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功之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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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6日发生的裸尸案已经过去三天,还是没有人来认领尸体,除了因此而断定死者是外地人,案件依旧茫无头绪。(读啦网网友发布)但是在下午五点三十分的一次行动后,竟然有了突破性进展,说起来完全要感谢一个贼!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温晓明给我打电话,说他在“蹦到死”迪厅,发现有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在兜售毒品,逢人就问要不要白粉,弄得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应该是个不懂行情的菜鸟。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能不去接,和张队说了一声我便去找队里的烟鬼帮忙,一起直奔“蹦到死”迪厅。
烟鬼叫严旭东,是名符其实的烟鬼,开车去迪厅仅仅四分半钟,他竟然抽了两支烟。我一边咳着下车,一边对烟鬼说:“哎呀,老天爷!烟鬼,难怪队里没人愿意和你搭档,案子没破就被你的二手烟熏得以身殉职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从不外出参加行动,只在试验室化验一些药剂和检验毒品!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是在抓捕案犯的过程中壮烈牺牲,而是在检验毒品的时候毒死或者是抽烟抽死,余愿足矣!”烟鬼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我的话,开门下了车。
“嘻嘻,看你面色灰败,一副吸毒过量的衰样,你说,你是不是在检验毒品的时候偷着吸过?标准的瘾君子模样,难怪自诩为C市公安系统的毒品专家,吸得太多了吧?”
“得了,小辣椒,如果不是因为总和这些玩意打交道,我可能比金城武还帅呢!十七年刑警生涯,十六年半玩毒品,没把我送到天堂已经是烧了高香了!你个小丫头还笑话我,当心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迷药,你可别说我故意整治你!”烟鬼阴阳怪气地说这话和我走进了迪厅。
烟鬼的照片我见过,的确很帅。而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两件毒品案子,为了准确的检测出毒品成分,数次化学药剂中毒,把命几乎送掉。他是队里的特等功臣,是局里毒品方面的权威,是我们真正的宝贝疙瘩,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他。然而他却喜欢我们戏弄他嘲笑他,用他的话说是为了让他保持清醒读啦网)其实每个人都知道,那些是他曾经的噩梦,也是一生的辉煌!
在迪厅里找到温晓明,这家伙正搂着一个女孩儿跳贴面舞占便宜,看到我后尴尬的很,松开那女孩儿跑过来告诉我说:“辣椒大姐,那个傻冒儿就在厕所门口蹲着呢,穿一身牛仔服,鸡窝似的头发,很好认!”说完便继续找那个小姑娘去了。
烟鬼说:“该我了!等着看好戏!”嘴里叼着烟,一摇三晃的奔厕所走去,我转身出去到车上等他!
五分钟过后,烟鬼领着一个身穿牛仔服、蓬头垢面显得有点鬼鬼祟祟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出迪厅。烟鬼打开车门笑着说:“喂,老板,给钱,我把镯子当了!”然后把那个男人推进车里,那人的手正和他的手铐在一起。
我笑着打着火说:“前辈,你不怕他把你扛走啊?竟然和他戴一副镯子!”
烟鬼不屑地说:“就凭他?还嫩点!再说这小子我认识,以前干的都是小偷小摸,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光临咱们那一亩三分地了,不知这次怎么玩的大了,回去好好问问!”
回到队里一审问才知道,这个男人叫武向阳,光棍一个,无业游民,是个惯偷,档案一大摞,已经不知道是几进宫了,反正是每逢严打,进来报到的人员里必定有他,是个屡教不改的垃圾。
问他哪儿来的毒品,他说是在一个较高级的出租房内偷的,本来是闲得无聊去当夜游神的,看那屋没人就进去了,结果屋里却什么都没有,本着贼不空手的规矩,他把屋里唯一的一个装满了纸的皮包顺走了,谁知回到家一翻,竟发现那些什么契约合同下面是三包白粉,他知道这东西有害,但是特别值钱,便把一包打开,分成若干小包去迪厅兜售。
做好口供记录,我和秦月、邵芳押着武向阳去了他的住处——城郊一排临时出租的小房子的其中一间,搜出了他偷到的那个皮包,便离开了他那间毫无搜查价值的猪窝,把这个老油条送回拘留室!
那皮包正如武向阳所供得那样,是一些契约合同公证书之类的东西,下面是武向阳没有动的两包毒品及几支一次性注射器。在那些合同里夹着一本通讯录两叠名片,还有一张户籍证明和身份证。

秦月拿着身份证说:“这皮包是个叫陶磊的河南人的,这家伙长得还挺帅!”邵芳凑过去看了看说:“嗯,不但帅,还是‘河南华茂建筑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呢,小丫头,是不是春心动了想找个金龟婿啊?不过这个金龟好像办的是个皮包公司,而且还是瘾君子,实在不能放在考虑之列!哈哈哈……”
我笑着拿过身份证看了一眼上面的大头帖照片,那还真是个比较英挺帅气的男人,但是我却觉得极为面熟。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过滤我所见过的人,突然便闪现出那具裸尸的脸——没错,这个人的面孔就是那具裸尸的脸,虽然尸体和照片的样子有所不同,但是大体模样还是差不了的!抛下秦月和邵芳,我拿着那张身份证冲进了张队办公室:“张队,张队……你看,那具无名裸尸的身份证明找到了!”
张队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回去了,听到我的话结果身份证仔细看了半天,才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没错,是他!还有什么其它的证据没有?”
我跑出去把那个皮包拿到张队办公室,“这里有他的通讯录,还有他所接触的人的名片以及一些契约合同!”张队一边翻看一边问是哪里来的,我告诉她我们抓了个贼,是他前天晚上偷的这些东西。张队笑着说:“这还真是个有功之贼啊,是不是应该建议给他个好市民奖啊?把这个贼的审讯记录拿来我看一下!”
我把笔录拿给张队,张队告诉我把皮包里的东西整理出来分一下类,主要是区分本市的与陶磊户籍所在地的接触人员。我把皮包抱出来,让秦月邵芳帮我,从通讯录和名片里找出属于本市的人员登记在册,包括详细的联系方式及地址,又把所有今年在本市签订的合同契约及公证书整理出来。
忙完这些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张队拿着那份口供记录出来说:“弄好了吗?弄好了可以回家去了,明天早上七点到队里开会!小辣椒,你的笔录上说武向阳曾在一家七天之内连续盗窃了三次,金额累计达十万元,这些钱大部分已经被他挥霍了,还有三万多在银行存着,存折呢?”
“存折已经从武向阳身上搜出来了,现在正保管在证据室呢!”
“明天早上再提审一下武向阳,问出这家的具体地址,去求证一下,把剩余的钱还给失主!这么大的数目难道没人报案,派出所怎么没上报,他们都他妈干什么吃的!”
“我现在就去提审他!”我让邵芳帮我一起去。看那家伙一副安详的模样,我几乎忍不住笑,这世上真有这样有病的人,进拘留室就像回家一样,这么坦然自若、心安理得,在外面反而萎萎缩缩、鬼鬼祟祟!
武向阳坐在椅子上问我:“政府,我不是都招了吗?又有什么事啊,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好像欠缺点人道主义精神吧?”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少贫嘴,让你来是因为你有功,帮了我的一个忙!如果你再帮我一个忙,起诉你的时候我会帮你求情,让法庭给你酌量减刑,你看怎么样?”
“别吓唬我,不就是偷点东西吗?还判刑,蒙谁啊?拘留十五天,罚点款我又可以出去逍遥自在了!”武向阳满脸的不屑,一副无知者无畏的蠢样。
我和邵芳笑了起来:“你个笨蛋加白痴,你这次的盗窃金额多达十几万,还涉嫌倒卖大批量毒品,不枪毙你算你便宜,还做拘留的美梦?给我放老实点,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说什么!”
接下来武向阳便蔫了,把我们想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那些钱是在平安住宅小区6号楼第四单元402偷的。平安小区是本市最有名的高档住宅区,居住的全是本市的富商大款。这小子交待,小区对外的保安措施是挺严密的,不过里面就稀松平常,他一连去了三次那家才警惕起来,不再往家里放钱!
把武向阳送回拘留室,然后把结果报告张队,我和秦月、邵芳才下班回家。
想到5.6杀人案有了进展,我的心情特别地轻松。回到家陪着爸爸妈妈说了一会闲话,便借口休息回房间写日记,不知道记录下这些算不算泄密!
明天应该又是极忙碌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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