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花亭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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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去轩辕丘种明眸花了,九天相处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诸广之野的天空泛着少有的明亮色彩,老神仙吴回说那意味着有吉祥之事或能造福苍生的人走出困境。
花亭是老神仙最爱消遣时光的地方,明眸花的香气完全避掩了诸广无垠沼泽的土腥味,我和老神仙相对而坐,两具拳头大的石臼中盛着珍贵的明眸花露。
我对远古的了解来自于我在那个世界的书本,几千年来以讹传讹因而谬误众多,现在我需要重新认识早期文明的历史,老神仙吴回在大神们中的资历作我的老师绰绰有余,他细细咽下明眸花露,放下石臼朗声道:
“最早的人之尊者是白帝少昊,除了那画八卦的伏羲大帝见过他,就再也没有人有缘与其谋过面,传言他是龙身人面。”
“他是从何而来?”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大帝伏羲领受他的通玄本领开始教化人类,种粟渔猎,修房造屋,驱邪祛病造福苍生,如今伏羲能量日见枯竭,恐西归之日已不久远。”
“你说伏羲能量将尽,此事可靠?”
“这不是妄言,我哥哥火神祝融拜见过他,能量在消失是其亲口所言。”
“他并不完全和我们是同类!”我抛出二十一世纪专家们的外星人假说思想。
“何以见得?”
“人类之精英分子如轩辕、炎帝以及老神仙你们兄弟俩,莫不以吸取天地无形灵物增加修为,而他却不能,力量反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减退。”
“你的见解有道理,蚩尤如此暴虐他都无法亲征,只得授王命予轩辕号令天下诸侯部落与九黎族相抗。”
“不仅他如此,白帝少昊亦和他一样,不属于我们这一类,他们既不属于我们这个天,也不属于地,他们来自遥远的星空。”我竖起指头指着头上。
老神仙瞪着眼半天合不拢嘴:“你……你,好犀利的想法,你是说头上的星星上也有人!”
我点点头:“你信不信?当初白帝少昊等人在茫茫宇宙中经过长途旅行才来到这个天地,他们应该有所倚仗的飞翔器物,正是因为这东西出了问题他们才落难到这里,他们远离母星球凭无法对载入之器进行修复,加上自身遭受重创而无力返回,所以才开始在我们的天地间寻找替代者,蒙昧中的人们与无法领悟他们的高智慧,伏羲大帝就是低他一级的衍生物,扮演着传承文明的角色。”
我的大胆想法让老神仙震惊不已,他站起身对我鞠躬:“我白活两百岁了,多年来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小兄弟你可解除了我的百年心结,虽然无铁证印证你的说法,但对此事终归有了一个解释,敢问小兄弟对女娲娘娘有和见地。”
我让老神仙坐下,从内心说他才是我的老师。
“至于女娲娘娘,她不但和白帝少昊是同一路人,更是同时来到我们的天地之间,她和白帝少昊的区别就和人之雌雄,兽之公母一般。”
“多么惊天动地的论断啊!”老神仙仰天感叹:“我吴回何其有幸能对你这样的天人施以援手,这百年的花工干得不亏啊!”
我起身拖着老神仙让他坐下,好不容易暂停了他的抒情,老神仙一口气喝完了他的明眸花露,还让我也干了,然后扯着嗓子叫孙女乐馨再拿花露来。
经过九天的相处,乐馨在我面前已不再是那么羞怯了,她边给我们斟着花露边不满的嘟囔着说已经喝掉两个月的了。老神仙给孙女陪着笑脸,还让她把盛花露的大葫芦留下来,乐馨半真半假的白了我一眼回木楼去了。
“老神仙,在长留山西归的白帝少昊,还有补天后分化的女娲娘娘,难道人世间就没有一点点他们的踪迹了么?”
“怎么,你认为他们还以某种方式存在!女娲娘娘听说形灭神不灭归宿在天山,昆仑一派的西王母应该有一定讯息;至于白帝少昊就是有关他的传言都没有,实在要扯点有关的只有老迈的伏羲大帝了。”
“我认为轩辕、炎帝和蚩尤也并不完全是我们这个天地间的生命体,可以这么说他们一半是和白帝少昊相同,一半属于人的根本。”(说到这我想到了起步阶段的克隆技术,他们追求的基因尖端技术,不正是半人半兽的融合么!。)
“蚩尤的本事我没有见识过,轩辕和炎帝我知道他们的法之能力确实令人高山仰止,其他人和他们都差一大截,从通玄修道来说已不是人能够达到的,你的猜想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他们应该是具有白帝少昊特征的最后一代人了,属于他们特有的某种东西在不可避免的消失!”
“你指的是他们超乎常规的法之能力?”
我点点头,老神仙一口喝掉手里的明眸花露道:“我不明白,轩辕和炎帝是白帝少昊的传裔,那蚩尤又是从何而来,他如何又拥有超乎常规的法之能力?”

“这简单,从星空来的不止白帝少昊和女娲娘娘两位,蚩尤是另一位的传裔,我们不知道的这位大神法之能力和白帝少昊及女娲娘娘又有不同。”
“有意思、有意思!小兄弟你的洞察力就是先知也不过如此啊,待花工期满,吴回一定前往那南蛮之地探个究竟,求证小兄弟的先见。”
“老神仙是认为我胡乱……”
“不不不、不,我决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是那南蛮蚩尤是天生异种,你的这份推测之胆已足够吴回投地拜服了。”
“老神仙你见过轩辕剑吗?”
“对了,本来打算给你讲了巫法再说灵物,为你这一通惊世骇俗的推测理论倾倒就给忘了,轩辕剑我亲眼见到轩辕黄帝使用过一次,那是在西岐山,神力无比的千年恶龙祸害一方,巫术对它起不了多少作用,轩辕祭起三尺宝剑,剑身周遭光芒四射,带着隐隐的雷声,一看到轩辕剑当头,刚才还翻云覆雨的恶龙威风顿失,毫不抵抗的引颈受戮,被轩辕剑一分为二。”
“你知道轩辕剑的制作材料及其来历么?”
“传言是轩辕亲手打造,至于材料肯定不是现在最昂贵的青铜,轩辕剑是携带神秘力量法能的灵物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看这东西是千古难求,小兄弟你对这个可是有高见!”
“让我们再来谈谈白帝少昊的飞翔器物,能历经遥远星空的东西自然非凡,轩辕近水楼台先得月取材铸就了轩辕剑,他用独特的打造方法造就了可以与人相融的宝剑,我们的人皇其实是一个一流的锻造师。轩辕丘的首席大祭司应龙的龙杖应该也是他的杰作。”
“小兄弟那天降玄铁可和这轩辕剑的材料属同一类东西?”
“不完全相同,最多算是亲戚吧,天降玄铁打造的东西在凡夫俗子面前所向披靡应该是没有问题,当然,遇到媲美轩辕剑材料的可能还是有的,这种材质我们应该称他作魔法材料啰!”
“茅塞顿开,茅塞顿开啊!小兄弟我可找到事作了,有空拜托你去我老哥哥祝融那里捎个信让他去找轩辕黄帝说说情,吴回不想当花工了。”
一个时辰,我们兴致得以宣畅,耗掉半年的花露,乐馨撅得老高的嘴到成了我们高兴的佐料。
老神仙确信积石山的惨剧是帝使伯夷的个人行为,仁慈的轩辕黄帝是不会允许这样对待追随者,他是轩辕的手下败将,或多或少他对轩辕有所了解,对此他的推测应该是可信的。我在心里暗暗的想,这么说来,伯夷把我弄到诸广之野是冤案了!”
现在我知道乐馨并不是老神仙的后代,他说象他这种闲云野鹤还是不应有情缘,以免害人,乐馨是十五年前是他在诸广之野拣到的女婴,也不知是哪个没有人性的家伙连婴儿都不放过,乐馨的家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老神仙口里念念有词,身上宽大的兽皮袍子鼓起来,仙指微点,被选中的明眸花自动脱离黑土,最后他张开双臂,成千上万株明眸花纷纷被收进兽皮袍子里,场面真是养眼。好看,确实好看!不是电影里的特技镜头,唉,可惜没有DV,奥斯卡摄影大奖与我擦肩而过。
诸广之野的混沌通道,按我的说法就是光影组合的虚幻之路,流光异彩在脚下流动,在老神仙的鼓励下我和乐馨先后踩了上去,轻盈是最强的感受,各位大大,相当于失重三分之二,我们相互追逐着、体念着不费力飞奔的感觉把老神仙远远甩到了后面。
混沌通道尽头闪出两个身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们就是轩辕丘首席大祭司应龙的手下,领头的大概会一点巫幻术,他手一挥一道黑深渊出现在前面止住了我们的去路。
“哪里来的妖孽,敢在诸广之野嬉闹,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正要发作,乐馨却抿嘴一笑纤纤玉指一划,那黑深渊即刻消失。
两个黑大个怔了一下随即大怒,拔剑扑上来,乐馨单掌一立,一声娇喝一道明眸花瓣幻化的花墙挡住了他们,两个凶神拼尽全力亦难靠近一步。
暴喝声中一股黑风袭来,花墙顿失,一个没有戴头盔的青铜战士出现在我们面前,见到来者刚才两个阻挡去路的守卫赶紧诚惶诚恐退下。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喝问中他挺剑就欲发招。
一道金色的光芒射在他脚下,惊得他后退几步。
“他们是我的花童,皋獬你给我住手。”老神仙翩然而至。
见到老神仙这位有几刷子的青铜战士皋獬立刻满脸堆笑:“哦,我说是什么人敢在诸广之野使招,原来是你老人家的人。”
老神仙嘿嘿笑着一只手牵一个带着我和乐馨往不远处泛着太阳光亮的口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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