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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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得从两天前的意外讲起,那是一个让我铭记一生的日子,我的人生道路也从此发生了偏差,当我现在回首望去,那个转折给我带来了堕落,带来了痛苦,带来了磨难,也带来了辉煌。(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
那天傍晚,我和老徐吃过晚饭到胡同把口儿的网吧去玩星际,当时的网吧就是星际争霸的天下,那时的网吧也不算是网吧,整个就是一个可以连局域网的游戏厅,有的网吧根本不能上网,只具备局域网对战。
我和老徐走进了那间烟雾缭绕的房间,巨大的烟味让我们感觉呼吸困难,杂乱的环境让我们烦感,但是星际争霸的快感让我们克服了一切。我俩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并很快的沉浸在了星际的厮杀之中。
一个小时的快乐时光很快过去,我俩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沿着狭窄的过道前进着,前面一把突出来的椅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这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他梳着一个分头,嘴里叼着烟卷,但是面颊上还残留着未退去的稚嫩,一件宽松肥大的黑色T恤衫套在他的身上,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牛仔裤,腰间的金属链子很是耀眼。他正津津有味的体验着游戏给他带来的刺激。
“哥们儿,往前来点儿,让我们过去。”我轻声地说道。
那个男子缓慢的扭动着脖子,把那张慵懒的脸面冲着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令人憎恶的不屑!他挑了一下眉毛,从嘴中慢慢的挤出一个字:“操!”,然后又转过了头继续玩他的游戏。
“麻烦你了,往前来点。”我更加轻声地说道。
他再一次的转过了头,眼中略带凶光,口气生硬地说:“操!你丫非从这儿过啊!”
我有些胆怯,感觉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我的心跳已经有些颤抖,但我还是说了句:“往前点儿,我们就挤过去了。”
他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略带惊奇,微微点了一下头,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得!”。他把右手掐着的烟卷放在嘴里,深吸一口,慢慢的吐出了烟,狠狠地说:“我还真没见过敢跟我这么拧的。”他抬起了**,拽着椅子向前挪了一下,说:“赶紧他妈过去!”
我拽着老徐从他椅子后面那仅有的缝隙挤了出去,我感觉到了老徐和我一样的胆怯与僵硬,我俩快步从这个给我们带来恐惧的房间走了出去,没有说话,也许我们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渺小与窝囊,只是心有余悸的走着。(网友手打文字更新www.xiaoshuodaquan.com)
远处的摩托车声越来越大,我和老徐都感到有些不安同时加快了步伐,摩托车离我们近了,我感觉我的后背在发凉,摩托车飞到身边,我的心跳几乎停滞,我切实的感觉到任人宰割的痛苦。摩托车飞驰而过,我安然无恙,我的全身顿时轻松了不少,我叹了口气。
突然,第二辆摩托车飞驰而来,刹那间出现在我的左后方,一股寒风从我的后脖梗子呼啸而来,“嗖”,我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链子,那条链子如同蟒蛇一样紧紧地盘住我的脖子,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我踉跄着前行,我双手紧紧抓住链子,身子跌跌撞撞的跟着摩托车跑着。我感觉天旋地转,感觉世界在离我而去。跑了二三十米,骑摩托车的人松开了链子,我迅速丧失了重心,身体腾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甚至听见了大地接收我身体的声音,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肤都在哀嚎。我趴在地上,竭尽全力抬起脑袋,那个拿链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网吧跟我犯横的家伙。
这时,他已经从摩托车上下来,旁边还跟着几个和他打扮相似的家伙,他们向我走来,把我围在了中央。我真正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无力起身,彻底放弃了抵抗。我的心在瑟瑟发抖,甚至想到了求饶。
那个可恶的家伙抡起了他的右腿,狠狠的朝我的肋部偏下的地方踢来,这是预料的那一脚,但是我没有预料到疼痛,我的肋部揪心的疼,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波及,我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你丫不是拧嘛!你丫不是骨头硬嘛!敢他妈在我罩的地方犯刺儿,你牛*大了!”那个家伙冲我喊着,接着又是一脚,又是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还没有完全接受第二脚的疼痛,第三脚接踵而来,我彻底死心了,我绝望了,剧烈的疼痛让我不断的哼着、哀叹着、沉重的呼吸着。
“嘿,凯子,跟一小屁孩儿,你丫至于吗?”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暂停了蹂躏。
围在我身边的人全部散开站在了那个家伙旁边,我扭头看见了一个女人站在院门口,她留着短发,面容俊俏,眼神犀利,左耳带着一个比较夸张的耳环,一件花格衬衫包裹着她那并不丰满的上身,下身穿着一条带窟窿的牛仔裤,一双白色滑板鞋非常耀眼,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干练!
“呦,这不是燕儿姐嘛!”那个家伙回应着,这时我知道那个家伙叫凯子。(千载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
“这孩子怎么招你了?你至于这样吗?”燕儿姐轻蔑的问道。
“燕儿姐,这事您可别管,这小子跟我较劲,今天丫栽我手里,我一定得告诉告诉丫谁是凯子!”
“谁跟你较劲我不管,你怎么处置他我也不管。”燕儿姐一字一顿的说:“但是你不能在这随便撒野!”
话音刚落,从胡同口的两端同时涌进了十几个男子,他们朝这里慢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亮出了家伙,有链子,有棒球棍,有钢尺,还有刀子。
凯子左右看了看,惊慌之色已经暴露无遗,他连忙点头哈腰的对燕儿姐说:“燕儿姐,这是何必呢?我们刚才真是没注意,不知不觉到了您的地盘,对不住了阿,扰了您休息,您别在意,我这就撤!”
“操!刚才你丫的那横劲儿都哪去了?”燕儿姐轻蔑的问道。

“我哪敢跟您横啊,我,凯子就是一混混哪敢跟您横啊,您就大人别记小人过,放过咱兄弟吧!”
“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你丫的这小人样儿!一点儿爷们儿劲儿都没有,我都懒得收拾你!赶紧他妈给我滚!”
凯子连忙点头,“哎,哎,我这就滚!”说着就跨过我的身体去推摩托,他跨过我的身体时,小声对我说:“小子,这事没完!”。他推着摩托深低着头快步向胡同口走去,他的小弟们紧跟其后。
当他走到胡同口的时候,突然一个守在胡同口的男子飞起一脚踹在了凯子的**上,凯子连人带车全都翻倒在地,但他没有扶车,马上站起身撒丫子就跑,他的小弟也拼命的冲出了胡同。守在胡同口的那名男子喊道:“操!就你丫这样还他妈混阿!”接着他们把所有的愤怒全发泄在了这辆摩托车身上,摩托车瞬间就成了无法收拾的废铁。
这时,燕儿姐已经闪进了院里,守在胡同口的男子也都散了。整条胡同就剩下我一个趴在地上忍受着无比的疼痛。老徐从燕儿姐的那个院里走了出来,我惊讶的看着他,马上问道:“你认识那个燕儿姐?”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把我扶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她听我哥的。”,然后继续他的沉默。
我被老徐默默地扶到家的院子里,天已经完全黑了,老徐搀着我在水龙头边冲洗膝盖的伤口,我爸听到水声从屋里走了出来问:“你嘛去了?这都几点了才回来。腿怎么了?”
我有些胆怯,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事,刚才被一自行车撞着了。”
“谁撞得啊?是这片儿的吗?”
“没,没看清,好像不认识。”我仍然有些胆怯。
“让你大晚上非出去啊,这幸亏没撞出大事。赶紧回屋吧。”爸爸扭头向屋里走去。
我爬上了床,静静的平躺着,感觉我的手还在颤抖,我的心依旧害怕,我该怎么面对凯子呢?他会怎么报复我呢?我该怎么办呢?先下手为强?对,我要先下手为强!我盘算着先下手的计划。
天亮了,洗漱完毕后,我在院门口等待老徐的出现,今天我一定要跟着老徐,因为他的关系让我放心。在这一天里,上课是魂不守舍的,出没是倍加小心的,行动是紧跟老徐的。在高度紧张之中,我终于安全到家。
傍晚,暮色笼罩着嘈杂的胡同,我的行动开始了。
我从抽屉里翻出了那把从未用过的匕首,把它别在了腰间,然后把书包掏空,放进去了两块板砖,我拎着书包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家门。我再一次来到了昨日受辱的那个网吧,我在门口徘徊,我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寻找着凯子的踪影。经过我一番的张望,凯子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他依旧还是那嚣张面容,昨日那股窘态已经在他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伴着夜色,潜伏在网吧门口斜对面的胡同口里。
10分钟、20分钟、30分钟……1个多小时过去了,突然凯子起身了,向网吧门口走来,我向胡同口里挪了挪,整个身体全都隐蔽在墙的后面,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声音远去,我探出头来,看着凯子摇摇晃晃的背影,在他旁边跟着两名男子,他们慵懒地前进着。
我骑上了自行车,一只手拎着书包,另一只手扶着车把,朝他们快速蹬去,骑到离他们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时,我大喝一声:“凯子!”,他们三个人同时转头,这时我已经骑到了他们身前,抡起书包冲着凯子的脑袋砸了下来,凯子下意识的弯腰转过了身,书包重重的砸到了他的左肩膀上,凯子受到重创身子一斜趴在了地上,这时我已经从他们三个人之间冲了出来。
我听到凯子在后面喊道:“**!抓住丫的!”
我不敢回头只是弓着腰玩命儿的骑着车,听见后面的脚步一直在追,我飞速的穿梭在杂乱的胡同之间,竭尽全力地蹬着,东拐西拐摸不着方向。渐渐的我累了,放慢了速度,转过头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我长出了一口气。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凯子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的胡同口,他手里多了把棍子,我彻底泄气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面对凯子,他拎着棍子缓缓向我走来。
突然,凯子身后出现了一个留着寸头的高个男子,他挥起手中的刀朝凯子的背后斜砍下来,凯子哎呦一声,转过了身,我看到凯子的后背已经渗出了鲜血,高个男子朝着凯子的前胸又是一刀,我再一次听到了凯子的哀嚎。还没有等凯子完全“享受”痛苦,高个男子迅速飞起右脚蹬在了凯子的腹部,凯子捂着伤口弯下了腰,高个男子又是一脚,重重的踢在了凯子的头部。“咚!”凯子应声倒地,已经晕了过去,高个男子停止了攻击,俯下身子,用凯子的衣服擦拭着凶器,擦了两下起身缓缓向我走来。
凭生第一次看见砍人的我,彻底被这一切震住了,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近,我赶快下车,推车准备掉头。他看我要跑,对我喊:“小子,你胆够大的啊。”我停住了,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无言以对。
“你也住这片儿吧?”他走近了继续问。
“嗯。”我恍恍忽忽的点了点头。
“别愣着了,赶紧走吧!”说完他迅速的从我的身边跑过。
我已经完全被震惊,我鬼使神差的战战兢兢的骑到了凯子身旁,下车蹲在凯子身边,躺在地上的凯子已经浑身是血,微微浮动的肚子证明他还一息尚存。
“凯哥!”一句喊声打破了这将死的寂静,我抬头看见追我的那两个小子冲我这边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你丫别跑!我他妈废了你!”
我迅速站起身,跃上自行车继续飞驰,很快我的身后已经没有了追赶的脚步。我停下车,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颤抖的双手难掩我的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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