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未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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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底垂时,街道便已寂静无人。自从“天诛”的呼声出现以后,本来就动荡不安的京都变得更加混乱,百姓从以前的夜不闭户变成门户紧锁,人人都害怕会卷入暗杀之中。而惟一的异数便是岛原,不管是暗杀也罢,和平也好,每天每夜都会打开门迎接客人,烛火通明,夜夜笙歌。
狭窄的街道两旁都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一点又一点微弱的烛火映亮了整条街道,红光遍地,别有一番妖异颓废的美态。涂满了白粉的太夫在烛光之下显得份外的妩媚,眉眼间的那股柔媚,似是要渗出水来,让男人不禁心生怜惜——不过对于女人似乎一点儿效用都没有。
仗着熟悉街道,于是在到达岛原后,我并没有继续跟着他,反而是绕到另一条道路想要从前面截住他。这次跟他来的并非山冈,而是几个比较陌生的面孔,应该是他的手下,看来虽然是少了近藤芹泽等十几个人,虽然心里怒火难平,可是仍然是无碍于他的计划,这次来岛原不是像上次一样来商议大事,而是来庆祝了。
“哟,大爷怎么待在这儿不进去呢,莫不是害羞了?”斜眼看去,只见有一个游女站在我的身后妩媚地笑着,伸出白晢的手想要搭上我的肩头。我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未等她把手搭上来,便已经把腰间的刀给拿在手里面,装着不经意地用刀鞘把她的手给挡开。那个游女对于我的动作显然有些惊讶,手就这样直直地顿在半空,既不放下也不再次伸过来。
我把刀放在手里面看了看,抬眸看着正迎面而来的清河一众人,轻笑道,“喂,别说我不提醒你,干快回房里面去,免得卷入纷争。”那个游女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我睨了她一眼,随即偏过头去,“算了,你想死的话我也不会阻止的,你想要我把你杀死还是我的对头杀死你?”她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跟我感激地道了声谢,急步回房里面去。
清河一众人越走越近,我唇边的弧度也越来越大。我把刀插在右边,无视四周的抽气声,缓缓地朝清河那一众人走了过去。当然,我也是非常的暸解这动作是什么意思——把配刀配在右边,对于武士而言,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当两位武士相对而走,绝对会拔刀相向!这件事,在我尚未懂得剑以前父亲便已经反复告诉我许多遍了。
然而,现在我却正在做着这种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所想要的,正是挑起纷争,让两方可以顺理成章地拔刀,如此传出去便只是普通的武士纷争,而非一个有关于政治的暗杀!如此一来,谁都无法把责任推到近藤他们的头上,是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办法。
清河的手下首先拔了刀,四周的人马上乱成一堆,都想要找个地方避难,以免殃及池鱼。只见那个人紧紧地握着刀,愤怒地道,“哪里来的轻挑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当众挑衅!”众人也随之拔刀,把清河护于身后,无一不一脸怒气,似乎对于我这种行为深感不屑。
我耸了耸肩,满脸不在乎的道,“一个用左手的人,不把刀配在右边,那应该配在哪里呢?阁下也未免太冤枉在下了。”唇边慢慢地勾勒出一抹冷峻的笑意,一字一顿地道,“各位,在下本来无意拔刀,更无意与阁下打斗,可是现在你们却都先向在下拔刀了,不礼貌的应该是你们吧?这不是明摆着在挑衅在下吗?轻挑的是你们吧。”
清河皱起了眉头,不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没有马上把不满表现出来,反而是平静地开口,“请问阁下大名。身为武士理应知道武士应有的礼仪,说到底,到底是阁下先行忽视礼仪才会惹起今天的事端……”
我微瞇双眼,左手缓缓地把刀给拔了出来,拉长了声音道,“哦——在下不过是一个四处为家的浪人,并不如阁下那般有显赫的背景呢!说起来,在下还真是不懂得武士礼仪是些什么,今天可真的是学乖了。”嘴里虽然这样子说着,可是手边也是丝毫不犹豫地展开架式,轻笑道,“不过呢,你们对我做了拔刀这种无礼的事情,我想不好好的回馈一下你们也是不行的。”
“你……”
左手握着剑柄的尾部,抬起手来将剑向后收,右手缓缓地移向剑尖,指向他们——这是想了许多天才完成的架式,可以说是这几天最大的收获,因为手握着剑柄的尾部,这样便可以使攻击范围扩大,一如总司所说。我唇边噙着一抹冷笑,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已经握剑箭步而上,对方下意识地提剑于胸前挡过我的剑,我的剑尖直尖直指向他的剑身,那个人正想着要顺势挑开我手里的刀,却冷不防我一个转身,水平横扫而过,越过了他的剑,直接刺破了他的喉咙。
血的腥味在空气中迅速地弥漫开来,我睥睨着那群惊得瞠目结舌的人们,挑衅式地笑道,“我刚创的剑法,这是一式,不过名字仍然没有想到呢。”轻轻地把脸上的血迹给抹开了,又摆了一次刚才的架式,瞇起眼睛,“现在来试一下二式如何?”
话音未落,我便又箭步而上,只听那个人大吼一声,一刀劈向我的右侧,我顺势把剑横来格开了他的刀,刀被挡了回去,紧接着我把刀举头上,剑尖刺向他的头顶。对方大惊,把剑胡来一扫,格开我的剑尖,差点便要一剑刺到我的左手之上。我嗤笑一声,把刀换到右手之上,“唰”的一声在他的后背上划了一道大大的血痕,着地后便不得不无奈地笑了笑,“果然不熟练的话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呢,下次再改进吧。”
“你这狂妄的人,到底有何目的?”对方不知道是谁大吼一声。此时人已经逃光了,街道上只剩下我们这群人在继续打着,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刺耳。我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出真正的来意,只是摇了摇头道,“说了,就为了刚才你们无礼的事情罢了,如果不讨回公道的话,对我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虽然明知道这样做并不光明,可是如果想要试卫馆他们不惹上麻烦的话,也只有这种办法,不得不这样做。
“哼,跟他啰嗦些什么,上!”不知道是谁低吼了一声,众人便蜂拥而上而上把我团团围上。我斜眼往后一看,只见清河仍然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看来得快点把这群碍事的人给解决掉了,我真正的目标是清河才对,可千万不能够让他逃掉,不然真是功亏一篑。
我横手一刀扫过,把身前几个人的刀一一格开,趁他们尚未回过神之际,又迅即把剑向右横扫而过,银光于红灯的映照之下带着一点诡谲的美,伴着几声惨叫,绽放出几朵妖艳的血莲。虽然一向自负剑术不错,可是对方毕竟人数不少,而且人人都有练过剑术,我却只有孤身一人,终究是有点吃力——我咬了咬牙,低吼一声,把剑插进对方的腹中,再快速地抽去,顺势避开右边而来的攻击。
冷不防背后寒芒闪过,我一惊,转过身去,只见清河拔刀对准了我的心脏刺来。他的剑势来得又快又急,背后还有人一直攻来,使我根本无法分身躲开他的剑。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但手上仍然是下意识地把敌人的剑给挡住,却也只能这样看着清河的剑刺来。
忽然想到,如此,便可以去见父亲了吧……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去看自己难看的死状,但心里却变得坦然。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放不下,当面临死亡的瞬间,我心里面竟然会觉得释然,觉得快乐,感觉自己终于可以远离这个世界,或者这样子我便可能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发现原来这都是梦境罢了——我想,梦醒了后,我仍然会是齐馨。
冷不防背后有人一把抱住了我,我愕然地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庞,不过在红灯之下略显得有些苍白,那双如同池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也隐约地萌生起一抹微妙的变化。我彻底的愣住,手上用劲,一个“袈裟切”将对方砍杀,右手顺势把刚才抱着我的那个人给抱稳,不让他倒在地上。
“新见,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喃喃地道,不忍地看着他背后那道大大的血痕,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舍命救我。新见疼得直抽冷气,但仍然笑着的朝我摇了摇头,“我下午时就看到你了,就知道你要干这种事,所以末会跟着你的……我只不过见不得认识的人在我面前就这样被杀而已……还没想到要行动,身体便已经开始动了,真险啊,刚才那情况连剑都来不及拔呢。”我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好,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这个样子完全杀不出重围啊。
“锦!”只听不远处一声怒吼,我抬眸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从不远处急急跑来,正是今天早上才见过的芹泽。他停在我们的面前,看样子似乎在发怒,沉声道,“哼,这群人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把你给刺伤!”他冷冷地睨着清河,“清河,你这个背叛者,我还没找上门来,我倒先来把我的人给刺伤了!找死!”
我看了清河一眼,又看了看怀中的新见,便对芹泽低声道,“你带着新见走,我去杀了清河八郎!他伤得很深,不能够拖太久。”正想站起来,却见新见把我的衣袖给拉住,“你这样走了,我这次可以白白牺牲了。这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就杀得光?要走一块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渐渐的变轻,但嘴里仍然喃喃地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看来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
“芹泽,不要管我,先把新见带回去包扎!我既然来了就有回不去的打算!”我有些着急地低声道,轻手轻脚地把新见放在地上,重新站了起来。见到芹泽似乎是冷冷地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行动,我便急着推了推他,低吼道,“别管我,快点!新见要撑不下去了,你快点!”
我把剑从地上拾了回来,稍稍平缓了一下紊乱的呼吸,也不管脸上衣服上的血迹,冷冷地对清河道,“清河八郎,我也不隐瞒什么了,我是来杀你的,所以你现在就乖乖地受死吧。”我看了看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看来你的部下对你也不是每人都这么忠心,都跑了呢!现在就是我们两个的决斗了吧,嗯啊?”
“你觉得打了这么久,还有可能打败我吗?”清河沉着声音道。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尽管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声音仍然听不出有任何的慌乱,仍然是一脸的平静的样子。
“你觉得我不可以吗?”我眨了眨眼睛,手心微微有点出汗,“这还并非我全部的实力呢,一对一的话,实力发挥得不是更容易吗?如此看来我胜算不低呢。”末了,我又挑了挑眉,“或者说,清河先生你是深藏不露?我听说清河先生你的剑术好像是北辰一刀流,敢问阁下的老师是?”
清河轻皱眉头,沉声回答道,“在下师承千叶周作老师。”脸上有着一丝自豪的神色。

我听后不禁一怔,这个人原来还真是文武全才,竟然跟山南一样,同样是师承于千叶周作……不对,如此说来,他跟山南还是师兄弟,之前是一早就认识?看来近藤他们加入浪士组也是山南在旁穿针引线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没有怀疑他的心,因为我相信他是真心向着近藤的,未来的事大家都说不清楚,但至少现在是这么一回事。但……他大概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等情况吧,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同门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清河先生如此有自信。”我佯装轻松地一笑。老实说,千叶周作的名气很大,他的弟子自然也是非同小可,说是不在意是假的,多多少少总是有点在乎。左手微微用劲,剑身上幻化出绯红色的剑光,蜿蜒的血迹顺着上面那如同云雾缭绕的纹路一直往下,剑尖上慢慢地滴着血。我低头看着地上凄艳的红莲,寒声道,“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因为我会马上杀了你,清河。”
清河不屑地冷哼一声,抢先攻了上来往我的左肩一劈,呼呼生风。我轻巧地侧头避开他的刀,剑在我的耳边擦身而过,带起了阵阵的寒意。我退后了两步,只见他摆了个星眼,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剑尖,看来他的确有两下子。刚才在打斗之中,我的左肩的确有些许拉伤,可是我却自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只是握起剑来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而他却一眼便看出来了。
而且如果你盯着我的左肩的话,因为肩伤,我就无法用出刺突。刺突时身体,尤其是肩膀移动的幅度较大,如果想要增加杀伤力,肩部用力也是不可缺少的。我曾经听过父亲说过,北辰一刀流的剑道进攻方式有三种,分别是“杀剑”、“杀技”、“杀气”,看来他现在用的应该就是“杀技”,攻向我的弱点,以封杀我的路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血的味道便争先恐后地钻入我的鼻中,刺激着我的嗅觉。我看了他一眼,现在我身上有伤,更不能拖久,接下来的招数必须是一击必杀的伎俩。想了想,终于还是打算放开手来拚了,把剑放回右手之上。我的右肩没伤,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不过威力自然没有那么大。
刀尖微微下垂,微向右倾,身子顺着姿态往下一按。
“平青眼!”忽地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些惊讶以及不可置信,但一时间又认不出是谁的声音。我轻轻地拢起眉,但却没有回头,反而是凝起心神专心地看向清河微颤的刀尖,不敢有丝毫疏忽。气氛在一瞬间有些紧绷,我只觉得口干舌燥,在寂寞的街道之中,我能够听到风的呼啸,以及自己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说实话,用这招连我自己都觉得心里没底。这招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只在“大概知道”便已经止步,自己一次都没有用过,只看过父亲跟总司使过。然而,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火都烧到眼眉毛了,不用也不行。
清河的剑由上而下劈来,快速而准确,我接下了他的刀,但因为用的是右手,力气实在不够。我改用双手握刀,咬紧牙关把他的刀给格开,接着松开了右手,在电光火石之间朝上挥刀、斩下,速度快得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许是因为我的路数变得太快,清河竟然不懂得怎么接下我的剑招,眼看着自己便要成功斩杀清河了,忽地后面有人喝了一声,“斋藤,不要杀他!”这次的声音我总算是认得出来了,正是土方。
我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怔,但潜意识地还是听从他的话收起了剑势,可是刚才实在去得太快太急,根本煞不住。我一急,咬着牙把手扭向另一个方向,手里面的鬼神丸国重便直直地飞了出来,而我的手却因为刚才的动作拉伤了——旧患去未,新伤便来,我的手根本就承受不了,疼得汗水直流,手不住地颤抖着,再也无法动弹。
我转过头去,只见来者除了刚才喝住我的土方,旁边还有近藤,而他们背后站着的是总司、新八、原田、山南等人,无一不是一脸焦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角快速看了清河一眼,只见他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模样看起来仍然是惊魂未定,额头上的汗水簌簌地流着。我用右手紧紧地握着不住颤抖的左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压抑着它的颤抖,我咬着唇边忍痛,不久便尝到了唇上丝丝血的甜味,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刚才那些人的。
“你没受伤吧,我刚才看到新见满身是血时都吓坏了。”背后传来总司宛如冰丝般柔软的声音,如同水池里面竹筒添满水后往下敲着石头时那清脆的清音。我扭过头去,对上他那一双充满着担忧的双眸,摇了摇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放心,我没事。”
“可是……”总司有些着急地指着我的左手,刚想说话,却冷不防旁边有人一把抓起我的手,我马上疼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冷汗流了一身。我向那个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却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土方,气势马上就弱了下来。只见土方放柔了动作,反复地检查了几次,然后低声道,“应该是拉伤了神经了,待会儿去找个大夫来给他看一看……也许这几个月这只手都握不了剑,又或者永远都……我不肯定。”
“怎么会?”总司失声道,微凉的手紧紧地着我的右手,似乎情绪有点波动。我反握着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轻笑道,“不是还有右手可以用吗?别担心。”可是心里还是有点黯然,自己引以为傲的左手竟然不能够用了。
“抱歉,”土方低声地道,接过了新八刚刚帮忙拾回来的鬼神丸国重,然后交到我的手里面,我愣愣地接过,对于他刚才的话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只见他沉着声音说着,“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把你的手给治好的,毕竟刚才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不会……”
“不,这应该是我的责任。”近藤走了过来,我看了看他背后,清河已经跑得见不到踪影,正想说话,却听近藤解释道,“是我放走他的,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事。”
“为什么?”我脱口道,刚刚我这么拚命的,但是……他们却要这样做。我愕然地看了土方一眼,却想不到看到土方也是一脸不悦的样子。
“实在抱歉,斋藤,你连命都给拚出去了,我们却……”近藤满脸愧疚地看着我,轻叹一声,“我知道这是阿岁让你去做的,我跟他从小长大,也明白他的性格,知道他是为我们好。可是,正如我今天说的,每个人各为其主,今天他既然放了我们,同意让我们留在京都……也许将来他会与我们为敌,可那是将来的事情,我读书不多,可是也知道什么叫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近藤蹲下身来直视着我,眼神坚定无比,“斋藤,我感激你,同时也觉得抱歉,因为也许会因为我的优柔寡断而毁了你的左手,可是我却无法放任不管!清河虽然另有私心,可是我也感激他,因为他把我们带来了京都——如果没有他,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永远都只能够留在江户,守住我的道场。”我没有响应他的话,只是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自己颤抖着的左手,只听近藤轻轻地道,“斋藤,你跟我说过,你不是武士,永远都不会遵从武士道,可是现在我却希望你能够听我一次,虽然我知道我很自私。”
“这便是……你的信念吗,近藤先生。”我并没有抬起头,只是轻轻地问道,“因为心里面的诚,所以才会执着于这个吗?因为感恩,因为武士的尊严,所以不杀清河。”
“是的。”
我抬起眸来,快速地扫了他们一眼,右手紧紧地握着鬼神丸国重的剑柄。我点了点头,朝近藤轻轻地笑道,“我知道了,近藤先生。我也有我的信念,也有不得不握剑的原因,而清河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无伤大雅,所以我答应你。”
如果说,我的信念是“恶即斩”的话,那样也许刚才出手我会更重更快,而且也绝对不会就此松开剑。近藤对清河感恩,他说因为清河把他带到了京都来;土方听从近藤,因为他对朋友忠诚,既然能够为他做着一切,那样亦能够为他停止所有;我听从近藤,是因为土方听了近藤,也是因为我深深地相信着近藤所做的。
那个当初对我说着“要成为比武士更了不起的人物”的男人,现在正在黑夜之中散发着点点柔和的光辉。
尽管还是很微弱,却是仍然让人无法忽视。
我用衣袖抹了一把刀上的血迹,刀身之上绯光更盛,转头看向那片血路与狰狞的尸体,血仍未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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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就说过,我恨清河……因为他差点儿就把咱们家小薰的手给废了!
小薰用的那几招相信不用我说也知道是什么了,正是斋藤是绝技“牙突”,总共有四式。斋藤的剑式多是偏重于刺突的技巧,与冲田一样,不过他的剑法注重一击必杀,所以他的剑法都很干净利落,没有太多的花样,比其它人来得很好写的说,一般来说只要一下就可以置敌人于死地,呵呵。
关于斋藤的剑术,大家众所周知的是,斋藤的流派是尚未被确定的,有许多个说法,分别是:无外流、一刀流以及天然理想流。首先要说明的是,斋藤绝对不是天然理心流的门生,因为加入天然理心流是要经过“神文书血判”,门人记录得很清楚,所以绝对不是他。一刀流跟无外流之中比较普遍的说法是一刀流,我这里用的也是一刀流,这完全是因为个人的问题,关于这个我没有什么根据。
至于牙突,事实上这应该是“新撰组剑术”的招数,“新撰组剑术”是由土方所创,不过既然这能够成为斋藤的绝招的话,个人觉得应该是他有自己的一套,应该是有变化的,所以这里让土方教他“左手平刺剑法”,然后让小薰自己想出来,应该也算不上是更改历史吧?呵呵。而牙突的起式,如果你们无法想象的话可以去看看《浪客剑心》中斋藤的起式,应该很清楚明白才是。(懒得找截图了……)
最后,有关于平青眼的问题。虽然上面有说斋藤不是天然理想流的门生,不过我还是有心想要创造误会,所以让小薰会“平青眼”,这样就可以误传了误传~哦呵呵呵。不过父亲大人不是天然理想流的弟子,这并非我的设定之中,因为我的设定是父亲大人是一刀流的门生。至于为什么他会嘛,之前还是铺了很多地方,曾经有说过父亲大人早年四处去游历,拜会过很多道场,剑术神乎其伎,是个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天才学会是不奇怪的……
好吧,我知道自己YY得很离谱,PIA我吧。
最后,今天奉送大家,天然理心流的官方网页:http://www.xiaoshuodaquan.com/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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