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祸福相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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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如此难以捉摸,
当你看到鲜花开放的时候,
锋利的尖刺已经深深扎入了手指;
当你被暴风雪遮蔽双眼的时候,
不远处的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
——摘自神之大陆游吟诗人埃伦•奥特诗集《生命之歌•命运》。
神之大陆纪元3035年,雅玛帝国第38代神圣君主阿里克斯38世执政第54年,9月1日,奥深学院秋季正式入学第一天。
“大家好,我叫亨利•凯特,今年五岁半。”奶气未消的童声响起,一双大大的海蓝色眼睛望着下面二十几位比自己高出一点的儿童,充满了好奇与天真。
“请大家感谢亨利•凯特同学的自我介绍。”艾丝丽老师率先鼓起了掌。
“噼噼啪啪”凌乱的掌声响起,二十多双同样好奇的眼睛打量这位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的小同学。
奥神学院的课程安排和神之大陆其它学院基本一样,每年按照季节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学期,每三个月十二周为一学期,春、秋两个学期各有一周长假,每周有一天休息时间;夏、冬两个学期各有一个半月长假,分别是1月15日—3月1日,7月15日—9月1日,每周有一天休息时间。此外,随同雅玛帝国内部节日、庆祝日各有休假不等。
初段学院三年级前每天六课时,每课时40分钟;上午四课时,下午两课时,中午休息一小时,每课时中间有10分钟休息时间。上午两节课后多出30分钟全院修炼斗气时间;中段学院除下午比初段学院多上一课时外,其余相同;高段学院除每天必须的全院修炼斗气时间,没有固定课时安排,只是安排学者讲授大课,学生自行选课选修,最后按每门课学分计算总分。天资聪颖、刻苦好学者,短短一年全部修完也非难事。
初段学院一年级上半年的课业和日后庞大的课程相比,内容可谓简单之至、轻松之至,除了简单的语文识字、神之大陆语(雅玛帝国成立之前,神之大陆为满足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交流,选用、编绘了当时经济文化最为发达、人口最多、国土面积最大、影响力最大的华伦帝国语言作为神之大陆语)、数学加减法外,其它课程都是唱歌、跳舞、画画、游戏等。这两年根据帝国育天司颁布的教育条令,将原本三年级才开始教授的神学课程提前到一年级,授课内容主要是修女讲述神的故事、教唱圣歌、做游戏等项。
神之大陆教育界流行一句话:教育要从儿童开始。处处与众不同的雅玛帝国教育界最近流行:神学要从孩子开始。雅玛帝国因神立国,只有从小培养孩子对神的尊重敬仰,才能真正实现以神立国、以神治国的帝国方针大计。从表面看,课程内容似乎是以讲述神迹故事为目的的无形灌输洗脑,更深一层目的是利用神职人员强大的精神力,通过讲故事和游戏的方式,开发儿童的斗气潜能。这一方法是雅玛帝国神殿研究院在二十八年前研究出来,经过多次试验、试行,两年前在帝国重点学院正式推广。说是推广,其实全部操控在神殿人员手中,并不对外泄露,院方毫不知情。
雅玛帝国虽有“神之契约”保佑,斗气一项始终位居神之大陆各大帝国末端,甚至不如有些小国。直接原因在于雅玛帝国立国发生的惨烈杀戮。
据阿兰特帝国史书《阿特兰史诗》记载:“神之大陆各个帝国在远古时期以部落形式存在数千年,突然科技、文化、政治、经济等在同一时期迅猛发展,人口迅猛增长,贵族出现,城池出现,国家诞生,各个国家贵族为利益、地位见,纷纷通婚、和亲,这一时期被后人称之为“曙光时代”;后六百年,大规模战争出现,三百余年间,万余国家灭亡,数十万部族被剿灭,其国家、部族之人无论贵贱男女不是沦为奴隶、平民,就是乘机凭借特长在别国牟取权势、地位,神之大陆人口死伤之巨大、流动之频繁、种族交流之密集程度史之罕见,自此之后,除个别极为偏远、荒漠地区部族尚能保持种族纯粹性外,余,均杂尔。此动乱时期死亡人口达两千亿,原神之大陆一万四千零二十二个国家仅存大国百余,小国三千余,部族十万余,八万四千六百七十个民族仅存二百四十余。后世史学家称此时期为“黑暗时代”。又数百年,各国休养生息,小型侵伐时有发生,无大规模战争出现。后,黑日帝国崛起,整个大陆烽烟再起。
黑日帝国实力极为强横,囊括神之大陆斗气高手近半,近半高手中八成是黑日帝国皇族成员。时,黑日帝国国君冯•斯特卡利大帝残酷无情,对内横征暴敛,对外频频发动战争,强行扩张领土。

雅玛一族不堪忍受黑日帝国压迫,联合数百部族自赖特山脉揭竿而起,初陷黑日帝国城池数十座。黑日帝国铁甲轻骑一出,起义军立不能抗,遁入特立罗森林,帝国铁甲对于起义军先采取血腥政策,凡同情起义军者杀无赦,后辅以怀柔与用间,不到二个月曾达百万之众的起义军仅剩三千余。起义军首领、雅玛族族长克里夫为叛徒出卖阵亡,时任军事首领的怀特继位,一次战败后,怀特逃入神位雪峰,获“神之契约”,一年余横扫黑日帝国,屠尽帝国所有修炼斗气之人,一时之间,除起义军中残存数十修炼斗气者外,余者尽灭。有邻近德法里尔、哈桑、太月等十余大国及五百余小国支持黑日帝国亦灭之,死伤者近三百亿。阿里克斯在这些国家的领土上建立雅玛帝国,实行政教合一政策,自称神圣君主阿里克斯一世,登基之日起大陆纪年为元年,大陆称之为神之大陆。这一时期,被史学家称之为“神之大陆时代”。
“神之契约”为雅玛帝国护国之物,阿里克斯一世最初本意政教合一,既“哪里有神殿的存在,哪里就是雅玛帝国的血脉;哪里有雅玛帝国之血脉,哪里就有神殿的存在”。本要凭“神之契约”统一神之大陆,奈何一开始定得调子太高,凡是信奉神、建立神殿的国家都是自己的血脉,均不可征讨。各国眼看“神之契约”一出无法匹敌,纷纷信奉,尤其雅玛帝国周边国家更是十分乖巧,争相建立神殿,并引经据典表明和雅玛一族有亲属血脉关系,其它国家纷纷效仿。阿里克斯一世只得占据了一开始几个不明事理国家的地盘,建立了目前的雅玛帝国。”
《阿特兰史诗》千余文字记载了神之大陆与雅玛帝国的历史。从中自可发现雅玛帝国为何斗气如此衰微的原因。修炼斗气本非易事,每位斗气高手都是帝国栋梁、国家重宝。可惜雅玛帝国建国之战,将国内修炼斗气之人杀戮殆尽,仅靠部落残存几十人发展,怎能比得上其它帝国经年累月、长久发展斗气人才达到的深度厚度。阿里克斯一世当初以为倚仗“神之契约”万事大吉,不想因斗气人才极度匮乏,帝国犯罪率迅速上升,越演越烈。其它帝国修炼过斗气的罪犯认为有机可乘,纷纷来雅玛帝国躲避追捕、重新犯罪,简直防不胜防、抓不胜抓、想抓也抓不住抓不了。有懵懂官僚提出请“神之契约”压制,结果被阿里克斯一世臭骂一顿,贬为庶民,永不录用。想想也是,凭“神之契约”之尊,压根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出手。阿里克斯一世毕竟是开国君主,后联合国内豪强和犯罪头目,诱以官职、许以重利,方将形势暂时稳定下来。但是,由此留下吏治不清、官匪一家的重大隐患。
雅玛帝国历代君主有感于此,无不大力培养皇族和贵族斗气修炼者,妄图有所作为,整治历史遗留问题。无奈,基础太过薄弱。直到二十八年前,神殿研究院研究出提高斗气修炼的方法,才有转机,不过,这也不是短短两三代人努力就能够实现的。这时贵族和帝国官吏的黑暗腐化、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已经使帝国皇权受到了严重影响和威胁,帝国危机四伏,处于前所未有的黑暗时期。
只是,这一切,亨利•凯特同学,一无所知;姐姐罗丝•凯特同学,一无所知;爸爸凯特先生、妈妈凯特夫人,一无所知;雅玛帝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平民,一无所知;神之大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平民,一无所知。他们,只是在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因为,他们不可能知道。他们只是大地上的蝼蚁。他们不可能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因为,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只有帝国官方修订过的文字资料。他们虽然感到现在的生活越来越痛苦。但是,经过帝国千百年来在各个方面教育灌输的他们,始终坚定地认为,这是神对世人的考验,这是他们在赎罪,今世受痛苦来生获幸福。何况,目前的生活,痛苦但不艰难,有吃有穿有住有玩,虽然有人倒霉,只要轮不到自己头上做个缩头乌龟远远看着别人倒霉感觉还很幸福;他们同样不可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因为,他们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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