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漫漫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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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十月一了,操着各种鸟语的人赶集似的涌进了青岛。素日里幽静的岛城顿时热闹了起来,像是被谁打肿脸的恬静娟秀的处子,卖力的嚎着。栈桥,五四广场,石老人,崂山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怕只有此时与人才交流会上,才能体味到中国的人口形势的严峻。假若**他老人家能活着,看到这人丁兴旺的一切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
站在拥挤的火车战广场上,看着流动的身躯随意的践踏着芳草地,随意的喷射着痰液,信手的丢弃着垃圾,不像是旅游,倒像是囚犯的放风。中国向来自视为礼仪之邦,文明古国,可是在世界舞台上,国人的素质水平是最为低劣的,为列国人们所不屑。是的,我们的人民是有很多没有受过正式教育,是只字不识的文盲,素质低些或者有情可原,但是,难道说素质水平的高低真的是与教育水平正相关么?君不见,有多少披着天之骄子的外衣的躯体整天游荡着,败坏着我们高等教育的清誉。学校教学楼前的草坪就是最恰当不过的例证!仅仅是因为它可以为那些连路都懒得走的学子节省大约十步路程,六秒的时间,愣是被人踩的地皮裸露,厚土成沙!惨不忍睹的样子,俨然就是一条林间小路。其实,世间本不该有这条路,没有素质的人走的多了,也便出现了这条不光彩的路。每次见到那些衣冠楚楚,自命不凡的,正在接受着高等教育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踏上那条路,我就会也很没有素质的,在心里暗骂:“丫的,你以为是你家一亩三分地头啊,随便走!”心动毕竟不如行动,还是学校啊,后来忍无可忍之际,在草坪的两面拉起了铁丝网,像是两军交战的封锁线,也像是农家的鸭圈。原来的小路如今已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了,只是与周围相比,隐约中的那种不光彩怕是再也无法消释了。
“有没有人要去济南啊?”天然推门进来,迎面险些撞上萧迟,吓的他一哆嗦。
“我去!” 惊魂为定的他一听说是济南马上来了精神。
“你不去么?济南的女生可是别有一番味道的!”天然笑着向凌峰打趣。
“好,我也去,见见世面!”凌峰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我知道,我们省会的女性们又要遭受色狼那恶毒的眼光蹂躏了!还是希望泉城的警察叔叔加强戒备的好!
说起济南,不由得我不想起于雅来。好久没有见她了,她现在好么,她可曾知道我在忍受着怎样的思念之苦么。或许我应该主动些,恋爱嘛,就像猫捉老鼠,难不成让女生担当猫的角色?我堂堂一七尺男儿怎可胆小如鼠呢?
“我也去!”我斩钉截铁的态度吓坏了天然,以为是什么壮士赴刑场呢。
于是买车票,打点行囊, 然后随着匆匆的人流挤入车厢,安放好行李,坐下来,等着这五个小时旅途的开始。
天然和凌峰拿出济南市地图,计划着行程,打算着,以最少的钱,最短的时间,看过最多的风景。左右与我无所谓,只要能见到于雅,跟她呆上一会儿,我也就不虚此行了。于是拿出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细细的看了起来,经典是值得我们多次品味而不厌倦的。
再次抬头时脖子已经有些酸痛了,我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车厢里的男男女女.
真个是众生百相啊!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两男一女:女生很漂亮,卷卷的发,青纯的脸,透着天真无邪,白色的衬衣里,遮掩不住峰峦的起伏,灰黑的牛仔裤里,藏着一双高挑修长的美腿,看样子大抵也是学生。“美女啊!”凌峰在我耳边轻轻说着。她旁边的男人,正襟危坐,头发打了发胶,油亮亮的呆板的躺着,黑色的公文包落在腿上,一双皮鞋也是亮的一尘不染。里面的那个大哥,吞云吐雾,唾液飞扬,阵阵有词的砍了一个小时,哥们几个竟是一句没听明白,后来达成共识,“大概是一老外!”可纵是友邦人你他妈的也不能在车厢里吸烟啊!斜对角那位东北小妹真是一巾帼英豪,对傍边瘦弱的男生又嚎又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泼妇的光辉形象,看来,她很有发展潜质!相比而言,还是咱们江南的妹妹温柔体贴,对着手机含情脉脉,娇声无限的缠绵了一个多小时。如果说,《还珠格格》的对白仅仅是让我肉麻,那她的功力足以使我骨麻了。最安静的当数隔着过道的这位大哥了,捧着报纸一声不响的,可他他妈的为什么要招摇那双顶风臭十里,可与黄鼠狼比肩的脚,你丫的,穿上鞋会死啊!害的我呼吸不畅,差点窒息而亡,以为进了纳粹的毒气室呢!

我重新坐下,拿起书,忽然发现对面的女生如坐针毡似的,不住的向外挪着身子,已经只剩半个**支撑体重了。
我原来以为是被凌峰那双**的,可以透视的双眼盯的不自在了。可是仔细一看,不对!是她旁边那个男人不安分,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贴,一只白腻的手竟然放肆的落在了女生浑圆性感的大腿上,贪婪的双眼也直勾勾的盯着女生的胸不放。
那女生显然是没有承受过这种“待遇”,满脸的痛苦与无奈的恐惧。
我推推天然,下巴向那女生一扬,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腾的站了起来。
我原以为他会揍那个**的男人,于是跟着站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天然笑着对那女生说:“同学,我们可以换一下座位么?”我向来佩服他的交际手腕,以及身上焕发的那种领袖的气质,这些,都是我们哥几个望尘莫及,不可望其项背的。
那女生感激的点点头,向着天然微微一笑,转身坐在了我的身边。她的笑很美,让人想起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浑然天成的清纯美丽,倾城倾国。
天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踉踉跄跄的一个站不稳,一脚正好踩在那男人的脚上,疼的他一阵呲牙咧嘴,抱着脚直埋怨。天然一脸不好意思的道过歉,扭动他那宽大的臀部,遮天蔽日的坐了,险些压断男人的腿。我不禁暗笑天然的损,不过也的确应该,对待敌人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似的无情。男人没话说,恶狠狠的瞪了天然一眼,把目光投向窗外。
“你家是那的?”天然笑着问那女生。
“我家是济南的,看你们拿着济南的地图,是到济南旅游么?”那女生撩动鬓前的发,嫣然一笑。
天然点点头,“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李清照的故里啊!”没想到天然还有些文学常识。我斜眼看他,他正煞有介事的沉浸在对娇羞活泼的少女的想象中。
“你也喜欢她的词么?”女孩惊奇的问。
“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偶尔读读,修身养性!”天然没说实话,我见他读的都是一些经济,营销之类的书,偶然拿起《读者》也是上厕所时的消遣!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衣轻透。”那女生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深情的望着窗外的绿野不停的飞驰变幻。
得,又醉了一个!
“好传神的词句啊,有意全似无意,又全含在无意之中,一个活泼羞赧的少女已经跃然脑海了。”天然回过味来,开始大肆倾倒酸液。
“呵呵!那你家是哪的?”
“我家是吉林通化的。”
“他是来自北方的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凌峰**的笑着,如果不是在女人面前,天然早就恶语相向,拳脚相加了。他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女人面前尤其如此。
“少胡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不过说到狼,我倒是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某地,有一种独特的狼,专门骚扰侵犯女性,为人们深恶痛绝。后来随着人们的活动范围的拓展,这种狼的足迹也是世界各地都可见了。但因为其源于凌峰的家乡‘色‘这个地方,因此我们称这种可恶的狼为色狼!”
“靠!我的家乡不叫色。”凌峰咬牙切齿的瞪着天然,一双极富攻击性的眼,狼似的闪着光。
女生早已笑的不可开交,白皙的手捂在嘴唇上,几挑咖啡色的发,颤抖在眉间,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
此时,与凌峰处于统一战线上的,还有那个衣冠禽兽,仪表堂堂的男人:他凶狠的向身边的天然斜一眼,嘴唇微微颤动,不知说了什么,而后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
荒野才是狼的天下!
火车进了潍坊站,“色狼”一声不响的收拾东西下了车。我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直的双腿,凌峰则把包扔在空了的位子上,玩起了姜子牙钓鱼。
一阵拥挤与嘈杂,凌峰拒绝了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大妈后,终于迎来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性感暴露的妖艳女人。
女人还算漂亮,一身的脂粉味,光天化日之下,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隐隐约约的露了。让我第一次跟凌峰有了共同的见解。“你看她像不像是出来卖的?”凌峰在我耳边低语。
火车缓缓的再次开动了,载着一车的归心似箭,壮志满怀。
有人敲车窗,我们望过去,那个刚刚下车的色狼男人正托着一个手机向我们摇着,嘴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我的手机!”天然一下跳了起来,扑下窗口。
怎奈,人早已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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