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洪照国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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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那我可不知道啦。看来凶手这是在替天行道呵。”瘦高个子听着短须商人的话,说道。
“可不是么。”短须商人继续说道,“据这家人家的仆佣后来说道,其实刺客来之前就有致书这父子四人,历数他们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并宣称十日之内会取他们首级,这父子四人虽然恼怒,却并未放在心上,那晚前来刺杀父子四人的刺客,其实只有一个人,手持一把长剑,脸上戴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父子四人及一干家丁持械上前,结果几个回合,父子四人便命丧刺客之手。”
“你说刺客曾以书信告知,来时脸上还戴着面具?”吸长烟斗的福态商人问道。
“对,他家的仆佣都看得一清二楚,刺客显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难道是他!?”福态商人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仁兄莫非认得此人?”三人都吃惊地望着他道。
“不,不,我怎么会认识,”福态商人双手乱摆,“只是适才讲到的这名刺客,与我们洪照国发生的几起命案中刺客的情形十分相似。”
“贵国最近也有类似的命案发生?”矮胖商人好奇问道。
“这两年来,我们洪照国也有好几起命案发生,被杀者也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劣迹,可谓罪有应得,不过最相似的一点便是,杀人者杀人之前都会以书信相告,并于限期之内戴着面具,手持长剑单身赴约杀人,还未曾听说他有失手的记录。因为他所杀都是该杀之人,又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国内的老百姓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做‘兽面侠’。”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瘦高个子说道。
“嘿嘿,以暴易暴,依我看此人也非善类,终究会玩火的。”矮胖商人不以为然。
“哈哈哈,仁兄此言差矣,我看我们这个世界就需要多一些这样以暴易暴的人,社会才会安宁许多。”短须商人笑着反驳道。
商人们在此纵横谈论,旁桌的人也不免竖起耳朵倾听。便在他们旁边靠窗户的地方,一名书生打扮的人独占一张桌子手摇折扇,正兴致盎然地听着商人们的谈论,书生外表文雅,面貌俊秀,一派斯文。听得一时兴起,他正准备起身上前与商人们攀谈,以便更多地了解关于刺客“兽面侠”的事情,忽听得另一桌上,有人在小声谈论,内容似乎也与这“兽面侠”有关,不禁向那边觑了一眼。
这一桌三名汉子,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身上所插或刀或剑,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知藏着些什么物什。
“江湖中果真有‘兽面侠’这一号人物?”一名头缠白布的粗豪汉子低声问他身边的两名同伴。
“哼,别听他们胡说,江湖上的事这些做买卖的知道个屁。”上首坐着的精瘦老者对商人们的话嗤之以鼻。
“你们说我们这次要对付的会不会就是此人?”最先说话的粗豪汉子显然有点担忧。
“他便真是什么狗屁‘兽面侠’,这次老子也非叫他脑袋搬家不可。”东首汉子裂嘴笑道。他面上一条刀疤从左眼斜拉下来经过鼻梁直达右颊,他的这副尊容即便不戴面具,估计也跟那个“兽面侠”差不到哪里去了。
“别听这些做买卖的胡诌,赶紧吃饭,咱们还有要事在身呢。”精瘦老者道。
三人讲话都压底了嗓门,若非练功之人,绝难听清他们说些什么,书生折扇轻摇,微微颌首。
三名江湖人士匆匆吃过饭菜,下楼结账而去,书生也不紧不忙地唤来小二,抛下一锭银子,也不让找钱,起身施施然下楼,往着三名江湖人士所去的方向,一路跟去。
三名汉子脚力极健,一径向南出了城,折而向西行去。书生一路紧随,前路一处茂林,三名汉子行入林中,不见了身影。书生也加快脚步,进入林中,正行进间,林中树上突然跃起下三条身影,将书生团团围住。书生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跟随的三人。
“公子一路跟随而来,不知有何指教?”精瘦老者手按剑柄,冷冷问道。其它两人已是武器在手,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原来三位兄台在此等候小弟,感谢之极,感谢之极。”年轻书生却笑吟吟的,一点也不惊惶。
“嘿嘿,有什么屁快点一次放完,晚了可就没机会了。”刀疤脸怪笑道。
“兄台可真会说笑,难道兄台放屁是想放便放的,这门功夫小弟可没学过,还要请兄台多多指教。”书生语音稚嫩,并将折扇在面前使劲扇动,似乎要将面前的臭味给扇走。

刀疤脸目露凶光,手中的单刀,迎面向书生招呼而来,刀法凶狠快捷,书生不慌不忙,闪身让过,折扇一收,疾点而出,向刀疤脸周身要**攻来,折扇竟然被他用作了一支点**镢。刀疤脸刀法凶悍勇猛,但是书生的折扇却技高一筹,处处攻他之必守,几招下来便分出高下,另一名粗豪汉子见势不妙,使着雁翎双刀也加入了战团,三柄刀战一把折扇,但见三把刀舞动如飞速转动的车轮,泼水不进,向书生的全身要害斫来,而书生身形轻盈,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刀隙中进退自如,有攻有守,完全不落下风。
三人斗得一阵,不分胜负,旁边的精瘦老者,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往三人中间挥剑一格,他这一剑并不是冲着书生而去,一招之间,将酣斗的三人格开。
“大家住手。”老者喝道。三人收势跃开。
“看公子身手不俗,定有名师指点。只是我兄弟三人初来乍到,酒楼之上,公子便青眼有加,现在又跟随我等至此,不知公子所为何事?”精瘦老者拱手向书生言道,他看出书生功夫不俗,非易与之辈,故而出手相阻,以免多生事非。
书生也拱手还礼,说道:“适才酒楼之上,无意中听到三位兄台私语,似乎要对付一名厉害的对头,小弟最近正在查访一名凶徒,所以跟着三位兄台,希望能有所获。”
“不知公子要查访的究竟是什么人,老夫如果知道,自当竭尽全力相帮。”
“酒楼之上,商人提到的福寿村的命案,我便是要查出真凶,为朋友雪冤。”
“公子要查的原来便是那名刺客,可是听那些商人说,福寿村被杀的父子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公子难道要为恶人鸣冤?”
“孰善孰恶由得他人评说,我可不管这些,朋友一场,我当然要为他们的死讨个说法。”
老者不置可否,微微颌首道:“公子如何断定我们要对付的人便是你要找的人呢?”
“我不能断定,所以才要跟着你们探个究竟。”
“呵呵呵,好,我便带公子一同前去,公子若是早点说明来意,我们就不用打这场架了。”老者捋须笑道。
“哈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都没有什么损伤,就当是切磋武艺罢。”书生也朗声笑着说。
四人一笑之间,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一路上边走边聊,颇不寂寞。原来三名汉子来自洪照国东北面的波约里国,原是师兄弟三人,三人自幼习武,精瘦老者是大师兄,名叫范真甲,是一名使剑的高手,刀疤脸排行老二,名叫沙驰,擅使一柄单刀,水泼不进,排行最末的,便是使雁翎双刀的粗豪汉子。师兄弟三人在江湖上有个混号,叫作“夺命三煞”。前些日子他们在炎城的一位朋友托人前来求助,说有人给自己下了战书,要前来取他首级,让师兄弟三人速来相助。情形倒和酒楼上商人们说的有些相似。
玉面书生听了三人的绰号,心道,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口中只淡淡说了一句:“久仰。”
老大范真甲看他反应平平,微微感到有些诧异,说道:“公子武艺超群,但是江湖上应该不大行走吧。”他心道,连我们“夺命三煞”都没胡听说过,看来是没有什么江湖阅历的。
“我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不少日子,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见识到了。”书生说道,言语中有讥讽之意,但想着毕竟有事求于三人,于是又出言捧他们一下,继续道:“但是三位兄台为朋友两肋插刀,千里应援,真真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心中却暗道,能结交你们这样朋友的人,看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听了此言,都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为了朋友,理所当为。”心中却极为受用。其实他们那位朋友对他们许下重金,才将他们请来的。
“其实我们这位多年未曾谋面的朋友也是一个性情中人,率性而为,平日里不拘小节,不免会得罪一些心胸狭窄、别有用心的人,给自己惹下了麻烦还不自知。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要跟他过不去,我兄弟三人是无论如何要去相帮的。”范真甲说道。
“应当应当。”书生连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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