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今第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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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肆虐,方丈双目双耳闭合,宛若化做一块岩石融入黑暗。
不知多久,“妖孽!”静坐着的方丈突然拔出禅杖凌空抛出,禅杖如电,化成金光嗖地不见。
尖叫声陡地在风嗥中徘徊:“大师饶命!”,一个影人被金光卷着强拉回方丈面前,旋即被金光压得跪倒,金光变回禅杖插在地上,“笃笃”颤动。
那人一身黑色衣裙,爬在地上抖成一团:“大师饶……命。”
方丈看了那人一眼,即使心中没有世俗相,也不禁摇头,跪在地上的是个女人,暴牙兔唇,鼻孔上翻,一对斗鸡眼,右脸颊生着巴掌大块青色胎记,披散着满头焦黄如刺的乱发,丑得实在无法形容。
方丈本来心平气和,听出丑女尖削嘶哑的声音,一股无名火徒生,瞪着她道:“是你抢的那个孩子?”
丑女分明感受到方丈怒意,趴着不敢抬头,叫道:“不关阿丑的事,是师傅……师傅逼阿丑搜寻五百童子心,阿丑……不敢不听话。”
方丈大吃一惊,蓦地站起:“五百童子心!那些孩子现在何处?”丑女颤声道:“阿丑不……不敢说。”
方丈右手佛印一闪,怒道:“说,不然休怪老衲下手超生。”丑女畏怯地抬头瞧了眼老和尚,见他双目如冷电般紧盯自己,吓得又赶紧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其他孩子早被师傅用……用来练功。”
方丈冷哼一声,丑女一颤声音顿时加快:“师傅有事外出,吩咐阿丑盯着大师,那个孩子……孩子该还在丹房中。”
“以活人练法,天理不容,”即使有天大修养,方丈也恼了,白眉拂动,提起禅杖道:“给老纳带路。”老和尚心中起了杀念,下定决心要除掉黑衣怪人。
阿丑战战兢兢爬起来,凭她那点修为,想在方丈面前玩花样实在困难,方丈也不禁制她跟在后面。阿丑带着方丈在洞与洞之间穿梭,方丈对这无穷无尽的黑洞留了戒备,手中捏定印法,与阿丑寸步不离。
眼前突然一开扩,他们来到一个深闭的石门之前,石门上两个面目狰狞的鬼头符印碧光闪烁,在黑暗中鬼火一般幽幽明灭。
“开门。”
阿丑一颤,伸手在左边符印上轻扣三下,“嘎吱”一阵摇响,石门左右分开,回头瞧着方丈,见方丈面沉似水,阿丑咬咬兔唇,只好继续引路。
洞府之中又是一翻天地,洞壁整齐宽大,高及十丈,每隔三四丈嵌着一颗半拳大小夜明珠,或者悬挂起三尺高古朴铜镜,里面荷池假山,亭台楼阁错落有序,一应俱全。
方丈暗暗一叹,看来黑衣怪人胸中不乏丘壑,却入魔如此之深。洞府中禁制割断风啸声,老和尚耳力通灵,从前面楼阁中听到微弱心跳声,径自大步走进去。
两人转眼来到丹房,两扇三丈高的玄铁巨门封住丹房,横在面前。阿丑畏畏缩缩偷看老和尚,道:“师傅在这里设下禁制,阿丑……阿丑也不懂破解之法。”
方丈也不多看,道“退开。”抬手一个金光闪烁的卐字佛印撞向铁门,丹房“轰隆”抖了一抖。

阿丑心惊肉跳“啊”地一退,铁门禁制霍然破开,一股浓烈血腥味扑鼻而来,里面孩子被轰鸣声惊醒,传出哇哇哭泣之声。
“阿弥陀佛,”方丈顾不上再其他,抢入丹房中,就见丹房左边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大血池,突突冒着红光,一个襁褓中小孩就睡在血池边上。方丈闪身到孩子跟前,伸手在他小脸上轻轻一拂,小孩便含笑睡着了。
方丈感受到血池中滚动的冲天怨气,叹了口气,心道这里面不知屈死多少生命,默默诵经为亡魂超度后,抱起孩子出了丹房。门外不见丑女阿丑人影,想是见机溜走了,方丈脱下袈裟盖住孩子,闭目盘膝坐在荷池旁等候黑衣怪人归来。
…………
十方几人眼前一阔,面前出现一个巨大门户,苏林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叫道:“咦,那里有人。”三人早习惯了洞中黑暗,都看见一个黑影伏在敞开着的门户旁边,正探头探脑向门里偷望。
洞中虽然充满风吼之声,苏林叫声可也不小,黑影猛然回头,三人同时看见一张如恶鬼般的丑脸,叶开云一皱眉,十方呵地叫了一声,苏林更干脆“照打!”,折扇脱手飞出,正好打中丑女额头。
他们当然不认识阿丑,只是阿丑面相太恶,引得心中莫名就蹿出股怒火,阿丑捂着脸痛叫一声,转身想逃,三兄弟瞬间冲到面前把她堵住。
十方心里装着师傅,不顾阿丑立刻向门内望去,讶然叫道:“布正风!”苏林也脱口而出,道:“布老魔!”脸上惊喜一点不比十方少。
只见洞府之内,黑衣人布正风身上黑气缭绕,一条黑蛇在黑气中时隐时现,似正在跟人斗法。突地人影一晃,方丈御着金光万丈的禅杖在布正风身边现身。
十方见到师傅登时忘乎一切,兴奋大叫道:“师傅!您真的在这儿!”冲入洞府。谁知方丈脸色大变,叫道:“十方快闪开。”
蓦地一股奇大力量扫来,十方笔直倒飞,“二弟!”后面赶上的叶开云和苏林用手想顶着十方,力量紧接反传,三人被凌空抛出洞府,一连飞出数丈重重撞上石壁。
“嗡——”叶开云背后巨剑连鞘飞起,青芒荡漾,接触石壁一瞬间将叶开云撑住。苏林正好撞中背心,疼得脸色铁青,论身体抗打能力他远不如练了十四年金刚禅的十方。
一片混乱中阿丑乘机遁入黑暗,又不见了。
十方一落地,飞快爬起再冲向洞府,叫道:“师傅。”打有记忆起他便和师傅朝夕相伴,师傅在他心中其实比自身还重要。
巨剑撑住叶开云,随叶开云意动飞至脚下,叶开云叫道:“三弟,怎么办?”苏林是他最大金主,当然要先询问苏林意思。
苏林叫道:“先帮大师和布老魔收拾怪物,再合力对付布老魔。”瞬息之间他们都看清了,方丈、布正风非但不是敌手,反在联手合战一个巨大无匹的怪物。
冲到门口的十方见到怪物全貌刹那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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