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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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炎夏,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在某座山的半山腰,有一处小窑洞,位置十分隐蔽,而且洞口有茂密的枝叶挡着,平常根本就看不出窑洞所在,更别说里面会有人了。
我们一行六人,现就挤在这大约十平米的小破窑里。白天集体窝在窑中,晚上四个喽啰轮流出去觅食,而我跟贴身丫环华烟,是被禁止出洞的,因为我俩不会武功。
听华烟说,在跑路前我是会武功的,好像还很强悍的样子,只是这次被奸人所害,不但没了武功,连手筋脚筋也被挑断,尽管华烟事后进行了医治,可毕竟伤势过重,是以恢复的极好也只能到普通人的程度,这辈子再练武更是没啥希望了。其实我倒无所谓,本来对那玩意儿就没多少认知,只不过每当不经意看向腕间时,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总让人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对一个女子尚能下这么重的手,看来对方非怨即仇啊!
在我穿来的第二天,华烟就意识到了她家少主的不对劲。虽然我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跑路的过程中很少开口说话,可这丫头竟然是这少主的发小,对她家少主是了如指掌,几问之下,便被戳穿,只得说自醒来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华烟跟那四个喽啰听了这话,先楞了几秒钟,随后,四个喽啰转过身去,紧接着就是验明正身的环节:
在一座四面漏风的破庙里,我被一个女人扒的精光,目的就是要看看本尊臀部上有没有她熟知的胎记,最后还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更可悲的是,我竟然就这么傻咧咧站着让一个同性非礼,真是耻辱啊!
直到臀部感觉有异状,忿怒之下,转身,提脚,踹!外加狮吼:“你干嘛捏我!”
华烟那厮“嗷~”了一声,坐倒在地,厉声道:“你们谁敢回头,我毒瞎他的眼睛!”
我这才想起现场还有四个大男人,霎时羞愤难当,胡乱抓起散落的衣物想往身上裹,可谁知手却使不上丝毫力气,还抖个不停。我光着身子跪坐在地上,一手护着胸部,另一只手伸向衣物。现在我只想马上穿好衣服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一出去就被人砍死,也比受这等精神虐待的强。就在快要摸到外衫时,华烟单膝跪在我面前,利索的替我穿好衣服,低声说道:“少主,华烟鲁莽了,还请少主责罚。”
我自嘲的笑笑:“不过是被人看了,摸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说是被女人看了摸了,就算是男人也就那么回事。既然你们怀疑我的身份,而我也不认识你们,那么我的生死就不劳几位操心了,各位的一切事情亦与在下无关。从现在起,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那么,就此别过吧!”
话毕,便不再看他们几人,自己蹒跚着站起来,越过华烟,向庙门口慢慢挪去。可还没等我走两步,便觉着颈间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等再次清醒时,华烟还在我身边。见我睁开眼了,华烟立刻俯身将我扶起,倚靠在她身上,单手从一旁的罐子中盛了些清水递到我嘴边。我刚要抬手,便听华烟柔声道:“少主现在身受重伤,全身乏力,还是由烟儿服侍吧!”我暗中试了试,果真使不上力气,只得由着她喂。
几口凉水下肚,整个人也觉着清醒了些,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此地是一个浅窑洞,我跟华烟位于洞底,那四个喽啰守着洞口,不过洞口被很多枝叶挡着,基本看不到外面,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射入洞内,勉强将整个窑洞照亮。打量完周围的情形,我把目光落在华烟的身上。
说起来,我还真没仔细看过她呢——宛峨眉,丹凤眼,高而挺的鼻子,肉肉的嘴唇略带苍白;十指修长均匀,指肚微尖,指甲略短;人很瘦,脸也瘦,下巴尖尖的,稍向上翘着。
华烟任我盯着她瞧,起初并不开口,后来犹豫了几下,才小声道:“少主还在生烟儿的气么?烟儿知错了!请少主随意责罚,可千万不要扔下烟儿!”话末竟略带哭声。
我心里暗暗一叹,其实现在想来,华烟那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辛辛苦苦带着主子跑路,半道上却发现这主子啥都不晓得了,换作是我,也会怀疑的,要怪就只能怪本尊的胎记长在部位。再者说,我当时也是太激动,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一气之下才说要分道扬镳,可我心里也清楚,就现在这状况,要真大路朝天了,我还没被砍死,就先饿死了。唉!好死不如赖活着呀!现在人家把台阶都支到咱鼻子底下了,再不下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咳了一下,悠然开口:“华烟是吧,既然你现在叫我少主,说明你已经肯定了我的身份,我看你也没什么恶意,责罚就免了吧,只是从此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华烟随即喜笑颜开,“谢少主!”还俯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少主放心,那天他们四个都没敢转头!”
我不禁失笑:“你那么凶的一吼,他们谁还敢转身啊!不过你看起来弱弱,想不到气势还挺惊人的。”
华烟得意的说:“哼哼,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我会使毒啊,如果他们敢回头,我定会毒瞎他们的眼睛。”边说还边往洞口瞄了一眼。那四个人很明显的抖了一下,随即稍稍向洞口挪了挪。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冲华烟摇头,却连扭动脖子的力气也没有,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我受了重伤么,可怎么除了全身无力之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啊?”
华烟扶我靠着洞壁,慢慢坐起,才仔细道出:“少主全身无力,没有痛感,是因为被金针封住了几处大**,只有这样,才能使少主手脚新接的筋脉恢复的快些,否则,疼痛难忍,若是不慎乱动,少主此生便无法再复原,而且咱们一路辗转,少主的伤势无法静养,恢复起来更是难上加难,虽说长时间的金针封**对内力有极大影响,可少主已是功力尽失,权衡再三,烟儿便自作主张,用金针封住了少主的几个大**。”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想起那天在破庙里的一件事,随口问道:“上次是你用金针把我刺晕的吧?”
华烟尴尬的笑笑:“是的,因为少主当时执意要走,烟儿无奈之下才…”
原来是这样,我略想了想,便再问:“咱们何时到这里的?”
华烟一愣,答道:“两天前。”
我微微一笑,盯着她:“两天前我的手脚虽不灵便,但尚可活动,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痛感。看来你的金针封**,不只是便于恢复吧!”
华烟脸色一变,急忙跪下:“少主,烟儿是怕少主醒来后,还是执意要离开,这才偷偷封住了少主的**道。刚才少主突然问起,烟儿一时情急,便找了个幌子想搪塞过去,等过两天再偷偷解开少主的**道,没想到被少主识破了。少主,烟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妄自作为了,烟儿现在就给少主解开**道。”说话间手起针落,动作干脆,看得出是个针灸高手。
不一会儿,我便觉得有些力气了,试着扭扭脖子,动动四肢,都有感觉。心里便松了口气,笑道:“还好,除了手脚略使不上劲外,其他都正常,至少应该不会瘫痪吧?”
华烟却神色一暗:“少主,烟儿学艺不精,虽说及时为少主接好了断脉,瘫痪倒不至,可也没法如以前一般灵活,就算是恢复的极好,顶多与平常人无异,若还想练武,恐怕,是很难了。”
我慢慢抬起手臂,手腕上狰狞的伤疤映入眼帘,想试着用力握拳,却使不上几分力气,看来华烟说的不错,以目前我的身体状况,别说练武了,根本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走几步路都吃力,完全是废人一个。不过还好没全残了,手脚至少能用。
看她很难过的样子,我便笑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虽说我不谙此道,但见你刚才施针时的手法,看得出医术不俗,必是这伤势棘手,想来你也尽力了,无需再自责。反倒是我要感谢你,谢谢你替我接好断掉的筋脉,要不然我这辈子就只能躺着了!”
华烟急忙道:“不,都是烟儿的错!若不是烟儿支开佳佳,自己又贪玩,那些奸人怎会有机可乘!都是烟儿害的少主不但身受重伤,武功尽失,还得四处躲避那些奸人的追杀!”
自从来到这里,便一味的跟着他们跑路,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我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遭人追杀,看来此时是个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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