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与栏,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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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看这个项链好奇特啊。
恩?季然转过头看着凑到眼前的女子,眼底有朦胧的雾气,记忆里的影象与她重重合合,她,应是倾国倾城,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笑容如同撕裂的朝阳。
与栏,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季然,季然你不要哭啊,我听着啊。
身世.宿命之源
我的名字是豫,按照凡世的理解,是安逸,快乐的意思。我的国家很强大,冰涵帝国,本就是伟大的含义。可能正是应了凡世“自古圣贤皆寂寞”的俗语,伟大的人是如此,帝国也是如此。冰雪飘零,纵使千万载日月轮回,不过是冷冷清清。那毫无温度的日光,照尽了四分之三的岁月,也不过是给这个冰雪之国献上了一层华丽的祭礼。
冰涵帝国,长年飘雪,连日光,都变得冰冷起来。
界海是个奇迹,温润的海水跌宕起伏,映着下雪时的天,湛蓝湛蓝......
我问父皇——冰涵的第999位统治者,他说,界海是三界之海,自上古时代以来,未曾冻结。那时我站在海的边沿,湛蓝的海水蓝得有些深邃,仿佛酝酿着无限的机遇与天机,尽埋海底。而我,我想知道的只是海下面的凡世是否也同冰涵一样,冰雪飘零。
但我没有机会知道,因为我是个被囚禁的孩子。
作为冰涵的皇族血脉,我与我唯一的哥哥,必有王位之争。这,是我出生时一位先人所下的批言。而这句批言,就成了我被软禁的理由。在冰涵,王位由长子继承是理所当然,而我,一女子之身竟关系皇室继承之统,此乃大忌。更何况我与众不同的白发白眼,早已被族人视为异类,更有甚者,视我为妖孽。但这些我都不在乎,因为我明白父皇是爱我的,他只是迫于无奈才把我幽囚在濒涯,与世隔离。他偶尔会来看望我,也是唯一一个来看望我的人,因此他的到来便成了我儿时生命中唯一的信仰。
其实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走出濒涯四周所设的结界,但我没有告诉父皇,我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因为从7岁起,我已经知道,冰涵未来的王,必定是我的哥哥——陌千。我还知道,等哥哥接管这个国家的时候,父皇会化作一颗星,那一年,“易.100年”将改为“星.元年”。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父皇时,他深蓝的眼中有些许惊讶,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吧。似乎有一种很深沉的情感,在他的瞳仁里暗暗涌动。7岁的我,还太小,并没有太在意。
现在,父皇已经198岁了,国号“易”也已沿用了98年。
而我,尚差两年成年,98岁,正是风华正茂之龄。
时间孤单而冷清地碾过岁月的门槛,百无聊赖。
有时,无端地想起7岁那次因好奇而离开濒涯后的.......
邂逅。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哥,湛蓝的碧天飘下白雪,轻盈的雪,悠扬地洒落。
我的目光在树林里游离,初夏,突兀的枝桠,灰调的宁静。不经意一瞥,那男孩,椅着白柳,闲适地仰望蓝天。然而,他没有丝毫迟疑地回过头,四目相对。
心房微微颤动。我开始相信,所谓宿命,早已冥冥排定,写入了我生命。看着他,一种莫明的情愫,在心底徘徊。

他的眼睛,那瞳仁,不是父皇的深蓝,不是我的纯白,更不同与人们的淡蓝。而是,黑色。的确,他的瞳仁,竟是黑色的,那么亮,那么亮。
父皇曾经说过,冰涵子民眼睛与头发均为蓝色,蓝得越深,灵力越高。
黑色呢?又代表着什么?无与伦比的灵力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种想法,好象与生俱来的感觉。
他走进我,我看着他晶亮瞳仁里我清浅的影子,一丝的慌乱。他对着我,轻轻地笑了。
雪仍在下,冰涵的天,在下雪的时候是最蓝的,蓝得,那么......令人心醉。
雪在落地前融化,如我化了的记忆。如今,只有他转身离开时一抹诡异的笑容,在我的脑海之中刻下了印记......
那一年,我知道了我有一个哥哥,他叫陌千,是个有双黑亮眼睛的男孩。
可,为什么,偏偏是黑色——与白色相对的颜色。
命运在时间里颠沛流离,沿着它早已设定的轨迹,拉开了一幕一幕唯美的序曲。
躲不掉......

仍是六月天,冰涵冷得有点不寻常。没温度的日光把一切惨白地照亮。我不喜欢这样的天,偷偷溜出国界,98岁,一个叛逆的年龄,一个我的灵力强到可以开启“介之门”的年龄。
凡世,温暖得好似天堂。
碧海蓝天。无限的草坪伸向远方,远处的云,在寥廓的天宇,扯开漫无目的的游离。
风淡云轻。
一片白雪飘然而至,风起,一阵雪瓣飘落。
六月,怎会下雪?难道......
猛然回头——
盛大的樱花树,白色的樱花缀满树冠,大片大片地绽放。树下,如画的少年,浅蓝色的银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仿佛回到了82年前,7岁,少年,黑色瞳仁,飘雪......已成往事的画面。
现在,他又站在那里,他就站在那里,对着我,微笑。
樱花,洁白如雪,如雪飘零。
我走至树下,面朝大海,左前方,一个绝美少年随性而坐。我们沉默,他和我的沉默。
阳光很温暖,夏日青草的青涩弥漫在风里,我们看着疯长的碧浪一层层向天边涌去,摩挲出“沙沙”的声响,静静地聆听。
海,蓝得好安静。
无意识地转头,恰巧碰到他的目光,恍若久别重逢般的熟悉。彼此微笑。
我刹那间觉得,我从出生起便不喜欢冰涵极冻的天寒,彻骨的寒冷,以及不被允许提及的高傲不驯的哥哥,是否是因为我已经爱上它们了?好荒谬的想法。殊不知,这个荒谬的想法,正是我一生难以变更的劫数。
“豫。”他叫我。
很奇怪,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没有慌乱,而是莫明的亲切。他的声音,很好听。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似乎,我们不只是才见过两次的兄妹。
“什么事?”
“帮我杀一个人。”
“谁?”
“暮一樱。”他说得很淡。
“好。”我回答得很干脆。
时间去得如它来时那样无声无息,他,走了。
我们想彼此依靠,虽然......命运开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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