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洛寒危命元神散 五行寻宝四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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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与攸术的激战进入白热化,在半空中只留下模糊的影子,平静的圣湖被掀起重重巨浪。(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而终是攸术技高一筹,洛寒此时的招架已是迟缓。
浥娜的唇边扬起一抹诡笑,不易觉察的出手。亭柯只觉得衣袖轻拂一下,像被清风带起一般。
五行瑁岩珠忽然亮了,洛寒口喷鲜血。攸术回顶权杖,洛寒的胸前顿时血如泉涌,接着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下来。
四位长老及姆姆一见,便立刻摆阵与浥娜相向。
周遭的魔兵们早已按耐不住,吼声震天的冲入两姓族人中间,展开混战。
亭柯蹙起眉头,移到浥娜身前,袖间刺出淡黄色的飘带,圈圈绕起挡住了五位老者的进攻。
浥娜的眼睛晶亮,唇边含笑。轻点脚尖飘出数丈之外,居身半空,一副睥睨众生傲气凛然的姿态。
就在姆姆与四位长老攻向浥娜的时候,她稍稍分了心,那是因为一股并不陌生的能力的靠近。
就在洛寒坠入圣湖的刹那,身体被轻盈的托起。耳边“呼呼”有衣裾带风的声音,伴着若有若无熟悉到心里的清香。“……皊……月——”
娑罗树下,皊月紧蹙双眉,用颤抖的手拨开洛寒额前的碎发,纤细的手指轻轻擦拭着他唇边的血迹,洛寒吃力地睁开眼睛,见那女孩带着浓浓的悲伤注视着自己,唇角带着惯常温柔的笑意。他于是想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可是手抬到半空便无力了,皊月忙握住,慢慢靠在自己的脸上。
洛寒面无血色,气若游丝,低声道:“……我,是为自己赎罪……你,莫再……为我流泪了……你……”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洛寒……”皊月感到一种透彻心扉的疼痛。
一个身影行至面前,停住了。皊月抬头,见攸术正拿着权杖指着自己。他冷声问道:“攸栒现在何处?”
“你该知道,又何必来问我。”皊月淡淡说着,让洛寒平躺在地上,划破了手掌覆在他的伤口之上,发出淡淡的红光。
“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攸术沉声问道。
“是我食言了。”皊月说。“攸栒听到了我与泫宿的谈话,似乎无法接受而离开了涅槃之地,却被堕神之使抓走了。什么都没来得及解释。”顿了顿,又说。“攸栒单纯直率,对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又出奇的敏感。而且,她这种性子,是不喜欢被人隐瞒的。”说着收了手,轻轻为洛寒整好衣服,站起身来,平静的看着攸术。“攸术先生,你责备自己当初的失误,现在该做的却是补救而非隐瞒。你并不了解攸栒。现在的你,几乎要毁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以这种方式与她见面的。”
说罢转身离开,丢下攸术独自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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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长老陆续受伤,亭柯轻松一抖飘带,姆姆眼看着无法招架,飘带却直直停住了。抬眼望去,飘带的另一端正握在那个白衣女孩的手中。亭柯便怔住了,眼前晃过那个黑发冰眸的少女,与这金发女孩叠在一起。手松,飘带随风而去。
皊月走上前去,与亭柯擦肩而过,轻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亭柯耳中:“多谢……”
亭柯一惊,猛地回头,却见她飘起数丈,在半空中与浥娜对视。微风吹来阵阵清香,些许晶莹纯净的花瓣翻飞在空中。突然一片静谧,无论是族人,还是魔兵,皆停止了打斗,细寻香气与花瓣的来源。
洛寒的身上落满了花瓣,苍白的脸上沉淀着一种神圣。攸术惊讶的抬头,细细嗅着这股祥和博大的气息,任花雨落满了肩头。
“……娑罗树……开花了!”族内,不知是谁惊叫出声。
亭柯抬头看着漫天的花瓣,一贯漠然的脸上竟是呆了又呆,终于泛起一丝笑意,眼睛清亮了许多。
花瓣旋起圈,洋洋洒洒飘绕在皊月与浥娜周围。皊月恬静的脸上愈发安详,唇边一抹若即若离的微笑。
许久,只听浥娜开口:“好吧,今日我放弃五行之妖。不过,期待着后会有期。”
“自当奉陪到底。”皊月淡淡应着,抬手向垂帘绝壁,瀑布自动分开,白光散尽,旋转出真门大小的空间。“请吧!”
浥娜笑了笑,说:“大体了解了,你体内的另一故能力。”目光流转竟有几分怅然。又厉了一下眼睛,命令道:“亭柯,收兵回去!”随即消失在空间通道里。
亭柯于是召集魔兵,指挥离去。
攸术飞至皊月面前,凝视了她一会儿,开口道:“攸栒当真被记忆尘封?”
“是。(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皊月回答。“不过,能解开这个封印的,唯泫宿一人。你若希望她安然无恙,就不要贸然插手,以你的身份的话。”
攸术目光闪动,终于说道:“……失礼了!告辞!”在空间通道旋闭之前,闪了进去。
皊月终于松了口气,回到族人身边。满目的鲜血刺痛了眼睛,皊月紧抿起嘴唇,眼中漫起哀伤。
姆姆走上前去,安慰道:“我等并无大碍,且送那小子去石室吧。伤得很重啊!”
皊月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娑罗树下那蓝色的身影上,终于回过头,说:“让族人们回去疗伤。众圣卫清理下现场,今日之事,着实是我的失误。待请示兄长,为由求及罹难的族人们行族葬。另外有劳四位长老,待伤好后,将这把碧玉剑封印。”
“这是定数,月儿又何必自责。”食既长老摆摆手,说。“何况,那姑娘出手并不重。略作休息,便可行封印。”
“是啊,”指挥族人们离去的食甚长老转过身来,说。“月儿,快送洛寒回石室。”
“是。”皊月低首行礼,转身离去。
“清昼,”初亏长老招呼道。“去绝崖书阁,找族长等人回来。”
“是!”清昼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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浥娜一脸阴沉的回到大殿,亭柯与攸术默默跟随其后。
濯童转着扇子迎上来,笑道:“大人回来了。”
浥娜冷冷道:“弦更现在何处?”
“回大人,未归!”濯童答。
“梦舞何在?”
“泠水殿内,尚未露面。”
“下去!”
“是了,大人。”濯童轻佻地笑着,离去了。
“你们……也下去吧。”浥娜沉声道。
亭柯与攸术对视一眼,倾身施礼,转身离开。
“亭柯——”浥娜忽然开口。亭柯站住脚。攸术也停下,看着亭柯。亭柯摇摇头,便向浥娜走去。
“大人——”亭柯低声唤道。
“她——璃人,就要回来了。”浥娜并不回头,冷漠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我一直很期待……”
“……是的,大人。”亭柯垂首答道,淡漠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空旷的大殿静得可怕,风在窗口流窜出阵阵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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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因为人多而变得滞重。几双眼睛带着或担心或沉重的或忧虑的神色,齐齐注视着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蓝发少年。
一直坐在床边为他把脉的姆姆,这是站起身来,将他的手臂放回了丝被。泠风见状,忙迎上前去,问道:“他怎么样?”
姆姆摇了摇头,叹道:“胸口的伤已被皊月处理过,无大碍了,但是——唉,怕是遭浥娜暗算,他的元神被打散了。随时都会……灰飞湮灭……”
众人闻言愣住。皊月独自倚墙而立,默默注视着地面,垂下的发丝遮住了眼睛。
“不……但是——”炎修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说。“他可是五行之妖啊!怎么能……”
“不会的……”泠风咬住嘴唇,眼圈红了,她拉住姆姆的手,伤心道。“五行之妖哪有这么脆弱?姆姆,你救他呀!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
“风丫头,没用的!”姆姆锁眉叹道。“这孩子是五行之妖,难就难在,他是五行之妖啊!”
“……怎么……可能……”泠风颓然垂下手,一步步后退,眼泪潸然而下。
涟漪跨入石室,却见一室的人都黯然垂首,再看床上,洛寒毫无生气的躺着。她动了动嘴唇,终于轻声道:“洛神大人……来了……”
除了皊月之外的众人闻言一震,都起身看向门口。(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
这时,一个伟岸英俊的银发白袍男子跨入门来。清淡脱俗又不怒自威的庄重气质,在无形中征服了一切,让人不由得甘心拜谒,以表崇敬。
觞洛微微点头,走到洛寒床边,细细端详一番,缓缓开口道:“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元神濒临崩溃,要尽快救他。”声音清凉淡定,透着淡淡的安心。
“要怎么做?”泠风脱口问道。见觞洛将目光转向自己,又悠然住口,微微红了脸。
觞洛淡淡一笑,说:“方法是有,只看你们愿不愿尽力。”
五行交换一下目光,异口同声道:“但凭大人吩咐。”
“好,”觞洛于是说。“火之妖炎修——你去南方一处叫做烈焰岛的地方,那岛终年燃着烈焰,如炼狱一般,是因岛上住了一只火凤凰。你要从火凤头上,取回火灵芝。”
“是!”炎修应道。
“土之妖泫宿——”觞洛看着泫宿,说。“你可否代替木之妖去西方,在喜马拉雅山的另一面,佛教起源的地方,取回仅存的一株千年菩提。”
“自当尽全力为之!”泫宿答。
“金之妖泠风——”觞洛又将目光转向泠风,浩若天空的碧蓝色瞳眸,蕴满了睿智、广博以及悲悯苍生的仁慈。“你且去东方,在一个名为无回岛的地方,取回岛上唯一一株草的果实。那果实呈幽蓝金属色,称为还生果。你要小心,没有谁能预测,在那个岛上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了。”泠风谨慎的回答。
“但我不希望,你们因救洛寒,而是自己陷入危险。且各带一名帮手吧。”觞洛叮嘱道,又说。“我用神力罩住了洛寒的元神,你们切记,要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赶回来。”说着轻弹手指,三人的手腕处,便呈现出一个七弦琴的印记,补充道。“被破坏的结界,我已重新修复。生门被咒语炸毁,暂时无法恢复原样。这枚印记可带你们到达目的地,也可带你们回来。”
“记住了,一定会按时回来!”炎修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说。“至于帮手什么的,不必了。”说着走出石室。
“我也不用。”泫宿安静地笑笑,欲走,却被泠风叫住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泫宿且走且说:“不碍事的,放心!”
泠风咬咬嘴唇。大家都心照不宣,那即将迎接的危险,多带一个人,就是多让一个人陷入危险,这是万万不行的。泠风于是说:“我也不用人帮忙!还要彻底颠覆无回岛‘无回’的历史!”
涟漪忙拉住她,说:“我与你一起去。”

“不用——”泠风话未说完,便被一直默不做声的皊月打断了:“让涟漪同去。”
泠风一怔,看着面无表情的皊月,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后摇摇头,说:“不行,涟漪又不懂功夫,会拖累我的!”
“我信任她!”皊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泠风的嘴唇几番翕合,终是无言的转身离去,涟漪担心的望了皊月一眼,紧随泠风离去。
石室内一时静寂。
千葵走到皊月身边,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颤抖,却依然坚定地说:“你太辛苦了,皊月。安心点吧,都会没事的。”
皊月淡淡一笑,说:“我没事。”抬头看着觞洛,静静开口:“要我代替洛寒去北方苦寒之地,在原始大洋底下,取回地球初成时凝结而成的亿万年寒冰么?”
“看来,璃儿留下的书卷,你已读了不少。”觞洛的笑容开了些,走上前,将手覆在皊月头上轻轻揉着。“是亿万年寒冰,却必须是形若莲花的寒冰。你要多费心了。”淡定的声音带了几分柔和,一贯明亮的眼睛里,露出些许忧伤。
皊月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会活着回来,以尉迟皊月的身份。”
“有劳。”觞洛收回手,淡淡笑道。“那么,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放心了。”
皊月深行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千葵看着那个决然的身影,身上有种被抽空的无力感。她想起上午,涟漪把昏迷中的皊月带回卧室的情景。她重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皊月。在自己的心里,皊月是一个很美很温柔又很神圣的女孩。她很亲切,很令人安心,却有很好的和任何人保持着一段谁也无法逾越的距离。千葵便想,这大概就是个人气质与修养的不同吧。可是,一直温暖如她的存在,今日却是如此的苍白,如此的飘渺,仿佛风稍微大一些,就能把这女孩吹散一样。
涟漪说了一段让自己费解的话:“皊月就像梦一样,让人只能闭着眼在心里看着。谁也不能触及,谁也不能睁开眼去追究她是否真的存在。若是那样的话,梦就会不见的,不见的彻底,不见得让人心痛。……梦也会变的,再美的梦,也有变成噩梦的一天,到时候,伤害最深的,也许就是最想保护的人……”
千葵于是看着皊月,心底生出一种称之为怜悯的感觉。皊月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钦羡于她的神圣,却无从知晓那份圣洁下,究竟掩着多么悠远的心思。她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无从摆脱。也许,她也是羡慕自己的,羡慕自己的简单与自由。
千葵仿佛自语一般:“北半球的冬季,北极极夜,气温达到零下四十摄氏度,皊月的身体,怎么承受那种低温……”
觞洛闻言一笑,说:“她可以做到。”又说。“你叫千葵?”
“是的。”千葵回答。
“之前已经算过,你的父母皆安然无恙,你可以安心了。”觞洛说。“现在,可否请小姐告知圣人一族的族长桐阴,及四位长老,在圣湖湖底有一种称之为‘息壤’的泥土,我需一盏。”
“我马上去!”千葵深鞠一躬,跑出石室。
觞洛轻叹一声:“本不愿留情,却处处留下牵绊,皊月的选择,怕是很艰难吧。”
“大人,”老姆姆上前请礼,道。“大人如此安排,可有何用意?”
“皊月与泠风吗?”觞洛抬手示意老姆姆坐下,淡淡开口道。“这是她二人必经的试炼。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从刚才来看,泠风身上金之妖的原始能力,已恢复了近六成。经过此次,能力可恢复到九成之多。然而,这还不足以保全自己平安归来。毕竟,承载皊月存在的基础,是金之妖的能力。皊月若不愿意放弃这部分能力,便不会被泠风转移。金之妖的原始能力是以无法完全。”
“既是如此,皊月失了大部分的能力以后,岂不是要失去自我,而陷入泠风的意识当中?”姆姆担心地说。“即使不放弃那部分能力,又能如何保全自己?”
“这就要看皊月了。或许为了洛寒,她们会创造奇迹。”觞洛走到床前,轻轻为洛寒掖好被角,修长的手指触开他额前的发丝,目光落在洛寒颈边,埋在蓝发中的五行瑁岩珠上,突然变得无限温柔又蕴满了哀伤。
老姆姆起身,悄声离开了。
石室里淡淡昏黄,一片静寂的温暖。
觞洛在床边坐下,将五行瑁岩珠托在手里,喃喃道:“你受苦了,潆洄。……从现在开始,我与你,一同守护我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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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如牛奶一般浓重,四下里白茫茫一片,方圆两米内看不到半个影子。水平若镜面,静得苍白,没有一点生气。
浓雾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如破土而出的翠竹一般,拨开了静止的死寂。伴着有序的划水声,小船在雾中穿行。
金发少女闭着眼睛,手指灵动,吹出低缓婉转的调子。对面的紫衣女孩,划着浆,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
“涟漪,你怎么心神不定的?”泠风停止吹奏,看着对面的女孩,语气中带着抱怨。
“我承认,”涟漪叹了口气,说。“可你呢?调子越吹越低沉,奏哀乐呢!”
“喂!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吹婚礼进行曲还是欢乐颂啊!”泠风不服气地说。“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是大雾。方向没错吧。我老觉得我们原地不动呢。”
“没错,就快到了。”涟漪回答,眼睛看着泠风。“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提前给你知道比较好。”
“不感兴趣!”泠风撇头看向别处。
涟漪看着那副赌气的可爱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终是叹了口气,说:“别怪皊月,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嘁——”泠风仍看着别处,眼中却含了种种心痛,不甘,与无奈。
“……皊月的身体状况,你或多或少也感觉到了吧。”涟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其实她,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说完,仿佛虚脱一样,深吸了口气。
泠风却震惊的转过来脸来:“……撑不了多久了,是什么意思?”
“……为了你的姐姐,坚强起来吧。”涟漪微合上眼睑,说。“这么告诉你,是希望你知道,金之妖只有一个,你……不要依赖她,得靠自己的力量。所以——”
“所以她一直疏远我,她怕我依赖她?她……她知道只能有一个金之妖,所以让我去,还要告诉我让自己坚强。”泠风一脸的不可思议。“可是,她问过我吗?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即使她不让,我也会承担起宿命的。她的身体那么弱,我不想让她受苦,我也不想再让她为**心,也不想让她让洛寒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保护。战斗什么的,守护什么的,我来就可以了。爸爸妈妈亏欠她的,我也会尽量补偿。我是真心希望她能活的轻松一点自在一点,然后让我尝一尝被姐姐宠爱的滋味就够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决定?”
“……不,泠风,不是的。”涟漪无力的摇了摇头,说。“人的力量真的很渺小,有时候,神也一样。想和命运这种强大的力量抗争,是多么无助啊。皊月在努力,你也一样。可是,谁也无法改变那个结局。每个生命临世,都有自己存在的目的。你和皊月,也是背负着各自的目的降生的。泠风,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如果那天真的到来的话,你若是皊月,你也一定会如此选择。”
“选择什么?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泠风追问道。“皊月对我隐瞒了很多,这我知道,就连爸爸妈妈也是,什么都不说。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是涟漪,我讨厌他们这样。我不想像个笨蛋一样,被种种所谓的关心所谓的伟大保护着。首先,我不是笨蛋,其次,皊月可以选择,而我没有选择。最后,我是泠风,即便是假如,也不是皊月。”
“……皊月曾经对我说,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如果可能,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被你们保护着。”涟漪怅然若失的说。“可是不行啊,她作为你的姐姐,只能如此。泠风,你不是笨蛋,你也无从选择,你是泠风不是皊月,但若果真的可以,你依然会做出与皊月一样的选择。因为,你们彼此间对对方的心意是一样的。”
“……这就是你今天对我说这番话的目的吗?这个选择就是死亡,对吗?……所以才说,金之妖只有一个。”泠风低低地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的人不是我?”
“……命运如此。所以才说,她争过了,你也争过了,但是,都无力改变……”
“谁说的?”泠风忽然抬起头,灿烂一笑。“我还没争呢!”
涟漪却在这个笑容里看到了一种决然,心头不禁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
船身忽然一震,停住了。泠风与涟漪立刻紧张起来,隐隐察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
“还能……划得动吗?”泠风一面留意四周的动静,一面轻声问道。
“像是搁浅了。”涟漪说。“可是,不应该啊。怎么提前到了。也看不到小岛……”
“趴下!”泠风将涟漪扑倒在船上,有什么掠过她的发梢,涟漪惊出了一身冷汗。泠风立刻翻身而起,手执玉笛道:“清风伴月——”自笛孔中射出数道金光,纵横交错将小船笼罩其中。
“结界?”涟漪惊讶地说。
“是啊,”泠风拉着涟漪起身,道。“跟他们四个有那么一点不同,是纯粹的保护的力量。”顿了一顿,又补充说。“是皊月告诉我的。随着能力的增长,结界也会变得越来越坚固。”
“砰”的一声,结界大振,小船也摇摆不停。
“该死!”泠风咒道。“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进攻来的。”
“更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在何处。”涟漪着急地说。
“那怎么办哪?”
“我哪里知道?”
“你是神使啊,神使好歹也是神仙啊,你不知道谁知道啊!”
涟漪于是深吸一口气,说:“对,我毕竟也是神仙啊!可是完全没有头绪嘛。”
“反正都到这里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泠风摊了摊手。
“理智理智理智……”涟漪对着自己低念。
“别管理智了,走吧!”泠风一把拉起涟漪,准备跳下小船。
“别莽撞啊你,”涟漪连忙阻止。“我看,就是不到无回岛,也不远了。你把结界放松一点,我来打开空间通道,咱们直接上岛。”
“直接上岛,这就是你的理智啊。”泠风嘟囔着,将结界的能力降低。
涟漪屏息凝神,自掌中旋起白光,向前,白光慢慢旋转扩大。然而当白光扩大到一定程度时,便再无变化。涟漪的额上沁出了汗珠。
“怎么,打不开吗?”泠风忙问。“那我再把结界放松一点。”
“不,岛周围就有结界。”涟漪制止道。“你不要轻举妄动,那怪物还会再袭。”
泠风张口欲说什么,却看见涟漪惊恐的表情,接着旋起的白光被黑暗反噬,两个女孩子惊叫一声,便坠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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