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高等灵长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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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哼如鬼魅般的长叹让人头皮发麻,没等我们发第二箭淡兰的光亮平空消失。
尻的第一箭给了‘兰色光亮’一个错觉,导致它被速度和力道强一倍的第二箭击中惊走,一夜无眠,我和尻绷紧神经在黑暗中熬到了第一缕晨曦。
‘赞美光明!’我想起院那位基督教女士虔诚的口头禅,是啊!只要有光明,人就无惧任何鬼魅。
我们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山洞,离洞口不到一米的地方遗留有一支断箭,这一支应是我发出的,但不见尻发出那一箭的残支。
燧石箭头上的少量血迹让我信心爆棚,鲜血证明它是血肉之躯,只要是血肉之躯它就不是什么不死生物,也就可以战胜,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用青铜箭!尻当然很不懂我在洞口刑侦般的观察,他甚至都有些不耐烦了。
脚印!非猪非豺非虎非熊飞豹子,它就是昨晚那个不速之客的;脚趾!不是兽的不是禽的更不是爬行生物的,是和我们一样的高级灵长目,这个时候真该赞美开设考古专业的先辈•。
我告诉尻想活命的话就不要等到晚上它来找我们,现在,我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搜索完附近的几个山头,它们的老巢肯定就在这附近,就让决斗在光明中进行,对我们才是公平的。
这里少见猛兽踪迹,猿啼遍山四起,禽鸟类空前的繁荣,生态数量严重失去平衡,远古的山禽飞鸟羽毛大都非常艳丽,令人目不暇接;千奇百怪的模样想不多看一眼都不行,更难得的是它一点都不介意和我们亲密接触,如果我能有幸再穿越回去,我相信我们的野生动物园是永远的失去了一个顾客。
尻说这猿多得有些不正常,充满敌意的叫声在向同伴传递着警戒的信息。
“是针对我们吗?”我对猿了解不多听不出什么名堂。
尻肯定的摇摇头。
忐忑不安的走过一个山头后,尻的感觉被证实了。
一只体型巨大的猿在跟踪少许时刻后突然发难,居高临下直往尻头上扑来,早有准备的尻挥起木棒迎头击中它的面门,惨叫声中我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落地后那猿四肢抽搐片刻没了声息,已经冲上来的其它几只见状又快退下去,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猿的主动攻击坚定了我的判断,传言中的山魈老巢已经不远。
“满山的猿在向我们靠近。”尻聆听半响声音有些发颤:“快跑,在山林中他们围上来我们是对付不了的!”
“是要到开阔地吗?”
尻对我的话茫然的摇摇头。真是要命,这个时候我用啥书面语言哦!
“是要找树少的地方吗?”
“是的,没有树它们借不了从上往跳的力量,威胁少得多。”这次尻很快回答我。
我手脚并用很快爬上了最近的一棵大树,上得树顶极目四望,东边三点钟整方向有一大片不见树绿,此起彼伏的猿啼声充斥耳朵,让人脑袋发胀。
我相信尻的经验,从树上下来,确定了方向,我们在山林中往东方狂奔,带动猿声在身后汹涌汇集。
震撼!科幻片中的类外星景象。
巨大的天坑横亘在脚下,方圆一里有余,薄雾升腾不见底。
用人类几何学来阐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感到惭愧!倒圆锥形的天坑每隔十多米成阶梯状往下小一圈,薄雾所阻目力所及只能看到天坑的第三台阶。
猿源源不断钻出山林,它们不再啼叫,列队默默逼聚过来,我只有十九支箭,如何应对这上千只的狂猿。
我在它们中间搜索着,希望射杀领头的猿王也许能起到威慑的效果。
没有发现疑似的猿王,猿群继续不停地逼上来,我们已无退路,尻握紧手中的木棒,手臂肌肉紧绷而鼓起,我慢慢拉紧了弦,垂死挣扎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一声长嚎石破天惊,其声如人似鬼,所有的猿惶惶然齐齐停止移动就地萎立,天坑中一个白影蜻蜓点水般顺着坑壁转眼之间就到了地面。
“嗷……呜呜呜……”其声再起,哭声悲绝,令人揪心裂肺!近处的群猿中已有承受不了绝音扑地昏迷者。
遍身白毛,毛色赛雪,白发齐腰,体型比尻还高大,五官堪比人中俊者,只是唇红如血,淡兰目光如矩,杀气透在幽忧目光中令人不寒而栗,傲挺,寸许浅毛遮不住她明显的雌性特征。
她轻轻地把手上抱着的同类放在地上,恋人也好,配偶也好,看其悲伤的举动那无疑是她的最爱!死者仰面的时候我看到了眉心处指深的破洞,血迹已擦干,伤口正是我燧石箭头造成的,他应该就是昨晚山洞口造访的那位,因为在他的手里还紧紧抓着尻射出的那只箭。只是如此的强者我怎会有幸一箭要了他的命?我想如果不是他的意外毙命令她无暇顾及,我和尻是走不到这里的。

她长臂轻舒,就近抓过一只昏迷之猿,手轻抚猿头,那手掌宽大轻易的覆盖了整个猿头,手指粗长近一尺。她微微用力,传来骨头轻轻的断裂声,猿的天灵盖被揭了起来,昏迷中的猿细细的一声闷哼就再无声息,熟练的伸出长舌,她旁若无人的舔食着猿的脑组织,群猿倍加惶然,却无丝毫逃离之意。
残忍和血腥这样的词怎能刻画得了如此刺激的场面!就连过惯了生吞活剥日子的尻都拿不住手中木棒而掉在地上,我低下目光不忍再看,手上的弓箭丝毫不敢松懈谨防她突然发难。
尻终于无法忍受这威慑的压力,捡起木棒出人意料的冲了上去,也挡住了我放箭的角度。
她轻易的抓住了尻挥舞的木棒,反手一掌将尻击飞回来,尻重重的跌落在我身边,几乎同时我的箭也射中她的胸膛。
射中她的箭却弹落地上,她毫发未伤,捡起我的箭端详起来。我猛然醒悟过来,眉心才是她族要命的地方!趁她拿箭出神,我从皮箭囊里抽出青铜箭。
她确认了令他同类毙命的箭和现在这一支是属同一个人,眼里兰光暴涨望着我,此时不发,还待何时,我手一松,满弓之箭离弦而出。
她依然站在原地,我的箭没有如愿插在她的额头却到了她的手里,绝对鬼影般的快捷,多么骇人的速度!
我绝望了,全力一击在她面前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我彻底失去再次从箭囊里拿箭的勇气。
她随手抛开我的青铜箭,脚下微动已是近我身边,尻却怒吼着在这个时候挡在了我面前,她不耐烦的一伸手,尻再次飞起落下了天坑。
她的残忍我是见识过了,我不想受她折磨,一纵身我紧随着尻往天坑跳下。
落地之前我被什么抛了一下回弹后才跌落下来,原来是她紧追而下出手接了我,惨了!她果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她往坑底发出尖细的啸声,稍后,一个白影从坑底射出落到了天坑的第一层。
这是他未成年的雄性同类,个子和我差不多,看她们的亲昵劲来者是她的儿子,她们用类似鸟语般尖利的声音在交谈。
我仰头看着已上三杆的日头,流年不利的穿越终于要凄惨的收场了,就让我最后在看一眼这远古的太阳吧!
我低下头,看着十多步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尻心里很是内疚,我从熊掌下救了他,却让他落到了更残忍的地步,唉!只有寄希望于有遭一日你穿越到我们的世界我请你吃德克士补偿了。
她们的交谈结束了,那幼年白毛扯开怀里兽皮包着的东西,一道强光直冲晴空,天坑上传来群猿的短暂骚动。
小白毛高举着那贼亮的东西,阳光穿过它后一团碗口粗的光柱直刺云天,他将光柱照在尻的身上,尻身上的兽皮马上冒烟,随即飘来肉焦味。
莫非这就是我要寻找的部落火宝,可是现在我哪有本事得到它。
尻还没有死,高温灼烤下的尻醒来,他痛苦的在天坑焦黄的土地上滚来滚去,那小白毛把光柱在尻身上晃动着,显然他不想立即置尻于死地。
尻翻滚着落到了天坑第二层,她们并没有放过他,光柱依然追逐着、炙烤着。
尻又滚落到了天坑第三层,强光所到之初,薄雾退循。
尻嚎叫着滚落第四层去了,我不忍再看下去,喊着往小白毛冲去。大白毛冷冷的看着我凌空虚抓,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我止住身形,身上物件脱身飞去,我赤身离地三尺,上下皆不能移动。
尻终于消失在视线中,跌入看不见底的天坑深处,当无形的力道消失我跌落地上时,彻底的绝望中我不再作任何徒劳之举。
我爬在地上静待死神的来临!
光柱终于照到我身上了,我感到皮肤开始灼裂开来,还是那些穿越到太平盛世的大大们幸福啊!
“哜叽。”迷糊中我听到体内响起一声熟悉的叫声,背部一阵分离般的疼痛差点让我彻底昏过去,一个比死还令我震惊的事发生了:
曾经的温泉谷中,那只雕鸟在我背上留下的两个暗红鹰爪闪过几道红色光芒后,一只透明大鸟从那里慢慢析出,它的周遭包裹着太阳初升般的光芒,火宝的光柱被阻隔在离我三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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