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塞上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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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喑喑吃惊,拾眼一看,不禁一愣,来的是一个年轻的侠士多不认识,就连楚曼君也不认识。而老一辈的武林人士曾多次和他打交道,自然识得!
但见这十几人衣着打扮各自不同,想是武功派别不同。更有甚者,还有两人蒙头披面,不肯露出真面目。为首的站着二人。一个身披袈裟,头戴金冠,形容枯瘦,是个老年藏僧。另一个身穿黄浅色锦袍,手拿摺扇,作贵公子打扮,约莫三十来岁,脸上一股傲狠之色。楚曼君见两人气度沉穆,与甚余敌人大不相同,当下不敢轻慢,抱拳说道:“诸位是谁?到此有何贵干?”那贵公子道:“你又是谁?到这里干甚么来着?”口音不纯,显非中土人氏,话语间老气横秋,甚是傲慢。
楚曼君正欲答话,冲虚道长一听不悦,冷眉一寒,抢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吐蒙国师!”
吐蒙国师点头道:“正是小僧,想来一别十余栽,道长别来无恙!”
冲虚道长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国师还活着!”
吐蒙国师道:“自然活着,冲虚道长都还在,小僧怎敢比道长先死!”
冲虚道长冷哼一声,不再答话。原来小扎尔密自知武林人士初战失利后,必会乘机向他寻仇。如果是一群群的来,小扎尔密大半不会在意。他最担心的是他们一个个的来。要知道这些武林人士武功高强,心狠手辣,随便潜入几十万大军中,要寻找出来,何异于海底捞针。想了这么多,小扎尔密立时修书命王庭吐蒙国师率精锐前来护卫,此时,小扎尔密已大举攻城,而洛阳被围也有半月余了。
吐蒙国师此次南下,行踪诡秘,已至于潜入洛阳,众人也是不知,吐蒙国师这次重到中原,是有备而来,所选的十几人,个个是扎尔密汗国中顶尖儿的高手。想当年,他只身在衡山独战拜月神教群雄,若非天下第一堂主龙冲天突然现身相救,难免为人乱刀分尸,可见不论武功如何高强,真要以一敌百,终究不能,现下偕十几人俱来,每一人都能以一当十,危急之际,倘若自己只求脱身,当非难事。
一时间,武林群豪几千人冷冷地盯着他们一行,吐蒙国师微微一笑,道:“难道这就是各位对待贵宾的待客之道?”
冲虚又冷笑道:“只怕是国师来者善吧!”
吐蒙国师一见场中众人,人人面露狠色,当下淡淡一笑,道:“要动武吗?”
叶宏志跳了出来,叫道:“不错,说这么多干嘛,还在手下见真章!”
吐蒙国师一指场中诸人,笑道:“难道中原武林向来以多胜少不成!”
叶宏志抢白道:“倚多胜少又如何,胜之武又如何!”
冲虚道长更是挑拨众人道:“对待你们这些大奸大恶之徒,还讲究什么!”
叶宏志心中一动,瞧瞧楚曼君,楚曼君心知吐蒙国师敢如此前来,必有所托,自不敢造次。当下摇头不语。叶宏志一顿,又瞧瞧冲虚。只见冲虚眉毛上扬,嘴不经意地微微一努,向叶宏志使个眼色,示意叶宏志动手。
叶宏志会意,当下走到阵前,横起长剑道:“国师何必多说,咱们以武力决胜负,胜的便对,败的便错!”
楚曼君打量这十几人,不必多说,这十几人俱是塞外高手,尤其是吐蒙国师的武功,决不在在座的众人之下,若是一对一,自己一方说不定还会吃亏。更让他担心的是,那两个披头蒙面的蒙面人,与为敌。凭直觉,这两人的功夫实是深不可测。
叶宏志说完,长剑颤动,直取吐蒙国师下盘,徐子归一见,也提剑攻向吐蒙国师,吐蒙国师一见,哈哈一笑,正欲出手,身后的公了打扮的人抢上前来,道:“师父,杀鸡焉用牛刀,徒儿愿为一试!”
吐蒙国师笑着点点头,道:“好徒我,不枉我一番教导,甚好,甚好!杜连达,那你就上!”
楚曼君心中一动,这公子打扮的人赫然就是上次前来朝贡的杜连达!难怪自己会这么面熟!
只见杜连达弯刀上前,一左一右地格开了叶宏志和徐子归的剑,虽说是先后,但其实之间相差只一霎。叶宏志与徐子归两人立时后退,心中一凛,两人与杜连达相交只一招,就已察觉杜连达弯刀上所含的内力着实不弱。两人心道:“徒弟尚且如此,何况师父乎?”
崆峒路长老见叶宏志和徐子归同时受挫,心中不服,他心知以两人的武功,在中原也是鲜有敌手,竟然在杜连达一招之威下受挫,心中立时不服,当时是脸色一变,虎吼一声,隔着叶宏志和徐子归两人,出拳向吐蒙国师脸上猛力出击。
吐蒙国师见路长老拳头打来,只微微伸出两根指头,一下便夹住了路长老手腕。使得路长老这一拳硬生生地在空中停住,场中众人一阵心惊。路长老的脸也是忽而白,忽而发红,然后变青,要知道,路长老在武林中也是有名望的人。在武林中有名望的人,要的就是一个脸面。而今天他一拳出击,就被吐蒙国师夹住,当下又惊以恐,欲说还休,一时紫胀了脸面,连连挣脱后退。
哪知他连连挣脱,连使了几次劲,还是进不了半寸,一时进退为难,尴尬不已。楚曼君见状,走上前笑道:“来者是客,吐蒙国师远道前来,必是大事,又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动怒,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吐蒙国师听罢,当下放开了路长老的手,路长老见了,连连退回阵内,心中满是感激地看了楚曼君几眼。楚曼君只是点头会意。吐蒙国师上下打量着楚曼君,饶有兴趣地问道:“阁下可是骠骑大将军楚曼君!”
楚曼君点头道:“不才正是楚曼君!”
吐蒙大师笑道:“小僧在塞外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
楚曼君谦道:“区区不才,难入大师法眼!”
吐蒙心中一动,笑道:“是吗?”说话间,左手已伸向楚曼君肩头。路长老感先前楚曼君的解围,立时提醒道:“将军,小心!”
楚曼君听得路长老的提醒,并不回话,再次点头会意。他早已料到吐蒙国师会试探自己功力,在迎上前解围时就已留神。果不出他所料,这时,吐蒙国师的左手已搭在他左肩上。楚曼君见状,当下凝神稳身,抱元守一,静心宁志。
以他的功力,以他近来的修炼,若是专守不攻,抱元守一,对付吐蒙法师自是应付自如。但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要知道,吐蒙国师的功夫在中原也是闻名的,两人斗了半刻,吐蒙国师心中暗暗称奇,心道:“这人年纪虽年轻,功力却练得如此这纯,实是罕见!”
想到这里,吐蒙国师心意一变,在半途时,功力忽收忽放,忽高忽低,愈变愈奇。楚曼君只得左支右挫,勉强应付。可到了最后,楚曼君只觉吐蒙国师的内力发出了阵阵寒意,一时间,楚曼君只觉寒气逼人,不禁籁籁发抖。
冲虚道长见状不妙,急忙走到楚曼君身边。此时,楚曼君也立时惊觉,立知不妙,急运神运起易筋经,一时间,功力发挥,寒意大解。
这时,吐蒙国师内力一收,看着楚曼君道:“易筋经为武林三大宝典,名至如归,足可以与我等长生诀相较高下了!你武功已到一流境地,年纪轻轻,已算难得的紧了。”
楚曼君回道:“大师过奖了!”众人只知吐蒙法师武艺高强,今一见,果如此,群雄立时耸动。想起刚才一战,他孤身一人连挡中原三大高手,当真是威震天下。中原群雄恨之切齿,却也是闻之落胆,均想恶战又是势所难免。心中更增惊惧,一时山上群雄面面相觑,肃然无语。
楚曼君当下道:“国师法驾,请移这边就坐。”吐蒙国师道:“有劳将军领路了。”楚曼君听得吐蒙国师声音甚是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绝非强凶霸横之人,可是他却偏偏和武林群豪过不去,他只得说道:“国师请!”
吐蒙国师道:“道:“得罪!”举步进了堂中,那厅堂连同院中中足足摆了上百桌酒席,几乎全部满座。吐蒙国师在人群中不住穿梭着,觉得这张桌子不好,那张桌子也觉得不好。走了几十张后,吐蒙国师走到多情上人那张桌子,忽然道:“找到了!就是这张最好!”
原来金家府弟是按照江南庭园的格局布置的,曲池流水,峰峦竹林,全都具体而微、极具匠心地布置在院中。吐蒙国师指着的那张桌子,临清水,对碧山,乃是整个院子中最好的位置,只听吐蒙国师笑道:“上人好兴趣,占尽天下风水啊!”
多情上人道:“哪里哪里,若是国师不嫌,就将就些吧!
那桌上也只摆了几盘素淡的菜色,并不象别的桌上那样山珍海味,层出不穷。吐蒙国师静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但周围桌上的来客,脸上都露出种很局促的神色,似乎只是靠近了这人,就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诱发出内心深处莫名的不安来。
吐蒙国师哈哈一笑,向多情上人合什为礼,说道:“见过上人!少林威名,小僧素所钦慕,今日得见庄严宝相,大是欢喜。”
多情上人还礼:“大师具大智慧,大神通,非小僧所及。国师往生极乐,莲池礼佛,于人间武学,岂再措意?国师此举此举,不嫌蛇足么?”
吐蒙国师道:“大师此言差异,小僧此次前来,是为天下苍生而来!”
多情道长惊疑道:“愿闻其详!”
吐蒙国师道:“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我苦思良久,要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锦绣江山不致化为一片焦土,只有一条路。老夫不远千里来到江南,为的就是这件事。
多情上人面色有转色,他叹道:“大战一起,势必多伤人命。大师能为天下着想,众人一齐奋起,设法消弭了这场兵祸,实是两国幸事啊!”
吐蒙国师道忙道:“能为国家出一把力,救民于水火之中,原是我佛所当为之事。”
多情上人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吐蒙国师望了场中诸人,大声道:“诸位且听我一言,各位侠义为怀,救民疾苦。现下眼见我汗王大兵指日南下,南朝却不知好歹,一味顽抗,不肯降顺,交起兵来不知要杀伤多少生灵。常言道得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老夫这番南来,就是要劝说各位,顺应天时,早早降顺才是上策!这件大事一成,且别说功名富贵,单是天下百姓感恩戴德,已然不枉了咱们一副好身手、也不枉了‘侠义’二字。”
此言一出,场中群豪立时变色,谢忠立时发作,他大叫道:“死胡狗,欺我中原无人乎!来来来,我要与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多情上人本来对吐蒙国师敬重,忽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为惊讶,变色道:“小僧,虽身在沙门,远离红尘,但忠义之心未敢或忘。小扎尔密既要南下夺我江山,害我百姓,我必当率江南豪杰,誓死与之周旋!”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叫好。
楚曼君也不觉气愤,他朗声道:“国师好意我们心领了,国师还是请回吧!”双手一拱,竟是立即逐客。
吐蒙国师一见,起身笑道:“既然各位执迷不悟,那我就告辞了!”
冲虚冷冷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吐蒙国师素知冲虚为人阴险,他早知冲虚会说这样的话,他当下回身道:“难道凭道长一已之力留下我不成?”
冲虚道长冷笑道:“我等为天下出力,自然不会只有我一人!”
吐蒙国师哈哈一笑,瞟了冲虚道长一眼,道:“若是一对一,各位今天还真不是我们的对手!”
冲虚一愣神,又打量了这十几个人一眼,目光扫在两人蒙头缠面的人身上,冲虚厉声道:“两位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鬼祟祟,为何不露出本来面目呢!”
两人目光一扫,逼视冲虚,其中一人道:“若是我们露出了真面目,只怕冲虚老儿就不敢口了狂言了!说完,两人缓缓解下头罩。
那是一副青面,青澄澄的面!
一副鬼面,鬼气森森!
场中群豪大呼:“啊!青面鸦王,独角鬼王!神教!”人群中一时殿中鸦雀无声,人人脸上变色,一阵阵骚动。拜月神教与大风堂是当时武林中不相上下的帮派体系。只是后来,由于天下之战,武帝南征、神教一步步弱小,到后来,被欧阳王爷赶到了南海一带。近十年来,无人入中土一步,今日神教与小扎尔密合作,其志非小啊!”
冲虚道长一见,脸色大变,气势陡降,再也没了当初的霸气,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在江湖上行走时间颇长,也颇会过不少英雄好汉,黑道白道上的英雄人物,但这是神教六大王,没人武功会在他之下,但到了这步,他只有强道:“魔教妖孽,还不死心,竟然还勾结胡人,乱我江山,实是大恶!”
青面鸦王哈哈笑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江山本来就是无主的,我凭什么要不得!”
冲虚怒道:“一派胡言!”
吐蒙国师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手下见分晓!”看来吐蒙国师自恃有青面鸦王,独角鬼王两人出马,这番比武有胜无败,所以才会亲自再下。
叶宏志冷笑道:“阁下东拉西扯,是在拖延时辰呢,还是在等救兵?”
吐蒙国师冷笑道:“你说这话,是想倚多为胜,围攻我们三人吗?”
叶宏志道:“阁下来到中原,残害百姓,助纣为虏,今日再想全身而退,可太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你说我们倚多为胜也好,不讲武林规矩也好。你杀了我们多少江湖子弟,眼放着叶宏志在此,今日要领教阁下高招。”
吐蒙国师向多情上人道:“方丈大师,这里是洛阳呢,还是华山派的下院?”
多情上人道:“国师明知故问了,这里自然是洛阳城。”
吐蒙国师道:“然则此间事物,是少林方丈作主,还是华山派掌门作主?”
多情上人道:“我现在也作不了主,我也是客,要问,阁下还得问楚曼君!”吐蒙国师听后,望着楚曼君,楚曼君心知不妙,只得说道:“此地虽我作主,但众位朋友若有高见,我自当听从。”
吐蒙国师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不错,楚将军果然是高见,明知单打独斗是输定了的,便要群殴烂打。
吐蒙国师话锋一转,对叶宏志道:“姓叶的,你今日拦得住我吐蒙,我吐蒙的不用你动手,在你面前横剑自刎。”
楚曼君心中怦怦乱跳,知道吐蒙国师所言俱是实情,若是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人能轻易胜出的,虽然如此,但楚曼君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也许还有更大的阴谋的后面等着他。
楚曼君只得道:“现在国师走不能走,留不会留。那就要看看国师想想怎么办吧!”
吐蒙国师看了楚曼君一眼,目中露出欣赏,他道:“楚曼君果是识大体之人,想得比较深远!”
楚曼君道:“国师过誉了,我想国师若无所恃,也不会孤身犯险的!”
吐蒙国师直言道:“楚将军说得不错,我只是抓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楚曼君心一紧,问道:“谁?”
吐蒙国师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道:“慕青青,也就是慕雨晴的小妹子!靖安王秦牧的小姨子!”
那你把她怎么样了?
不急不急,我把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能绝对保证她的安全!
立时四面响起一片喧声,众人纷纷离座,怒骂道:“拿女人为质,太卑鄙无耻了,太无耻了!”“这完全是欺我中原武林无人!废了他!”一时间,众人叫骂不已,愤怒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口头上占点便宜。
楚曼君仔细想了一想,说道:“大局在汝,成败在我,国师就说说吧!
吐蒙国师点点头:“好,我也不废话了,这样罢,你们不倚多为胜,我们也不胡乱杀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决胜败。你们选出几位,和我们之中的几个人比斗几场,胜者多为胜,如何?”
叶宏志不同意,他叫道:“这个不妥,咱们只比一场。你们挑一位出来,我们这里也挑一人,干干脆脆只打一场了事。”
冲虚亦道:“国师,今日你们势孤力单,处在下风。别说我们这里十个人,已比你方多了千倍有余,方丈大师一个号令出去,单是少林派一等一的高手,便有二三十位,其余各派好手还不计在内。”
吐蒙国师道:“因此你们要倚多为胜。”
冲虚道长道:“不错,正是要倚多为胜。”
吐蒙国师道:“那慕青青怎么办?他可是靖安王的小姨子!”
一时间,冲虚语塞,别人死活可以不管,但秦牧的面子不能不给!冲虚只得垂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吧!说完,长剑一横。
吐蒙国师却哈哈大笑,说道:“多情上人,在下向你讨教流转神功,配得上吗?”
多情上人道:“阿弥陀佛,老衲功夫荒疏已久,不是施主对手。只是老衲亟盼屈留大驾,只好拿几根老骨头来挨挨施主的拳脚。”
冲虚见吐蒙国师向多情上人挑战,心中一喜,他本来担心吐蒙会向自己挑战,这样一来也好,我先让叶宏志等人和你打车轮战,到时候,等你力疲了,我来暗算你。”
偷袭本是下流卑鄙的行径了。但他可以借此巧力一招之内将吐蒙国师除掉,只要将他们打死,纵然旁人事后有甚闲言闲语,但自己总是为中原除去了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立下一场大大的功劳。众人也只会说是我成竹在胸,算无遗策了。想到这里,冲虚悄然退出。
现在方式已决定,关键是谁来出战了。很显然,对方阵容是吐蒙国师,青面鸦王,独角鬼王,杜连达四人。这些人除了杜连达以外,均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数十年前就已名动江湖
一时间,场中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都不想先上场。楚曼君见状,缓缓走了出来,道:“打与不打,迟早是要打的,在下楚曼君,想诸位讨教!不知国师派哪位出场?”
众人虽有一拼之心,却谁也不敢首先上前挑战。人人无不知道,虽然战到后来终于必能将他们击死,但也有不少人会非死即伤不可,这时忽见楚曼君上场,不由得大是欣慰,精神为之一振。
这时杜连达站了出来,拱手道:“在下杜连达,想领教楚将军高招!说完出掌攻了上来,楚曼君见杜连达伸掌推到,便随手一掌拍出,呯的一响,杜连达连退三步,侍要站定,岂知楚曼君这一掌雄浑无比,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盘功夫扎得坚实,但觉上身直往后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点,纵身后跃,借势纵开丈余,才落下地来。
这么一来,他和楚曼君之间已相隔三丈以上。他心中惊怒莫名,旁观众人却是大惑不解,就连吐蒙国师也疑惑,他是深知杜连达功力之人,若是单打独斗,场中诸人中也还没有多少能胜他徒儿之人,吐蒙不由皱眉道:“闹甚么玄虚,怎地又退又跃,跃了又退,大捣其鬼?”便是楚曼君自己,也暗暗吃惊《易经筋》的威力,自己这么轻轻拍出一掌,何以竟有如许威力,实是楚曼君涌预料的。
吐蒙国师也觉得不对,他料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多半还是场中诸人一齐出手,否则单凭一人之力,不能有这么强猛的劲道。喝道:“大丈夫光明磊落,怎地暗箭伤人?”
一时间场中群雄却叫道:“什么暗箭伤人,你徒弟功夫不行,还赖上别人,真是不要脸啊!”
更有人道:“算了,给我们众人磕个头,我们放你一马,省得你们在丢人现眼!”有人大叫道:“就是,磕个头,叫声爷爷,丢身份总比丢命好!”
纵然吐蒙国师心度再好,也禁不得众人冷嘲热讽。吐蒙国师当时面一红,走上前来,对楚曼君道:“我的徒弟无能,只好这位师你来代劳了!”说完一言不发,呼的一掌,便向楚曼君头上劈去。楚曼君头一偏,让过了顶门要害,啪的一响,这一掌又打在他的肩头。
楚曼君愕然不已,心道:“吐蒙国师的武功可真是出神入化了,我得小心应会才是!”楚曼君给吐蒙国师陡然一轮急攻,一时只能勉力守御,但吐蒙国师也一时不能得半毫便宜。
这时,多情上人也走上前来,对吐蒙国师道:“老衲接国师几招若何?
这时,青面鸦王也迎上前来,笑道:“昔日一战,一别数载,可教老夫想念得很啊,我鸦王也来湊湊热闹如何?”说完就截住了多情上人。
冲虚见状,也攻向了独角鬼王,叶宏志也和杜连达混战一起。这边,楚曼君独斗吐蒙国师,最初十招颇占上风,但到十余招后,只觉吐蒙国师每一招击出、每一掌拍来,都是满含阴寒之气。楚曼君只得以全力和吐蒙国师相抗,但还是不由得寒气袭体,大为难当。
那边,青面鸦王与多情上人交手,双方甫一交手,就将各自内力发挥到了极致,《流转神功》对阵《拜月神鉴》,实是精彩绝伦。
旁观群雄于这神教的武功,大多数人没有见过,一个个看得是心旷神怡,均想:“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哪一门功夫?叫什么名字?”
而冲虚、叶宏志、独角鬼王、杜连达自是各展本门绝学,一时间,风声鹤唳,不分上下。眼见数招不分胜负,冲虚连连使出本门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武林人士向来只闻华山和武当武功渊博,各家各派的功夫无所不知,殊不料剑法精妙如斯。一时间,群雄看得目眩,都觉今日得见当世奇才各出全力相拚,实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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