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葫芦山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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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山山高峰险,易守难攻,五年前山上来了一名善使大刀的刀客龙巴,纠集了一伙喽罗,在此地占山为王,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后来又来了两名会武艺之人投靠在龙巴手下,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共同经营这葫芦山的山寨葫芦山位于洪照国辖区内,洪照国王室衰微,治国大权掌控在国内第一大家族贺伊家族手里。
葫芦山上以龙巴为首的山匪,近年来势力越来越强,影响也越来越坏,官府多次派兵讨伐,都因为地形生疏,官兵战斗力差而导致失败,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官府也因而颜面无存,官兵的战斗力受到了国民前所未有的质疑。在这个节骨眼上,贺伊家义不容辞地站出来,请求王室给予他们组建家兵的权力,让他们以家族的名义在所辖的洪山郡招募士兵,建立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肃清山匪,以息民怨。王室在无人可用,无兵可派的情况下,不得不迫于压力,答应了贺伊家的请求。
贺伊家集合家族原有家丁,并招募新兵,组建成一支二千人的队伍,由贺伊家世子贺伊允统领,经过短暂训练之后,便浩浩荡荡向葫芦山进发了。
葫芦山山高峻险,而且并非单是一座孤峰,而是一山连着一山,无数大大小小的山脉连成一体,山形似卧倒的葫芦,所以叫葫芦山。据可靠情报,葫芦山上的山匪,有战斗力的轻壮年约有四五百人,人数上远不能与贺家军的二千人相比,但是这些年在龙巴及两名义弟的训练下,这四五百山匪个个身手敏捷,单兵作战能力强,依靠着葫芦山这座天然屏障,这些年遇神灭神,遇佛杀佛,从未败过。
贺伊允年纪二十出头,却少年老成,为人稳重。贺伊允自幼习武,熟读兵书,作为贺伊家的后代,贺伊允注定要比其它同龄人承担更多的东西。二千人讨伐四五百名小山贼,二千人中起码有五百人是贺伊家训练多年、身怀武艺的心腹家将,贺伊允更是承载着贺伊家的希望与未来,从小便延请各国名师亲传亲授,武艺高超,头脑冷静,是贺伊家众望所归的未来的领军人物,在所有人看来,对付这四五百名乌合之众,比捏死一只蚂蚁也困难不了多少。
但是这些看法并未让贺伊允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一下,贺伊允心里很清楚,龙巴率领的四五百山匪,打败的官兵累计加起来已经有上万人,上万人已经是版图并不大的洪照国的全部兵力。贺伊允曾经将许多参加过剿匪战役的官兵召集起来,细致地问过他们关于山匪的情况,据贺伊允目前的认识,龙巴此人相貌粗鲁却心思细密,极富智计,官兵前几次携优势兵力前来清剿,他率领的山匪从不正面迎敌,而是运用游击战术,打击分散开的小股官兵,个个击破,龙巴就靠着这样的游击战术百试不爽,从未失手。
贺家军进驻葫芦山,碰到的实际情况比贺伊允想像的还要困难得多,山区地域广阔,地形复杂多变,二千人的部队进入山区,便如水滴融入江河,太过渺小,微不足道。更严重的是队伍根本无法集结行进,若是进军,首尾绵延可达一里地之遥,这样行军,尾巴被人截掉,走在前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并且山道多阻,许多地方山匪只需一人把守,整个队伍都无法前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隘口随处可见,最令贺伊允头痛的是山匪根本没有固定的据点,你占一个他扔一个,你扔一个他捡一个,在这样的山区,跟山匪一年碰不上面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贺伊允便陷入了这样的苦恼之中,进山三个月下来,除了山匪远远的突施暗箭让他损失了几个人之外,他连山匪的脚印都没捡到过一个。山匪对来势汹汹的贺家军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们的日常活动并未减少,贺伊允已经听到好几次山下村庄被骚扰,过路行商被劫的事情,这分明是在向他示威啊。更让贺伊允心急的是,山匪时间多的是,而自己入山三个月没抓到一个山匪,让父亲如何向王室交差,当初拍着胸脯揽下来的活儿,如今成了烫手的山芋,吃又吃不了,扔也不可能。
“看来只能冒险一搏啦。”贺伊允下定决心。
经过三个月的围剿,贺伊允大致判断出龙巴可能藏身的几处据点,这几处据点分布较散,但却路路相连,互为首尾,相辅相成。贺伊允将队伍分成五队,每队三百人,分别进袭山匪的五处据点。余下的人坐镇中军大营,护卫主帅及营地安全。每队携带三只信号弹,若现敌踪,及时发出信号,其余各队火速来援。

出发前,贺伊允将五队首领叫至大营,细致地安排他们进袭的路线,与敌人遭遇一定要拖住对方,及时发放信号,等待其它分队来援,贺伊允特别叮嘱分队之间一定要协同作战,互相救援……
交待完毕,五支分队带着三天的干粮分别离营而去,剩下的便是贺伊允焦躁的等待,这五只分队遭遇什么样的命运,谁也不知道。贺伊允心中忐忑,父亲时常教导他,不要打没有把握的战,但是这一次,他选择了冒险一搏,他的牌已出手,等待他的是命运的裁判。
这三天,贺伊允便似在煎熬中度过一般,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从第二天傍晚开始,挥出去的拳头逐渐收拢,一支支分队陆续回归大营,带回的消息是没有发现敌踪,到了第三天,就剩一支分队没有回来,贺伊允心中有不祥的预感,第四天、第五天,仍未归……
第六天,他们在一处山涧找到了这支分队,一片狼藉的尸体,连尸体都被劫掠过,甚至还有野兽的啮痕。这是一处狭窄的长长的山涧,山匪埋伏在两边的山崖上,如刀削一般无法攀登的山崖,山匪用巨石和弓箭发起的攻击……
贺伊允为自己的轻率负出了惨重代价,损失三百人,山匪至今一人未折。贺伊允立下毒誓,不逮到龙巴誓不出山。
到了第十日,贺伊允的损失减少了一些,第五分队竟然逃回来十几个人,他们说自己没有成为俘虏,山匪不收容俘虏,俘虏都被他们当场杀掉了。他们也不是装死逃生的,死尸都被山匪一一杀过一遍,他们是从山匪的刀口箭下拼出来的,他们攀上了峭壁,甚至杀了几名山匪,最终逃了出来。
为何到了第十天才回到大营,难道在山间迷路了?他们的回答更让贺伊允吃惊,他们说他们并没有迷路,而是躲起来,跟在山匪身后,去探查他们的藏身之处去了。
第五分队除了带队的几个人是贺伊家的家将,其余都是刚招募来的新兵,逃回来的十几人都是新兵。贺伊允一时陷入了困惑。
“其实……其实在进入山涧之前,我们都已经提醒过贺云队长,可是他根本就不理会,坚持要从那里通过。”贺云便是第五分队的大队长,贺伊家的家臣。说话的人个子小小,长着一副精明的样子。
“你之前提醒过贺云?你叫什么名字?”贺伊允满怀兴趣地看着他。
“报告将军,我……我叫鲁连,是……是桑格发现情况不对的。”小个子鲁连指指身边一个年轻人。
伊允将目光移到了年轻人桑格身上,桑格身材健硕,英气勃勃。
“这一次全靠他救了我们这般人。”鲁连补充说道。
“是他救了你们?”贺伊允环视着逃回来的这些人,他们纷纷点头,露出感激的神情。
“他最先攀到崖上,放下绳索,我们才跟着爬了上去,我们还砍死了几名土匪。”
贺伊允上下打量着桑格,问他:“看来逃出来后继续跟踪土匪也是你的主意啦?土匪的巢**你们查到了吗?这七八天你们是怎么生存的?”
“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喜欢打猎,山上什么都有,呆个七八天没什么困难,这七八天里,土匪已经连续换了三个地方,现在他们还不敢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桑格回答。
“桑格在村子里打猎可厉害啦,他一个人可以猎一头花豹。”鲁连在一旁道。
“你便是那个一人猎一头花豹的猎人!听说你从山上摔下来记忆没了?”贺伊允这才记起来,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桑格点点头。
“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对付这群山贼?”贺伊允问道。
“办法说出来便不灵了。”桑格笑了笑。大营中耳目众多,说出来难免会走露风声。
贺伊允微微一笑,将手轻轻一摆,所有人都退出营中。
“山贼脚力强,地形熟悉,即便他们都站在眼前,我们要全歼他们都十分困难,而且在山里他们眼线众多,我们稍有举动他们都会知晓。所以我建议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将首领抓住,山贼没了带头的,自然也就散了。”桑格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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