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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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人间的天地,混沌通道外灵性的捷姬在人世间这边早已守候我多时,不可思议的感知能力,我在另外一个世界它都能知晓!
它像面对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快乐的在我们头顶盘旋翻转,叫声是欢快的短促调。
在它安静下来后,一直盯着捷姬的老神仙笑道:“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小兄弟你拥有魔鸟,原来是一只猎鹰。”
“是啊!可惜我没有那么好的缘分。”祭司玄灵真不简单,捷姬涌动的魔力被他施法隐藏连老神仙都没看出来。
老神仙使用缩地之法,只用了课间休息那么长的时间就到了轩辕丘的城外,他说城郭周遭是不可以擅自使用巫术及任何奇门遁甲,轩辕丘的保护者们布施了强大的反击巫术,再次回到轩辕丘,哥哥叽骑和皓驹等部落兄长已不在身边,我感到有些难过。
轩辕丘黄帝宫殿,房屋密集且比城中其它地方的建筑高大,和长留山少昊白帝全石垒的宫殿不同这里大量使用了黏土和木材。
拿着青铜盾和短戈的卫士五人一组在列队巡逻,宫殿门口的卫队长事先得到过指令,他亲自带路把我们领进去。
穿堂过屋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宫殿建筑群中心,老神仙说这个小院就是轩辕黄帝起居之地,院内几株参天古树上百鸟和鸣好不热闹,捷姬舞动翅膀加入了群鸟之中难见影子。老神仙抖动兽袍,成千上万株明眸花出现在地上,我和乐馨行动起来开始帮着栽花。
我心神不定的左顾右盼,眼睛不时瞟着那空无一人的内厅,希望能看到穿越前后都仰慕已久的传说人物——轩辕黄帝。
院子那边传来短暂的嘈杂,随后安静下来。
“轩辕来了。”老神仙小声的说。
稍后,几个人簇拥着一个高大白胖的人缓步走进来,口阔鼻挺、犀利的目光令人望而生畏,猛兽皮裹体,腰间悬着那把威名远播的轩辕剑。
机不可失,我大步冲上前去,挡住了这一行人的去路。
圣人就是不一样,没有当权者的抖威喝斥,就连随从都只是略感惊诧,没有奴性惯有的狐假虎威。
或许是我年少外形的纯稚,他精湛的目光内敛,换着了满目笑意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一步举动。
他的随和让我不再是那么紧张,我稳了稳神:“帝使伯夷滥用职权,视我等弱小部落生命如蚊蚋,借选拔血骑之名,积石山捕杀一大半,驱使傲腋兽加入猎杀行列。”
一丝震惊在轩辕的眼里一掠而过。
“你是谁,来自哪个部落?”这位天下人仰望的新任人皇语缓气平,言行上不露任何端倪。
“弦子,东始山西羌族的参选武士。”
“你又是如何到得这里?”
“帝使伯夷将我罚到诸广之野。”我隐去了捷姬毁灭傲腋兽的事,我相信帝使伯夷不会轻易把这事上报。
“是花工吴回救了你并带到这里?”
“是,请英明的黄帝给追随你的小部落作主。”
轩辕招手,随从中闪出一个巫师。
“你去查问一下这孩子的身份,确认一下他说的事,至于伯夷先不要让他知道。”
“尊敬的黄帝,他的身份我可以证明属实。”一个青铜护卫边说边摘下头盔。
咦?这个人好面熟。
“人皇初领伏羲大帝王命时,我曾奉命到西南方向的多个部落公告血骑选拔一事,在东始山西羌族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因其弓术在罡星之上,故而印象深刻。”
“哦,难怪有如此胆色,艺高胆自大,小小年纪英气逼人,伯夷之事我自会过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伯夷说过能到达长留山白帝少昊宫殿就可入选,我只希望还我血骑的资格。”唉,见好就收吧,凭我一个小部落武丁的身份怎敢还提其他要求。
轩辕沉思片刻,命人取来一面玉牌,叫过罡星,命他带着我前往长留山喂养血宝马的草原。
我辞别老神仙和乐馨,相互之间依依不舍,乐馨眼中竟是泛着淡淡的泪花。
初夏时节的草原嫩草初长,一望绿意无垠,远天接矮丘,近空万里蓝,白云飘浮,轻风悠悠。矮种的駮马代步,三天时间,我和罡星来到长留山下的草原上。
草原深处,几间土围茅草屋,好几处圈马的围栏都空空如也,听到我们的马蹄声有人从屋里出来看究竟。
“罡星大人,好久不见一切可好。”养马的牧者认识罡星。
“好,我的兄弟,你也还好吧!这位小兄弟是血骑资格获得者,前来挑选属于他的血宝马。”
“这……”牧者露出为难之色。
“有什么问题吗?”
“血骑士挑选血宝马的活动已于五日前结束,入选的血骑士超过了两成,马都被挑空了,剩下的都是些已过了壮年期的产马和早期驯养的种马,未成年的幼驹也屈指可数。”
听到我们的对话又有一个老者从屋里出来,他愤怒的冲我们直嚷嚷:“什么血骑士,好多人根本就配不上血宝马,可惜这些好马了,十年的心血全毁在你们手里,轩辕就忘了他当初驯化种马的艰辛么!”

“大胆,一个养马者也敢对人皇的命令指责。”罡星厉声斥喝,并亮出了轩辕玉牌。
看到玉牌两个人面面相觑,气哼哼的老者满是高原斑的面部抽搐着,犹豫了半响才极不情愿道:“塔子丘附近,有一匹未驯养的血宝马种马,前年秋日出现在这遍草原,也不知道它来自何处。那倒是匹好马,我们多次围套都没有成功,那份王者风范让母马群时时都不安分,合适的马没有了,要马自己去套吧。”
认识罡星的年轻牧者无可奈何的望着罡星,罡星扭头向我投来问询的目光。
“那就去看看吧!”我轻叹一口气,其实在我的心里是按捺不住的狂喜,桀骜不驯只能证明那是一匹雄视群马的好马。
所谓的塔子丘,就是几处两丈多高的土垒高台,这些不知何人垒于何时的土台、在岁月的风雨中已多处塌陷。认识罡星的牧者名叫知然,他说就在这里候着吧,运气好的话黄昏时分就能看到那匹野马的影子,我们找了个结实些的土台坐下来,牧者知然把他的食物拿出来与我们分享,捷姬也落到我的身边懒洋洋的把鸟头靠在我肩上磨蹭。
牧者知然是个直爽的人,他并不看好我能骑上那匹马的马背,他说在他的心目中那是血宝马中的神驹,有几回他远远的仿佛看到那马做过短暂的凌空漫步,他们十多个血宝马的牧养者都没有它精明,精心设计的陷阱从来就没能沾到一根马毛。
“来了!”在恹恹欲睡的时候牧者知然的一声低叫让我精神陡起,罡星也直起身子探头眺望。
在远远的天际边,一个黑点在慢慢增大,这知然的眼力怕是远视眼吧,好得也太夸张了点!
渐渐的近了,已经可以看到马的轮廓,我们都站起身,望着越来越近的马影。
它看到了我们,好像并不在意出现在它眼里的这几个生物,它依旧颠着小步往弄的来。
很近了,果然名不虚传,一个王者之骏傲立在草原上,颈子上的鬃毛那份飘逸胜过我见过的所有洗发水广告,记忆中美眉的秀发黯然失色。勃发的雄姿,阳刚的马气,也难怪母马群会不安分,大帅马、马之偶像啊!一声穿透力强劲的马嘶更是倾倒芸芸马生。
牧者知然带头我们慢慢靠近了它,看来它确实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份沉着和冷静来自于它超强的自信。
知然出手了,总得给他和罡星之间的友谊一个过得去的交代吧,虽然他明知道是徒然还是极尽全力,牛筋编的绳套抛了过去,那马之王者并不逃离,一个纵身就让绳套落空,然后立在那里和知然对峙。
果真是与众不同,我在书本上还没有见过有胆气和几个人对峙的野马,我喊着让知然退下来,自己靠了上去。
它把注意力转到了我身上,马鼻子里喷着气流发出响声警告着我,我不理会它的示威冲上前去,它终于发火了,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往我踢踏,看我深处危险,捷姬一声尖利的长鸣扑向马头,那马收回前蹄,再次的嘶叫声中一团紫气生出护住马头,撞在紫气团上的捷姬被弹出数丈开外,有不明的异状发生,我赶紧退后。
“魔马!”罡星的惊呼声中捷姬展开翅膀已再次冲了上去,我担心着捷姬的安全,本能中拔出罡星给的青铜刀紧跟而上。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举动显得十分无用好笑,两团球形气体在角力,紫气是那骄傲之马的,火红色的是捷姬的,一马一鸟针锋相对。
马的紫色气球远大于捷姬的火红色气球,但却渐渐处于下风了,火红色之气好像克制着紫色气球,将源源不断的紫气裹进并同化,马显然是不安了,几番努力后它长嘶一声挣脱出来,回头就逃。
捷姬舞动翅膀很快就追上去挡住了它的去路,那马这回不敢再造次,掉头就走,速度快捷如闪电,占了优势的捷姬豪气暴涨,振翅急追很快就又拦在了它面前,那马只得另择方向再逃。
如此几番重复这追与逃的游戏,那马逃路无门终于不顾一切怒作最后一搏,紫红两团气球再次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少顷,紫气球就抗衡不住被严重削弱下去,马蹄一软跪倒在地。
捷姬尖利的叫声催促着我上马背,靠捷姬的力量来驯服它,胜之不武啊,我磨蹭着走到马身边,实在是不好意思爬上去,马的紫光团消失,捷姬急速抖动翅膀一个带着熊熊虚幻之火的火鸟从它身体中分离出来,失去神光的捷姬不再神采奕奕,比一只普通的大鸟还萎靡,那火鸟一头撞进我肩部暗红的鹰爪印中,本已经站起来的马复又跪倒在我面前,它低低的哀嘶声中我情不自禁抬腿跨上了宽厚的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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