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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骆映夕身上的毒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连坐着扒饭都能忽然晕厥过去。幸好天人眼疾手快地赶紧扯了一把,才免去了某人弱柳般的倒地姿态。将毒发的骆映夕在床上放好,墨翊清执起她的手又细细诊断了一遍,平舒的双眉渐渐拧成了一团。
情况不容乐观,按眼下马车的脚程,即使是竭尽全力到了山庄恐怕也只是具尸体了。何况,要获得解药还得费些时日。
将病人的手轻轻地放回薄被里,又斟酌了好一会,才似下了某项重大决定般的给自己打了打气。而后,推门出去打点第二日要用到的东西。
现在什么情况?骆映夕揉揉眼,试图端正下坐姿,却砰地撞上了头顶上的某个坚硬的下巴。“哎呦。”几乎是同时出声,险些弄的人仰马翻,幸好天人机灵的及时拉了缰绳一把,才阻止了马跑偏道路撞树的厄运。
“你醒了?”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啊?”仰头看见天人微微泛红的下巴,骆映夕显然对目前所处的位置反映不过来。把当前清空,洛某人的脑子自觉开始倒带至有意识的片段。
清晨,应该是吧,她现在好象基本上没清醒的时候对时间概念非常之糊涂。
天人便千方百计弄醒了她,然后在她迷迷糊糊地时候给她灌下了一颗不知名的东西,接着带她出了客栈,然后对着马似乎犹豫了一会。之后,她什么也记不得,那一小会的犹豫时她又光明正大地晕厥了。
此刻,她应该是在马背上,而天人正在自己身后,理论上来说就是他们正在共用一匹马行进。
“既然醒了,那就找个位置抓稳,我们要尽快地赶往山庄解毒。”一样温和的脸却叫人觉得忧心重重,他既然答应了景儿要保身前的人平安,那么他就一定会倾尽所能地救她。时间不够这种原因,他根本不会让它发生。
“可不可以先停下?”左看右看能抓的除了空气便是缰绳和缰绳上的手,骆映夕不得不喊中停。
“我坐后面吧。”似乎这样的办法最好,两个人停下马互换了下位置,然后“先等等,有绳子吗?”后坐的人似乎不放心地又补充问了一句,“不然布条也行。”
墨翊清思索了下,从怀里掏出一条细如蝉丝的长绳递给骆映夕。“麻烦再从衣服上撕几片布。”接过绳子,骆某人仔细研究了半晌,最后还是判定它的安全性为0,紧接着开始找寻办法补救,打探到天人有一些呆滞,急忙撩起群摆主动送上,“扯我的吧,反正裙子长。”
天人神色复杂地瞄了她一眼,然后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几片布。骆映夕将布与绳子缠绕在一起先在自己的腰上系好,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系在天人的腰间
“好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骆映夕示意暂时职位是车夫的天人王爷赶紧起程。这样万一昏倒的时候就不怕跌下去了吧,而且有布包着,这细绳应该不会嵌入肉里了。
墨翊清低头看看两个人的腰间,目光扫过那人满意的笑脸,无奈中些微宠溺地对她免费放送了个笑容,转过身子准备加紧赶路:“抓紧了。”蝉绳不会伤人,不用布包着。本来想说的话还是决定咽了下去。
赤红的宝马急速奔驰在林道上,扬起片片尘土,朝着目的地疯狂赶去。
在他们日夜兼程地拼命赶路下,十多日的马车路程终于浓缩成了五日。难得清醒的骆映夕伸出手掬起一捧溪水湿了下脸,然后把手浸没在溪水中,感受着指间沁人心脾的凉意。深吸了一口这山间的清爽空气,顿时觉得意识清明了好多。
黑意已经遮盖了半个银光,从天人偶然透出的焦虑来看时间不多了。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刻守本分地呆在阿逐的景沁宫做个乏人问津的小宫女,然后等待丁某人用她那蹩脚的巫术将自己召回去。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呀,学雷峰救个人都能被宣扬的那样轰轰烈烈,连想来个低调都不成。
阿逐呀阿逐,那天救你到底是对还是错?忽然想起月光下的孤单影只,心里又开始泛起了酸,那孩子终究是让人疼得舍弃不下呀。

又是熟悉的黑暗袭来,身子反射性地往前扑去,咚的一声掉进了溪水里。这场面快的让身后的人根本来不及作出救援行动,墨翊清叹口气,好笑地自水里捞出已经成了落汤鸡的骆某人,取了件袍子将她包住,然后迅速地翻身上了马背,抱着她往已经近在咫尺的山庄奔去
“皇叔?!”说是山庄其实就是一个大院落,院子里正晒着药材的青衣小人儿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熟悉的身影自门外风尘仆仆地席卷进来。
这是他那仪表堂堂,干净儒雅的天人皇叔?不置信地又朝背影多看了两眼,的确是皇叔没错。可是,那明显被撕过的袍子还半湿半干地套在皇叔身上,好似哪儿逃难回来的灾民,虽然依然遮掩不了皇叔身上的独特气质,但是整体来看,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砚哥哥,清叔叔看起来好狼狈哦。”一个着粉红稠衫的小女孩拉了拉正在傻笑的男孩的衣袖,“还有清叔叔手里抱的那团东西是什么?”
“笨蛋,那是个人。”伸手轻扯了下小女孩的小辫子,墨砚没好气的回答,“还不快点去喊人帮清叔。”
“喔。”小女孩点点头,急忙朝厨房奔去。
“你是猪啊。是去找云嫂,没要你找厨子。”墨砚立即出声阻止小女孩的错误方向,“笨蛋,你就不会看着点路。”
一个踉跄,小女孩调整了下脚步,免去了摔倒的命运,又朝着另外一侧的屋子奔去。怕自己的笨拙又被身后的男孩嘲弄,小女孩没有停住脚步回头,错过了男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吓。
“真是笨,连路都走不好。”直到小女孩的身影没入房门,墨砚才收回目光继续晒手里的药材。
“姐姐,你睡了好久呢。”好不容易摆脱了周公的盛情挽留,骆映夕张眼便被忽然放大的娃娃脸吓了一大跳,“筝筝一直在这里等姐姐醒,可是姐姐睡的好熟。清叔叔说等姐姐醒了要姐姐把药喝了,可是药都凉了。”**脸苦恼地在桌上的药和床上的人来回摆动。
“笨蛋筝,要你送个药,你不会睡死了吧。”门被推开,墨砚气势凶凶地闯进来,看见自己担忧了一下午的小女孩正摇着脚丫子坐在床沿好似在思索什么难题,“送个药都能送一个下午,比猪还笨。”
“才没有,是姐姐一直睡着,筝筝舍不得吵醒她。”粉娃娃嘟起嘴抗议道,“姐姐的睡脸真的好漂亮。”宁静地好象砚哥哥以前和自己一起在池子里看过的睡莲。
“谁跟你一样睡着了满枕头口水的丑样。”觉察到床上的人正看得精彩,墨砚弯身拾起鞋子套在小女孩的脚上,“谁准你乱脱鞋子了,一下午找不到人,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识字了,今天的份写完没?”
“没有。”小女孩垂着头任男孩牵着自己的手,出门前依依不舍地朝床上地人挥手告别,“姐姐,筝筝写完字再来看你。”还没说完,已经被小男孩快速带离了房间。
骆映夕乐不可支地看着这对粉娃娃相携离去,准确的说,是小女孩硬被小男孩强拖了出去。隐约似乎还听见小女孩喊痛的抱怨声,还有小男孩恼怒地回吼声。
宫外的安宁生活,青梅竹马的幸福相伴,二皇子应该很快乐吧。习惯性地抚上指间,如果换成了阿逐又该如何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蓦然出现的亮光带来了太阳的味道,只是天人手里那冒着烟的药却让床上的人皱皱眉。她好象越来越容易把心底的话说出口了,接过药吹了吹慢慢的咽下。
“过几日我再带你去拿解药。”天人的神情异常的柔和,指间抚过骆映夕的发顶,魅惑人心的笑挂在嘴角,“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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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可惜呀~要暂别嫩草和狐狸了~~~
文还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要坚持刨土~
偶素勤劳滴小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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