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知青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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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有权,有了权就会变质,尤其是点长变化最快。他对从前的好事记忆犹新,对从前的坏事也记忆犹新,他当书记前看什么都不顺眼,当书记后看什么都见怪不怪了。有一件事令人费解,比如夏除时,点长为确保大丰收也迷信地气,将全村所有劳力都赶进池塘洗澡,连支书老伴也未能幸免。这下可苦了知青们,纷纷说点长不安好心,个个牢骚满腹成群出逃。
点长亲自召开大会,号召知青扎根山区干革命,并采取紧急措施对那些不肯下水沾地气的人公开处理,而且还要断绝口粮。这一损人利己的行为真让山里人害怕了,不仅山里人害怕,知青们也害怕了,三三两两找借口回城谎说父母有病不肯回来。点长深知这是针对他来的,当即宣布临阵脱逃者扣除一年工分,严重者开除知青点和队籍。一些人在如此重压下终于屈服了,纷至沓来回到湾家村参加劳动大生产,然而地气的事让知青对他恨之入骨。点长也不理睬,夜以继日抓阶级斗争,将湾家村建成典型,成为有名的先进集体。可是他这样做得罪了许多人,包括知青,谁也不愿意与他再来往了。
日子依旧,早上太阳出,晚上太阳落,饭要一口口地吃,水要一口口地喝。可是点长的行为却激恼了知青们,一些人不再与他来往,也不再与他称兄论弟。有权的点长根本不在乎人们对他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把湾家村搞得天花乱坠民怨沸腾,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思索如何爬得更高。正当他不切实际做着当官的美梦时,一件怪事发生了,打碎了他的美妙梦想,几乎要了他的小命。原来,秋月接任村支书时她的产期也已到了,于是她为了生孩子不理村事。
几乎是在同一天,那七家的杏花也生了孩子,而且是个女婴。两人都生孩子,但命运不一样,也就留下了故事。其实,女人对坐月子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尤其是秋月更没有恐慌。那天,她腆着一个大肚子走马观花东家走西家望,正巧走到老支书家门口时她忽然感到腹内一阵坠裂似的疼痛。她慌不择路走进老支书的家一头趴在炕上,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孩子就从裤裆里生下来了。将老支书和老伴吓了一跳,等稳过神来一看原来是秋月,这才心疼得扶着秋月手忙脚乱伺候着。
婴儿出生后还连着母体,老支书老伴忙用剪刀将脐剪断,然后照孩子使劲打了两巴掌,小家伙哇地一声哭叫,沾染地气的生命就诞生了。
秋月高山兴地看看孩子,疲惫地闭上眼睛,她在心里庆祝自己完成了一个女人的任务。
等点长闻讯赶到见媳妇生了一个白胖小子时,高兴地直咧嘴,不断叫喊着:“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当他听说是在老支书家生产时有些过意不去,同时心里又觉得不那么踏实,自己的妻子怎能在其他男人家里生孩子。一想到秋月那么漂亮的身体被别的男人看见,他心里就不舒服,但得了儿子还是高兴的事。为此他杀了两口肥猪,摆了三天宴席,请了一个二人转剧团,连续唱了一个月戏。方圆百里都知道他得了儿子,每天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这下苦了那七和杏花,他们家门前冷冷清清,要不是点长发善心借喜冲忧给那七送去一篮鸡蛋,恐怕谁也不敢登他们家门。有人问点长为何如此,点长大度地说:“人犯家不犯,他们老子出事与子女无关,我们人不搞株连九族的事。如果他们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不能让杏花受一点委屈。”

旁人听之无不为之感动以为点长变了。产假期间,秋月仍旧不忘向点长汇报工作,将湾家村近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分析。点长耐着性子听完汇报后当既指示她,什么事也不管只管带孩子。那村里怎么办?秋月心里只有村子。点长嘴一抿,由他代管,保证年底是先进单位。
秋月想想也是,便每天托着两只流汁的出出进进,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妈妈。点长也不难为她,夜里时直咂她的奶头,从那里有滋有味地吮出乳汁。但次数多了,秋月忽然感到奶水不够,一面停止点长的乳侵犯,一面四处求人买了不少为孩子下奶的药,仍不见效。秋月有些着急,四处问人,当她问到老支书老伴时,风流一辈子的老太太哈哈大笑,弄得秋月莫明其妙。后来老太太不笑了,她盯着秋月说:“肯定是你家男人偷吃了。”
秋月不信,这老太太说话真损,但又是心悦诚服。可是老太太又说:“没错,爷们家都这样,上身吃好的,下身流精的,看见女人射出油。你若不相信我告诉你,我家老鬼就是这个样子手脚不干净……”
秋月听得脸红心跳,十分难为情,因为她说啥也不相信堂堂老支书与老伴睡觉时会咂她的奶头,这成何体统?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家男人不也如此吗?秋月不好意思再问,抱起孩子匆忙走了。
夜里,秋月与男人睡觉时真不许点长碰她的奶头,宁肯让乳汁白白流走鼓涨喷出也不许男人碰,害得点长情绪受到干扰房事差点儿没了。开始秋月未觉什么,后来她也来了情绪,可男人的东西说啥也不起来,她便不高兴,说点长外面肯定有野鸡,不然好好的咋不见起呢?点长也不争辩,心里十分委屈,性功能有些减退。
婚后第一次性生活不和谐,点长有些不自在。身边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为什么独独守她一个?渐渐地点长不那么守时间了,每天除了亲亲儿子,叫喊亲爱的,他已没有其它乐趣再与秋月亲密了,随时随地都有女人陪他。秋月多了两个心眼,每次与他时都在日历上划一道,稍有空闲便抱孩子去点长办公室看他与谁接触,夜里主动与点长并让他吃奶头。常常这边是儿子,那边是男人,可是她发现点长似乎对她并不感兴趣了。她断定点长外面一定有人,否则他不会变得这样快。可是谁有这样的胆量呢?莫非是那些女知青,是她们在勾引他?
秋月的心里警惕起来,点长夜里再出门时她扔下孩子悄悄跟随,夜以继日。
有一次突然被点长发现,他旁敲侧击点了她,暗中依然我行我素。知青点里几位颇有姿色的姑娘都被点长找去谈话,回来时眼睛都哭肿了,问她们什么也不说,只管哭。时间长了,有的女孩子肚子就起来了,点长心里害怕就让她们回城,然后他就为她们办病退。
北京知青刘浪被点长睡了后,点长把她安排回了城,刘浪居然在北京为点长生了儿子。沈阳知青李美被点长睡了后,点长送她回了沈阳,李美也为点长生个儿子,点长就分别给她们寄钱算是生活费。这期间那干部悄悄潜回村里一次,搜集大批有关点长违法乱纪的证据,并扬言他去北京城告状。当点长得知消息派人抓那干部时,又扑了空,原来那干部听说此事后,匆忙看了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女一眼,就连夜背起铺盖卷逃走了。由于点长行为混乱,当地农民对知青印象并不好,他们想方设法设计陷害点长和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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