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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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内突然出现谣言,说天水宫在无意中得到了杀害两派掌门凶手的有力证据。说得有根有据,不由得人不信。三个时辰都没过,欧长肖就来到了我房里,追问这事。
我连连否认。直说是哪人竟然放出如此谣言,要是被我查到,非要那人付出惨痛代价。
欧长肖疑道:“众所皆知天水宫主医术超群,若真有发现,还请直言相告。盟主一事,当日众人有过约定,谁解了此案谁就是盟主,若天水宫主有此能力,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我一迭声的否认。只说并无眉目,谣言止于智者,相信欧前辈明察秋毫,这无稽的谣言定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来的,还望前辈代为向各武林同道解释才是。
欧长肖拿我无法,只得说彻查此事。
送他到门口,青儿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嘴里嚷着:“公子,那东西…。”
“青儿!”我厉声喝道。
青儿这才注意到欧长肖的存在,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行了个礼道:“盟主。”
欧长肖和蔼扶起青儿道:“小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青儿道了个谢,站到我身后。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扫到欧长肖已走远,道:“谁泄露出去的查到没有?”
青儿懦懦道:“禀公子,尚无。”
我一甩袖:“查清楚!”
青儿领命,下去了。
无咎道:“瞒得住吗?”
我哼一声:“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到?”
是夜,我依旧留了无咎在我房内。
到得半夜,我突然闻到一股异味。心下暗道,正点子来了。只是这人难不成竟然不知道天水宫主擅使药吗?竟敢在我面前用药,未免太小看了我点。
鼻端味道渐浓,然后慢慢飘散。
无咎警觉地跳到我床上,正要说话,腿一软,倒在我身侧。我微微挣扎了下,全身无力,头晕沉沉的厉害,勉力保持清醒,看到门被轻轻得推开,闪进一个人,黑衣蒙面。
那人先是在房里各处搜了一遍,一无所获,顿了顿,往床边走来。
“阁下可是找丢失的东西?”我喘息了两下,勉强出声。
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在哪?”
“在我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贴身带着。阁下可敢上前?”说到后来,声音仿若蚊子叫。也不知那人听见了没有,但见他犹豫了会,终是横剑向前,小心翼翼得接近。
五步,四步,三步…。
我暗数。
床是双人床,甚大,那人恰恰挨近床沿,无咎一个跃身,“锵锵”几声兵器相交声,那人一声惊叫,已被无咎抵了剑在脖颈处。
我好整以暇地半坐起身子,理理头发,微笑以对。
“你…”那人惊骇道。“不…。不可能…。”
我道:“不可能什么?阁下未免太相信你手中的药,殊不知无尘乃是天下迷药的克星,在我面前,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总不会叫你如愿以偿。”
那人惊喘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我下了床,道:“无咎,揭开他的蒙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无咎依言,黑布飘落在地,赫然是欧家二公子,欧寅。
我倒吸了口气,真是欧家的人!只是不知欧长肖有无参与其中。后一想,暗笑自己的天真,这种事在欧长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他又哪有不知之理,就算不是主谋,这帮凶总是逃不了的。“欧公子深夜到我房内取那传言中的证物是为何呀?”
欧寅冷哼一声,高扬着头:“落入你手里,没什么好说的,那两人的确是我所杀,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大大的惊讶了下。
这就说出来了,本以为要弄点私刑什么的。
欧寅似看出我的惊讶,讽道:“天水宫主用药的本领欧寅现没有一点怀疑,既是如此,不如爽快点。”
我击掌道:“好!欧公子快人快语。只是欧公子以为只凭你一言我就会信了你无同党吗?”
欧寅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我暗叫不好,他嘴一张,就要咬舌自尽。
无咎眼疾手快,点了他**,顺便卸了他下巴。
我暗自庆幸。还好无咎有经验,手脚又快,才没让这个重要证人就这么死了。先前也没料到没说两句话,欧寅就要自杀,看来,他是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想我们从他这套出任何消息。
抽出金针,上前扎了他数个**道。
无咎知我心意,待我扎完,“喀嚓”两声,把他下巴接了回去。

欧寅寻死为成,被我扎了**道,全身无力,两眼死命盯着我,都能冒出火来。
我朝他耸耸肩道:“很遗憾,还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欧寅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我也不理他,径自掀开床单,从床底拉出两个人,自怀里拿出解药,为他们服下。
过了片刻,圆惠大师和江劲行动自如,圆惠大师宣一声佛号,江劲一甩袖,坐到凳子上。
我忙上前深深作揖:“委屈两位了。只是事急从权,还请前辈原谅天水的无礼。”
圆惠大师道:“天水宫主既是设下套,将贼人来个瓮中捉蹩,何不早说?为何用这手段。江湖人行事当光明磊落,老衲看天水宫主喜用药物,虽不是毒,但到底是旁门左道。”
这和尚…。
我咋舌。不就是向你们暗中下了药,困在我床底一会嘛,我如果不这样做,你们能亲耳听见这事?
面上惶恐道:“大师说的是,只是天水怕走漏风声,这才出了这么个下策,还望两位前辈见谅。”
江劲冷哼一声道:“怎么,天水宫主的意思是我金玉满堂的人守不住秘密?”
我忙道:“天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今局面混乱。江堂主和圆惠大师是我南楚武林的中流砥柱,天水只是想这事一定要两位做决定。”
我说得恭恭敬敬,做足了晚辈的礼,言下之意又是武林盟主之位并不想要,江劲自是听出了我的意思,脸色稍缓。
圆惠大师道:“人既是天水宫主抓到的,怎么处置。宫主有何建议?”
我微笑道:“这人刚才寻死不成,意志坚定得很,天水有一药丸,人吃下去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不论问什么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禁,只是这药材料难寻得很,天水也只得一丸,还请把握时间为上。”
圆惠和江劲一起颌首道:“既有此妙药,还是请各掌门来此,公开为好。”
当下派了人请了各掌门来此,只说抓到了杀害两个掌门的凶手。
欧长肖进得门来,看到欧寅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面前是一脸严肃的圆惠大师和江劲,心里哪有不明白的,一个箭步上前,大喝一声“孽子”抬掌便往欧寅天灵盖拍去。
“父亲息怒。”紧跟其后的欧允忙拦下道:“肯定是另有原因,还望父亲查清了再发落才是。”
欧长肖气得浑身发抖,嘴里直念着“孽子”,绕过欧允,竟是执意要毙欧寅于掌下。
“父亲!”欧允双膝一曲,跪倒在欧寅身前,挡着欧寅。
肖凉一旁凉凉地道:“欧庄主何必如此心急?此事还未查清,等水落石出了再做处置也不迟。”
欧长肖颓然地放下手,急促喘气,长叹道:“家门不幸,竟出了这么个孽子…。。”一口血喷出,脸色潮红又瞬间转白,竟是伤了心脉的样子。
“父亲!”欧家两兄弟惊叫一声,欧允抢过去扶住欧长肖,欧寅**道未解,动弹不得,只是焦急得望着父亲。
欧长肖手捂胸口,说不出话来。
欧允道:“各位掌门,家父受此刺激,欧允想扶家父回房休息…。至于欧寅…”微一咬牙:“相信各位定不会冤枉了我欧家…”
圆惠大师道:“欧庄主不妨先回房休息。”
江劲紧接着道:“肖堂主,有劳你一同前去。”
肖凉颌首道:“这是自然,欧庄主似是伤了心脉,或许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
绝尘师太道:“贫尼也一道,也能出一份力。”
欧允道了谢,扶着欧长肖慢慢出了房间。
欧寅已是伏罪,是否还有同党现下还未得知,要说可疑,欧长肖当是第一人,只是他刚才那万般情状,硬要阻他回房也是不行的,只得让绝尘师太跟肖凉一同跟去,有这两人在,发生什么事也可拖上点时间。
欧允自然也是知道这道理的。只不知他是否也参与其中。
江劲轻咳一声道:“天水宫主。”
我闻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交与他手上。
江劲倒出一鲜红如血的丹药,捏住欧寅下巴,手指一弹,在喉咙处一顺,药已入了欧寅肚子。
好利落的手法。
我暗自赞叹一声。
敢情这位堂主做这活是做惯了的?
不过片刻,欧寅的眼神渐渐涣散。
我轻声道:“药效开始发挥,各位可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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