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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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欣参加那个市长任职仪式回来,不吃不喝也不想说话,熬煎的快要大病一场。整个假期他哪里都没有去,整天呆在办公室里打发时间,来了电话也不接,百无聊赖。他就是想不通,而且根本就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最痛恨的最是不想见的人却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上次的阴谋留下了隐患,想必那个田忠义气也已经料到自己的心计,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自掘坟墓吗?都说性格暴躁的人沉不住气,可是他在此刻表现出不同一般的冷静,他要静下心来想出一个计策。他拿起电话,拨通李素娥的电话,没有人接,瞬间的工夫,李素娥幽灵般闪到他的办公室,她猛地把门关死,把身体靠在门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糟糕透了,这个新上任的市长竟是咱们的死对头,弄垃圾的忽然间跑到市政府里做起官来,真是不可思意。
田欣故意装作不知道,抓耳挠腮,满脸愁容:我说咱们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了,事到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能走,要么辞职,要么硬着头皮去游说他,除此之外,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
李素娥捋着胸口说:据我所知,他的身边没有老婆,着是咱们的突破口。
这还用得上说吗,我早就知道。田欣不屑一顾的说。
那咱就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想想办法,总会有一招适合他的。
田欣的确是乱了手脚,脑子一下子痴呆许多,他开始烦躁不安的问:这里边能做什么文章,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素娥诡秘的说:或者干脆拖人给他介绍一个女人,或者干脆就送他一个,想想咱们家族中的亲戚朋友们。
你敢保证他就喜欢?
十人九色,一个不色是太监,别忘了太监也有花心的。
田欣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扑到李素娥面前咬了她一口:还是我老婆最聪明。
傍晚时分,田欣终于离开县委,美美的吃了一顿饭,这顿饭他要了八个菜,八个菜全部吃光另外还要了两个馒头,酒足饭饱就直奔江宁市政府。他的车上,坐着一个女子,二十多一点,长发盖住了面颊,显得很是文静。田欣把车停在市政府门口,吩咐女子一些事情独自去了政府院里。
田忠义还没有回家,正在整理文件柜里的文件,见田欣匆匆忙忙赶进来,就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迎上去:田书记,大过年的,怎么不在家里陪伴家人,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他的态度出乎田欣的意料,临进门前,他已经告诫自己不管他怎样谩骂自己,都是以军人的天职无条件绝对服从。他陪着笑脸说:田厂长,不,他改口说:是田市长才对,我今天是来负荆请罪的,希望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愿一切听从田市长的安排,你上任都已经两天了,我今天来拜见你有些晚了,但心情不在早晚,我特地备了一份薄礼送给你。
你放心,我既然站在这个位置上,以前或许我们是有一些不愉快,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从今天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放心,工作归工作,我也绝不会利用职务之变来为难你的。既然刚才你说听从我的安排,就不要再搞那一套,我十分讨厌,**不允许搞恁多花花肠子,你要是没事就回去陪家人过个好年,我什么礼物也不会收的。
田欣一把握住田忠义的手央求着说:田市长,你看我老远跑这里来你就收下吧,这份礼物绝对令你意想不到,也是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斗胆问一下,田市长生活最缺什么?
田忠义放开他的手,摇着头说:我什么也不缺,唯独缺少时间。
田欣厚着脸皮说道: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马上带走,这是我挑选的上等礼物孝敬您老人家的。
纯粹是放屁,现在就是一家人,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你的狗眼真是看人低,自从上次幸运脱险,也算是真正看清楚你们的真正面目。其实,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可是我毕竟是你们的亲生老子,岂能看着你们为非作歹,兴风作浪。
正想着,他硬是被田欣拽着下楼。
车停放的位置是一个侧门,门前路灯熄灭了。田欣打开车门又打开车里的夜光灯做个欢迎的动作:田市长,送给你的,你拿下来吧!
田忠义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不看则罢,一看吓了一大跳,他的心脏狂跳,喉咙紧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鬼点子,简直是不可饶恕,这也充分证明他当这个县委书记的水分有多大。
丽娜,怎么会是你。他吃惊的问道。
车厢里的俞丽娜跳下车猛地扑到田忠义的怀中。
田欣疑惑地,定定的看着他们。他想他们可能认识,不然不可能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莫非是田市长也经常光顾那种场所,她可是最出色的一个,为了套住田忠义,自己可是花三万块钱买来的,当然这个妞儿也非常愿意,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田忠义愤怒地指着田欣: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甩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田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辣的,望着琢磨不透的田忠义,他们相拥着离开在他的视线里。很长时间,他才明白自己这次真的是撞到枪口上了。
田忠义带着俞丽娜回到家,他找来秋萍的衣服给她穿,他穿得实在是太单薄,而且是那种充满诱惑的艳装。
俞丽娜抽泣着跪在田忠义的面前。
田忠义扶她起来,一连串的问道:你到底去了哪里?一直呆在江宁吗?你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场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偏偏选择这样一条路,你知道我们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秋萍前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做错的地方请你原谅好吗?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俞丽娜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本来打算去南方的。可,可是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在火车站被一帮坏人拉去做‘小姐’,因为。她抹着眼泪说“因为我的确已经不是个好女孩,带我来的那个王老板,她经常光顾我所在的那个地方,今天他突然给老板三万块钱说要买下我给我找份好工作。我真的不想在那里呆下去,因为在那里他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对待,我就同意,没有想到会是你。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老天迟早会惩罚他们的。墙上的吊钟敲了十一下,他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们了,我答应萍儿的,我要保护好你。
田叔,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还是让我回去吧,我既然现在是个破罐子就要破罐子破摔了,我真的是不想做人了。
既然让我遇见你,你就休想再回去了,我说过的秋萍临走再三叮嘱过的,一定要我找到你。
拉她下楼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俞丽娜惊恐的说:田叔,别送我去监狱,别送我去监狱,我不想去。田忠义低声说:你冷静一下,我怎么会送你去监狱呢,我要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带她找到正在值班的莫海燕。
莫海燕兴奋的说:恭喜你了田市长。
田忠义让俞丽娜呆在值班室,拉莫海燕到走廊。
这个孩子就托付于你,她是学医的,生活费我来付。他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她是……?
他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所有事情的经过。
莫海燕非常同情她的遭遇,被她的不幸感染着。她说:刚好我们医院里要在社会公开招聘一批医生护士,明天就让她去试试看,这姑娘挺聪明的,应该是合格的。我见到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待的,你怎么样子,有压力吧?身体恢复的如何?
他不假思索的说:我也不怕你笑话,要说压力不存在是不可能的,看到你好像忽然年轻许多,马上就有使不完的动力。
莫海燕淡淡地说:以后我不方面去你办公的地方找你,咱们就电话联系吧!
怎么不去,该找还得找,难道还不允许我找老伴?不过,你的主意也不错,每天要是累了,给你打个电话我就信心十足。
别耍嘴皮子,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田忠义突然一阵剧烈的干咳,莫海燕给他取药,他交代俞丽娜一些事情就火急火了的走了,他实在不愿意让莫海燕再为自己担心。
万庆海夫妇得知秋萍的父亲当上市长,天天拿在嘴边炫耀。
这天下午,他们以看望万福为由起找田忠义。
田忠义几个通宵达旦的工作,周末的时候也感冒了,他回到家就撂到床上睡觉,他以前感冒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吃药,硬是蒙着被子发汗止住感冒,他想老是吃药身体一点抗药性都没有了。
门没有锁,他们走了进去。俞淑娟用嘴吹吹沙发上的灰尘,坐下来尖牙利嗓的喊叫:谁在家,没有人吗?她是明知故问,早就看到卧室里田忠义正在穿鞋。
田忠义强打精神说:呀,你们可是稀客,今天有时间过来,没去公园散步吗?
俞淑娟是个聪明人,听他的声音像是感冒了,脑子一转说道:听说你生病了,俺们是来看你的。
感冒了,一点小病还让你们惦记,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的生活费用完没有,我去拿。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余淑娟见他去拿钱,冲万庆海神秘一笑,好像是在说:怎么样,这一趟又没有白来。
前两天就想着该给你们送钱的,可是一耽误就给忘的一干二净,这一万块钱先用着,不够回头再拿。
够了,够了。万庆海满足的说。
余淑娟白他一眼:你懂个屁,你不管事你就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水电费,物业管理费,生活费都是钱窟窿,上个月的暖气费还没有交哩!
你这个老娘们,净胡扯,上个月不是预交半年的暖气费吗?别不知足啊!
余淑娟尴尬万分,笑吟吟的说:你就歇着吧,我们去看看万福这娃子。临走又抓了一把糖果装进口袋。
万福见到万庆海夫妇,没好气的说:你们还没忘记我这个捡来的儿子,在这里无聊死了,我都快给憋出病来,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给我张罗着娶个媳妇解解闷儿。那个姓田的现在不是升大官了,你们就不会去拉拉家常,我在这里呆腻味是不是给咱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咱们也好坐坐办公室,看着报纸,喝着龙井茶,甭提有多舒服了。万福吐沫星子乱飞,好像他真的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万庆海跺着脚,无奈的说:想得多了睡不着觉,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水有多深,还吃啥啥没够了。
瞅你的嗓门跟狗咬着似的,都在城市里呆几个月了,还跟大老粗有什么区别。余淑娟怂恿着说:我觉得万福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咱们现在不是有这条件,况且萍儿她爸掌握着实权,只是我们刚从他那里出来,这样再去恐怕不是太好,回头我打电话给他说说吧!
万福的心理不平衡,就不屑的撇着嘴说:你的萍儿早就飞了,回不回来还是另一码子事。
余淑娟从那一万块钱中抽出两张给万福:拿去谈朋友用,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
打发要饭的,才给这两张,能买到一瓶子酒吗?
余淑娟叹着气:省着点花,今天给你一千块钱你务必得给我找回个象样的媳妇回来。
万福抓过钱就往车间里跑。
余淑娟说:老头子,你看是不是钱的魅力够大吧,有钱能让鬼背人。
万庆海一言不发的扭头往回走。
田忠义当市长不几天就接到省里的通知,江宁市在今年六月份要参加中国文明城市的评比。田忠义拿着通知找到李长明。自从田忠义上任市长的交椅,李长明跟换了个人似的,事事都得心应手,干起工作也有使不完的劲头,也许是少了工作上矛盾的缘故。
李长明递给他一杯热茶:早在两年前,江宁市就参加过评比工作,可是失败了,这一次咱们一定努力拿下文明城市的招牌。
田忠义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首先得确保道路畅通,拆墙透绿,然后对私营企业进行停改整顿,不合格的企业绝不手软取消或者加大治理力度,最后要倡导全市人民爱江宁,以江宁为荣,这不是一件小事,也算是新年的重点工作,这一仗可要打好,打个彻底的翻身仗。
李长明拍着巴掌了哈哈的:有你这块牌子我就不怕拿不到称号,有你在我的心里也比较塌实,你就放一百个心,或许这就是在考验你,给你立功请赏的机会。
田忠义喝了一口茶:压力挺大的。
李长明说:有压力才有动力,咱们联合行动不信有办不到的事情。
两个人相互击掌,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

田静骂骂咧咧的闹到了市政府被警卫员拦住,当时田忠义不在办公室,他和李长明一道去查看市政建设情况了。
田静只好奔到田欣那里。
田欣有饿正在处于焦虑与痛苦之中,充满杀气地说:我他妈真想把那个老王八给宰了,他现在爬到我们头顶欺负我们。
田静说“他太狡猾了,况且现在又是市长,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别泄气,只要耐心等待,机会总还会有的。
去不去看我二哥,等到过了五一,他就……
看什么看,咱们现在的命都快攥不住了,我想好了,就是死也要他陪葬,要不然难解我的心头之恨。田欣已经感到自己的病情无法控制了,两天前,他去省城医院做了彻底的检查,发现自己得的是淋病,这可是个顽症,他觉得属于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太多了,多次想到死,不过死的时候还总是想找个陪死的。
你说要跟谁一块去死?田静惊讶的问。
市长,田忠义。
不要哇,大哥,你们都走了,剩下小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他一个指头不就致我于死地了。
我去趟洗手间。田欣的下体肿胀难耐,他在厕所里摸些消炎药,可是不起丝毫作用,似乎已经产生抗药性了。
田忠义回到办公室,正在拟一个计划书,他在考虑着从哪里开始下手,杨仁德打过来电话说万福在厂子里把一个人给砍了。他扔下笔,马不停蹄地往厂子里赶。
伤者已被送往医院,田忠义就直奔医院方向。
杨仁德告诉他刘师傅的胳膊被万福砍断了,现在正在接受再接手术,这个家伙的脾气也太暴躁了点?
田忠义听完就傻眼了,他一直迁就他们,可是给自己带来的是个怎样的结果。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浑身打着哆嗦,他颤抖的对杨仁德说:一定是什么事情不随人愿,前几天他母亲打电话要我一定帮他在政府找个合适的工作,不是我绝情,的确是他的文化水平有限,怎么能够去那里呢?我看我是被他们利用惯了,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要给我闹腾个事情出来。
杨仁德说:他好像在车间里抽烟,被刘师傅看到,说了他几句不让他抽烟,他就动刀子了,唉!也太张狂了,以后厂里的事情还如何开展下去。田忠义无奈的叹着悠长的气:先看看手术情况吧?
蓦地,仁德的电话响了。
什么?你大声在说一遍?他高声尖叫着:马上给我报警,请消防车援救,我立刻回厂子。
田忠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焦灼的问:厂子又怎么了,怎么还叫消防车过来?
万福这个狗日的,他把咱们的厂子给点火了。
田忠义咬牙切齿,攥紧拳头:你就快点回去,速度放快一点,我想了解一下刘师傅的伤势。
一个多小时过去,刘师傅下了手术台,手术很是成功,田忠义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刘师傅打了麻醉针,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他嘱咐莫海燕一些事情就回厂子去了。
火已经被扑灭。杨仁德灰头土脸的跑过来说道:比较幸运的是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机器也完好无损,只是仓库被烧毁三个,损失有一百多万元,消防车若是来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万福呢?怎么没见他人影?
狗杂种早跑了,要是逮到他非断了他的腿不可。
田忠义在仓库里仔细查看一遍,证实没有人员损失,对杨仁德说:你尽快对仓库进行重建,我现在就去报案,缉拿那个坏蛋。
此时的万福正在万庆海那里,他换了件衣服,对他们隐瞒了事实。
快给我拿钱,我要出去办个事?
今天又不放假,你跑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在厂子里闹事了,你的工资哩,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万庆海质问着。
余淑娟不耐烦的说:前天才又给你一千块钱,咋恁快就花光了,钱不是都给你了,我哪里还有钱?
万福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威胁老两口:少他娘的罗嗦,把你攒的那些钱都给我拿出来,一分也不要留,别把我给逼急了我是要杀人的。
余淑娟吓得两腿发抖,她的脖子上就架着匕首,只好乖乖的去拿钱。
万庆海嗫嚅着说:你这个畜生,小心你的刀子,这可是你娘呀!
住嘴,什么娘不娘的,你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想让我给你们养老送终,想去吧,白日做梦。
余淑娟吓傻了,哆嗦着不说一句话。
万福揣好了钱狠狠的说:如果有人问我来过这里没有,你们就说没有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仓仓皇皇的下楼去了。
余淑娟一**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他竟然敢对我动刀子,我低三下四的去要钱都被这个没良心的抢走,还有天理没有,我可是把他拉扯大的老娘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看我不要活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万庆海的心里烦透顶了,他冲着她大声呵斥:别吼了,倒霉透了,就算我们没这个儿子,我早就觉得这个畜生靠不住的。
谁说我们没这个儿子,你他娘的也是个事后诸葛,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到荒山野路里,没有人知道。
他慌里慌张的做什么?是不是又惹事了?
鬼才晓得,那可是十万块钱,连买菜的钱都拿给他了。
田忠义被折磨的简直快要发疯,脑袋都变大了,腹部一阵阵疼痛,他想辞掉工作,可是又怕省委领导怪罪,在这个关键时刻,江宁市一千万人民也都在用注视的眼光看着他。他觉得一定要按自己的思路走,毕竟离评比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为了这次大获全胜,他和李长明不分昼夜,研究调查,走访。
两个月后,江宁市不仅获得文明城市的称号,而且又被评为花园式城市。李长明深知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田忠义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所以为了表示感谢在送走评审团之后,就请田忠义到一家古香古色的茶楼去喝茶。
李长明在这段时间也整整的瘦掉一圈,他面带笑容的说道:我们成功了,配合的非常默契,今天总算有闲工夫请你来喝茶,这是上等的苦丁茶,入口时略显苦涩,下肚赞不绝口,回味起来更是清香迷人。
田忠义望着精美的茶碗发愣,漂出的清香沁人心肺。
李长明侧着头沉思了片刻,率直的说:别担心,今天的茶钱是我掏腰包的,不会动用公家一分钱的,你就放心慢慢的品尝吧!
田忠义揶揄的笑了,端起来在嘴边吹吹,呷一小口,禁不住大发感慨:好茶,真是上等的好茶。
垃圾处理厂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最近的情况如何?
田忠义放下茶碗,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说道:缮后事情都做已做妥善安置,一切工作照常运转,好在没有人员损失,他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让我给安排工作,这不是明白着找我刁难吗?
只要他有能力,文凭不是最重要的,如今的许多单位都打出了能力大于文凭的用人制度,这也是在适应优胜劣汰的市场大环境。
田忠义摇摇头:不要说他没能力,就是有能力的人也不是说嚣张的不可一世。现代的大学生如今都不包分配了,一律都推向市场竞聘上岗,还是把闲置的位子留给他们,以前我可能是顾及到萍儿的面子才迁就他们的,现在我想通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该是谁的想夺也夺不去,以前我害怕他们把萍儿给要回去,如今我不害怕了,因为秋萍的心是和我联在一块的。
李长明凝视着他:有你这句话,江宁市的父老乡亲也算是放心的,这也是大家的福气。旅游黄金周的高峰起快要来临,关于江宁市的旅游开发早在半个月前我已经做好具体的部署,力争在最短的时间把江宁推向旅游城市的位子上去。田忠义伸出手要和他握手。
合作愉快。他们都握紧对方的手,把对方的手握得生疼,似乎在为各自打气。李长明被他给握疼了做个个认输的动作:你在骗我,老当益壮啊,再大干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田忠义不好意思的笑笑,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李书记,我先失陪,我有件事情必须马上去办。
什么事?用不用帮忙?
没事,我个人的一点私事罢了!
他开着车满大街的寻找当年给他做面部整容的那个美容院,他听说那家美容院早在一年前就搬到省城发展去了。他就又赶到省城,终于找到那家美容院,规模大了,名气大了,也更规范了,生意火爆。他找到当年给他做整容的那个医生让他为自己恢复了当年的容颜。其实也不是很烦琐,只要把他脸上的那张面皮揭掉就行了。这个原来的面貌是他从墓里走出来之后从未示人的。摘掉面皮,看上去要年轻许多,面色红润还放着光彩,只不过是以前的那张面皮发生作用,面皮是灰褐色的,所以才衬托他的脸老许多。
女美容师忍不住问:冒昧的问一句,我想知道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她并不知道他的来历。
田忠义拿起梳子把偏分头梳理成自然的那种,他很快为自己找个借口:我是搞电影工作的。
听说是拍电影的,女美容师神秘的说:你等着,我去拿本子你好给我签个名字。
趁美容师拿本子的空儿,他支付足够多的钱放在桌子上走了。
田忠义返回江宁市的当天晚上,他哪里也没有去,就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里坐了一夜,抽了半辈子都没抽这么多的烟,他想了整整一夜,想到了愉快的和不愉快的事情,想到自己捡了第二次生命的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情。天明的时候,他在水管子上冲了脸却是去了江宁市监狱。
一个警察把他带到一间牢房中,他见到了田生。
田生满脸的胡茬,浓密如葱,头发脏乱的打着弯曲卷儿,半蹲半靠在墙角,他以为是送饭的来了就没有一点的反应,也许他是睡着也许是在想事情。
田生,你看谁来看你了,是田市长呀,新上任的田市长来看你了。警察说道。
田市长,谁是田市长,他还以为是大哥升官了。
田生迟缓地睁开眼,看到田忠义张开血喷大口要吃了人似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下眼睛,大声笑起来:我这不是在做梦吗?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是在阴间里?
田忠义让警察先离开一会儿,他要单独找他谈
田生把笨重的铁链弄得咣咣作响,他跟疯了似的喊叫: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可别再折磨我了。
田忠义扶住他的身体摇晃着说道:你还认识我吗?你这不是在做梦,我就是你的父亲田义忠,是你的死敌呀!
不是,你不是,你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早就死了,你是来敲诈我的是不是,我实在是没有钱。
田忠义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是的,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没有死,我又活过来了,这是真的。我来这里不是取笑你的,也许你痛恨我不想见到这样的事实,可是我就是你的爸爸,我一定要见到你,你弄得人家破人亡,本来我是不想多管的,可是。”他停住了,**着鼻子说“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呀,我觉得在你临行前我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这样你的心里就不会有遗憾了,当然我的心里也不会的。也许你不会相信这是个事实,可你看我的眼睛就知道了。田忠义闭上左眼,睁着那只呆滞无光的眼睛给他看,瞬间他把那个假眼球抠出来给他看。
田生似乎被冰块冻了,一动也不动的。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个诈尸。田生惊喊,泪珠顿时滚落下来,他哽咽着,话不成声地嚷:我爸爸早死了,你不是,你不是。忽然他又撕心裂肺尖叫:你真是我爸爸,你竟然没有死,你真是我爸爸,爸爸,我对不起你的。田忠义噙着泪水冲出牢房。
在监狱的大院,他一眼就看见两辆武装警车和一群全副武装的公安。那就是是押田生去刑场的。他下意识的捋起袖子去看腕子上的表,他看见那走动的秒针心惊肉跳的,他嗫嗫嚅嚅,口吃不清地呼唤出一句:咱们总算两清了,从此以后就是谁也不欠谁的了,不要怪为父的狠心。他就加快步子,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他不想看到他不愿意看得那一幕。
田生被押的时候,高声呼叫:我要见我爸爸,我要见我的老婆孩子。
别在吼了,还是省点力气吧!一个警察说道:你的老婆孩子永远都不会来了,告诉你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给你送零花钱和好吃的吗?今天我就告诉你,就是刚才过来看你的那个田市长,他以前是垃圾厂的厂长,现在升成市长了,快说说,你们的年龄悬殊这么大,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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