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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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他们身边走过,黑色斗篷,谜一样的脸,似水银流淌而下的黑发。
其中那小小的人影,在经过与栏身边时,勾起一魂若有即无的笑。
他们在结界外,不是应该看不见自己的么。与栏感到一阵寒意,在,与那个人几乎擦身而过的时候。是。。。。。。与栏猛然回神,乍听见侍从通报:“白骆之圭湄殿下,仟玖主公晋见。”
当空倒挂而下的惊雷促张它的每一个末支,霹雳在心底炸开,一闪而过的电光映出来人高深莫测的脸庞。
终于来了么。
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豫不安地望了望安静地隐在厅柱阴影里的与栏。舞会在白骆到来之时刚好结束,接下来就是这公式化的外交。
白骆,来的很准时呢。
“豫陛下。”圭湄卸下斗篷,墨色长发一泻而下,深蓝色的眼睛碧波无痕,卡仡,天生就是外形上的佼佼者。
黑色紧身衣,碎银刺目,若不是没披幻术袍,或许都是以为她要上战场的。毕竟,她的寒气令大殿都萧飒了些,冰冷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堇代表白骆之城恭贺豫陛下登基,希望陛下光风霁月,勿效前车之鉴,使冰涵帝国晏海清平,与世无忧。”她手一伸,一卷手卷已然在手,她继续说:“特此,为表我国诚意,愿与冰涵帝国签定停战协议,修永世之好。”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似薄霜轻漫到殿内每一个角落再笼了下来,融化在人们窃窃私语中终为雾气,将虚实掩得朦胧不清。
豫一蹙眉。
冰涵与白骆素来不和是尽人皆知的事,尤其是在樱去世之后,白骆为此不知耗了多少心力要铲平冰涵,怎会说和解就和解?
圭湄冷若冰霜的脸上,一丝微笑难以察觉。
“豫陛下不必担心,白骆自是守信之邦。”圭湄扬眉,“当初是您哥哥与白骆结下恩怨,既然江山易主,自然我们也不愿再见生灵涂炭,再者,这也是王的意思。”
“王?”豫卡在喉咙里的话没有说出来,根据她的情报,白骆自樱去世后并未另立新王。
“暮一樱。我的妹妹。”圭湄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合十,星目轻合,竟是与祈祷一样的姿势,她说,“如果她在,定是希望如此。”
与栏在一边静静地看,灵魂似在体内跌跌撞撞,一片兵荒马乱的。
卡仡,这个种族其实比任何种族都单纯,单纯地杀戮——为力量,单纯地信仰——为感恩。他们崇拜强大的人,即使如暮一樱这样的异类在凭实力取得王位后也再不会有人提出异议,誓死效忠是他们唯剩的想法,而樱死前为他们做的事更奠定了樱在其心中不变的地位。
吸血鬼惧怕十字架,也是由此而来——十字架是樱的象征,准确的说,卡仡们不是怕十字架,而虔诚地信仰着,因对樱的感恩而无比信仰。

圭湄。。。。。。与栏心里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在白骆,血缘是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最淡化也是最崇尚的牵连。
“圭湄殿下。”擎长老站出来,接下了她的手卷。
“不过。。。。。。”圭湄一句转折,刚平复下来的讨论再次声浪迭起。
她说:“豫陛下,为表诚意,请允许我的代表团在洛伊之城住下。”
白骆的人。。。。。。要呆在冰涵的皇都?
“难道陛下不希望两国安好,还是对冰涵的实力有所怀疑?”言下之意,冰涵若不答应便失了和解的意愿,心理清楚的人都知道白骆留在冰涵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但是,普通子民的话。。。。。。又逢新皇刚刚登基。。。。。。怕是会引起暴动,毕竟,白骆诚意已到,错在冰涵。
而且。。。。。。
弪恪接道:“我国的实力,岂会怕了你们。”
与栏摇头,弪恪,你司火的性子果然不适合发言呢,临时想的话不仅失了礼数连战火的味道都藏不住了,要拼的话怕是两败俱伤而令他们渔翁得利。
与栏看了眼莫以凭,他似是感觉到了,朝与栏笑得风淡云轻。
“那么,陛下有何担忧?”圭湄浅笑,将了一军。
她赢了。
与栏看着豫,豫再不答应,就不行了吧。
再沉默,连冰涵的自信都要输了。
与栏闭目,是谁呢,谁想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做出了这个策划,白骆,看来人才辈出啊。自己,是该笑么。
擎的声音如约而至,他说:“王,请您定夺。”
已经没有悬念了。与栏转身欲走,一声“好困”令她生生愣在当场。
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那声音——庸懒而清脆,悦耳到让所有人惊讶。
圭湄身边的那个人,从来到这里就没出过声,现在,他旁若无人地揉揉眼,斗篷不小心摩擦着掉了下来。这个。。。。。。
比,比俟麟还要小的小孩?
而且,更漂亮。
缱绻的金发,粉嫩的脸蛋倦意重重,小手糅啊糅的,眼睛困得怎么也睁不开的样子,和圭湄站一起,说他们是母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圭湄,我们还不能去睡觉么。”他扯着圭湄的衣角,无害纯真的表情让人觉得自己做了很恶劣的事——没让他睡饱。
本想答话的豫也僵了。
只有擎最先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这位是。。。。。。贵国的仟玖主公?”
圭湄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已经证实了。
在白骆,若说神话,出了樱,便是这从未为外人所见的仟玖了。当时默默无闻的他平了樱去世后冰涵发起的最大一次战役,令白骆在没有王的状况下千年不倒,在职位上,本是没有“主公”一职的,而白骆为了此人在300年前确立了“主公”一位,即白骆实际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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