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致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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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安排在为这次参加选拔专设的接待营地中,营地四周建有不少土墙茅草屋,有轩辕丘的武丁把守着每个出入口,进来了我们才知道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只能羡慕的遥望着那些自由穿行在城中的轩辕丘居住者。
营地里有很多比我们先到的其他部落参选者,足有四、五百人之多,他们无所事事的在营地里东游西逛,我们的到来只是引起近处的几个人漫不经心瞟了几眼,看来这集中营般的管束让这些先到的人情绪很低落。
一间长宽两、三丈见方的方形茅屋就是安排给我们的居所,第一次走进真正意义上的房子,我部落的勇士们很是兴奋,用手抠抠粘土泥墙,跳起来摸下屋顶的一缕茅草,再唧唧喳喳议论上半天,这就是他们的五星级感觉吧,我感到有些好笑。
拥有魔鸟灵性的捷姬已不再象小雕时候依赖它的本性,收拢翅膀毫无畏惧的也跟着我钻进了茅草屋。
我把师兄牧犺叫到身边,给他指画着讲解房屋的构造及搭建原理,真不愧是受老祭司熏陶了多年的‘才子’,我稍微一点拨就明白了,回到部落我要‘大兴土木’,他会是我的一线优秀施工员。
一日两餐的第一餐开始了,接待营的武丁吆喝着让大家出来领取食物,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定分量的牛羊肉,我坐在屋前的一块石头上我把肉块抛向空中和捷姬分享。
‘砰’一块大石头差点击中低空的捷姬,随即一个硕大的影子完全挡住了照射在我身上的阳光,一个象被核辐射过一般的家伙趾高气扬的站在我面前,一只手里还拿着块大骨头在啃,黄板牙剔着肉把骨头刮的直响。
“你,也参选!”他口齿不清满脸的鄙夷之色。
一个多事的猪头!我在心里暗骂,见我没有理睬他,他手一扬大骨头往我飞来,力道大而速度快,旁边及时闪过一个身影冲到我面前一伸手把骨头抄到了手里。
皓驹将接住的大骨头立刻反掷过去,大块头身手到是很灵活,头一偏骨头擦着耳根而过,这一来一往已引起附近人们的注意,人们很快聚拢过来,大块头人高腿长几个健步就跨过来碗大的拳头就往皓驹面部捣,皓驹出拳格阻,碰触之下被震得滑退好几步。
我阻止了皓驹的再次上前,大块头的蛮力面前他是占不到便宜的,初来乍到情况不明,不能因为这个无事生非的人渣鼻祖被推到风尖浪口,智取才是上策。
捷姬此刻落到我身边,头羽竖起,脚爪在地上焦躁的颠动,它在等待我的攻击命令,我伸手抚弄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
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大块头大大咧咧的伸手抓过来,我躲过他蒲扇般的大手滑入他胸前的空档,双手直摸那张牛皮般的老脸,脆骨响处他的下巴脱臼了。大块头嗷嗷的叫着,那痛不痛痒不痒的难受劲让他在原地直转圈。
举手投足之间我就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块头失去继续攻击他人的能力,一惯只凭蛮力一较高低的围观武士们纷纷可开了眼界。
这个不要命的愤青,半仰着头歪着脖子恶狠狠的又扑了上来,这个时候他的灵活当然大打折扣,我轻易让他的一只手又脱臼,他并不退下,顽固的又伸出另一只手抓来,我干脆都成全了他,现在他耷拉着两只胳膊左右蹦跳。
应该没有人敢自认为比他还强,所以现在没有人会再招惹我了,我招呼着自己部落的勇士们正要离开,
“大武士请留步。”有人站了出来。
“请你原谅他的冒犯,结束对他的惩罚,我们将感激不尽!”具有部落领导者气质的武士诚恳的拱手相求。
终于见到一位有思想的仁兄,真是太难得了,我三下五除二复原了大块头的下巴和手,还有些不服气的大块头在他的喝斥下规规矩矩的站一边去了。
“龙骨夺,孟门山越族武士,大武士能否借步说话?”
我想了想接受了他的邀请,多了解点情况还是有益的,我带着皓驹和师兄牧犺跟着这帮人进了他们的茅草屋。
“东始山西羌族,弦子。”我也主动自我介绍。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今天刚到,好像只有十来个人吧?你很厉害,如此年少就是领头的武士。”
“哦,看来你一直很关心我们。”这人果然不简单。
“这个营地所有部落你们来的人是最少的……”
“等等,你是说这样的营地有很多?”
“是的,反正都要和你共谋,告诉你也无妨,有四到六个这样的营地,我们来此已经有一旬的日子了,每隔三日就有一些部落的人被带走,但从来没有见他们回来,轩辕丘限制我们的行动,这和奴囚没什么区别,他们阻锁外面的行为让我感到有些不祥!若我的担忧属实有对我等不利之事发生,希望能联手共求安稳。”

“你族来了多少人?”我问。
“惭愧啊!”龙骨夺长叹一声:“我们太过于热衷青铜器奖励,部落高等武丁五十余人全都来了,要是果真有变故不能将他们安全带回,部落将元气大伤。”
“师弟,你的预见真是准确。”师兄牧犺插话道。
“你们事先早已料到此状况!难怪只来了十余人,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龙骨夺他们被带走三天后,这天早上我们也被通知要离开接待营地,想到龙骨夺他们离去时被收缴了携带的武器,我把乌木弓和箭支交给捷姬带走,让它不得近身跟随。
临出营地前武丁果然收走了皓驹他们的弓和石制武器,已有早期城市雏形的轩辕丘早晨没有喧嚣,只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行色匆匆的居民,土街两边的茅草屋外墙上挂晾着不少兽皮和风干的肉,显示他们的生活是很富足的。
一小队青铜武丁把我们带到了城市的中心,这里早已经聚集着一二百参选者,还有人不停从四周街口汇集过来,土垒的高台高两丈有余,篮球场般大小,老远就看到一个将军级的人物威风凛凛的站在上面,不时与身边的随从们交谈几句,偶尔还对下面台下的人指指点点,他的青铜头盔上火红的飘羽格外引人注目。
在土台旁边拴着一只异兽,看去就是一只被放大到了水牛级别的大狗,我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远古人训服猛兽是存在的,轩辕黄帝借兽力打败炎帝原来是有根据的,不知我可否有幸学到此术。
“玄灵祭司讲过那兽叫獬犬,如果它是高台上面帝使的坐骑,那帝使就是伯夷。”牧犺在我耳边小声讲述。
伯夷,神话传说中轩辕黄帝之后的人皇颛顼的老师!我仰望的知名神话人物就在眼前,他并没有传说中多出一只手或是一只脚的怪异样子,他的魁梧堪比重量级的拳王。
壮硕的鼓手击响了高台角上的大鼓,其声震慑人心,三通过后,高台上伯夷的声音高亢响起。大意是说所有的参选者将从轩辕丘以东进入积石山,能穿山而出到达西面长留山白帝少昊宫殿者、才有资格入选轩辕黄帝麾下的血骑,最先到白帝少昊宫殿者将获得血骑百夫长的奖励,伯夷特别强调新组建的血骑其地位是轩辕大军中最高的,驯兽级的青铜战士地位亦在其下。
人群沸腾了,有机会能获得如此崇高的地位让每张脸都兴奋不已,没有了以往血腥的比武式选拔,这让早就准备一番生死搏杀的各部落武士们喜出望外。
“你对积石山了解多少?”我问身边的牧犺。
“号称万宝之山,万物无所不有,除此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有见识都来自祭司玄灵讲述的牧犺没有在记忆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选拔地位尊高的血骑仅仅只需穿行积石山,这也太轻松了点,我想起越族武士领队龙骨夺忧虑的眼睛!
积石山,苍树林立,春风吹,枝枝新芽;青草欲长,待仲夏,雨滋细根。眼前的积石山充满蓬勃的生机。
约莫一个时辰,这一批两百多参选者被带到了积石山下,每个人最后一次领到了足够三天的食物,骑在獬犬上的伯夷虎皮旗一挥厉声喝道:
“你们是部落挑选出来的勇士,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能前进,怯懦后退者死。”来自各个部落的勇士们争先恐后走入山林中,血骑百夫长的头衔充满强大的诱惑力,在青铜武丁盯视之下我们也走进了山林
两百多人的参选武士,以各个部落为单位纷纷进入了积石山,刚开始时你呼我唤好不热闹,一炷香的时间后相互间便鲜闻其声了,千年原始森林厚厚的绿色屏障轻易的掩盖了生命活动的迹象,大家搬断枯枝,每个人弄到了合适的木棒。
找到一块难得的开阔地,我催动意念,附近的捷姬很快出现在上空,它的爪下是我的千年乌木弓,前面情况不明,我让大家压着速度跟在其他人后面前行。
真不愧是万物尽有的万宝之山,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猛兽频频出现,为保存体力和避免无谓的受伤,我们都是爬上树躲避,行进速度因此大受影响。。
变故就在中午时分天色开始阴晦之后,厚厚的乌云遮掩了太阳,初夏时节山林却中刮起刺骨的寒风,阴寒的风过后顷刻之间白昼暗如夜,捷姬不安的在我身边抖动翅膀,附近的山林中人惊慌的嘈杂声中突然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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