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皇子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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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无忧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生在锦绣帐中,吃着山珍海味,如今却成天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吃了上顿没下顿饥食渴饥露宿街头的生活,他一个皇太子以前哪里吃过这种苦,而且天生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肩不能挑手一不能拿,连讨饭都像个大爷似的,要是这一路上没有香草照料恐怕现在早就成了尸骨一堆了。
自从无忧和香草别过黄太冲之后两个人顺流而下,从江南水乡一路漂浮着南行,然后再找机会弃船北上,这是黄太冲的主意,这样虽然多行了路程,可是却能避开那些追兵。
两个人开始的时候就靠着船里的食物和银两度日,在船上的时候喝的是江中的水,有时候也会打点鱼来吃,香草对于这一切并不陌生,无忧却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吃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到了晚上他们就将小船隐到草丛里,到岸上找家店子住下,吃点东西倒也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几日。
然而两人毕竟年少,又从来没有行走过江湖,身上的银子是带了不少,吃吃住住地也不避会,终于还是被贼子盯上,还在两个人沉睡的时候,钱袋子就不知去向了,于是两个人不得不放弃了水路,改成步行,步行的好处就是可是一边赶路一边讨着吃。
钱丢了之后香草急得团团转,黄太冲曾经暗中叮嘱过香草,说无忧乃是真命天子,只是因为遭奸人所害才落魄成今天这个样子,无论如何她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好无忧,并且得照顾好他的安危,还说将来总有一天无忧会大展宏图有所作为的。
虽然在香草眼里无忧就像是个该死去总也死不了的病歪歪的家伙,但对于黄大哥的话她还是言听即从的,所以一路上有什么事情她都抢着做,现在盘缠也没有了,香草自然急得团团转。
再说这香草也并非凡人家里的女子,本来是塞外异邦的一个皇族的小公主,可是因们他们的部落被秦氏消灭,才使得他们一家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在战争年代这本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不幸的是在一次打边的战斗中,他的父亲也死于马贼之手,其母被**而死,是黄太冲从那伙强盗的手里把她救了出来。
黄太冲本也是明门之后,却被奸人陷害一家被误杀,当时只有黄太冲一人幸免于难,面那时皇上也受奸人蒙蔽,所以一时错杀了他们一家,事后当他听说黄家还有一子尚在的时候他就决定一定要把此子找到并扶养**。
就这样黄太冲从小虽然受了不少的苦的,但是被皇上找到之后,被精心的培养起来,只是对他的身份外人并不知情。
自从黄太冲救了香草之后,他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才好,他本身是个戎马为生的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且居无定所,身边总不能带着一个小孩,更何况是个小女孩,但是香草又举目无亲,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将他安置在老家乡下自己流浪时住过的一座老屋子里,自己有时间就会带些零用钱和吃的过来给香草,还会教香草一些防身的武功。香草又是个精灵古怪的丫头,和黄太冲感情很好,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比亲兄妹还要亲。
然而香草却天生的一副美人胚子,才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的如同仙女下凡玉落人间,正因为如此,在那个乡野小阵里居然招来不少的好色之辈的垂涎。当黄太冲不在身边的内时候便时常会些无赖来兹扰是非。
因为香草平时从黄太冲那里学过一些武艺,加上她本身又是个机灵古怪的女生,结果常常把那些人搞得灰头土脸,香草似乎有点乐此不疲的玩耍着过日子,一个人相安无事有惊无险地度过那些孤独的生活。她倒也不想让黄太冲知道这些事情,因为黄太冲毕竟整日里过着刀上滚的日子,一个不小心就身首异处的下场,香草也很懂事,所以她才不会让黄太冲因为这点事情为她担心。
虽然黄太冲这人线条很粗,但是对香草过格外的上心,黄太冲后来还是听说了这些事,所以他也一直想找个妥贴的办法来安置香草,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决定了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去见幂王,直到无忧的出事才使他下定决心让他们一起离开南国的都城。
这一日又近晌午,日头高高地挂在了头顶,无忧和香草在破庙里挨过了一夜,肚子里早就闹过了几次爆动,好不容易从早饭的时间挨到了午饭时间,可依旧一点吃也没有弄到,无忧因为顿顿饭都要香草去打理所以心里面很过意不去,然而他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让他讨饭他会打心眼里觉得别扭,再加上他一口地地道道的冠冕堂皇的文化词,常常把要饭这个行档搞得不伦不类的。那些小叫花子们看见无忧这个小另类的存在,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要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各有各的活动地盘,无忧他们俩个东一头西一头地要着饭得罪了那些以要饭为生的主儿。
自从无忧和香草两人来到汉城之后,他们在汉城里逗留了好几天,汉城是个大城,可那里面的叫花子也不少,而且好像还有自己的帮派体系,所以当他们两个加入到讨饭的队伍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引起了当地叫花子们的注意。
首先香草这么漂亮的少女却成了乞丐而不是妓女之类的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物不得其用,其次无忧那种少爷式的讲道理摆架式的讨饭方式也算是空前绝后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了。他们这样一搞让城里的人们对于乞丐们议论纷纷,人们纷纷地说:“看起来这年头叫花子是不是很有搞头,连那种大家闺秀和知书识礼的人也出来当乞丐真是搞不明白。”
也因此人们并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乞丐们大大方方的施舍。
因此汉城里的那些乞丐们对无忧两个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偏偏屋破更遭连阴雨,帆露又遇顶头风,很不幸的是接连的劳累让香草最终害了风害,脸烧得跟个火炉似的,两人的肚子里早就一点浑腥没有,加上一连数日的劳累,香草又一心一意地要照城好无忧,有什么好吃的都让着无忧先吃,所以她的身体才搞成了目前这个样子。
现在无忧不得不厚着脸皮到几处大宅的门口转悠,可是又像前几天前的情况一样,他的行为除了遭受那些乞丐无情的瞪视之外,就是被那些大户人家的指着鼻子训道:“既然是个读书人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讨饭。”
无忧被逼无耐,这时看见一个小乞丐在出现在他和身前五六米的地方,无忧急中生智,跟在那个小乞丐的身后,专等他要到东西的时候自己也凑上去分一杯。当无忧第一次讨到两个的吃食的时候,他甚至有点激动,他急冲冲地赶回破庙,香草正在一个人缩在草堆上,哆哆嗦嗦地蜷缩成一个团。
无忧将东西放在一块破布上,将香草揽在怀里,口里小心地说:“你饿吧?起来吃点东西!”

可是香草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她的嘴唇白的可怕,干得都裂成一块块的。无忧知道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会出人命的,可是此时又不像在宫中有太医可宣,现在他们连个普通的医生也请不起。
香草口口声声地说冷,无忧将香草抱在怀里,痛苦流涕了一场,他们两个逃亡在外一路相依为命,此时这般情景怎么能不心生寒意?
哭到后来无忧知道如果再不请个医生,或许他再也见不到香草。他摸了摸胸前剩下的惟一的值钱的东西,那块玉配,于是咬咬牙,向门外跑去。
无忧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当铺,站在高高的柜台的下方,将手直伸到头顶上很高的位置才能勉强够得着当铺上的柜台,无忧用最大的声音叫道:“有人吗?我要当东西?”
当铺的概念也是无忧和香草在流浪的时候才建立起来的,在他们的钱袋丢失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们开始了以当东西维持生活的日子,开始的时候是香草当掉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甚至连她小时候带过的一件金锁也当掉了,那块金锁里有关于爹娘的回忆,可是黄大哥要她一路上照顾城好无忧,所以她总是不让无忧当他身上的东西,可是到了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无忧也开始当身上的东西。
本来无忧身上的每一件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可是他们对此并不在行,所以常常被人蒙蔽。而且无论当了多少钱在手里,那钱总是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一无所剩,只不过在手里打个转儿,当无忧手头仅剩下那个定情的玉配的时候,他一直下不了决心把它也当掉,因为那玉配是他的记忆,那记忆里面有嘉草还有他的父母。
那本是一对龙凤配,是老皇上送给他的做为定情的信物。其中一件在无忧的手里,而另一件现在应该在嘉草手里,无忧一直抱着记忆,也一直期待着将来有一天可以和嘉草重逢。
正在睡觉的店小二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看见一个小叫花子在叫,不耐烦地道:“叫什么叫什么叫,没看见我在睡觉吗?这种地方是你来的吗?滚出去!滚出去!”
说着就让人把无忧给扔出了屋子,无忧口口声声地嚷着自己是来当东西的,可是那店小二却骂骂咧咧地说:“你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我就把这当铺送给你好了!”
无忧还在大喊大叫地说自己有东西要当,但是他已经像个飞天的蜈蚣一样,在空中飞过一段距离,然后无情的落在了地面,还溅起了一地的尘土飞扬。
这时来了一群乱哄哄的乞丐,乱哄哄之中把无忧抬起就走,无忧大喊大叫地抗议,可是那些乞丐们只是不理,一直把无忧抬到了一处大院,一群小乞丐们把无忧从头到脚地搜了一遍,甚至连无忧的内裤也没有放过,最后无忧手里的攥的紧紧的玉配还是被人躲了过去。
这时从大院里一间破落的屋子里出来一位带着面纱的人,然后那些乞丐们就围绕着那个黑衣人转来转去。
无忧定定地凝望着院子中间的站立的那个人,那个人也同时在看着他。
那个黑衣人穿得还算干净,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却会和那些脏兮兮的乞丐们混到了一起。虽然那人面带黑纱,可透过那双混沌沌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哀怨。
面前这座院子显然是经过大火的洗礼,从剩下的半间屋子来看,这里曾经的主人也算不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因为才搞成家破人亡的居面。
那黑衣人明显地穿着居丧的衣服,无忧此时忘了讨要自己的玉配,只是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人终于开口说出话来:“公子,不知打何处来?”
“打来处来!”无忧看着那黑衣人心里气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绑到这里来,所以说话并没有挑什么好听的来说。
“那又打算到何处去!”黑衣人依旧按自己思路问着无忧,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无忧的回答一般。
“当然要到去的地方去!”无忧冷笑了一声。
“说,你为什么要化装成乞讨,你决不是个乞丐,如果我说的不错,这应该是皇家的东西,你是皇家的人?”那人秀目当中射出一股寒流。
“什么皇家的人,我就是个叫花子,那玉配是我小时候家里人留给我的,我只依靠问着它来找我的爸爸妈妈,你难道就是乞丐啦,人在江湖身不由几,大家都是没有办法才搞成这样,求求你把玉配还给我好不好?”无忧向那黑衣人哀求道。
“撒谎!”随着黑衣人一声断喝,那些乞丐们便一拥而上,没头没脸地将无忧打得没个人形。可是随着那些乞丐们拳脚打在脸上,却始终没有听见无忧吭过一声,黑衣人将一切看在眼里,觉得眼前这个小人着实有点骨气,于是又大喝了一声:“住手!”
随着一声断喝过后,大院顿时又恢复了安静,所有的人都向身后退了几步,将无忧很明显地现在黑衣人的视线里。
黑衣人轻衣莲步挪到了无忧的面前,依旧不着感情地问:“你倒底为什么要扮成叫花子!”
“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我也不想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不想冒犯阁下,如果阁下真是丐帮的人,那我就向阁下道歉了,在上诚然无心冒充丐帮中人,只是现在只能穿成这样,吃成这样,实在是一点办法没有,如果还有一点办法,也不敢占阁下的地盘,吃阁下的便宜,我只是没办法才走到了这一步,也不知道你是谁,更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求求你放过吧,我的一个朋友病了。等着我拿药去救她,如果再晚一步她会没命的,求求你把我放了吧!”无忧哀哀的语气里全是担忧,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他才不要那人低三下气地求饶。
黑衣人笑了笑,却说:“不知道公子所要救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无忧不想那人磨即,于是就说:“你能把那玉配还我让我去抓药救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说着地忧就要伸手去抓那块一直被那黑衣人吊在手里的玉配,可是就在无忧快要够到那玉配的时候,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他感觉到身子的每一块骨有头都生了裂隙般的疼痛钻心。
那人却要将无忧扶了起来,哪里想到无忧会记恨在心,无忧趁那人不注意猛地一挥手居然将黑衣人的面纱打落,无忧面有得色地向那人脸上看去,不由地大吃了一惊,无忧断然没有想到那人居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美女。除了眼神里有着抹不去的哀怨之外,她的面容算得上清丽脱俗,可是无忧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脸给摭上。
那个女人站起了身子,不再理会无忧,嘴里却说:“如果想要救你的心上人,就跟我来!”
说着起身向屋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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