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伊名杨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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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心的失望从济南回来,生活好像一下子没有了动力,枯燥起来。吃饭,上课,睡觉,再吃,再上,再睡,如此这般,只是机械似的简简单单的随着太阳月亮一圈圈的转,好没意思!
去给刘梦辅导功课也没有了当初的热情,拿本书,往那一坐就是一下午,陪读而已!
那天因为他们要小考,我一口气给他做了一下午的讲解练习,到最后嗓子仿佛烈日暴晒下脱了壳的蜗牛,火烧火燎的,宛如掉进了火焰山一样。那情形要是有一杯清冽冰爽的水,该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
像是一株即将枯萎死掉的稻秧,我带着满心的渴盼回到宿舍,希望能有一杯水喝,以抚慰我冒烟的喉咙。
可是不可否认,这个世界总是会经常的跟你开玩笑,“我靠!你们喂猪呢?”今天刚打的两瓶水居然皆空,夸张得倒不出一滴水。
终于,长期积压在我心头的不满火山似的爆发了。
“太过分了吧,每天辛辛苦苦的打水,到头来自己竟然没水喝。你们这群人渣,勤快点会死啊!谁再把这当水房小心我跟他丫翻脸!”
总有倒霉的,余笑手里拿个着空杯子,推门走了进来。
“干吗?要饭呐!”我一肚子的火比喉咙烧的更盛!
“你有病啊,吃错药了吧!”他被我骂的一愣,随即以樱木花道那杀人的目光瞪着我。
“你们这几个典型的懒汉,一年到头打的水不及你们一个星期喝的多。操!追女人一个个倒勤快!”
“算了吧,你看这几个宿舍,总共三四把水瓶。他们不来这喝水还能去哪?”如枫将向来锁定电脑的目光投向我,让我受宠若惊,这简直给了我莫大的荣幸。
不过,他说的不假。
这年头,附近的几个宿舍里这群懒的,勤快的,富的,贫的,学习好的,学习差的,能共享的都共享了,唯一的私有财产只剩女人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就着自来水管,把眼一闭,心一横,猛灌了几口。我的肠胃不太好,平时是不敢吃凉东西,喝冷水的,今天终于破戒了!
简单的吃完饭,呆在宿舍也没事可做,索性找个教室看书,继续我守株待兔的光荣使命,临走前还不忘多拿了些卫生纸!未雨要绸缪,有备才无患!
好像是上帝这样说的吧:“人一思考我就笑!”那我肯定是个很不错的搞笑明星了,少年有为啊!
小时候,我羡慕雄鹰的随意翱翔,以为它们是自由的化身,并一心梦想化臂为翅,激昂万里浩空。后来,学了万有引力才知道,天空再辽阔,留给飞鹰的也不过是垂直几千米。稍大,我倾佩作家写手的风光无限,以为他们是天下的骄子,还痴心妄想的为其奋斗,希望有朝一日能挥笔纵情指点江山。后来,读的书多了才知道,有那么多的文坛悍将自决性命,走上不归路,一时怕的要命,终于弃文从理。从来都惧怕自己生活的枯燥乏味,可等我静下心来,才发现原来我的日子是这么的平淡,就像是凉透的白开水,没有生的热情,活的精彩,闷闷的,全然不是我之所求。
真的糕不明白,传说中的大学生活怎会乏味到这步田地?
一路讨好着上帝,不觉到了c区教学楼。
308教室里有班级在开班会,其他教室也没有空位,只好怏怏的走进x区,漫无目的的溜达。
爬上三楼,305教室在上广告学,蛮热闹的,一时兴起,偷偷的溜了进去。那是一个矮胖的老师,带着金边的眼镜,手舞足蹈的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幽默而不乏机智,授课蛮精彩的。
教室够大,扇形,两边的座位几乎是面对面。百无聊赖之余,我打量起这个屋里的兄弟姐妹,我靠,简直是花圃嘛!放眼看去,眼花缭乱的。有些姿色的还真不少,原来美女都喜欢广告学啊,怪不得现在的电视广告里有那么多的美女。
一张熟悉的面孔游入视野,晕!怎么又碰到她---那个长的像于雅的女孩。
难道是上帝怜悯我的多情,特意找一个于雅的复制品来解除我满腹满腔思念的痛楚?
那女生就坐在我的对面,正低头看着些什么,专注的像是一尊艺术品。鉴于对美的追求,我尽情的欣赏起她的好来;黑瀑布似的发,越过肩头,静静的流淌着,让我想起那令人陶醉的香。微胖的脸隐在发里,恰似我记忆里的模样。
她抬头,发现了两眼发直亦如艺术品的我,含笑着向我摇手,银白的手镯映着她白皙的肌肤,分外养眼。

为什么每次见面总是这么“没出息”,难道我真的没有见过美女?我尴尬的向她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广告就像是一次有预谋的相亲,务必要给受众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而我们的广告策划者,为了做到这一点,可谓无所不用其及。我就见过这样一个广告:酒吧里众男士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位女士,值得注意的是,这位女士并非沉鱼落雁,碧月羞花,倒是跟西施她姐有些相似。时间一长,我们的女士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正飘飘然间,一男士终于按捺不住,冲将上来,说:‘小姐,请问.....你的唇膏什么牌子?’可以想象那位女士闻此,犹如千仞悬崖跌足,失望的歪下头去。话外音起:使用某某唇膏,万千人中,你是焦点。”老师投入的似乎有些过分,简直是手舞足蹈,莫非他也是广告策划者出身。
第一次知道,原来女性化妆品广告里也有丑女。只是,令我担心的是,现在的女人是否有勇气使用这种唇膏,说不准就成了广告里的南施,北施。
下课了,我磨磨蹭蹭的,故意放缓动作,想跟那女生一起走。跟她在一起总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仿佛往昔的燃情岁月。
“奇怪,我也没有用唇膏,为什么每次都盯着我看?”
“因为你,你的发很漂亮。”我突然变成结巴,头脑也不太灵光了。我本来想说的是,“你很像我的同学‘。
她的发的确很漂亮,而绝非我恭维。
“不知道我是施家姐妹的那一个?东施吧?”她笑着问我,嘴微微的张着,好美的唇!我明白,她想我赞叹她的美。
“南施!”我怕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种鬼迷心窍的话。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渴望的游历。
“你知道,西施是越国人,也就是我们的江南了,自古江南出美女,她叫西施,你就叫南施好了。也就是说你跟她伯仲不分,她是倾城倾国,你就是避月羞花。”我信口胡诌着,希望可以搪塞过去。
“可是你忘了,效颦的东施跟西施是一村之人,你怎么不拿我跟她比,说我跟她一样所以叫做南施?”
上帝说,有一种人是最不可饶恕的,那就是自掘陷阱作坟墓的人。
“这,也许你不知道吧?东施因为效颦一事招来流言蜚语,又惧怕村人山夫的冷嘲热讽,于是带了一头小猪,乘船出了海,逃遁到一个海岛之上。”
“你在乱编耶!”
“我没有,说起哪个岛,很著名的,就是日本了,而那头猪的名字就叫大和。”
她笑的更甚了,花枝乱颤的,柔顺的发也随着她的头的上下左右的摆晃失去了幽雅的作风。这倒有别于于雅:那是一种恬静,温柔带着羞涩的大家闺秀的笑,开心到及至还不忘以手掩口。不过她的笑也是很可爱的,透着天真活泼的脾性。
“这是你自己的杜撰吧,你可够损的!”
“那倒不全是,我不过是移花接木的借用他人的典故而已。”
“你是那个院的?”她止住笑,理理调皮的发。
“我是数学系的,张良。你呢?外院的吧?”
“是梦梦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的。海大女生最多的莫过于外院,法学院,经济学院,而我个人认为外院的美女最多,应该是首选答案,没有想到会一猜即中。”
“我是韩语专业的,杨羿。”她抬起白嫩的手不住的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幸亏是学韩语的,要是学了日语,那将来不是要跟猪八戒的后代交流?好险,好险!”
“杨羿,洋溢,奇怪,怎么会有人用单纯的动词做名字,一看就不安稳。”我摇着头,向她笑着。
“丈量,你不也是?”她小嘴微扬,有点动气的样子,这次的可爱我想应该要用比较级的形式了。
我哑口无言了!倒是个性十足,好厉害的女孩,好锋利的针芒!这也不是我的于雅的性格。印象里,于雅总是温文尔雅的,全身透着大姐姐般的温情蜜意,而决不争强好胜的针锋相对。
温柔的夜色撩拨我的心弦,星空下一对对情侣相拥而过,有些暧昧的气息夹在风里,我深吸一口气,仿佛可以嗅到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晚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她的寝室楼,我们互道了再见,她转身上楼。我站在昏黄的灯光里,又发了好一会呆,才明白,杨羿并非于雅!
恍然若失,因为思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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