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迷雾惊现绘梨园 堕神之使踪迹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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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大的校园祭上,菅野炎修、菅野千葵和樱庭薰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本来嘛,老天是公平的,当你拥有了内在的,比如之上,那么外在,比如说相貌,就基本可以忽略了。所以当外在美妙智商又高的世间尤物出现在这个高智商低相貌的校园内的时,犹如一张黑白水墨画中凭添了一道七色彩虹,绚丽夺目。
(日语↓)
“哇!东大的校园祭果然名不虚传!”千葵兴奋的叫道。
“你可以安静一会儿了。”炎修无奈地说。
“很久没那么开心了。”薰轻笑道。
“就是比较遗憾东大才貌双全的男生太少见了!”千葵手搭凉棚,四处瞭望。“我都发愁了,哥哥班里有不少极富艺术气息的男生,却不愿介绍给我。如果……呀!发现目标!”
炎修和薰顺着杨子的视线看过去,却见阳光中,一个身着东大校服,神清气爽的男生朝这边走来。水色的眼睛一派轻狂,月白色的披肩发在风中轻扬。
“哇!是文学院的系草竹风清!”千葵赞叹,又自语一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他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说什么?”炎修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啦。”千葵笑。
男生已走到三人面前,阴柔却不减英气的脸上带着自得的笑容。“小薰,好久不见啦!”男生的声音像清风一样轻柔好听。
“你们……认识?”炎修和千葵惊讶的目光在男生和目瞪口呆的薰之间游离。
“嗯……他是……”薰犹豫道。
“青梅竹马。”男生笑着说。“自我介绍——”
“文学系系草竹风清嘛!”千葵抢着说。“我叫菅野千葵,久闻大名,请多指教!”
“能认识你这样可爱的女生我也很赏心悦目。请多指教。”竹风清一脸散漫的笑意,转向炎修,道。“这位……不自我介绍么?”
“菅野炎修,请多指教!”
“美院的院草。”竹风清的语气不乏调侃。“也是久闻大名呢。”他很自然的走上前去拉起薰的手,说。“小薰搬去了大阪,听说交到了新的朋友,我很为她高兴。小薰,我很牵挂你。”
炎修把眼睛别向一旁。
“清……”薰有点不知所措。
“啊,校祭,伯父伯母一起来了吗?我迫不及待想见他们。”
“是啊,他们……”
“哈!好棒的身材!嗯……手感也不错!”一个类似老顽童的声音。接着传来千葵的惊叫声,后又有拳打脚踢的声音。再看,一个秃顶的花白头发花白胡子的,身着日式传统和服的小老头正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千葵掐着腰怒目而视。
众人冷汗。
“哈哈哈,光秃秃挨揍了,光秃秃挨揍了!哈哈……”一个五六岁的可爱的小女孩嘻笑着戳戳小老头。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身着白底粉花短袖唐装,下身是米色七分裤,光着柔柔的小脚丫,湖蓝色的瞳眸闪着纯真与灵气。
“唉!下手好狠哪……”小老头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从地上坐起来。“这小丫头身材好,脾气怎么就这么暴呢……”
“你……你这个……”千葵怒气冲天,欲出手,被炎修拦住了。
“您太胡闹了,爷爷!”一个沉稳的声音自旁边传来,众人转移了视线。见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青年人站在眼前。这青年长了一张英武刻板的脸,短发冲天,眸色则是闪电蓝。
炎修惊讶地多看了他一眼,目测这个人身高在一米九以上,比泫宿还要高一些。一米八五的自己对他居然要仰视,莫名的有了一种压迫力。
“薰,好久不见!”青年看着薰,微微点头。“从你搬去了大阪,清一直念着你。爷爷和小雪也很想你。便借校园祭的机会过来看看你。”
“啊,真是的!”竹风清一脸无奈,向炎修千葵介绍道:“这是我们的爷爷。这位是我的兄长,竹风剑。这丫头是我妹妹,竹风雪。”
“菅野炎修,这位是我的妹妹菅野千葵。很高兴见到你们。”炎修客气道。千葵则“哼”了一声,再无表示。
“呐呐,”小雪走到千葵身边,拉一拉她校裙的裙摆,仰着小脸说。“姐姐不要生气哦,爷爷没有恶意的。而且也得到教训了!”
“算了啦!”千葵弯下身子摸摸小雪的头,说。“姐姐也没有特别生气。只是……”
“啊,啊,几个月不见,小薰越来越漂亮了呢!”那个小老头围着小薰跳来跳去。
“砰”“砰”两声巨响,小老头顶着两个大包倒在地上。炎修和清一人举着一个拳头。
众人脸黑,千葵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竹风剑不动声色地弯下腰拎起小老头的衣领,直起身道:“打扰了,告辞!”小雪跳到剑的身上,冲大家笑着摆手,剑于是拎着小老头,带着小雪离去。
“真是奇怪的家人。”千葵望着三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感叹道。
“请别介意。”清笑道。“尤其是老爷子,平时好色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而已。”
“一点?!”千葵又扬起眉毛,“那个老色鬼,下次要是再让我碰上,绝对不会轻饶!”
“算了,时候不早了,先去找爸妈。”炎修转身便走。千葵连忙跟上,又回头笑道:“再见啦!”
“等我一下!”薰忙说。又对竹风清说:“改天再见!”追上了二人。
竹风清的笑容一派轻狂,看着三个人身影的眼睛里,满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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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修,千葵和薰走在一条小径上,人声似乎离得很远。千葵看着旁边标志牌上“绘梨园”的字样,禁不住抱怨:“以前怎么没发现校园建得跟迷宫似的?!咱们已经第三次经过这里了!”
“还不是你要走这条路的!有什么资格抱怨!”炎修没好气地说。
“你可以坚持自己原则的嘛。当初还不是因为你在犹豫,我才决定的啊。”
“你的感觉不是一向都很准吗?我这样相信你哎。”
“我也知道我的感觉很准啊。所以才奇怪明明对的路为什么突然就不对了!”
“你的意思,还有人有本事把路中途改道了!”
“也不是没可能嘛!”
“•#¥!%*•#!¥%”
“•#•¥¥¥%……##••*……”
“啊,啊,那个……不要吵了啦……”薰一脸无奈地站在两个激烈斗嘴的人中间,却怎么也插不上话。
“……就是你的错!”千葵嚷道。炎修却没接话,抬手制止了她的叫嚷,一面警觉的四面张望。炎修自小便有着动物般敏锐地感觉,这使他避免了不少危险。
“快走!”炎修一手拉起薰,一手推着千葵向小径尽头跑去。
“要不要……通知他们?”千葵又惊又疑,边跑边问。
“来不及了!”炎修说着,将薰甩给千葵,挡在她们身后。“千,把薰带走!”
“你要小心!”千葵不由分说地拉着一脸迷茫的薰向小径尽头跑去。
“怎么了?”薰不解地问。
“说来话长。”
千葵和薰已经跑出了视野。炎修转过头来警惕地扫视着躲在某处的敌人。这时,一层薄雾自他的脚底升起,虚无缥缈地化散开来,渐渐将周围笼罩。
炎修不经意吸了一口,顿觉一中火辣辣的感觉直达胸腔。他剧烈的咳嗽着,却吸入了更多的气体,憋闷得满脸通红。“混蛋!”炎修暗暗骂道,身上漫起红光,瞳眸愈发深红,左右手扣至胸前,凝出火焰,反手猛掷出去。强力的火焰冲开了雾气,炎修大口大口呼吸着,渐渐平复下来,看着不远处朦胧的身影。
“啊~五行之妖,不过如此嘛。”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调侃。
“是谁?”炎修扬扬眉头,不善的问道。
“嘿嘿,过路而已,留什么名字。”那沙哑的声音继续道。“要提醒你的是,本大爷只对能力强的家伙感兴趣。要做我的对手,你还差的远哪。后会有期了,小子!”
雾散尽了,也不见了那个身影。
“可恶!”炎修飞起一脚踹在身旁的假山上,又翻身落在地上,转身向千葵小薰离开的方向走去。身后一片稀里哗啦的声响,假山塌了一片。
炎修走出去好远以后,这边的树后传来轻轻的对话声:(中文↓)
“哎呀呀,闯了祸居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拍**走人。五行之妖不是一般的嚣张啊。”
“嗬,你也很嚣张嘛。”
“那是,堕神之使嘛。不过这小子虽然不擅长发觉能力的存在,感觉倒是出奇的敏锐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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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伴于天,晚风吹拂着沉寂的东大校园。公寓楼上已是灯火阑珊,两个身影在月色中掠过,翻身跃上六层阳台,阳台门开了,两个身影闪了进去。
“呼!这个校园还真不赖!没能参加你们的校园祭,可惜啦!”攸栒在炎修的宿舍里走来走去,东摸西瞧。“宿舍也很宽敞嘛,一室一厅。要是一个人住就更好了。”

“我倒是想一个人住!”炎修没好气道。“这个舍友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停的问东问西。从发色到耳环,从身高到穿衣打扮。连我说大板腔都能联想到中国各地的方言!倒真是符合美院学生富于联想的基本素质。”
泫宿轻笑,欲说什么,却听浴室里传来喊声:“小炎,你在自言自语吗?我马上出来,你不要着急嘛!”(日语)
“叫我菅野炎修!”(日语)炎修气急败坏的回吼道。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一个相貌姣好,体量削瘦的男生从蒸汽中走出,只在腰间围了一圈浴巾。恰恰仔细研究屋内摆设的攸栒踱到浴室门口。
一阵静默。
攸栒张大嘴巴。
那男生睁大了美丽的眼睛,喃喃道:“小炎,你……好像矮了一点,头发长了一点,并且……”(日语)
“告诉你不要叫我小炎!”(日语)炎修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男生使劲搓搓眼睛,盯着眼前的人,接着传来惊天动地的惊叫。
攸栒不客气地挥过一拳,男生便不省人事地躺在地板上。“我还没叫呢,你叫什么!嘁~~~”
“啊……那个……就先这样吧。”炎修摸摸脑袋,无奈的吐了口气。
“接到千葵的电话,我们便赶了过来。”泫宿走到椅子旁,坐下。“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对了,怎么向你女朋友解释的?”
“什么我女朋友!”炎修叫道。“泫宿你不要乱说!”
“哥又没说错,小薰就是你女朋友嘛!”攸栒不以为意道。“要不要我帮帮忙去混淆一下她的记忆啊。”
“不用了。她什么也没问,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炎修挠挠头,一脸疑惑。“不过,她什么也不问,我反而有点不安了。”
“噢?”泫宿若有所思,又说。“炎修,先说说今天你遇到的对手,是怎样的?”
“你终于问到重点了。”炎修拉了椅子坐在泫宿对面,说。“很奇怪,虽然早早感觉到危险,可直到对方出手,我才隐约察觉到他的存在。那家伙操纵类似雾的东西。可那玩意儿似乎有毒,我吸入了一点,五脏六腑火烧似的疼,胸闷得透不过气来。没有看清他的脸,也没正面交手。不过看那能力的话,应该不止如此……”……本大爷只对能力强的家伙感兴趣。你要做我的对手,还差的远哪……想起那家伙的挑衅,炎修不禁攥紧了拳头。
“……除了这个,你今天还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吗?”泫宿略略思索,又问道。
“嗯……在校园里……有遇到一家人。那家的次子与我们同级,叫做……叫做……呃,忘了!”炎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实在不擅长记住人的名字和长相。
“喂喂!”攸栒满脸黑线。
“……不过,他说他是薰的青梅竹马。”
“薰的青梅竹马?”泫宿扬眉。
“对。而且那家伙对小薰……”炎修迟疑着。
“嗳,阿修有情敌了!”攸栒惊叫道。
“拜托!不要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好不好!”炎修无奈。
“玩笑啦,玩笑!”攸栒嬉笑道。“不过,这么重要的人你都记不住他叫什么,也真是……”
“……”炎修无奈的摇摇头,接着说。“他的家人来了三位。爷爷,哥哥,和妹妹。不过,说是一家人的话,未免太不合适了。”
“怎么不合适?”泫宿问。
“感情是不错的样子。可是,与其说是家人,倒不如说……更像是……”
“总而言之,炎修,你要小心。”泫宿打断炎修的思索,正色道。“涟漪查到了关于洪都拉斯的一点蛛丝马迹,似乎与失去踪迹的桃符有莫大的关系。另外啊,对于神族和高等的妖怪们来说,有一个基本常识,便是隐藏气息。”
“隐藏……什么?”炎修不解。
“隐藏气息,就是控制你所拥有的能力,并不着痕迹的将它们隐藏起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人类世界。这样的话,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泫宿轻笑。“我说你啊,能力释放的也太张扬了。这样毫无顾忌,难怪会有人找上门来邀你打架。”
“没有人跟我说过!”炎修一脸无辜。
“现在知道了?”泫宿带着一脸看热闹的笑容,说。“虽然你预知危险的直觉像动物一般敏锐,可是不善于觉察到隐藏的能力也是很麻烦的事情。要知道啊,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你要像记住他的容貌一样,记住其所拥有的能力才行。当然啦,只怕你这踪迹一暴露,接下来可有的烦了。”
“喂,说点有价值的!”炎修嘴角抽搐。
“所以呢,给你派了援手来。”攸栒一脸无害地指着自己笑道。
“你说笑的吧……”炎修睁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明天,我会以你同班同学的身份出现在东大。拭目以待吧,哈哈哈……”
“搞什么,你日语都说不了两句。再说你以为东大是好进的啊!”炎修不屑道。
“你在怀疑我吗?我早说过要学会日语的吧。所以,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哈哈哈……”
“是泫宿的话,我倒放心。”炎修嘟囔着。
“什么?!你小看我。”攸栒顿时巨大化。
“从来没有看大过。”炎修跳到一边说道。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火烈鸟脑袋!”
“谁允许你人身攻击的!”
“我管你呢!”
“啊,啊,可以休战了吧,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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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拂,暗处传来落叶的沙沙声。平台的栏杆旁倚着一抹纤细的身影。黯淡的灯光下,墨绿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
“你们几个,出来!”女孩温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
“哟,樱庭薰!不,应该说,——有琴空碧。”散漫的声音自暗处传来。
女孩回头,俨然是那张温柔清丽的脸,却透着一股沉稳与严谨。
“小——空——”稚嫩的童音伴着幼小的身影跑到光下,可爱的小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樱雪。”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唔,小空好冷淡。樱雪很挂念你呢。”小女孩嘟起小嘴,不快地说。
“樱雪,不要任性。”依然是白色制服装扮的高个青年,这时走进了光里。竹风清和一位络腮胡子的大叔随后。
“剑履,清愁,残烟。”薰喃喃地唤出来人的名字。
“很诧异嘛,空碧。”竹风清,也就是清愁,懒懒的笑着,说道。“他们来看看你。”
“哎呀,今天那个小丫头下手够狠!打得我现在还行动不便。这年头的小姑娘们都往野蛮方向发展了,害得我这老头子连玩笑都不好开。”
“我说你啊——”众人一脸黑线地看着正盘腿坐在地上生闷气的小老头。
“谁能告诉我,辰为何要派你们来?”薰一脸无奈的说。
“没办法。”清愁摊了摊手,“我回去复命。樱雪听说了,吵着要来,老头子也嚷,所以只好叫剑履来看住他们。至于残烟……”
“嘿嘿,想来试试五行之妖的身手,便一起来了。”大叔模样的人眯起眼睛笑道。
“啊,真是!”薰顺了顺头发,正色道。“有何指令?”
“当然是针对五行咯。”清愁耸耸肩。“本来以为交给你我便可以完成的,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希望被那家伙怨恨吧。”清愁意有所指的笑笑。“那家伙,很护着你呢。”
“清愁!”薰仿佛吓了一跳,警告道。
“你呢,似乎也忘了点东西。”清愁无视薰的怒意,继续说道。“况且,他们也有所怀疑了。”
薰一时语塞。
“小空,”樱雪扬起脸来看着秀眉紧蹙的薰,无邪的笑道。“帮小辰完成了心愿,我们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小空一定要坚持啊。”
“……我知道。”薰攥紧了双拳。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堕神之使嘛。风雨雷电雾五使,还有有琴空碧你这绝世的药师,对付五行之妖的话……”
“全力以赴吧。”剑履平板地说。
“好哟!”樱雪兴奋的笑道。
“嘿嘿……”
“哎,哎,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精力旺盛啊!”钟缶托着腮,没精打采道。
“唉!”薰无奈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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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掩藏在树林深处的庭院,幽静又不失朴素的日式结构,宏大的重院深宅。
在一处别院,一只乳白色红顶的小鸟扑棱着翅膀盘旋下落,停在一根修长的手指之上,幽黑的指甲闪着阴晦的光芒。
那只秀美的手轻轻一抖,小鸟便张开翅膀飞向了天空,化作巨大的五色鸾鸟消失在蓝天里。
“……是嘛,”低低略带病态的男声。“那么,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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