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争!烦恼与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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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总督大人与蔷薇骑士这两位优秀的统帅,伯尔那多的大部分人对这次战争都保持乐观,有小部分人却不以为然。这小部分人中,包括老实的狄安娜。
狄安娜很老实的看着阿瑞丝,“他们是不是输定了?”
阿瑞丝笑着说,“怎么可能,自你认识我们的丈夫以来,看到他失败过吗?”
“他们是不是输定了?”狄安娜老实而固执的重复问。
“你知道的,我并不懂打仗。”阿瑞丝的笑容依旧那样灿烂那样自然。
“他们是不是输定了?”狄安娜第三次问。
阿瑞丝努努嘴,佯佯的看着狄安娜,“我不懂打仗,不过,我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小事情。”
“什么小事?”
“因为老王不爱管理政事,政权旁落,各个行省逐渐形成派系,据我所知,朱里斯、鲁斯和斯图加三个城的关系十分亲密。”阿瑞丝露出捉狭的微笑。“他们,还有他们周围的几个小行省,似乎,暗地里签署了什么协定……不过是个小约定罢了,一个行省受到损害,其他行省要帮忙。”
狄安娜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
阿瑞丝懒懒的解释道,“哎呀,很简单了,一个行省突起太快,其他行省总要警惕注意,伯尔那多肯定有许多间谍之类的东西,军队的调动怎样隐秘,终究会引起骚动,很容易走漏消息。行军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信差。”
“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调动军队啊。”
“老实姐姐,你以为那些行省会等着人家去打吗?老头子说过,老虎总是要咬人的,安加利过剩的兵力就是老虎,在吃完野蛮人之后,它总得找新的猎物,聪明人都知道要防着它。”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奇怪,自我们亲爱的出去以后,龙姐姐跟着不见了,她是不是偷偷跑去保护他了?”
“是因为诺依曼公爵吗?你想帮助他得到安加利?”
“我才懒得管那个老头子的闲事,”阿瑞丝不再逃避,很认真的看着狄安娜,“我是为了你。”
狄安娜很不明白,这件事情怎能和她牵扯上关系。
“维多利亚小姐心里打的主意我是知道的,她并不希望过早介入王权的斗争,她在张望,希望选择最好的时机,最有利的阵营,必要的时候,为了行省,她一定会舍弃我们的丈夫,老实姐姐,那样,你可就没有机会在这里看书,过着悠闲而充足的生活了。”
“你就不担心连天?如果败了,他的处境会很危险。”
“维多利亚小姐可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为了赢得这样的女孩,我们丈夫承受些危险也是应当的,何况,老实姐姐,你认为,我们丈夫会那么老实吗?如果在没有打仗前,就听到他溜走了的消息,我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的。”
“他们是不是输定了?”狄安娜再一次问道。
“别忘了,我们有王国最富威名的西维特,有最幸运的总督,还有最英俊的骑士。”
“打仗和英俊有关系吗?”
“当然有,攻城时,只要我们伟大的蔷薇骑士立在军队前,肯定会有狂热的少女,不顾一切的打开城门,这样就可以不战而胜了。如果行省总督的女儿恰好是他的旧相识,那就更妙了。”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很糟糕,蔷薇骑士立在军队前,并没有等来狂热的少女,他也没有时间等少女打开城门,他必须列好阵形,安排好攻城事宜,还需要让士兵们随地造出些简单而适用的攻城器具。
平达尔看着紧闭的城门,十几年没有经历战争了,重临战场,他心情有些激越,恍惚间,想起那段征战的岁月。
看着阿奎恩忙碌的身影,平达尔露出笑容,这个学生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却很快适应了这一切。
准备了几个小时,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乌尔塞斯精神抖擞的骑着马,举起剑,在几万人面前来回奔腾。他手每次举高,军士们都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喝。
在蔷薇骑士跪地向胜利之神祈祷后,攻城战开始了。
低沉的魔法吟咏来自阵地后面的生命女神魔法师,祝福术如同戏剧里面的开场白,虽然千篇一律,却十分有效。
在这样的战斗中,大地魔法师的效用并不显著,多年的战争,让王国所有人都认识到地震术,它的弱点与优点不相上下,坚固的城墙是它的天敌。
攻城卓有成效的是投石器与弩炮,如果城墙足够低,古老的标枪投掷器也能够派上用场,然而,这些都比不过破城槌,因为,只有打破城门才是攻城的正道,其他手段只能让敌人受到程度不同的损伤。
因为是突袭的缘故,阿奎恩的军士中并没有带来破城槌,他们用粗壮的树干来代替它。
用投石器与弩炮干扰城楼上的弓箭手,百来个惯于配合的士兵,抬起树干,缓缓向城门移动,他们的身边,一群士兵拿着盾牌,用来阻挡城头的弓箭,在士官的命令下,树干缓慢而持续的撞击着城门,没有金属保护的树干,虽然不及真正的破城槌耐用,却也能支持很长的时间。
在城门没有破之前,除了投石器与弩炮,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实际上,王国之前应用比较多的是消耗战术,最有名的特洛城战役,如果不是特洛城吃完了所有能吃的东西,主动打开城门,战争还将会持续进行下去。
比较有成效的攻城战,应该是十几年前的卢克战役,由西维特统领率领的王**队,攻占了背叛者米西公爵的卢克城,公爵谋反失败后,躲到卢克城,曾开口狂言,在他活着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攻陷这个城。
西维特用了半年时间。
公爵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在听说城门被打开时,他吞下了毒酒。
阿奎恩并不希冀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攻下这个城,在老师的提点下,他不断的用投石器与弩炮干扰弓箭手,组织破城槌接二连三的攻击,看着自己的士兵在弓箭下一个个倒下去,城门却纹丝不动,他感觉到了作为领导者的责任,他苦恼的皱起眉头,痛恨于自己的无力,觉得应该寻找出更有效的攻城手段。

这是段很糟糕的经历,如果不是老师在旁边,他会更糟糕。对了,老师曾经和他说过十几年的战役,当时,老师用了个绝妙的方法。
“挖地道?”听到阿奎恩的话,平达尔有些迟疑,“十几年前,我是用这个方法攻进卢克城,只是,在攻进这个城市之前,我失败了五十次,损失了三千多士兵。大部分士兵是在挖地道的过程中,被踏下来的泥土活埋死的。”
“这样的战斗,三千名士兵的损失并不多。”
“也许你说得对,”平达尔看着他,“成为一队士兵的领袖,就必须承受责任,而责任会转变成无形的压力,不断的压迫着,所带的士兵越多,这种压力也越大。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可行,我必须承受失败带来的阴影,每次地道塌陷,都会给我带来心理上的负担,我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曾经一度想取消这种战术……地道攻城的技术,并没有成熟。哪些地方适合挖掘,怎样进行挖掘?该挖掘多宽的地道,地道的出口该在哪个地方?这些问题都会成为压力。”
阿奎恩明白老师的意思,他虽然从小接受苛刻的训练,接受了战争的技巧,然而,并没有经历过战争,在刚刚成为统帅的时候,贸然使用新的战术,会给自己带来过大的压力。“老师,我想试试。”他坚定的说。
几天过去,地道的挖掘并不顺利,接连三次,他们在挖掘到一半的时候,地道塌陷,还阿奎恩的焦虑越来越重,他犹如受困的猛兽,空有力气却不知该怎样使用,他的神情看去虽然十分镇定,却没有一个晚上能睡着。
又是一个无眠的晚上,满天的星辰美丽的闪烁着,丝毫不被这里残酷的战争感染,面对星辰,阿奎恩想朗诵首诗,可是以前背好的那些诗文却都藏匿起来,他幽幽叹口气,乌尔塞斯匆匆走来,“阿奎恩大人,地道挖到一半时,遇到了水,里面所有的士兵都被冲出来。”
“那就叫他们再开一条。”阿奎恩收拾心情,冷静的说,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乌尔塞斯不情愿的看着他,想说什么,摇摇头,走了下去。
阿奎恩抬头看向天空,满天的星辰仿佛向他压来。疲惫的闭上眼,或者真的该想办法好好休息一夜了。
此时,与阿奎恩相比,连天十分悠闲。
本来早就该到达的行程因为他的“神速”,硬是推后了很多天,在阿奎恩攻城几日后,他们才悠闲的停驻在朱里斯行省的省府外。
对于这一段路来没有遇到敌军,乔维奥感觉很庆幸,同时,他也感到很不幸,鲁斯行省显然不想与他们为敌,将所有的兵力都收回城中,他们现在依旧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开始撤退,一是进攻有七万以上士兵保卫的省府。
师出无功,是一件让所有统帅都会恼火的事情,更何况兵临城下,不攻而退,总督大人虽然表现出很懒散的样子,毕竟年少气盛,不久前,他还以及其敏锐的眼光,看破野蛮人的布置,打败他们,这无疑更会增加他的气势。即使明知道要失败,他也不可能撤退的。
如果进攻,失败却是肯定的,惹火了鲁斯人,他们完全可以从城中出来,堂而皇之的决战,因为攻城而疲惫的士兵,根本无力对抗人数多于自己数倍的敌军。
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乔维奥看着总督悠闲的样子,不得不佩服他。
省府的城头,许多士兵手持弓箭,正在谩骂城下的军队,总督大人抬头看见那些士兵,一本正经的问乔维奥,“他们为什么要骂我们?”
这个绝妙的问题,乔维奥无法回答。
“如果仅仅让他们骂,我们不回应,是不是影响我们军队的气势?”总督大人很担忧的说,而后想到个好办法,“这样好了,乔维奥,找几个嗓门大些的人,和他们对骂,一定要盖过他们的声音,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堂堂安加利的军队,并不是挨骂之师。”
“总督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击?”
“乔维奥旗本,你应该知道,士气是战斗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我们如果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作战后,士兵们就能以一敌十,”总督大人深思,“什么时候,把城头的那些人骂得无力还嘴了,我们才可以考虑攻击。”
乔维奥吃惊的张开嘴。
“这次的行动计划,就叫做口水战。”总督大人重重的拍着乔维奥肩膀,“乔维奥旗本,这么重要的使命,我就把它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找几个能骂的,我们要从口水上打击他们,击溃他们,征服他们。”
莫非总督大人也看出了形势,只是没有想到有效的办法,故意这样拖延?不然的话,让士兵们久旷于野,每天花费为数不斐的补给,聪明的总督大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吧。
于是,最奇怪的攻城战就此展开,几十个士兵,站在弓箭手的射程以外,用超级大嗓门与及富污辱性意味的词语,开始谩骂,其他的士兵,维持正常的警戒与普通的操练,似乎这里并不是战场,而是训练场。
因为前总督的严格要求,士兵们的训练十分苛刻,队列整齐,气势惊人,总督大人为了避免被他们打扰睡眠,在不远处的小丘上扎营,美其名曰“从更高的地方审视全局,有利于开拓思维。”他的亲卫们,轮流着给他寻找各种新鲜有趣的东西,供他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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