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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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从就业到退休,我可能创造了一个世界记录——半个月!
从陌路到钟情,我可能创造了物理学的一个奇迹——时间逆流……
“好无聊呵……”仰面躺在床上的我,连房梁前生的那颗树的年轮都数清楚的我,已经开始很认真的考虑我自传的第四十六个版本,还有遗嘱第一百九十九次修改稿的文言英语现代汉语对照翻译细节问题了。
锦衣玉食逍遥度日,但是足不能出户的生活,一天两天是享受,一个月两个月就是难受,而两年对我来说已经是不能忍受了。
和以前惊心动魄的生活比起来,我感觉自己现在整个一退役的中情局特工。
难怪无期徒刑和死刑一样算极刑,冷宫盛产神经病,原来人是可以被闷死的……
以后再看哪本书对坐牢生活随随便便就写个“两年过去了”或者几十年过去了,好象切豆腐抹果酱似的轻松简单,少爷我肯定……肯定霸王看文不回贴!
呃,此时距我被拐进老板院子里两年……(我没说两年过去了哦!)
这一切只因为四个字“我退休了”
话说自从老板把无辜的我绑来,就天天有事没事牵着我在那些达官显贵的客人面前晃悠来晃悠去,大逞芙蓉之威。
刚开始他还得意非凡,笑傲**馆,重拾第一美男的感觉——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客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当选美裁判的!
人家是来花钱的,人家花钱也不是为了丢出来听响的,人家花钱要的是**一刻露水姻缘……
厕所招苍蝇,美色引流氓~~~
他是老板他有钱,人家是富豪黑枭走私贩子比他更有钱;他是状元他有权,人家是侍郎尚书将军大学士比他更有权;他是狐狸他言辞刻薄为人阴险,人家懒得理他直接连搂带抱亲亲摸摸往床上按……
跟在他后面的我,心情开始暗爽的我,看着无数魔爪把他那身白衣服捏来蹭去搞得他和101只斑点狗一样的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热爱上了“当陪衬”这份特殊的工作,大有发誓为它流血流汗当劳模的雄心壮志。
我开始从被动消极地跟在他后面,迅速转变成主动揪着他满**馆跑,打算抢个第一位来看一幕“狐狸**记”补偿补偿我被伤害的幼小心灵,谁知道不到两天,这只忍啊忍啊的死狐狸就忍不住气得爆发了。
从那天一蹄子踹翻某某大学士,并且在他下体要害上跳芭蕾舞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拳打三路,脚踢八方,就差把大堂那块“风月欢场”的匾换成“疯虐杀场”了。
狐狸解气了,**馆倒霉了。
白天,在半个月内被朝廷官府突击停业检查十四次(有一天没检查,是因为前一天的检查连续查了两天);
晚上,被不知道哪个被老板踩过的老大派来的黑衣人丢一地霹雳弹铁蒺藜夺魂镖暴雨梨花针(其实吧,我觉得他们一群穷鬼充什么黑社会呢?连个金钱镖紫玉针乾坤一掷都没的废铜烂铁只有他们才有心情丢,我们可没心情拣),所以气得吵架起码过专业八级的扫地大妈们骂街骂得再没人敢上门;
还有那些被老板践踏过的富豪员外们千般刁难,卖给我们馆一颗白菜比让种白菜的人全家来馆里上班还困难;只要没卖身契的下人奴仆全部都被他们挖墙角了,害得玉郎哥哥把一天三餐供应缩减成三天一餐,还不管饱……
何必呢?
苦口婆心的我试图从物质是精神的基础,耻辱是道德的枷锁等等哲学角度劝说狐狸为了众人福利,不要再暴力殴打来宾,老实点去出台接客。
“别害羞,我会给你望风的!”诚恳体贴的我如是说。

呜呜,谁说哲学是人类社会亘古不变、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那死狐狸听了哲学后,翻个白眼,连我也一起殴打了。
被无故殴打的我, 被无故殴打却还想敬业守责的我,本来还想继续边吃花生米,边给发威的狐狸鼓掌拍手做观众的,但是还没等狐狸开口,饿绿眼睛的**馆众人冲上又把我殴打了一遍。
昏,关我什么事?
晚上,老板回院子,眼泪汪汪的我,满身全身青紫的我问:“他们为什么打我?”
死狐狸没吭声,只是眯着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似怒似笑地盯了我半柱香时间,然后双手把我的脸用力地挤成一团后用力揉啊揉啊……
就这样,本人因为优秀人才工作能力超强以至于半个月就把一辈子的工作量干完而提前退休了。
老板没把我赶出去,我还是和他住一个院子,他说是因为和我还有几夜情没了结,但是我觉得他可能是迷恋上天天拿块排骨逗我跳起来吃的感觉了……
即使这样,刚开始一年半的米虫生活还是愉快之极的。
吃得好睡得好,牙齿换完了皮肤变白了,渐渐的,我站起来已经和一米八多的老板差不多高了,但我没能摆脱被他用骨头逗着跳高的厄运——因为他会轻功!
不过,欺负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里的习俗是男女都蓄长发,柔冉兰韵湘竹荷宁墨沁薇芜寒霓他们老说实在不习惯看到我的短发,感觉象是在看个裸奔的主,总之就是比看到**大师暴露狂还恶心,所以时不时拿些乌漆抹黑油腻黏稠恶臭熏天持久不散的生发膏往我头上倒,还说要效果好就要每次保持一整夜……
到底对头发有没有效果真不好说,但是起码让我习惯用嘴巴呼吸了。
而象老板和喇叭这种没习惯嘴巴呼吸的,就得了偏头痛,嘿嘿。
现在的我也过腰长发飘飘荡荡,上段如冬夜最深最沉最神秘的黑,下段…呃,我看下,哦,今天是如同夏午最明最亮最绚烂的金……
“不好意思,找不到抹布了~”
喇叭边说边揪着我的头发擦漏出来的南瓜粥。
“……没关系……”
八岁就得偏头痛而已嘛,死小孩太会记仇了,居然连续忘带半个月抹布,昨天吃西瓜还把我的头发弄成如秋枫最浓最美最哀艳的红,看来有必要和玉郎哥哥商量一下以后只吃黑木耳行不行了。
不过善恶是比较出来的,喇叭算善良了,因为老板他喜欢把我倒提起来当拖把。
本来,生活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啊,我已经感到满足了。
但是,几个月前,整个**馆的气氛开始变得很压抑很紧张起来,客人也少了,不时听到什么宫廷政变、争权夺势、改朝换代,还有什么什么王爷王子大臣后妃地死啊活的。
在我的卧室里都能听到外面大队人马踏过长街金戈铁甲的声音。
好奇的我问了好多别的小倌,可是大家都不太清楚,半知半解地从一般客人那知道发生大事了,又有宫内死伤,又有外国侵犯的,乱七八糟的头绪中,似乎每个王爷都在打另几个王爷杀另一个王子什么的然后又被谁杀了,总之就是一个字“乱”!
而那些权贵型的客人几乎没人来光顾了,所以也得不到什么准确点的消息。
这个时候,老板和柔冉居然不吭不哈地连张字条都没留地出了馆,不知道干吗去了。
该不是得到什么内幕消息潜逃了吧?
什么能让老板这种爱财如命的家伙放弃家当潜逃呢?
内乱引起外侵,我越想越怕,因为这种时候在我所学不多的历史中可以找到的名词只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南京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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