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倾斜!胜利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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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雅观却极无生气的仪态走近乔维奥的军队,可敬的总督大人打个哈欠,用带着泛黑眼圈的眼睛粗粗看了几眼,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便坐到一旁,闭眼打瞌睡了。
不管统帅如何神情,两个军队依旧按时出发。
连天领着部队,在整齐的走出城门后,发了疯似的行军,那架势就如同打了败仗,几乎到了丢盔弃甲的地步,士兵们随着总督,不管队形,用足劲冲锋,整个军队,就如同一堆丧家之犬,浩浩荡荡的飞奔。
走到天亮,连天终于松口气,不再感觉身后总有什么追着他了,他顿时垮下来,招来乔维奥,“原地休息。”
“是。”乔维奥在一阵飞奔之下,也有些受不了,他知道兵贵神速,可这样个神速法,也是头次经历,如果不休整,莫说打仗,打猎都成问题。
乔维奥没有想到,这个休息竟然延续一个上午,总督大人已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睡着了,亲卫兵接到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吵醒他,乔维奥急得满地打转,实在忍不住,直接拔开亲卫兵,把睡得正舒服的总督摇醒。
“不,不要!”总督带着惶恐的声音说,紧张的绷紧身子,睁开眼,瞪着乔维奥,分辨清楚后,松懈下来,懒洋洋的眯起眼,“是你啊,乔维奥旗本,有什么事?”
“总督大人,我们是不是该行军了?”乔维奥尽量耐着性子,委婉的提醒。
“行军?我还没有睡醒,”闭上眼,更换成一个十分舒服的睡姿,“等我醒了再说。”
“总督大人,兵贵神速!”乔维奥忍不住放粗了口气。
“你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吗?”连天轻描淡写的说,“神速,就是神的速度,怎样的速度才是神的速度,你知道吗?”
乔维奥困惑的摇摇头。
“对了,谁也不知道神的速度,所以,兵贵神速的意思,就是说,行军打仗的时候,谁也猜不到你的速度,猜不到你的速度,也就无法准确预计你的位置,无法准确预计你的位置,就无法事先在预定的时间地点伏击你,懂吗!”乱七八糟的搪塞着乔维奥,总督大人再次闭上眼。
乔维奥成功的被他说混淆了,想起之前行军时,这个总督大人的古怪行径,他只能认为,这个个性十分的总督大人,心中定然已经有了必胜的计划,只是不想告诉他,鉴古思今,乔维奥认为,听从总督大人的安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于是,之后的时间,就以“神速”行军,行军的依据完全是总督大人的兴趣,他甚至让部队休整一天,只为听说某个山上水果好吃,派他的亲卫去摘来尝尝。可怜的乔维奥,为了让严谨的军队适应总督大人的特殊作息,费尽心力。
“神速”的第三天,乔维奥遇到了从所未闻从所未见的奇异现象,大路上一群衣着鲜亮的贵族拦住他们,贵族的身后,是诸多热气腾腾的食物。
“听闻安加利行省的大人们要领兵攻打我们朱里斯,诸位远道而来,我们总督怕粮草不便,饿着各位,特让我们几个准备好新鲜的粮食,来款待各位。”
“你们总督真是太客气了,你们回去时,记得代我感谢他,”连天要去尝那些食物,在出行前被不停嘱咐的亲卫们忙找了几人前去品尝,并没有任何不适,连天很自然的拿了些吃,对身后的士兵说,“大家几天没有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尽管尝尝。”
于是,士兵们享受的完成了由敌对方宴请的大餐。
乔维奥偷偷找到连天,“总督大人,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早做好准备,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前进。”连天漫不经心的说。
乔维奥可不想因为总督大人一时争风吃醋毁掉安加利行省的近半兵力。“总督大人,我们是不是先和乌尔塞斯汇合……”
“你有两个选择……”总督大人无可无不可的说。
“一切听从总督大人安排。”乔维奥觉得,自己不适合做选择题。
“原地休息,”总督大人打个哈欠,“吃完免费午餐,来个午睡,是很惬意的,我们不能剥夺士兵们这个乐趣。”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行踪,这次快速袭击已经失去意义,倒不如养精蓄锐,总督大人的这项命令,乔维奥倒没什么意见。
在休息后的行军中,出现了更加让乔维奥担心的迹象。
他们路经的所有村庄,似乎都接到命令,都他们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欢迎,两方人相处融洽,就仿佛士兵们是来帮助他们,并不是攻打他们。
自然,这次行动本来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为了避免形势糟糕得不可收拾,维多利亚小姐与他们约定好,仅仅是攻打两个行省的首府,行省的人民,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绝不能动手。
奇怪的行军在遇到一片狼藉的麦田时,停住了,乔维奥制止了士兵,“总督大人,请你仔细看这片麦田。”
连天依言仔细看完后,得出结论,“嗯,麦子长得不错。”
“并不是这个,”乔维奥有些忧虑,“请总督大人再仔细看看。”
“昨天刮了大风?”连天奇怪的说,“为什么我们没有感觉,难道是地区性风暴?”
“大人,如果是大风的话,麦子会倒向同一个方向。”乔维奥耐着性子解释,这项工作让这个性格粗野的人很不舒服,“大人请看,这里有些粪便,还有许多脚印,这些地方的麦子被割去了,这里有火烧的痕迹……”

“奇迹,”连天惊叫,“这里的动物进化到懂得割麦子与烧火了。”
“大人,”乔维奥终于忍不住放粗了声音,“是有军队在这里扎营过,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可以猜测,他们的人数在七万和十万之间。”
“你是说,我们曾经在这里扎营过,难道我们迷路了?”连天略带开心的说,“这里离米特村远吗?他们村里的野果,味道极好,我早后悔当时该多带些。”
“大人,我们只有三万人!”乔维奥握起拳头,细心的亲卫看见乔维奥脸上青筋跳动,害怕他过于激动,会对总督大人不利,暗自握紧手中的剑。
“这么说,我们到过这里两次?”
“总督大人,”乔维奥大声喊,“是敌人,在前面,有七万多的敌人在等着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先退回去,或者,去与乌尔塞斯汇合?”
“有人等我们?是请我们吃饭吗?”连天舔舔舌头,“上次有几道菜很不错,这次不知还能不能吃到。”
“总督大人,你还不明白吗?之前请我们吃饭,是警告我们,他们大约不想引起王国内的战争,以这样的方法要我们离去……”
连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就奇怪,世间还有这样傻的人,会好心的给敌人午餐?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说过,我们行省的士兵可以以一敌十的,这么说来,我们三万人至少可以对付三十万。”
乔维奥没有想到,总督竟然会这样的计算,虽然前总督大人精心培育,安加利士兵的素质比王国绝大部分士兵高,然而,也并不是这样夸张,实际上,注重军事的邦德罗王国,每个行省士兵的素质都不会差。
连天挥挥手,制止乔维奥将要出口的话,“我们应该相信行省的士兵,”他转头大声的对士兵说,“士兵们,你们是最优秀的,你们会为王国带来胜利!”
行军多日,士兵们鲜少见到总督大人如此精神,齐声回应,气势如山。
“乔维奥旗本,”连天回头小声说,“相信我,如果真的遇到敌人,我们绝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让亲卫兵救你出去。连天在心里补充说。
朱里斯行省并没有七万士兵,根据情报,他们最多只能有四万,可是,既然知道行省要攻打他们,决不会坐以待毙,定要寻求帮助,他们很清楚安加利的兵力,准备七万到十万之间的军队是很自然的。
七万以上的士兵在前面设伏,以逸待劳,等待着这三万军队送入虎口,乔维奥不得不为这次的战争担忧。
希望总督大人能再次使用他的精才绝艳创造奇迹。
乔维奥只能多派些前哨,尽量检查仔细,希望能尽早发现这些潜藏的敌人,幸好,这段行军路线很理想,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埋伏的地方,只是,就算正面决战,乔维奥也无法想象,总督大人要怎样利用三万人打败敌人,打败准备打败他们六万人的军队。
邦德罗有句谚语,“没有人能够捉住运气。”连天的好运似乎已经被挥霍完了,而梦想家与未来军事家蔷薇骑士阿奎恩,则正开始他的好运。
正是清晨,美男子阿奎恩立在马上,用优雅的声音吟诵着米特阿的长诗《人生的朝阳》,吟咏完一段后,他转头看向平达尔,“老师,维京大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阿奎恩,对于我这个主人,你永远不用担心他,又必须时刻在担心他。”平达尔苦恼的皱眉,“他是个很简单的人,一眼就可以看透,可是,你却猜不到他会做些什么……人如果没有**,会变得很可怕。”
“没有**的人?”阿奎恩认为他老师看走了眼,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没有**,那只是说明这个人把**藏的很深。
“是的,”平达尔点点头,“我不知道这样形容是否恰当,我跟随他这段时间,他给我的印象正是如此,他从来没有热切的渴求过任何东西。”
没有渴求,是因为不必要渴求,或者,他渴求的并没有出现,对于那个平庸的人,安加利行省总督,就仿佛天上掉下的面包,是他永远也不曾想到的,当所得到的远大于渴求,大概就会成为这样子。
阿奎恩觉得,将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即将被冠名“前”的总督大人显然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再过一天,我们就要到达鲁斯的省府,依老师看来,我们该用什么办法攻城?”
“阿奎恩,你一直以来做得都很好,有些地方甚至超出我的期望,你一定会成为很优秀的将领,我早就将我知道的都教给你,你欠缺的只是经验,所以,我在前几天就与你说过,这次出来,我并不想过多的参与,你尽管放手去做,就将这当作我的实践考验吧。”对于这个优秀的学生,平达尔并不想吝啬于赞赏,这几天的行军,他布置周密,最大程度的掩盖了行军的痕迹。
阿奎恩点点头,有老师在身后支持,他很有信心赢得胜利,他所要做得,是竭尽全力,让这场战争赢得更漂亮,他要用最完美的成绩,说明他的优秀。
蔷薇骑士阿奎恩,以威武的姿势,指挥着他的军队,奔向朝阳,奔向充满希望的前方,奔向胜利。他将以他的突袭,以他优秀的攻城技术,让敌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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