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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胖子本名叫沙斌,可学生们却喜欢称之为傻B,是个遇事不问青红皂白,只知道靠呵斥学生来耍威风的糊涂蛋。
原本边锋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乜斜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照你那意思,如果我躺在地上,就应当应分了?!”
“你……”沙斌在教导处管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却没有被这么顶撞过,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你了半天才你出一句:“你放肆!”
边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您的赞扬我可不敢当,是非曲直只要不是弱智一看就能明白,我在自己的宿舍里待得好好的,他们踹开门子闯了进来,我总不能躺在那挨揍吧?”
“倒是老师你,不就住在楼下吗,他们冲上楼来行凶时怎么不见你阻拦,反倒等事情了了,才跳出来张牙舞爪,指手画脚。”
“这个……有了矛盾自然该由我们老师来处理,你们打架终究是不对的!”沙斌也自知理亏,虽然还是嘴硬,但已经没有先前兴师问罪的架势了。
“我也知道打架是不对的,违反了学生的行为规范,可我想要请求一下您,有人欺负上门时,奋起反抗成了违反校规校纪,难道就该逆来顺受,咬紧牙关挨揍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沙斌色厉内荏得咆哮了起来。
“我的话有没有道理稍候再说不迟,人是我打的,我不否认,学校给什么处分我扛着,但在此之前你最好打120叫救护车来,我可不想从正当防卫变成过失杀人。”
此时沙斌才瞅见地上的几个学生满身是血,连忙掏出手机打了120。又打电话通知了学校的领导来处理这个恶件。
不大一会儿功夫,学校领导包括边锋的班主任都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也顾不上批评边锋,而是随救护车前往医院。
边锋倒没什么,不过是些皮外伤,连包扎都不用,弄点跌打酒自己擦一下就成了。
可职高班的这几位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躺上三五个月还算是轻的,搞不好落下个终身残废都大有可能。
从医院里回来,学校领导开始询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边锋当然不会明说是铁虎跑来打醋架,而是一脸茫然得摇头说:“我本来在宿舍里待的好好的,谁知道会祸从天降呀,要不是我学过两手拳脚,别说是折胳膊断腿了,搞不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这话不由得学校领导不信,毕竟几把明晃晃,寒森森的尖刀就放在他们的面前。
按道理说,铁虎等人携带尖刀意图行凶已经触犯了法律,只不过一干领导们为了保住学校的声誉,经过多半夜的紧急磋商,以及和铁虎等人的家长进行了沟通之后,最终决定息事宁人。
铁虎等人或被记大过,或直接开除,医药费自理,并保留追究其刑事责任的权利。
至于如果处理边锋,学校领导的意见却始终无法统一,以沙斌为首的一小部分人,强烈要求将这匹害群之马开除出校,而另外一大部分人,则认为边锋并没有作错什么,相反在危险关头,敢于和恶势力作斗争,本身就是英勇的表现,如果贸然将他开除,只怕反倒会坏了学校的荣誉。
一番激烈争论了后,最终各让一步,决定对边锋留校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他不在惹是生非,就放他一马,否则的话就清除出校。
这些决定当天晚上就通过班主任的嘴传达到了边锋的耳朵里,最后班主任道:“边锋,你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错,但这里毕竟是学校,学习才是你们的天职,只要你的成绩足够优秀,出点小是小非也是可以原谅的!”
“谢谢老师的指点,我知道怎么做了!”边锋点了点头,心道:“看来明天考场上再不能藏拙了,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扫地出门。”
离开了教导处时已经凌晨一点来钟,但是等边锋回到宿舍却发现舍友都整着眼睛等着他呢,问清楚了学校的处理意见,一帮人少不了又将沙斌的一家老小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齐刷刷得伸出大拇指,赞道:“老四,干得好,给咱们普高班狠狠得出了口气。”
“老四,陪哥们一起上趟厕所。”见边锋要往床铺上爬,老三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
“靠,老三,上个厕所还找个伴儿,你丫不会是怕鬼吧?!”老大起哄道。
“滚你的。”老三反手亮了个中指,见边锋跟了出来,这才拽着他的袖子溜到厕所里,低声道:“老四,这事真就这么平了?”
“恩!”边锋点了点头。
“操,这不怎么象是傻b的一贯作风呀!”老三抓了抓头皮,而后又盯着边锋道:“老四,你可得给哥哥我说实话,这可不是小事别他娘的一人死扛,实在不行就找我家老头子,怎么说他也算是街面上有点面子的人物,跟学校的领导也有交情,含糊一下就过去了,听到没?”
老三这话倒不是吹,他家老头子是靠早些年盗卖文物发的家,后来有了点资本后就开了个古玩店,地方不大,可是名气却是不小,一年有个二三百万的进项是轻轻松松,在这小县城里那也绝对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更难得的倒腾文物得有路子,人脉铺得开了,黑白两道上都有朋友,按照老三平素里跟边锋说的话就是,只要别出了人命官司,就是弄残废个把人,咱老头子一句话,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按说以这样的家世,老三本不该在职教中心这样的地方,完全可以去一中,甚至省城的高中就读,可当边锋问起缘由,老三咧着嘴道:“一中,那是人待的地方吗,管得太严了,哥们这两下子去那儿不是把我老头子的脸都丢没了?还是在职教自在,想学就学,想玩就玩,看谁不睡眼,灭丫挺的。”
尽管知道平事对老三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有这句话,边锋还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很受感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回是我占着理呢,傻b也不敢把我怎样,放心吧。”
三点了点头,随后捶了他一拳头道:“以后再有这事,记得把哥们叫上,这都多少日子没跟人茬架了,手脚都发痒了。”
“靠,病人,离我远点。”边锋甩了一中指给他。
“我病故我在。”老三摆了个很深沉的造型,只是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在寒风中瑟缩着,怎么看怎么猥琐。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第二天到了考场之后,边锋才发现自己居然和凌雪华被分到了一起,而且只隔了一个座次,这让边锋心里一阵发毛,很是犹豫究竟该不该用乾坤笔。
等到监场的老师到来后,边锋更是忍不住心里骂了句娘,原来领头的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沙斌,看着他那张胖脸上阴冷的笑容,边锋开始怀疑自己和凌雪华会被分在一起,是不是也是这老家伙搞的鬼。
卷子发下来,沙斌就开始罗里八嗦得重申考试纪律,并号称凡是作弊者若是被抓到的话,不但本科成绩以零分计,而且要通报整个学校并记录在档案之中。
看着他口沫横飞得说起来个没完,不时还看自己两眼,边锋就恨不得冲过来将他踹翻在地,扯出他的肠子往他脖子上一勒,求个安静。
一直到答卷的铃声响起,沙斌才意犹未尽得闭上了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不只是全场学生,连同陪他一起监场的两位老师也长出了一口气。
第一场是语文,正是边锋的强项,只不过他却迟迟没有动笔,右手摸着口袋里的乾坤笔犹豫再三,不知道该不该当着凌雪华的面拿出来使用。
“口袋里装着什么呢?不会是小抄吧?”一直在盯着边锋的沙斌见此情景,一个健步就冲下了讲台,将手伸到边锋面前,气势汹汹地道:“把你口袋里东西掏出来。”
“反正是骑虎难下,拼了,总不能听喇喇咕叫,就不敢种庄稼了。”事到临头,边锋也横下心来了,将平凡无奇的乾坤笔掏了出来,顺手连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
沙斌捉赃不成,不禁有点泄气,却杵在边锋身后不动弹了。
边锋只当他是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直接无视,他在意的是旁边的凌雪华,自从乾坤笔一拿出来,尽管他没有抬头,依然感受到一股冷凛的目光射了过来,这让他对凌雪华更多了几分忌惮。
不过事已至此,边锋也顾不得许多了,宁定了一下心神,开始答题。
有了乾坤笔相助,边锋当真是下笔如飞,一手漂亮的楷书干净整齐,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前半部分的客观题完成了,随后瞥了一下作文给出的资料,很快就整理好了思路,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当别人还在为了解答艰深的古文分析而冥思苦想时,边锋已经将作文写了一大半,倚马千言只怕也不过如此。
而这一切沙斌都看在眼中,虽说他人品不咋样,可毕竟当了多年的老师,什么样的学生没有见过,但看到边锋的作题速度还是狠狠地吓了一跳。
若非这套试卷是他亲手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他真得会以为这个叫边锋的“差生”老早就偷了题。
正在他愣神的功夫,边锋的材料作文也写上最后一个标点,麻溜的涂好了答题卡,看都不看沙斌一眼,朝正在考场内巡视的一个老师举了举手,道:“老师,我要交卷!”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只能听到笔尖在纸上滑动声音的考场里,却如同平地爆了一声惊雷。
特别是那个老师更是瞠目结舌,有些不相信地道:“你做完了?”
“是的!”
“不再检查检查了!?”
“不用!”边锋站起身来,将试卷和答题纸递给那老师,道:“会的我能保证作对,不会的再怎么检查也没用!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宿舍去多看会书!”
“主任,您看?”那老师不敢擅自决定,为难得看着沙斌。
“既然他要交,就让他交吧!”沙斌胖手一挥,咬牙切齿地道:“考不好也怨不得别人!”
沙斌环顾了一眼四周的同学,得意地一笑转身走出了教室。
“我也交卷。”边锋前脚走,凌雪华也把手举了起来。
不得不说,有学生提前交卷是极为影响同考场考生情绪的,随着边锋和凌雪华的离去,其他的人心里都宛如长了草,不知不觉地加快了书写速度。
以至于边锋所在的考场里,几乎全都提前交卷,就连最后的一个也比规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室,本想当场抓边锋作弊的沙斌气得脸色发青,得亏他心脏没什么大毛病,否则必定得死过去,咬着牙喃喃道:“好你个边锋,咱俩没完!”
教学楼外面,凌雪华拦住了边锋的去路,口气生硬地问道:“我能看看你的笔吗?”。
“我能看看你里面吗?”边锋坏兮兮地指了指凌雪华的领口反问了一句。
“不能。”凌雪华咬牙切齿地回答。
“我也是。”说完,边锋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扬长而去,直把凌雪华气得几欲发狂。
“老四,下午可是理科综合卷,难道你还要提前交卷吗?”听说了边锋的壮举后,老三朝他亮出了大拇指,却好奇他此举能维持多久。
“我倒是也想,只怕傻b是不会答应的!”
“那你怎么办?”
“凉拌!”边锋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
边锋堪称变态的答卷速度,几乎是一上午的时间就通过那些同考场的学生传遍了整个学校,同时被传诵的就是他昨天痛扁职高班学生的举动。
边锋所在的学校本来是职教中心,后来为了配合大学扩招才成立了普通高中班。
可从一开始,普高班和职高班就象是冤家对头死对头,矛盾也是逐渐激化,到了边锋这一界,简直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原本住在同一栋楼里,几乎是天天有摩擦,日日有打架。
无奈之下,学校将整栋楼用水泥墙分隔开来,虽然见面不容易了,但是冲突却一点也没减少,反倒是越演越烈,只不过每次斗殴,吃亏的往往都是普高班。
边锋这一回算是给普高班的人们长了脸,出了气,再加上某些吃过职高班亏的人添油加醋的宣传,他的英雄事迹如星火燎原,很快就在学校里传扬了开来。
搞得几乎所有的人见了边锋,张嘴打招呼都是以大侠相称,对此老三相当兴奋,上蹿下跳,说的是口沫横飞,宛如他就是边锋一样。
边锋反倒是格外平静,只是淡然一笑,开始琢磨着下午该怎么跟沙斌斗。
如他所料,下午沙斌一进考场,连卷子不发就道:“由于上午有人提前交卷!”说着横了边锋一眼,又道:“极大的搅乱了考场的秩序,经教导处研究决定,从本场考试开始,任何人都不准提前交卷!”
“不准交卷你又能把我怎样!”

边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拿到了卷子就开始审题,当铃声响起,他开始有条不紊的答题。
理科综合卷一共有十二页,体量很大,一般人能顺利作完就相当不错了,根本就没有检查的机会。幸好边锋前些日子没少用功,再加上物理,化学的体型万变不离其宗,他有一脑子的题当后盾,应付起来倒也不算太难。
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搞定了,涂好了答题卡,将试卷折好后压在胳膊下面,打了个哈欠就趴在桌子上,旁若无人地睡起觉来。
把一直都守在他身边的沙斌气得好玄没当场吐血,用力地敲了敲桌面。
“该交卷了吗?”边锋一脸迷茫地问道。
“早着呢!”沙斌咬他一口的心思都有了,板着脸道:“考场不是睡觉的地方,请你注意一下考试纪律!”
边风打了个哈欠,搔了搔头道:“请问老师,高考的考试规则上有没有禁止在考场睡觉这一条!?”
“没有!”沙斌咬着牙回答。
“我再请问老师,我有没有打扰其他的同学答卷?”
“也没有!”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休息一会儿!?”边锋理直气壮地诘问。
沙斌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怒道:“那你就睡吧!”
“谢谢!”边锋给了他一灿烂的笑容,再次伏倒在课桌上。
等到晚上边锋将这事一说,把一帮同学逗得哈哈大笑,特别是老三更是阴阳怪调地唱道:“咱们老百姓呀,今儿要高兴。”
也许是受了刺激,第二天沙斌并没有再来监场,倒是让所有的学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剩余的数学和英语两科考试也得以在祥和和轻松的气氛下结束。
学生们再次把教室恢复如初,枯燥而紧张的学习生活照旧。而学校对边锋等人的处理方案也在全校通报,按道理说,生活该平静下来了,可是边锋又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道:“坐吧,我找你来主要是想了解点情况!”等边锋坐定之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叠试卷来,放在他的面前道:“这是你做的吗?”
边锋拿过来看了看卷头上有自己的姓名和学号,点了点头道:“是我做的呀,有什么问题吗?”
“试卷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教研组的全体老师都看过了!”班主任先打消了他一部分疑惑,道:“而且你这回的名次很好,从过去的倒数第一飞跃为全班第二,全校里第七,可喜可贺呀!”
闻言,边锋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再谦虚两句,再表一表决心什么的。
班主任却道:“只是你的成绩提高的太快了,再加上之前打架引起的不小的影响,整个学校的老师和领导们都在盯着你呢,所以教导处的一些老师怀疑你的成绩并不可信,是……作弊得来的!”
“我靠!”边锋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也不顾忌是在班主任面前,喊道:“是不是沙斌说的,我成绩不好的时候说我是什么害群之马,等我成绩进步了又说是在作弊,你说说看,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
“边锋,注意一下你的用词!”班主任平时脾气温和,为人处事虽然有些刻板,但是对学校不论成绩好坏都能一视同仁,这也是他颇得四班的学生赞扬的地方。
边锋措词激烈,在他看来也是情有可原,遂温和地道:“学校领导经过慎重考虑,让你再重新做一份试卷,以确定你此次成绩的真实性。”说这话时,班主任一脸的羞赧。
“凭什么?!”边锋勃然大怒,大声道:“麻烦你转告学校领导,给我记零分可以,重考没门。”
“边锋,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看是裸的歧视和不信任才对。”边锋斩钉截铁地道:“即便是把我开除,我也决不答应。”说完不等班主任再劝,已经扬长而去。
三天之后,排列好了名次的成绩单发下来,眼镜片子顿时掉了一地,刚刚转校来的凌雪华一举成为了全校第一倒算上希奇,可是连年倒数的边锋竟然一飞冲天,却是让绝大多数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尽管如此,却没有谁冒着得罪边锋以及所有老师的危险,对这成绩的真实性提出置疑,而是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放假回家。
一些家在县城或者周边乡镇的学生,放假当天就离开了学校,路途遥远的,则是第二天一大早再走,只是却鲜少有人会老老实实得待在宿舍里睡觉,绝大部分人出跑到左近的递过来,令她浑身**,宛如触电,再加上之前喝了些酒,不禁有些情动,连目光也迷离了起来。
“边锋,你真好。”顾玫强忍着想要呻吟的冲动,柔声细气得赞了他一句。
只不过边锋却宛如没有听到,握着这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足,他不禁想起了潘多拉,和那个如幻似梦的夜晚,这让他有些失神,直到被顾玫唤了几声才醒过神来,歉意得一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想起了别的事,没弄疼你吧?”
“别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顾玫的语调里有些酸涩。
锋并没隐瞒,随后道:“我扶你到房间里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顾玫挣扎着站了起来,也不顾脚腕的巨疼,连拖鞋都不穿就一瘸一拐得走回了自己房间,随后咣当一声,用力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这让边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却不知道房间里的顾玫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摸我的脚却想着别人,边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加混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边锋到外面买了点油条稀饭,本想叫顾玫起来同吃,可敲了半天门却惹了顾玫一声怒吼:“别烦我。”
“靠,狗咬吕洞宾。”边锋很不爽得扯了根油条塞进嘴里,刚想转身走人,不想顾玫房间的门却被拉开了,她斜靠在门口,满脸内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对你发火的。”
“没关系。”既然人家女人都主动道歉了,边锋一大男人又怎么好意思斤斤计较,笑嘻嘻地道:“每个女人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不太高涨,我能够理解。”说着伸手扶住了顾玫。
“去你的,你的嘴怎么这么损呀,讨厌死了!”顾玫黛眉一蹙,啐了他一口,随手在他的胸口上捶了两下。
“瞧你说的,我这都是从生理课本来的,要怪你得怪编书的人去,我可是特正派的一人。”边锋挺了挺腰板,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等顾玫坐在沙发上后才嬉笑道:“唉,你说,刚才咱俩算不算是在打情骂俏呀?”
这话一出口,顾玫的小脸顿时就红了半边,甩给她一风情万种的小白眼道:“越来越不正经了?”
“得,你要不嫌闷的慌,我就给你来一道学先生。”说着边锋板起了脸,正襟危坐,手指着茶几上的豆浆油条道:“顾大姐,请就餐,要不然就凉了。”
“谁是你大姐呀,说不定我比你还小呢?”别看顾玫平素里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可终究是个女孩,一提到年龄这个问题格外的敏感。
“好吧,顾小妹,请食。”说着边锋一挥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可我还没洗脸刷牙呢?怎么能吃饭呀,脏死了。”
“那可有点不大好办了,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和女人拉拉扯扯岂是君子所为。”边锋摆了摆手,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
“好了,好了,算我刚才说错了,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呀,边哥哥!”顾玫撅起了小嘴,一脸的委屈,末了一句话,更是唤得嗲声嗲气,百转千回。
晕了,边锋觉得大脑有点缺氧,半真半假得打了个寒战,又很夸张的搓了搓胳膊道:“我说妹妹,麻烦你好好说话成不,你这一声哥哥叫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活该,谁让你总欺负我了!”顾玫狡黠地道。
“我说妹妹,讲点道理好不好,貌似说我不正经的是你,嫌我正经的还是你,苍天呀,大地呀,你把两头的话都说完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边锋一脸的苦笑。
“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昨天晚上怎么就没见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呀?可着劲的才欺负我呢,顶得我现在肚子还疼呢?”说到这,顾玫还揉了揉平坦的小腹。
这暧昧的话一出口,把边锋给雷的够呛,有心跟顾玫掰扯一下昨晚的事吧,又觉得真说白了彼此都尴尬,只好一声长叹,苦笑道:“算哥哥错了,我赔罪,你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吧。”
“这还差不多。”顾玫伸出手,笑得跟偷了葡萄的狐狸一般,端着架子道:“伺候本宫去洗漱吧。”
“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后老佛爷呀?”边锋将她扶了起来,随口调侃道。
“你以为呢?”顾玫等进了卫生间后,问了边锋一句,不等他言语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靠,哥们纯粹是自找苦吃,好人难做呀。”边锋摇了摇头,重新杀回茶几边上跟豆浆油条做斗争。
等到两根油条下肚,却不见顾玫出来,边锋不禁有些担心,忙溜达了过去,侧耳细听,里面除了哗哗的水声,隐约还有顾玫低低的抽泣声。
“喂,我说顾小妹,干嘛呢?这么长时间,都够唐僧去西天取回经了,你别不会是掉茅坑里面了吧?”边锋敲了两下门,又道:“言语一声呀,要不然我可撞门子进去了?”
“去你的,你才掉茅坑里了呢!”水声一停,顾玫开门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
“哭来着?”边锋瞥了她一眼,把她扶回来坐下,而后半开玩笑地道:“就算你对我心怀感激,也用不着躲厕所里面偷偷的哭吧?”
“做梦吧你,谁感动了,你害得我崴了脚,照顾我是应该的。”顾玫朝边锋挥了挥小拳头,随即神色一黯,扁着嘴道:“我想我父母了,往年这时候,家里最热闹了,可现在却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人了。”
“唉,别说了,你心里的酸楚我能懂。”边锋叹了口气。
“你又不是我,怎么能懂呢?”
“靠,我怎么就不懂呀!”边锋闻言眉毛一竖,厉声道:“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人父母双亡呀,我他妈的不跟你一样吗?”想到父母,边锋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真的?”
“有拿这事开玩笑的吗?”边锋横了她一眼,吓得顾玫低下了头,随后小心翼翼地道:“边锋,对不起,我不知道的。”
“算了,算了,我也没生你的气。”边锋摆了摆手,搓了搓脸,长出了口气道:“以前在鲁迅的文章里看到过一句话,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无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那时候不大懂,现在却什么都明白了。”
“不管咱们怎么伤心,父母总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既然这样,反倒不如活得开心些,也让她们在天之灵能够安心点。”说到这,边锋拍了拍顾玫瘦削的肩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俩还是化悲痛为食量吧。”说着端起豆浆碗道:“来,哥哥敬你。”
言说,忧伤是可以分担的,此时的顾玫反倒平静了许多,端着豆浆碗和边锋一碰,喝了一大口,随后问道:“你过年还回去吗?”
“我?”边锋挠了挠头皮道:“不想回去,免得伤心,怎么,想收留我呀?”
“那……那有什么不行的!?”顾玫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却硬着嘴道:“难道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说了,我的脚是你弄伤的,你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得了,话都让你说了,我还有得选择吗?”边锋也是真不想回那个冷冷清清的家去,心里也还惦记着潘多拉,正好留下来时不时的去看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顾玫伸出了小手指头。
锋和她拉了拉勾。见顾玫开心的笑了起来,心里也觉得暖暖的,象是找到了依靠。
吃完了早饭,边锋在顾玫的指挥下,将隔壁房间收拾了一下,充当自己的临时住所,随后又跑去学校将几件衣服,洗漱用品以及一些小物件搬了过来。
“边锋,过年都需要买什么年货呀,你知道吗?”顾玫削好了个苹果,递给边锋。
“对联,烟花,炮仗,猪肉,瓜子,花生,水果,糖,其他的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了。”边锋掰着手指头说了两样。
“那好,咱们一起去置办吧。”顾玫兴高采烈地建议道。
“你,行吗?”边锋指了指她的脚腕。
“没事,楼下有自行车,大不了你驮着我。”
“晕了,合辙你把我留下来,就是让我给你当牛做马呀?”边锋顺手弹了弹顾玫的额头。
“你以为呢?”顾玫揉着额头,朝他挥了挥拳头,恐吓道:“你再欺负我,我就到派出所告你去。”
“切,你就是找居委会的大妈都没用,谁让你引狼入室来着。”边锋撇了撇嘴,笑呵呵得扶起顾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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