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骄女救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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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玄灵祭司设计的路线我将在七天后赶到玛曲河,然后扎一个竹排顺流而下,利用水流三天就可行走完半个月的陆地路程,在一个叫女几山的地方弃水路上山,二、三日内可到达目的地。
正值冬末春初之际,我最害怕的蛇虫在冬眠,这一路走来自然是省心,遇到那些猛兽只要不激怒它,一般是不会受到主动攻击的,躲开绕行就可以了。当然穷追不舍的兽混混还是有的,在我爬上树后它也就只有在下面给我唱歌听的份了,就像现在树下的这位豺狗先生,狗嗓子还是左的,堪比女生公寓对面楼下那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学弟,笑死人了,这些兽渣连一只箭都不值得我浪费。二十支燧石箭头,三支青铜箭头,这就是我全部的底气。
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会找一棵熊掌都撼不动的超大古树作为栖身之所,有两个晚上遇到群狼,它们在树下望我兴叹,吵得我睡不着,后来还是用树叶塞住耳朵才解决噪音问题。
一路无大凶险,第七天我准时到达了该到的地方,可是我却傻眼了,没有老师玄灵所说的玛曲河。
我拿出兽血画的野兔皮地图,比来划去半天,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玄灵画的地图失去了时效性,脚下河卵石遍布的干涸河床应该就是曾经的玛曲河,它改道或是永远的消失了,是沿着河床往上游走找到水流漂流而下,还是顺着河床往下游完全就依山路而行我拿不定主意!这意外让我有些沮丧,爬上一块一人多高的大河石,冬日暖暖的阳光让我眼皮撑不住了。
熊的怒吼声刺激着我梦中都保持警觉的神经,我弹起身睡意全无,河床上游方向,一只熊追着一个裸奔的人,在大大小小的的乱石中,人要甩掉笨熊的追击本不是件难事,但那人踉踉跄跄的样子可能是有伤在身,有几次还差点就被熊的巨掌扫中。偶的神啊!那人的个子打NBa都不会有人嫌小,可跟他身后的灰熊比起来就像一个被大人追逐的小孩,这远古的猛兽咋都比二十一世纪的要大一号哦!
情势危机,野人毕竟也是我的同类,我得想办法救他,对于这一个核辐射级别的庞然大物我可怜的燧石箭头、青铜箭头只能给它造成忽略不计的损伤。
二十一世纪的道德观在审问我的良心,我不能见死不救啊!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拿出飙‘青藏高原’高音区的分贝冲那一人一兽喊叫起来。
我想此刻我就是那绝望之人眼中的救命稻草,不,应该是菩萨才对!他没有迟疑往我这边跑来,我弯弓搭箭死死瞄准了熊头,打蛇对七寸,这家伙的熊眼是唯一的命门,眼睛对于它再不济六寸该算得上吧!
近了,六十米、五十米,已能清楚可见那兽性的凶光,它正要从一块石头上跨过,大概是裆下肉太多结果骑在了上面,这短暂的停留之际,‘嗖’的一声箭离弦直奔目标。
射中了!一声足以震穿耳膜的熊嚎声中它拔掉了插在眼眶上的箭,一口就啖掉了**的眼球,我感到胃液汹涌,我靠!真不愧是兽性十足的野兽。
它的愤怒声势惊人,用健步如飞来形容它冲过来的速度一点都不过分,我的那个被追得屁滚尿流的同类在这紧要关头却摔倒在它向前的方向,衰神啊,I服了Y,本来已把我当着首要目标的熊停下了,此刻它只需要横跨几步就可以将最初的猎物捞到手里,熊果然打定主意要先去拿他了,在它独眼狠狠刚刚盯着我的时候,作为一流射手我当然不会错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提前发出的箭支已至。
瞎了,彻底的成了北方人口中的熊瞎子,这时候那个摔倒的衰神已爬起来往我这边靠近,瞎了眼的熊凭借嗅觉在他身后追,只是距离越拉越远,絆着它的石头不时被它狂怒的搬起来胡乱扔出老远,我大声喊叫示意那个衰神往石头多的地方跑,求生时刻人的智商都会提升,这个远古笨人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现在该瞎眼的熊踉踉跄跄了,它不停地摔倒又爬起来,好棒的体力哦!值到半个小时后它才再也没有爬起来,笨熊活活的累死了。
我拿出备用的兽皮扔给他示意他把包起来,顺便也遮住那不雅观的东东,他恭敬地马上照做了,现在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没有理由不在意我的要求。
真是一个重量级的超级猛男,和他比较我的叽骑哥哥都只能算轻量级的了。
“最好的射手,我见过的”他有些词不达意的拍我,刚才那两箭让他为之倾倒。

见他手好脚也利索,行动并不拖泥带水我不明白他刚才的狼狈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你是怎么啦?”
“我……”他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别扭!一个大男人象个小姑娘。
犹豫间他脸色骤变,眼睛急急的四周扫视一圈,猫着腰捂着肚子往最近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跑去,稍后,世上最倒胃口的声音传来,狂晕,他在拉肚子,风带来浓重的便臭味,我忙躲得远远的。
这家伙脸色青黄、眼窝深陷、嘴唇干燥,已是中度的拉脱水,他要喝熊血解渴我制止了,这个时候是越喝拉得越厉害,我让他就地休息,稍后给他弄来了能快速止泻的老茶树叶,虽然枯黄,效果应该还是不错。
由于对我心生感激,他爽快的告诉了我他的一切。
来自跶挞部落的猛男尻原是个情种,很遗憾的是他的情敌是族长之子,那人还兼任部落的武丁百夫长,所以他就只有逃亡的份了。能够独自生存三年,真是个强人!支撑他活下来的信念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亲手砍下那个百夫长的头。‘唉!’这个时候的人可供追求的东西少,情到成了生活的全部。
“玛曲河改道了吗?”我问他。
“早改了,要往上走一天才能到新的河道。”
“顺着新河道能到女几山吗?”他在此方圆百里混了三年应该是个不错的向导。
他点点头。
“你救了我一命,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去。”
太阳偏西的时候,吃了两回老茶树叶的尻往石头后面去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他恢复了些体力,找了一块扁薄的石头三下五除二敲成了一个简易的石刀开始剥熊。
尻带着真诚的敬意把熊皮双手献给我,我摆摆手示意他留下,他很高兴,取得大型猛兽的整块皮是很难得、很珍贵的,至于熊肉我们只拣了些精肉带走。
有了尻这样的好劳力我省力不少,他用大石头从下面砸断竹子,一个扎实的竹排我帮着没出多少力就弄好了。玛曲河的水流比较急,有他和我在竹筏上一前一后配合稳水还算顺利,在水上足足过了三天,我们终于踏上了女几山的土地。
对山魈的了解仅仅限于那些支离破碎的传闻,这是一个神秘、诡异的对手,听过山魈的传闻的尻知道我要去挑战山魈很是兴奋,执意要和我继续同行。我给他也做了一把竹弓,虽然比不上我的木弓,但这足以让他兴奋的爱不释手。
没有部落敢靠在近山魈的地盘十日区域内活动,眼前的一切与别的地方并无不同,飞禽走兽各自沿循着生活轨迹享受着生命时光。陆行两天后,我拿出老师玄灵作的地图仔细核实,我确认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山魈的活动中心,我的谨慎带动尻也紧张起来。
面对凶名远播的对手,夜晚停宿树上毫无遮栏的暴露在黑暗中安全系数太低了,天黑之前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尻赶走一条在里面避风的豺狗,确认洞里安全后,我们把它整理出来,尻搬了几块大石头把洞口挡住了一大半。
暮色笼罩了大地,这是个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有兽哭号般的悲嚎从远处传来揪紧人的心,夜鸟的扑腾声不时在洞外近处黑沉沉的夜空响起,听着尻熟睡的轻微鼾声,我暗暗庆幸遇到了他,如果独自一人就惨了,连个换班睡觉的人都没有。
一阵细细的,如静夜里蚕噬桑叶般轻微的沙沙声由远而近,自从温泉谷底野果果腹的经历后,我的听觉和嗅觉日渐敏锐,一个月前我想我是觉察不到这时断时续的动静,确认异常后,我轻轻地摇了摇熟睡中的尻,真不愧是森林中孤独的求生者,他马上醒来,黑暗中我们各自抓起弓把箭搭在弦上。
那声音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每一次的停顿都给人带来巨大的压抑,我轻碰了下尻的肩,示意来者靠近他先发箭,我力道和箭速强大得多的弓用来压阵。
一点淡兰的晶光在洞口横向一闪而过,尻的定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强,诡异的光亮并没能让他惊慌妄动,又是长时间的沉寂。
两点淡兰光亮出现了,慢慢的往洞口移动,那是一颗脑袋上的两只眼睛,弦轻声的弹响中尻的箭飞出去。
然而尻的箭如泥牛入海、无声的被黑夜吞噬,其实准确的说被兰眼睛轻易的没收了,尻的箭响过后,那光亮突然快速移动,竟如飞般往洞中撞来,我厉喝一声,蓄势已久的强弓之箭闪电般奔淡兰光亮之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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