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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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宇一觉睡到下午4点多,洗漱后,就看见听到动静过来的柳如风大伯,怎么了?”
柳如风听到柳宇开口叫人了,知道他心结解了,那样自己劝说的会更容易。“小宇啊,饿了吧,我让你婶婶给你做饭去,在这等着啊。”说着把柳宇拖到了床上。
柳宇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出去看看,没到门口就被柳如风堵了回来。“小宇啊,怎么了,不是让你在这等了嘛。你婶婶待会就把饭菜端来了。”
“大伯,我得去守灵。”柳宇有些坐不住了,觉得今天柳如风有些乖怪的。
柳如风把柳宇拉了回来,说:“没事,我让我家那小子守灵了,你就安心的休息吧。”柳如风拉着柳宇的手,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柳宇被柳如风的动作弄的别扭,但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忍着。柳如风也察觉柳宇的不自在,想了想,还是应该和他说些什么,这时候柳如风的妻子陈艳端着饭菜进来了。“小宇,吃饭了,尝尝你婶婶的手艺。”
陈艳给柳如风打了个颜色,率先出来了。柳如风对柳宇说:“你先吃,我等下过来。”然后追了出去。
陈艳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说:“小宇都醒了,你怎么还让华士守灵啊。”柳如风自有他的想法,现在被陈艳这么说,不高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也不看看,小宇好不容易睡了一觉,让那小子守灵怎么了,你看看他整天调皮捣蛋,就应该这样让他老实点。还有,这事你别乱说了,别提守灵的事。”
“怎么,心疼小宇啊,华士不是你儿子是不是。”
“你闭嘴!我做事有分寸,你不懂就别添乱。”柳如风甩袖就走。在路上,柳如风想了很多,等到屋里的时候,终于想到一个托词。“小宇啊,吃饱了吧,来,大伯和你谈谈。”柳如风坐到柳宇边上,搂着他的肩膀。“小宇啊,我知道你有孝心,所以准备大办七天,大伯不反对。但是大伯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了。我的其余几个弟兄,他们办事我不放心啊,小宇,后天就让你爸妈入土吧。”
柳宇久久没有说话,心里乱的很。柳如风早就料到他不会回答,自顾自的说:“小宇,有孝心是好的,但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操办七天,要多费多少钱,多有多少事,现在你爸妈都去了,你又不能自己养活自己,我们几个叔伯能贴补你有能贴多少呢,毕竟都有一家老小。你好好想想吧,我出去忙了。”
柳宇现在乱的很,就像柳如风说的那样,自己现在是花一分少一分,叔伯们也不富裕,何必给他们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呢。七天下来,耽误的工钱聚起来也不少了吧。自己坚持要办七天,不过是因为一个虚无的传言,算了,自己已经够麻烦他们了,还是…“大伯,我想通了,明天葬了吧。”柳宇在人群里找到了柳如风,一人不顾其他人在场,把最后的想法说了出来。
柳如风没想到柳宇变化这么大。“小宇,你确定?”柳宇苦笑了一下,说:“大伯,对不起,先前我太任性了,没有考虑过。其实七天和一天都一样,只是一个心意,我还不懂事,什么都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帮忙操办的,你们这样劳心费神的,我实在过意不去。你们也都是有工作的人,还是早点结束吧,心意到了不就行了吗?”
“好,好,小宇长大了。那就明天吧,我去安排。”柳如风匆匆走了。柳宇交代过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蜷缩在角落。喃喃道:“爸、妈,对不起,本来想大葬你们的,但是我没有那条件,我已经够麻烦叔伯们了,就让我一个人坚持到最后吧。”
晚饭的时候,柳宇走了出去,到众人面前,鞠了一躬,然后说:“谢谢你们,为了我的爸妈忙碌了那么久,而我还那么的不省心,谢谢你们。”又鞠了躬,过了很久才直起了腰,眼里噙着泪花。
一番安慰下来,柳宇回到了灵堂,默默的守灵。老时间,乔洋又过了,今天他是看看柳宇怎么样了。碰到了等她的柳如风。“乔老师,你来了啊。你去安慰安慰小宇吧,唉,他现在有够难受的了。”
乔洋有些不明所以,追问下柳如风把今天柳宇绝对让他爸妈明天下葬的事告诉了他。乔洋听过以后,认真的打量着跪在那里默默的为火盆添纸的柳宇,那浸满悲伤的身影,那么的坚毅,让人心疼。
拜祭了一下,乔洋蹲在了柳宇的身边。“小宇,这样叫你可以吧。你心里难过吧,难过的话和我说,我帮你分担。”

柳宇为火盆添纸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老师,我没什么,一个人静静就好,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知道我应该干什么。”
乔洋暗自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叫我老师了,比你虚长几岁罢了。人活着,就会历经生死离别,我也不好劝你什么,走出心里的悲伤吧。”乔洋没有走,和柳宇一起给火盆添着纸,脑海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心痛的要命,但再怎么样也无补于事了,唯一的留恋也只有记忆了,当初太过任性,要不然也不会……唉。
两个因为至亲离去的人,就这么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什么也没说。火焰的光芒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拉的很长,变幻着。乔洋的身体和柳宇的身体越靠越近,终于,乔洋的头靠在了柳宇的肩膀上。柳宇惊讶的转头一看,原来乔洋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睫毛还挂着泪痕。柳宇忍不住伸手拂去泪珠。乔洋睫毛被触碰,醒了过了,看到自己和柳宇这么亲昵,忍不住脸红了。
“啊,怎么睡着了。”乔洋打着哈哈,直起了身,想站起来走走,乔洋蹲久了,腿已经麻了,一个站立不稳,倒向一边,柳宇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腿麻了。”说着还揉着腿。柳宇帮她扶到了板凳上,看了下时间,说:“老师,饿了吧,我做些东西去。”
乔洋用手捂着滚烫的脸,心里静不下来。今天怎么会这样,居然睡着了,还倚在了柳宇的身上,不过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乔洋有些期待这个做了几年饭的柳宇的手艺怎么样。
火盆里的火焰还在跳跃,但火盆里早就没有冥纸了,为什么火不熄?!!
一阵凉风吹来,冻的乔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有鬼吧。想到这里,乔洋就越发觉得灵堂的阴森,乔洋站了起来,慢慢的望着门外挪。有鬼的话也是柳宇的爸妈,我是柳宇的老师,没事的。乔洋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挪到了门口,撒腿就跑。虽然受了多少年的无神论教育,但是中国人骨子里还是敬畏鬼神的。
柳宇端着菜出了厨房,就看见一脸惊恐跑来的乔洋。乔洋拉着柳宇进了除非,反手把门关了起来。柳宇看着乔洋余惊未定的样子,忍不住问:“怎么了?吓成这样。”说着就要开门看看。
乔洋连忙拦住了他。“灵堂里有……”乔洋不知道怎么去说,总不能说鬼吧。“灵堂里面阴森森的,根本就没人添纸,但一直在烧,我怕。”
柳宇听这么说,也有些诧异,开门一看,果然再烧,心念一动,火就熄了。“老师,没事的那,刚才我走的时候可是添了很多纸的,一定是你没看到,这不,现在熄了。”
“是嘛,我看看。”乔洋悄悄的探出了头,看到火熄了,松口气,但还是不敢出去。“我们就在这吃吧。”柳宇看乔洋还有些害怕,就没有把饭菜端出去。这时候,乔洋才发现刚才慌忙下,柳宇被菜汤泼了一身。“柳宇,你身上…对不起。”
“没事,反正也要换的。”
“柳宇,昨晚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吃。”乔洋看着柳宇吃了那么多,惊讶不已。
“我也不知道,这两天饭量是大了点。”柳宇心里估计着是和自己控制火焰的能力有关。柳宇经常看小说,所以对自己能控制火焰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这种超人的能力一定很有意思。
听说政府有专门研究异于常人的机构,里面都是变态。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自己御火的能力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吃完饭,洗了碗,乔洋还是不敢出去。柳宇有些想笑,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个女孩子,胆小。“呵呵…记得你以前让我叫你姑姑的吧,我就叫你姑姑了。姑姑,你怕外面有鬼吧。别不承认,我还以为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说着柳宇解下了脖子上的玉符,递给了乔洋。“姑姑,给你这个,这是我爸妈有次外出送给我的,你戴上,那样就没事了。”
“这是你爸妈留给你的,不自己戴吧。”乔洋摆着手,警惕的对着门外,生怕有什么东西进来。柳宇看她那样子,就把玉符迅速的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老师,你别拿下,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个。我们出去吧。安啦,我爸妈其实是很和善的人。”
乔洋看着柳宇大步走了出去,看了看厨房,似乎也变得阴森了。乔洋连忙追了出去,拽着柳宇的衣角,生怕柳宇丢她一个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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