌一根所生,娘娘和我亲如姐妹,开府之事想来必成。以前不愿求人,此时也管不得了。”
歪嘴虽然知道这娘娘是位了不起的仙人,那曾想来会有这么大的来头,一时骇得张口瞪目,不知所措。但也摸清这娘娘的一些脾气,想其和女娲娘娘关系,到此时才求人帮助,定是极好面子又不愿欠情之人,这样人恩怨自然分明,想来娘娘所托之事,若能完成自己也能得到意向不到的好处。那娘娘接着道:“此子关系非凡,我又不能带他去九天之外。只有托付于你,你好生抚养,我自然亏待不了你。”遂从虚空之中取出一个匣子道:“此匣之内有丹经二卷,《符箓宝章》一卷,此书虽无摘星换日、入石穿金大术,若呼风唤雨,召将拘神,以及移身替代、五行遁法内皆详录。于我不过儿戏之物,但对你来说已经够用。你这一门外丹虽然有点成就,于内丹之道却是连门也不入。我之法你等亦不能修炼,传之无用,此书到真正适合于你。还有些小玩意你且下去看吧!回头你带着孩子就回吧!哎!此子虽非我亲生,但自小受我先天正气滋养,灵根之液哺乳,两年抚育和我亲生何异?”说罢闭目端坐不复再言。不一会走出一女官抱来一个二龄娃儿,示意歪嘴就此下山,歪嘴本来还想请教内典之学,见娘娘如此光景想是不愿传授。当下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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