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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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太子府,洒满耀眼的阳光。红楼、绿树、亭台、假山、石桥,都如同玉雕粉琢素裹银装。倚澜堂内,欧阳玉对着铜镜,正在试穿一件水绿色羊皮锦袍.这件皮袍据说产自忽列女国,是新任太子府总管金彪重金买得,今天一大早亲自送来的。这锦袍与中原服饰相差不大,只是穿上后袖口、领口、下襟都展露出一寸宽雪白的九道弯羊毛。
欧阳玉穿上锦袍,愈显得她玉肤冰肌,肉皮白嫩。欧阳玉对着铜镜左照右照,感到非常满意。
这时,如意兴冲冲奔入,见欧阳玉新睡初醒,面如桃花,黛发散乱,见了他来,眉间流露,又乍试新装,更增妩媚,止不住上前在她粉腮上狠狠嘬了一口,激动道:“我的玉儿,你简直就是太美了。”
“瞧你,让宫女看见有多不雅。”欧阳玉有些羞赧地后退一步:“殿下不是去书房商议大事吗?为何去而复返?”
“没事了!”如意痴痴地看欧阳玉纤毫毕现,饱览无余。觉得她依然是那么美,甚至比那天在山谷里初见时还要美。那时是苗条的美,现时是新婚后丰满的美,艳冶诱人。太子如意有点心猿意马了。不禁伸手把她揽在了怀中。
欧阳玉也娇羞地靠紧一些,低声道:“殿下,你想杀我了,你好有几天没过来了!这几句话说得如意直咂嘴不已,他道:“我这不是军国大事忙吗?我好想你啊!我想…我想好好看看你”
欧阳玉一听,粉面腾地成了红布,羞得闭上眼睛,她低声道:“殿下,这…这…光天化日,叫玉儿…太难为情了!”太子缠绵道:“我把宫女支开不就得了!看你,像个道学之士。儿女之情,人皆有之,你我夫妻之间,看看又有何妨!我真得好想好看看你啊!”话未说完,手就不规矩起来,欧阳玉一时间呆呆而立,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有宫女传话道:“靖安王秦牧班师来援,在城外候旨。楚将军来话说,殿下应去桥上相迎,以振奋军心!”欧阳玉猛见人来,受了惊吓,竭力推开如意,把脸扭向池壁。心头突突乱跳,全身不住颤抖。又觉如释重负,赶紧整整零乱的衣襟。
如意正解下欧阳玉小衣,一听这话,顿时止住了,他对国家大事从无懈怠,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道:“怎么又是秦牧!我不想见他!你让他先在城外,明日早上,上殿覆命就是。”
欧阳玉轻声道:“殿下,靖安王千里来援,是一片好心,他是立下大功人,而现在正是用兵之时,殿下不能因靖安王一时的错误而伤了忠臣之心啊!”
“叫宋忌传谕文武百官,三个时辰后随我出迎。”如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移动一下身躯,痴痴地望着欧阳玉,依依不舍地向殿外走去。
桥边,八万大军的各色旗帜,为翠绿的田野庄园增添了几多鲜艳。正午时分,太阳毒烈,骄阳下,兵士和战马都显得烦躁不安。千里弛援,苦难心情是不言而喻的。洛阳城近在咫尺,而秦牧偏偏不进城,端坐在中军帅帐内闭目养神。
将士们怨言四起,罗春早就耐不住性子,闯入大帐:“王爷,将士们可不比您有帅帐遮荫,这铁衣精钢所制,少说十来斤,太阳一晒,既闷且烫又重,大家全都晒迷糊了,王爷,还是传令进城吧。”
“大胆!”秦牧双眼微微欠开一道缝,他淡淡道:“何时进城,我自有安排,何劳你来多嘴,我现想试试太子对我的态度。”
罗春劝道:““王爷与万岁别劲,未必是明智之举,难道万岁一年不来,我们就在这桥等上一年不成?”
“便十年百年也要等,我们日夜兼程,千里来援,他理都不理,岂不寒了将士之心,这仗就不用打了,我们还打个屁!”秦牧双眼又闭上了,口气极为坚定。
“王爷,俗话说天威难测呀。”罗春仍欲劝得秦牧回心转意,“一旦太子震怒怪罪下来,只怕局面不堪设想。”
“哼!他敢!什么天威难测,他现在还不是皇上!”秦牧眼皮都不抬,他冷道:“换旁人自然无此胆量,可本王与如意非一日之交,无我秦牧拼死相救,他如意焉能活到今天,我谅他是会出迎的。”
晚霞缤纷,落日夕照,在这隆佑帝十年的傍晚,秦牧遥望西方。热浪渐趋平息,凉风吹来爽人的清凉,车的红日,已与青山相吻,等了半日的队伍早已饥渴难耐。
夕阳照入营内,秦牧垂下头去,成了一团蒙蒙隆隆的黑影。两旁将士闻言恻然,却也无话可说。为国家,这父老兄弟,他们是心甘情愿来的。这是他们自己选好的路子,谁也怨不得。
只不过,他们心里有些赌得慌。
这时,秦牧有些恼怒地传令埋锅造饭,看来,真要在这桥边扎营了。秦牧甚觉脸上无光,他在全军将士面前明显是丢了面子,紧闭双眼,不理睬任何人,独自在帐中生闷气。
秦牧神情微见呆滞,他慢慢摘下自己的头盔,俯首撞下,猛听“当”地一声金响,那头盔做得牢靠,在秦牧头的猛击之下,有些变行,但秦牧的头却丝毫未损。他毫不气馁,举头再撞,当当声响中,钢盔渐渐凹陷下去。
王爷,快别这样了!”众将急忙上前阻拦,秦牧还是置之不理,拉拉扯扯间。他猛地暴吼一声:“罢了,罢了,给我传令进城!”
这进,一阵阵锣鼓喧天,有传令官高声叫道:“殿下驾到。”营帐外突然传来震人心扉的喊声,秦牧心里一喜,连连出营,迎了上去。当秦牧一行来到城门时,如意率着南逃而来的一群文武百官肃立恭迎时,看到如此阵势,看到这些文武百官,他倾斜的心灵多少得到些慰藉,恢复一点平衡。
桥边沐浴着晚霞,河水辉映出迷人的虹彩。如意率百官从桥的一侧走来,秦牧导引众将从桥的另一端迎上。双方在桥中相遇,秦牧与众将跪拜。
秦牧正要叩头,如意以手相搀道:“靖安王远道而来,免此大礼!”秦牧也就站起道:“殿下龙驾出城,令臣不胜惶恐。”
如意心中有几分不喜秦牧,毕竟秦牧是千里来援,又救过他性命,又能征善战,且又是威镇一方的大将,看着秦牧一身尘土,几分不喜立刻烟消去散,当下好言说道:“王爷与我同赴国难,我理当率百官出迎,王爷远道而来,鞍马劳顿,风尘仆仆,城中已备酒宴,为诸将士洗风接尘!”
“殿下对在下如此器重,使全军将士同沐天恩,秦牧铭感肺腑。”秦牧施礼后,侧身让路,太子如意上前检阅军队。
“殿下万岁万万岁!”在罗春的授意下,八万将士同声颂号,声如焦雷,从城门下远远传了出去,似乎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这般惊天动地呐喊。
太子如意一阵阵心满意足,心里不由地感激秦牧来,他频频向众将士挥手致谢,众校尉更是齐声高呼万岁,前来欢迎的民众也是纷纷高呼。
秦牧见状,坦然向太子如意行三拜九叩大礼,一时间,这些逃到洛阳的百官,气势一震,有的后退、有的惊惶,更有人趴伏在地,靖安王都行大礼了,我们还等什么啊!一时间,百官更是拜伏于地,高呼万岁,行三拜九叩大礼。
靖安王都磕头了,自己怎能不磕?随后,背后欢迎人潮一波一波俯身跪倒,望来如同沧海翻浪,恁煞壮观。
太子心知秦牧是在为自己立威,更加感激起秦牧来,急急上前扶起秦牧,低声对他说:“真是太谢谢了!刚才多有得罪!”
秦牧笑着说道:“天子,国之威,若无威严,何以服众,何以拯国于危难间,这是臣等应该做的!”
如意点点头转身并对众官员道:“众卿平身,免礼。”众官员再次还礼答谢。
呜呜呜呜——”军中号角,鼓气高鸣,炮声轰隆,在众人拜服的眼神中,太子如意特意拉起秦牧,让他和一起一同进城。
秦牧也深知其意,礼尚往来嘛,当下也不推迟,与如意并肩入了城,随后,大军入城。
京城是个大地方,住在这儿的人,多少都带点傲气。天上地下,天涯海角,一个人哪里不好住,偏偏选在天子脚下给人踩?也是如此,来往京畿的商旅都明白,京城百姓并非天生让人踩着玩的,其实他们也在踩别人。
但如今,他们却让别人踩着呢!
隆佑皇帝沉溺于饮酒作乐,倒也没有守城之事放在心上。十天前的隆佑帝罹病不康,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酒色所致。当天早上,他在极天宫接受朝贺后退入偏殿,诸王及皇室宗亲皆人问候,独有没有一个朝臣来,他的心情大恶,悲从中来,竟然不能控制,当着大家的面涕泣感叹不已。此后龙体即告不适,病情日甚一日。
对于隆佑帝来说,冷暖是无所谓的。反正极天宫中炭火彤红,暖意融融,美酒金樽,佳人如云。花儿艳艳,蜂儿恋蝶,男欢女爱,意浓浓,情切切,共举金樽仰明月。身在宫内且贪欢,管它世上是何年
其实,隆佑表面上的欢乐,却难以掩盖着他内心的极度痛苦。近来,形势愈加严峻,反乱烽火遍地,胡骑倾巢面下,中原一片混乱,他并非痴呆,焉能不知国基不稳,大厦将倾,焉能没有危机感。只是他已如同人已病入膏肓,已无回春妙药,只好听之任之罢了。
二十天来,朝廷的一切运作近于瘫痪,朝野上下忧心忡忡。天子病重倒也罢了,关键是太子在洛阳竟也不知存亡,那么多天消息一直不通,人们皆不知两宫安否,京师城中人心浮动。这时有人高喊起来:“胡骑来了!”又有人在城上大喊:“快放箭!”
魏庚赶忙转身向垛口走去,王平一挥手,一群侍卫和禁卫军官兵拥了上来。魏庚一把熄灭灯火,对禁卫兵道:“灭灯,小心暴露目标!一旦暴露目标,咱们就成了活靶子!”
这时,对面黑暗处远远传来一阵敌人的呐喊声,气焰甚为嚣张。城下燃起阵阵火光,大批人马向城下杀来,人马大约在三万之间。
魏庚一阵冷笑:黑夜举火,这不是找死吗?”城头上,一千多神箭手站在身后,魏庚一声令下,箭发如雨地向城下照得目标明显地敌人射去,胡兵一时人仰马翻,后退不已。
胡兵吃了一亏,立时灭火把,朝城上放箭,只闻得冷箭纷纷落向城头,王平小声说:“魏将军,这里太危险,您下去吧。”正说着刷地一枝箭飞来,直射向魏庚,一名裨将一闪身挡在他的前面,箭扎入他的右胸,为了不暴露魏庚的位置,那裨将捂住伤口,一声不吭。左右手下心头均是一惊,争着挡到魏庚面前。
魏庚大喝一声:“你们闪开!”说着,他一回头猛地伸手从那名受伤的裨将的弓壶箭囊中摘过弓箭来,一拉弓弦,“嗖”地发出一箭。这枝箭在弦响急响中射出,只听对面一声啊,啊啊地三声惨叫,有三人被魏庚这一箭洞穿,惨叫着栽下马来。
众人一齐小声叫好,魏庚脸上露出几分得色,回头把弓递还给那位裨将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末将李良。”魏庚把伸手在李良左肩窝上一拍:“好样的!以后就跟着我杀敌吧!”下得城楼,众人簇拥着魏庚欲回府中,此时一伙兵卒从城头抬下几个伤号来。一个兵卒扑在一副担架上放声大哭:“李良!”
魏庚走到跟前打灯一看,正是刚才见过的裨将,他的胸口中了一枝狼牙箭,已奄奄一息。魏庚急忙呼唤:“李良,李良!”李良依稀听有人叫唤,吃吃力地微微张开眼睛:“将军,请你帮忙告诉万岁爷,小的不能……不能替他老人家守城了!”说完头一歪头,已然断气。那几个手下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让魏庚心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腾”地站起来夺过卫士的一柄长枪,飞身上马,大喊一声:“妈个巴子!太狂了,王平,速点一千骑兵随我杀出北门!”
王平听后迅速从禁军中抽来一千骑兵,他们在城门下列成四路横队,每一名士兵的脸都写满了激动和悲壮。他们静静地等待魏庚的检阅,等待着随魏庚一声令下,就冲出城去复仇。
号角齐鸣,战鼓阵阵,城门大开,魏庚冷冷地扫视着众人一眼,大喝道:“随我杀出去!为李良报仇!”说完魏庚持枪一马当先,王平紧随其后,一千健儿高声呐喊着紧随而出,随着他们崇敬的将军纵马杀向黑色的旷野。
其余的部众疾速登上城楼,呐喊助威,城外立时响起激烈的厮杀声,中间又伴随无数惨叫,马蹄踢起的尘土直卷夜空,蹄起蹄落的轰鸣声,使天摇地动,又方兵力立即投入战斗,城下瞬间成了一个修罗地狱,人间屠场。

一直到了很久,这喊杀声过了才渐渐平息下来,马蹄得得声,众将士欢呼着回城,魏庚提着长枪带着凯旋的健儿出现在城门洞下,城墙上下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魏庚一昂首,将数枚首级扔到地上,王平跟在他身后,肩上裹着伤,也扔下数枚首级。一名小校打着火把来报:“启禀将军,一共五百零七颗首级!”魏庚仰天长叹道:李良,我已替你报仇了,可以瞑目了!”
巴骇正危坐在一把虎皮交椅上,勃帖用一柄精致的匕首切着一只羊腿上的肉,递到巴骇面前。巴骇却没有去吃,他望着那肉,咽了口唾沫。一名浑身血污的小校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向巴骇禀报,自己奉命去京师北门刺探虚实,不期遇到魏庚亲率数万骑兵杀出,死战方得逃脱,但七百多弟兄尽遭毒手。
巴骇一掌击在几上怒道:“一派胡言!长安城总共只有六万兵马,北军调往洛阳,现今只有禁军和秦牧的南军,加上秦牧来的新援二万人,不过六万人,而其中骑兵不会超过一万,何来的几万骑兵?打了败仗还胡言乱语扰乱军心,给我拖下去砍了!”几个侍卫上前,小校哭爹喊娘地被拖了下去。
巴骇站起身在帐中踱了几步,边踱步边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京师的城防没有我们想像的虚弱,隆佑帝是不是从别处调兵过来了?”
接着巴骇回过头来问勃帖:“咱们的后军到哪里了?”勃帖答道:“回首领,满萨部才到南由,阿保甲部到了岐山,他们说路太窄,马匹跑不快。他们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赶上我们。”
巴骇哼了一声:“他们估计正在四处抢女人抢东西吧!不顾大局的家伙!我就知道他们不会痛痛快快地过来的!这么好的机会,唉!”
勃帖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巴骇叹惜道:“咱们先等等看,看洛阳那边打得如何再作打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胡骑南下在武林中也引起了不少震动,正如有个叫金庸的人说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在胡骑南下消息传出的第二天,少林、峨嵋、武当、崆峒、青城等各派都派人四处联络,并都派出得力人手四处打探消息。而这几日,隆佑帝诏令太子监国的消息传了出来,各派也就派出门中高手支援洛阳。
楚曼君在得知少林、峨眉、青城、武当各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前来驰援洛阳的消息后,立即率了几名手下在城门相迎。不多时,武当冲虚道长率十几名弟子正进城来,冲虚道长眉宇间颇为傲色,他以名士自居,本就瞧不起人。
楚曼君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是世事无常吧,这些在前几个月前还口口声声乱臣贼子,口口声声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如今和自己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楚曼君理了理纷乱心绪,迎上去道:“楚曼君见过冲虚道长!几日不见道长风采更胜往昔啊!”
冲虚道长淡淡一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辈虽在方外,保家卫国之心更胜那些自以为是的武人啊!”
这时,叶宏志也走了进来,用一副忧国忧民的口吻道:“哎,多事之秋啊!最可恨是那些武人,置天下危亡于不顾,妄兴刀兵,令天下生死涂炭,百姓流离失所,那些武人实在可恨可恨啊!”
冲虚与叶宏志一唱一和地奚落楚曼君,楚曼君心中深恶之,心道:不错,武人可恨,但守这些江山的还是你们口中这群自以为是、妄兴刀兵的武人.但碍于大局,他不得不赔笑道:“
武人多有不是,但还没有为了一已私利,置江山家国于不顾的境地,两位,衡山派宋掌门和青城派杨掌门,以及江湖不少前来的江湖同道都已到到洛阳了,还请两位过去相见!”
冲虚道长自持身份,冷哼一声,目光中露出不屑一顾,叶宏志会意,道:“不知少林明空大师,峨眉静安师太来了没有?我们有事找他们!”楚曼君心知冲虚心胸狭隘,难以容人,肯定是在为昔日小村一役怀恨在心,如今又见我安然地恙,心里就更暗恨他们,想告多情上人与柳潇湘的黑状。
正思虑间,一小校跑来,显是有急事,众人目光便向他望去,不多时,小校跑到楚曼君身边气喘吁吁道:“少林多情上人、峨眉静安师太率两派门人弟子前来。”
楚曼君惊喜道:“啊!他们老人家都来了,实是可喜可贺啊!两位,实在对不住了,失赔了!楚曼君说完,冷冷地撇下二人,迎接静安师太和多情上人去了,行了一程,就看到多情上人和静安师太带着一群少林、峨眉派弟子迎上来,多情上人和静安师太向楚曼君见礼,楚曼君还礼。只听少林多情上人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助助威而已,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楚曼君拱手笑道:“方丈大师老当益壮,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昔日小村之战,我还没谢过上人了!”
多情上人摇摇头,道:“算了算了,老衲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已!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做对了!”这时,静安师太笑道:“宾客都已到来,楚将军还是以大事为重,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群雄会聚于金彪府中,府中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几乎全来了,这次英雄大宴是数十年中难得一见的盛举。若非小扎尔密南下,是决计不会来这么多的武林英豪。
洛阳城内里外之地,也能听见喧嚣之声,有人粗声喝骂,有人尖声叫嚷。楚曼君与宋忌走了进去,大厅中足足摆了一百多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一眼望去,少说也有几千人。
楚曼君当下走到堂上,施礼道:“难得大家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不忘国难,千里来援,实出太子与我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大家自己人。”
楚曼君又道:“现天下英雄聚会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需得商量一个妙策,击退胡人,使得胡人不敢再犯我江山!”他说这几句后,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赞同之意,此日,来赴宴的多数是血性汉子,眼看胡人大举南下,犯我江山。大祸迫在眉睫,早就人人忧心,他们见楚曼君谈及此事,纷纷响应。
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说道:"常言说的好,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咱们空有忠义是不行的,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天下英豪在此,大伙应推举一位德高望众、人人心服的人来领头才是大事!”众人一齐喝彩,谢忠虽叫了起来:“是极是极,早就该选了!”
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觉得盟主应该推举,好使散落各地互不统属的英雄豪杰联成一起,以便号令统一,共同抗击胡骑。
叶宏志见时机已到,立时站了出来,他点头道:“我同意这位老前辈的意见,近些年来,大家携手除害,早已如同一家,只惜没个盟主,才没有干成些振奋人心的大事,近日胡人又大举南下,杀我子民,若我们不能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只怕不易抵挡,现在大家齐聚洛阳,就是为了选一个盟主,带领我们武林同道共举灭胡大旗,大家说是不是啊!”
此言一出,立时有人附和道:“叶掌门说得对,得选一位得高望重的盟主主持全局才行!既然天下英雄在此,就应以天下为重,选一个众望所归的盟主,大家就听他号令。”
楚曼君心道:“原来冲虚道长是想来混水摸鱼,想捞个武林盟主回去!”正想间,忽听得台下有人冷冷的道:“我看还是算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又何必选什么盟主呢!”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宋广禄掌门。他此言一出,显见衡山派是不赞成选盟主了。
冲虚道长走上前道:“宋掌门所言也有道理,只不过近年来外患日深,大伙儿肩头上的担子,也一天重似一天,本当齐心合力,共赴艰危才是。可是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却你争我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架,总而言之,是大家不能够齐心。眼下胡人南下,正是千钧一发之时,所以各派非统一不可!只有统一,才能团结一心,才能战无不胜,依贫道看来,这选武林盟主之事就是今日的大事!”
他又道:“武当派自祖师爷无矶子道长创派以来,已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武当一派,这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我也不能想自贫道手中断绝。但是为了国家,我冲虚也只能舍小家为大家了,同意这一意见了!”冲虚此言一出,立时感动了不少人,众人纷纷表示认可,可问题是谁坐这盟主之位呢?”
这时,叶宏志跳了出来,朗声道:“武林盟主这一位置马虎不得,须推举一位德才兼备、威名素著的前辈高人担任!”叶宏志语声高亢,众人在一片嘈杂之中,仍听得清清楚楚。
衡山派谢忠道:“德才兼备,威名素著?够得上这八字考语的,武林之中,我看也
只有昔日的大风堂堂主龙襄龙冲天了,可惜他死了!”
此言一出,顷刻之间,堂中的数千人登时鸦雀无声。龙襄龙冲天是天下第一堂堂主,武功高强,慈悲侠义,于武林中纷争向来主持公道,数十年来人所共仰,只是死了!”
崆峒派路长老道:“我看冲虚道长就行,我崆峒推举冲虚道长坐盟主!”
叶宏志更是推波助威,高声道:“我华山派也同意冲虚道和为武林盟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他说了这番话,华山派的群弟子和武当弟子登时大声鼓掌喝采。
此言一出,有人道“冲虚道长虽然不错,比之少林多情上人却总是逊着一筹。”
多情上人道:“老衲风烛残年,哪能当此重任,诸位取笑了!”
有人道:“冲虚道长是武当派掌门,已当了这么多年,由他老人家出任武林盟主,那是顺理成章之事。又何必另推旁人?”
谢忠这时急了,跳了出来道:“以我之见,这武林盟主当然由我师父宋广禄宋掌门来当才行。
这时,徐子归眼珠一转,大叫道:“比武夺位,比武定位,大家都是武人,当然就得以武功来决胜负了!”千余名江湖汉子也跟着叫嚷:“对!对!比武夺师,比武夺帅!”
叶宏志心想:“以今日的局面,我必须挡住少林派多情上人,断了众人的指望,否则冲虚老道永远当不了武林盟主!想到这时,他当下仗剑而出,叫道:“各位,天下英雄在此,众口一辞,要咱们比剑夺帅,贫道就抛砖引玉,哪位与我先来过过招如何?但是有一条,大家必须遵守胜者为掌门,败者听奉号令,。”
徐子归这时也跳了上来,笑道:“叶掌门,既然这样,我青城派徐子归也就得罪了!”他对华山派确有忌惮,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不能示弱,否则他们青城派就无出头之日了,他当下心道:“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华山派再强,我青城派也得扬扬威,抢抢光!”说完徐子归就手持长剑,与叶宏志战作一团!”
有人大声道:“说了这半天话,有什么屁用?早就该动手打啦。”一时大厅中,群雄叫嚷声越来越响,人数一多,人人跟着起哄,纵然平素极为老成持重之辈,也忍不住大叫大吵。这些人大多是武林中人,武功不高,谁当武林盟主本来跟他们毫不相干,他们想当也当不上,他们也就无由置喙,但比武夺帅,大有热闹可瞧,大家都盼能多看几场好戏!他们一时把来的目的全忘记了。
楚曼君却坐不住了,要是平时,你们打死都无所谓,可现在,你们打起来了就不行了,当下走上前去,止住了叶宏志和徐子归,朗声道:“各位为国而来,本要一心为国,现如今大家为盟主一位争吵不休,岂不伤了和气!”此言一出,群雄一阵沉默。
“我来出个主意如何?”说话之人仍是徐子归。这时场中为之一静,众人静等他的答案,徐子归看了看四周,道:“大家为消灭胡骑而来,不如这样,谁杀得胡人最多,谁就可以当这盟主!岂不一举两得!”
谢忠大叫道:“好啊!徐兄说得有道理,不如大家今晚乘这点酒劲去劫胡营如何?谁劫得营多,谁就是盟主!”
此言一出,众人也就没有异议了,就等着劫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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