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周末李林又来北京了。不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时,这人看起来也金贵多了,也可能从孟辉辉那里收心了,觉得老情人出奇地亲切,有魅力,象失而复得一样。
李林妈的又干出一件让俺跌下眼镜的事来,竟拿出一份在上海某地段购房合同来,赫然罗列了我们俩的名字,总价一百多万,每月按揭三四千,偿还30年。
“干嘛写我的名字?本该是你的私有财产,不怕我不够厚道随时提出来分你一半?”
老实人李林同志说:“算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看购房这种百年一遇的大事我还是想着你的,足够说明我的诚心诚意了。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提出分一半,也没办法啊,割肉割得我恼羞成怒时,估计才能真正下决心离开你。随你怎么做吧。”
咱bei一声巨响亲在他左脸蛋上,“干嘛呀,说的象真的似的,越来越不学好了!”
“再来。”他得寸进尺,又把右脸蛋子凑上来。
又bei一声巨响。“我可没准备还贷,一分多余的钱也没有。咱也买房了,二居,算是有房的人了。”
“没说让你还啊,我正准备兼个职呢,多挣些钱没那么大的压力。以后你多去那边陪我一下就行了。”
“你这人也真是,干嘛买这么大的?一居够你住的也就行了,一步到位早了点,多累啊!我们四十岁时还差不多。好在人民币从长期看是一路贬的,就这样当牛做马给银行和房地产业做贡献吧。”
“你就等着升值吧。”
“升值?没有比这个行业的泡沫更大的了,哪天一场感冒袭来,忽啦啦倒下去一大片,升值就小菜菜了,该是升天啦。好吧,祝这房子是金子做的吧。”
那晚又是疯狂的床上运动。忽然觉得**是男人与女人互相想念相互讨好的唯一说的过去的理由,至于生孩子,遗传基因,营造生活情趣等等,拉倒吧,那有这么多高贵理想,还不是身体这个白痴在进化中得到的暗示过多,时不时要求大脑把空白支票兑现一下,满足自己的完美幻想——你看两种生殖器结合在一起,无论外表还是功能不都很完美吗?
至于李林的那套房,咱得说他很白痴,干嘛相信我有良知啊?咱自己都不赌。又没有婚姻的绳索拴着,只要发生,铁定是哑巴亏!
幸亏咱这人还算厚道,也从不打算沾这种便宜。做人,良知只是一种底线,量化出入的标准。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哪天时间和气氛都合适了,拉着他去公证处公证一下:房子里里外外全是他的,我只有个名誉拥有权。如此而已。
还有,为了奖励他这种无私的共享精神,咱还特地跑到商场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浪琴。广告上写着:精品男人的选择。
李林算不算精品男人先不管,制造浪琴的材质可都是精品吧。
哦,和我的抗拒姿态不同,人家打开精致的包装盒,看了看,兴高采烈地套在腕子里了,把旧的放进了兜里。
“还没谢谢我!”
“呵呵,还用谢啊?谢谢。”
“有点诚意好不好?花了我三万多!”
“好的亲爱的,谢谢!”他凑上来亲了一下左腮帮子。
“右边。要响的。”
他又狠狠亲了右腮帮子,bei一声响。
哼哼,这年头还有理所当然的事啊!
有了象点样的手表,勤快的人就更爱表现了,动不动就袖子一撸,挥着亮闪闪表壳的大胳膊干粗活,修水管,擦天花板上的灯管,把床从东北角拉到西南角,然后奏响锅碗瓢盆交响曲。
有时看到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就想,要是保持这样的效率,就去北边圈几亩地,准备上砖石,每个周末过来添砖添瓦,不用三年,自家别墅就能住上了,还省了施工费。都怪国家小心眼和心术不正,只卖给某一部分人,咱这等小民不卖给,妒忌个人过上好日子。
“珊,我还不错吧,干了这又干那的,做人关键是知足常乐。”

“不错,只可惜了你老妈,乖儿子培养出来了,跑到别人家里服务去了。”
“你不觉得——运气好吗?”
“好,当然好。不承认我就显得不够诚实了。”
“一辈子这样干干活也是不错的吧,你只需站在边上诚心诚意说句‘谢谢’,就ok了。”
呵呵,咱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态,就听到自己在冷漠地打击他,“没事你还是出去再找一个吧。我们偶尔这样聚聚还挺新鲜,若每天都这样我会发疯的。发了疯的我、我们可不是好玩的,象别人在纱窗后面上演的那样:死掐,咒骂,为点鸡毛蒜皮争得鼻青脸肿……对不起,我,我好象很脆弱,没有勇气面对真实而琐碎的生活。那种马拉松长跑会让我们在无聊的困顿中筋疲力尽——躲在一个女人的裙子下面,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林用那种双臂抱胸的乖孩子姿态看着我,“我觉得你还没长大。”
“胡说!我已三十了。”
“那么,你的思想有问题。”
“胡说八道!你的脑袋才有毛病!”
“我记得你说过你…你…爱我,在那个下雨的夜晚,我刚从‘阴间’返回,在你帮你修车。刚过了半年,你又变成这德行了!”
“亲爱的别后悔,碰上我这样的,你该多倒霉啊!”咱过去拥抱他以示安慰,“你看我们这样也不错呀,彼此想念,彼此关心,相互把彼此摆在天字号第一位。”
“想念我?把我摆在天字号第一位?”
“别这么惊讶啊,笑个好不好?只要我想打男人的主意,你永远占据大拇哥的位置。只是俺平时太忙,想的方孔兄和阿堵物多一些嘛!”
这可是实情,在“钱财、享乐、自由”和“李林”四个选项中,李林同志无论如何也是进不了前三名的。这也是咱聪明和无耻的地方,把自认为最不可靠的变量放在最后,在比重占的少的情况下,你再兴风作浪也不会伤到咱的。不过他应该满意了,又没有男人与他竞争。
在李林走之前,又发生了一件值的一提的小事。周日早上我得去公司加一上午班,恰好车子前几天一不留神撞着花坛护栏把左后灯撞裂了,让李林帮忙开到店里修。
李林老好人说屋里不是有辆摩托吗,想送我到地铁口。当然好啊,于是有说有笑地下楼来,骑上摩托便走。刚到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卡在那儿,有pol。ice叔叔在瞎指挥。
也就那一刻,咱怒气冲顶,跳下摩托,指责开摩托的手脚太慢,是个顶没用的人。
在他惊讶地看过来时,气就更大了,“看什么看!没见过?菜烧的难吃不说,衣服也不会穿,你看看大街上谁象你穿的啊,超级儿童似的,丢死人了!”
李林在众人难堪的目光中终于生气了,“怎么回事啊你!一阵一阵的,是不是真的神经有毛病啊!”
这下可炸锅了,咱大叫着冲上去推他,捶他,吼他,叫他,终于把pol。ice叔叔给招来了。他很烦心地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想吵回家关起门来吵,在这儿捣什么乱!”
于是咱就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地往回走,李林也气呼呼独自骑着摩托从身边开过去了。
回到家,咱一边补妆一边得意洋洋地对生气的他说:“怎么样?刚才我的表演能不能拿金鸡奖?pol。ice叔叔都信以为真的耶!”
李林有些糊涂,绝不是装出来的。
“我们可都没带头盔,不要以为大清早的人家会不注意,而且这一段路前一段时间刚禁止了摩托车行驶。更重要的我们都不想被弄进局子里挨批受教育,也不想丢了摩托车。这摩托是朋友的表弟正式比赛用的,暂时寄存在这里,比一般的小汽车都贵,不能出半点差错。没法子嘛,这是最低的成本了,也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我撒泼的天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