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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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忠义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他把车开得很慢,连自行车都比他快得多。他蹙紧眉头,只觉得头痛,痛得连胃里都痉挛起来。他无法回忆过去,甚至连思考的气力都没有了。走着走着,竟然来到解放广场。广场有许多放风筝的,他就是觉得好奇,下车买一个来放,风筝放飞的时候他把线给割断了,他让风筝自己飞走了。他忽然顿生感悟,人的一生就像手里的风筝,一旦脱离自我就会迷失方向,最终被摔得粉碎。
电话响了,他竟是无动于衷。可是电话就一直在响,大有拨不通就不甘心的架势。他发现电话响的时候,就是觉得电话的铃声比雷声还要大还要震耳。无奈,他只好接了电话。
电话那端传出急切而又悲哀的声音:田叔,莫阿姨出事了,你赶快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不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就断线了,他急忙调头。
在碰到余丽娜的时候,田忠义对自己的面貌做了好一番解释,弄得余丽娜尴尬极了,不过她还是很快就接受了他。
她抓住他的手哭着对他说:莫阿姨,莫阿姨她被人在背后捅刀子了。
他的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倒在地上,余丽娜带着他到院长办公室了解情况。
白院长什么也没说,又带着他们特殊病房。
莫海燕浑身都被包裹着白布,就露着两只眼睛,他看到她,忍不住婴婴哭起来,眼泪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能说话,她的手动了动,示意他不要哭。
田忠义点点头,转过身擦了眼泪,似乎没有比这再让他伤心的。
白院长也被感动的眼睛昏昏沉沉的,他摘下眼睛,擦了一下眼角说道:莫海燕突然发生意外对医院也是一个损失,这次事故医院要对她的人身安全负全责,莫海燕同志昨天还在傍晚还在这里值班,等到早上发现的时候是躺在医院大门口的,警察已经展开调查,法医做了鉴定确定是被刀子砍伤的。田忠义重重的点着头,明白了一切。
田生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想去见见田欣,几经周转,他终于在他县城的家中见到了他。
田欣见到田忠义的第一个表情仿佛吃了秤砣似的,喘不过气来。田忠义冷冷的说:怎么,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仔细的想一想吧!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能够扮演我父亲的角色,他的地位一直在我的心目中占据重要位置,我们兄妹几个也都非常尊重他老人家的。
哈哈哈,尊重?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尊重怎么那样刺耳,你怎么连你的亲爹都不认识了吗?我也没有功夫跟你在这里折腾,又不图你什么,只是想告戒你做人要实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毫无疑问,我的确是你的父亲,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没死吗?
田欣死死的盯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除了惊讶,就是疑惑。他怎么没有死呢?明明是自己亲眼看见被埋在坟墓里的。
怎么,你害怕了吗?当初你们害我的时候就怎么就不觉得害怕吗?
田欣惊愕地看着他,心里排江倒海似的翻滚着,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糟糕了。
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懂吗?你应该冷静下来,明智一些,该做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田欣方寸大乱:我不明白,你是市长不假,我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无条件的服从你,可是我的生活,我不想听你的,你算老几,何况我的辞呈已经递上去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自由的。
难道你真的不想说你做了什么吗?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我是不算老几,我是你的父亲,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没有姐妹,你不相信可以,但你千万别忘记了当年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告诉你,我不但没有死,而且活得还挺好,你抬头就看看我胸口上的烫伤所有的一切都会明白的。
田欣慢慢的抬起头,盯着田忠义气解开扣子那块儿赫然的疤痕。
这个疤痕田欣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他五岁那年,一天,他趁田忠义熟睡的时候去拿桌子上的暖水壶,一不小心脚上踩得凳子倒了,此刻正好惊动了田忠义,他就不顾一切的用身子护住田欣。田欣是记得最清楚的,他小的时候的确很听自己的话,可是长大了就……
——。
一切我也都告诉你了,往后该怎么做,你的心里总该有个数了,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走正道,别在重蹈田生的覆辙。
田欣一时语塞。他想反正自己也活不长了,就活一天算一天了。
正在此时,有人举报田欣贪污受贿的事实,检查机关迅速展开对田欣的调查工作。于此同时,公安机关也对莫海燕的事情进行的追查,很快他们就顺藤摸瓜找到田欣。当两方面都找到田欣的时候,起初他还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后来,他实在斗不过警察才说出了事情的发生的经过,他说的时候,田忠义也在现场。
那天晚上,自己本来是开车去找老婆孩子的,可是在半路上,竟意外的碰到仇人的未婚妻莫海燕,他也是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也见过莫海燕,她有着比较特殊的地方,所以在此刻起了杀意,把车开到她的身边问他是否要坐车,莫海燕出门的时候忘记是穿着高跟鞋的,她的脚走的累了,就坐了上去她说自己一定付钱给他的。她说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就闭上眼睛休息等待下车。我就又打开了音乐,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后来我就把车开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趁他尚在熟睡的时候下了黑手,当时我的心里也是很紧张,对他连砍三刀。之后我就开车走了一段路,在医院的门口把她给扔了下来,那个时候,我也很是害怕,以为她死了,就没命似的往家里跑,两天后,我害怕公安机关怀疑我,就将那辆车以低价出售。哪里知道她竟然没有死。
田忠义上去就是三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他晕头转向。
该死了,我看你也是该死了,都该死了。
田欣说:我得了爱滋病,我要传染给你们。他疯了似的见人就咬,无奈之下,他被注射了麻醉药。
田忠义听完当时差一点昏倒在地上,也许这是上天给予他的惩罚罢了,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我算不算老虎呢,我是个什么东西呢?
田欣的下场越来越让田忠义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别人都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都还在看田欣的笑话,可是自己的心里能好受得了吗?他的心里几乎已快冰冻,他谁也不想见到了,什么事情也不想听见了,就把自己窝在办公室里,哪里也不去。他不吃不喝在办公室里呆了一整天,九点多钟,心里有点空了就下楼走走。
出了市区,他决定去垃圾厂看看。先给杨仁德挂了电话。
半路上,尽管是晚上,远远的看去仿佛地上躺着一个人,好像在向他招手。
他以为是有人要求救助,立刻就刹住车,摇开玻璃问道:喂,出什么事情了,需要帮助吗?
地上的那个人没有吭声,他就放松了警惕。
忽然,地上的那个人一个鲤鱼打挺,以最快的速度拿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刺过;来。
等田忠义认出那个人的面目的时候,他猛地一踩油门一溜烟跑了。
此刻,他忘记了疼痛,拨通了公安局长的电话,报告了万福的行踪。
他的车一直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才停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挨刀了,捂着胸口,哎呀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看见杨仁德在他的床前守护着,对面的床上就是莫海燕,她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她见他醒来,就挣扎着下床,关切的问:会不会是我这个扫帚星跟你在一起带来这一系列的坏运气,我怎么不死呢?我对不住你。
别想不开,怎么会怨你呢?这也都怪他们太狠毒。
杨仁德搓着脸说:刚才,公安局长来电话说完个狗日的已经被抓住,狗日的东西早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田忠义的头痛的厉害,他忍不住问道:平日里我对他不薄,为何总是三番五次的来找我麻烦,到底是图的什么?你告诉我,仁德,我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我的心病。
杨仁德安慰着说:他就不是个人,你理他干什么,犯不着为这个人想不开,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或许我早就该听萍儿的,可毕竟他们都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万庆海和俞淑娟闻声赶到病房里,进门倒不是先问田忠义的病情,而是让田忠义为万福的事情疏通关系给万福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
杨仁德火冒三丈:你们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啊,接二连三的杀人动机就证明了他是有预谋的。现在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行为比较严重,已经触犯法律,法律是不可能随便更改事实的,恐怕这一回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估计他是不会出来的,就这我说的还是轻的,重刑你们就自己去琢磨吧!养的什么不争气儿子,要他有什么用?
俞淑娟哎呀一声:这往后的日子可叫人咋活呀!领导同志,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给你们跪下磕头了。
是啊,万福毕竟是秋萍的哥哥呀。
他们真的旁若无人似的跪下来,还一连磕着几个响头。
杨仁德气愤的说:别瞎折腾了,这个时候就是你们把头给磕烂了也不顶个屁用。
田忠义倒是看不过去了,他轻省说道:我试试看吧,尽量去做吧!
他们鸡啄食似的又磕了几个头。
那俺们就等待你的电话,等到万福这个畜生出来再不让他向你提安排工作的事情了,就让他好好的呆在厂里学技术。
他们走后,杨仁德埋怨的说:就是你好逞能,你真能替他们说情,你现在可是市长的位置,你的工作往后还要不要做。
田忠义摇摇头:这次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还想在咱们垃圾厂干活,我看是在做梦,估计连在田地里掰包谷的份儿也没有了。
莫海燕听得是一头雾水。
田生和田欣的家破人亡,让田静对田忠义的仇恨又加深几层,她在关公面前发下毒誓要为哥哥报仇,一个新的计划在她的脑子酝酿起来……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田忠义刚刚挂完点滴,护士就拿给他一个特快专递。
秋萍终于来信了。田忠义高兴的说。莫海燕也十分高兴。
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差点让他休克,信是这样写的:
田忠义,你这个坏蛋最近还活着没?
我是你所谓的女儿秋萍,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咱们之间的感情和所有的交易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我不想告诉你,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恐怕你自己会遗憾终身的。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咱们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是在做一个交易,你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你,大家彼此都有各自的目的,毕竟咱们不是一代人,生活在一起也是别扭的要命,还时常被人取笑,我跟你生活在一起简直有损失我的形象,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瞎子。
不过我想,我还是得感谢你的,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平台让我有幸出国,我在国外生活的很好,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准备结婚,人是老了点,没有关系的。过两年等他死掉所有的家产就统统属于我了,你在你的垃圾厂里好吃好喝吧,用不着假惺惺的惦记我,死里你那条贼心吧!结束吧!再次对你的帮助说声“THANKYOU!
秋萍
这是一封绝笔信,她不过才去了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海燕一连看了三遍。她也有点承受不住她怔怔的说:秋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和她认识的时间比较短,但是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可这是她亲笔写的,她的笔迹我认识,这还能有假不成。
田忠义的脑袋已经无法承受这个他永远都想不到的事实,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全白了,而且是大把大把的脱落,死亡正一步步逼近他。
任凭莫海燕怎样费尽心思的劝解他,都解不开他心里的这个死疙瘩。他也不听她的话,开始拒绝吃药治疗,对谁都是置之不理。
正当他愁苦郁闷的时候,事情出现新的转机,杨仁德带着秋萍来到他的身边。
莫海燕见到秋萍回来激动的话也说不出,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田忠义惶惑地瞅着秋萍,他已经不敢和她说话了,从她那时髦的洋装,浓重的化妆来看,就更增加了他心头上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的冷漠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象着自己突然间回来能给父亲一个惊喜,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颓废。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炙热的亲情突然间黯淡无光,她看到父亲就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现在她不能。
莫海燕把那个特快专递拿给她看。
她看完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抑的心情总算轻松许多。她热烈的喊:爸爸,你上当了,这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写的,你看这是在模仿我的笔迹,飞机上不让打电话,我就直接奔到厂子里去,谁知竟然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
田忠义一骨碌爬起来,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兴奋的说“是真的吗?有人在骗我哩,我还以为是真的,我竟然上当了。
爸爸,你仔细看这个邮戳上边竟是江宁市车站路邮局的邮戳,另外我除了用黑色钢笔外,再不用其他颜色的钢笔,我以前给您说过的,还有,这个开头的称呼,我对任何人都是用您好的而不是你好的,那样多不礼貌。我想做为制造这个事件的人心里面一定充满邪恶,企图在思想和精神上以沉重的打击,若是不坚强的人肯定就倒下了。
田忠义一把搂住秋萍说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是我太大意了,也是我太喜欢你了,怎么顾得了那么多。
莫海燕哭丧着的脸也开始挂着少有的笑容了。
秋萍把一个玛瑙项链给莫海燕戴在脖子上,然后把莫海燕也搂在一起说道:咱们总算团聚了。
是啊,我们团聚了,我们回家吧!仁德,你带我们回去?
到哪儿?市政府吗?
厂子里。
秋萍把从国外带回的礼物送给田忠义气和莫海燕,也给杨仁德一家人都带了礼物,杨仁德捧着礼物回自己家去了。
秋萍偎依在田忠义和莫海燕中间,感受着父母带给她的温暖。
莫海燕关切的问:萍儿,在那边生活得还习惯吗?
秋萍神情专注的望着田忠义激动的说:妈妈,你和我爸爸办婚事了吗?我在那边可好了,什么都不缺,惟独缺少你们在我的身边,学业也不算紧张,我现在是半攻半读,就职于一家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主持金融节目。在学校里,我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临走的时候你们每人给我十万一共就是二十万,我可又给你们带回来了,加上利息一共还四十万,这些钱是给您们结婚用的,我回来的时候,杨叔叔告诉了我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听了之后,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听说万福被逮捕了?
是的,他的心也太凶狠了,他竟然要杀我。
爸爸,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我从一开始就极力的阻拦,可是你就是不听我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他们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现在你也算尝到他们的厉害了,看来我回来的也是比较及时的,再晚一步,指不定又冒出什么事情呢!真是有惊无险啊!
真是怪事,说谁谁就到。万庆海夫妇的穿着打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重新又回到原来乡村的面貌,他们也是刚刚得知秋萍回来就想碰碰运气搬救兵,他们幻想着看在秋萍的份上,也许他们的儿子还有最后一线希望。
俞淑娟用袖子擦着根本就没有眼泪的眼睛,伤心的说“萍儿,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哥坐牢啊,你是他的亲妹妹,你若是再不救他可就完了,求求你帮帮他吧,你把平日里的委屈都撒在我身上吧,的确是我们做的太过分了,现在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
什么完了?秋萍说“大不了出来重新做人。
万庆海急切的有点口吃,他吞吞吐吐的说:你就给说个情去,马上就要宣判了,不管你跟不跟我们,我们也不再勉强你了。
秋萍不以为然的说:世事一切都是有因果报应的,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作茧自缚,让他蹲几年大牢生活就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了,不是我的心肠硬,的确是现在谁说都无济于事了,你们要什么我爸爸就满足什么,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在他面前怂恿他。
秋萍。田忠义喊了一声,不让她在说下去。
爸爸。她转过身:今天你就不要阻拦我,现在你听我一句话,爸爸你先和妈妈回房间里去,我和他们有事情要解决。
莫海燕给田忠义使了个眼色,他就跟着她进了卧室。
门被秋萍狠狠的关住,把他们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秋萍拿出一个二十万的存折说:本来咱们谁也不亏欠谁的,但是我秋萍凭的是良心行天下,我是你们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得感谢您们给我一个生命,现在我是成年人了,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生活,这些钱就算是我报答您们的恩情吧,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您们就回农村老家好好过日子去吧!
俞淑娟抓过存折,瞥了秋萍一眼,拽着正在颤抖的万庆海走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这二十万什么也不发愁,万福那个儿子不要也罢,在农村花上一辈子也不用不完。俞淑娟自言自语的说。
这时候你还在说风凉话,到处给我丢人现眼。万庆海使出一个男子汉特有的本质大发雷霆: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你个狗日的现在用种跟我吵架了是不是,你的男子汉气概咋就不早点拿出来,当初有你这种气概,我们也早就生几个男孩了。从今往后你说要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凡事我都听你的,你是我男人嘛!
万庆海气恼的停止了暴风雨,一言不发的拉着俞淑娟走了。
秋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想起来要进屋去换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在电视台主持节目时的服装,走的匆忙竟然忘记换了。
田忠义和莫海燕在卧室里谈起悄悄话。
田忠义问:海燕,咱们两个人的婚事你看什么时候办比较合适?
莫海燕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反倒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了,让你白白等了我这么久。
你这个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凡事都要为别人考虑,为自己着想的时候很少呀。
两个孩子都同意吗?你征求他们的意见了没有?别让孩子太为难?
为难什么?秋萍不是早就管你叫妈妈了?一家人从此开开心心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莫海燕不吭声了,她躺在他的怀里沉浸在幸福的美妙时光中。
门被推开了,秋萍故意咳嗽一声,把他们两个人吓了一跳,慌忙分开了。
秋萍幸福的喊:爸爸妈妈,丽娜来了。
莫阿姨,田叔叔,我们今天来是给您们下请柬的,下个月我们要举行婚礼,大家都来参加吧。
小娜,你谈朋友的事情怎么老姨一点都不知道?还背着我搞地下工作呢?
老姨,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竟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老公,小飞是刚分到咱们医院里的博士生,在心脏外科带班,告诉您们一个秘密,他还是我儿时的伙伴,这次我带他来是见见您们的。
这个高大帅气的大男孩,腼腆的向他们打着招呼。
小娜呀,这回你田叔总算放心了,也算卸下了心头的一块病,真好,你们在一块可真是般配,就像我和你莫阿姨一样般配。
呀,天的的好事,连我老姨也隐瞒了事实,那次我问她竟然还不说实话哩,现在公开了,祝贺您们白头偕老。俞丽娜快言快语的说。
小飞说:今天是好事一桩接着一桩,为了替丽娜表示感谢,我就给你们两位长辈鞠个躬吧!说着真的就大大方方的给他们鞠起躬。
丽娜又问:萍儿,你在那里肯定也结交男朋友了?带回来让大伙参谋参谋。
肯定有了,我刚到学校就认识了一个白马王子,他追我追的死去活来,我不答应就不行,不过他人还挺不错的,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他在那里办了一个很大的工厂,他还是我在那所学校里的终身客座教授,不忙的时候就在学校里带课,我们商量好了,等我也拿到绿卡就马上结婚,我这次回来就是遵照他的吩咐,把爸爸妈妈接过去,同时在英国举行婚礼。秋萍满脸的喜悦。
真是羡慕死你了,看来我是永远也超越不了你的。俞丽娜笑着说。
田忠义的心里跟灌了蜂蜜一样甜,他动情的望着莫海燕:你看,连未来的女婿都要见丈母娘老丈爹,我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心满意足了,活到这份上,就算是赚的。
爸爸,你辞职吧,我还在那里为你联系到了最好的医生,你为了我竟然欺骗了我,不过这是善意的欺骗,我早就知道了。今天你就不要在隐瞒了,我的眼球是你给的根本不是别人捐献的,为此我的心中很是惭愧,那次检查的结果我没有告诉你,你患了肾功能衰竭。
其实。田忠义微笑着说:我早就知道的,那次我问过医生。
爸爸,为了回报你的养育之恩,我把我的肾奉献给您,请您无论如何得接受。
——。
秋萍跪下来央求着:爸爸,我可不想失去您,如果您不听我的,我就长跪不起,以后哪里都不去了。
田忠义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很长时间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话是这样说,其实他只是在安慰她的心情,他怎么能够忍受她的这个请求。
不过得等些日子,冬魂走后到现在也没有个确切的消息回来,不免让人担心。
他的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正是冬魂。
田忠义兴奋用了免提功能,他们都屏住呼吸听他的声音。
爸爸,我拿了第一,被马来西亚著名的音乐学院录取,一切费用全是免费,我的眼睛在当地一家医院接受了治疗,现在能看见东西了,视力也恢复的很好。爸爸,我想您们一定会替我高兴的。吕校长没有回去在这里接受几个月的培训,明天他就要回国了,我不能跟他一块回去看您了,等我学业结束,我会天天守侯在您的身边侍奉你的。
他们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兴奋的忘记了说话。
半天,秋萍激动的喊:冬魂哥,恭喜你,你给我们汇报了这么好一个消息,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是咱爸就要准备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来喝喜酒。
好的,我一定,一定会去看望爸爸妈妈的。
田忠义和莫海燕几乎同时喊了起来:孩子,你要多保重,吃好休息好,别让爸爸妈妈挂念。
好的,谢谢,您们也是一样,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会孝敬您们的。
再见,相互保重。
电话挂了,一家人高兴的快成泪人了,连俞丽娜小两口都被深深的感动,他们想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对方的。
秋萍说:爸爸,我们现在开始分工,你和妈妈去办理各自的辞呈手续,我去办理出国手续,一个礼拜后咱们开始动身。
他们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田忠义给省委省政府发了辞呈传真,说清了自己的辞呈原因,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商讨后答应他的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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