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过天晴，杭州城的早晨，就像一个沐浴后的少女，湿漉漉的长发，迷乱地披散在芳香的玉体上，如同我走在脚下的保俶路，就是一根挑逗起我爱欲的柔丝，使得我好想摸一摸这位被雨淋湿的“少女”。
我站在25路的公交站台上候车，前面有个少女。她披散着又直又黑的秀发，直得像房顶小猫发春时喵喵的叫声，黑得像刚出生的黄种婴儿的眼眸。走近那个少女，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微闭上眼，深呼吸一下，她的秀发散着春日的清晨路边的蝴蝶花的芳香。她的腰很细，细得让我联想起那头奔跑到天涯海角然后幽然回头的梅花鹿。
无可救药了，我这个花痴，连梅花鹿都不放过。
25路公交车进站，我随着前面那个少女上了车。车上人不多，每人都有座位，我坐在了少女的身后。经过多次“打击”以后，我一般只看女孩的背影，避免去看她的正面。女人就像是你的现实生活，越是想要直面她的时候，你就越是会失望。
车窗外阳光灿烂，我看到路边的蝴蝶花开了，一朵，两朵，柳枝发芽，桃花含苞待放。
车窗在风景里缓缓滑动，我拍着手，旁若无人地唱了起来：
阳光灿烂，春天来了
我想唱歌，我想跳舞
我可以唱一支关于小鸟和蓝天的歌
我可以整晚跳舞，夜以继日
alldayandallnight……
我站起身，大步跨到车厢过道里，举起双手抓住扶手，像个体操运动员一样摇摆着身体，继续唱道：
关于玫瑰的盛开，还有色狼的传说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早恋
可是我的春天错过最后一班地铁
谁能教给我青春不老的智慧
我的灵魂可以背叛我的**背叛我自己……
司机扭头看了看，皱眉说：“行车中，请注意安全。”
车厢中有人说：“天哪！他是个孩子还是个大人？”
还有人用一种洞察一切的口吻说：“压力太大，他疯了。”
我跨前一步，处身于那个少女的前面，原地转身两周半，继续唱道：
如果太阳永远不落山
如果大雁永远不南飞
如果花儿开了永远不凋零
如果我们的青春永远不枯萎
我可以唱着小鸟和蓝天的歌
整晚跳舞，夜以继日
我可以唱着小鸟和蓝天的歌
整晚跳舞，夜以继日
alldayandallnight……
唱完最后一个字，低头正与那个少女面对面，直线距离23.5公分的时候，少女的脸庞清清楚楚映在我视野的一刹那，我愣住了。
这正是我梦中的女孩，长长的、直直的、黑黑的秀发披肩，发梢仿佛突然揪住了我的心，我感觉到揪心的痛。她低着头，纤细的小手平放在书包上。她穿着一件的漂亮的学校制服，把她的娇躯衬托得纤细瘦巧。白嫩的脸上，长长的微酸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睫毛给我一种“微酸”的感觉。她的小嘴动人之至，很像当前流行的日本女影星堀北真希。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面前有人观察她，或者是不关心外界的变化，依旧故我地低着头，纤细的小手平放在书包上。
……
我快步走进办公室，同事杨佩玉已经坐在电脑前了。
“早！杨姐！”我举手向她打了招呼，来到她对面的办公桌，打开自己的电脑。
“不要叫我杨姐。”她抬头习惯性地白了我一眼。
“我上班的路上，看到花开了。一朵，两朵，三朵……九朵蝴蝶花！”我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笑脸，稳稳地把她的一记白眼挡了回去。
“拜托，时间！你今年多大了？”她斜睥着我问。
“26岁。”我认真回答。
“你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几年了？”她又问。
“两年零五个月。”我微笑着认真回答。
她夸张地叹口气说：“做为一个出来工作两年零五个月的26岁的成年人，你在上班的路上还能注意到九朵蝴蝶花开了。天呐！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有多大？”
“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事。”校长带着一位和我同龄的男士进到我们的办公室。
我和杨佩玉起身，以示欢迎。
“他叫万柯，是来教英语的老师。”校长说完，向万柯介绍了我和杨佩玉，认识完毕，他带着万柯出去了。
“万克（柯）比千克重一点。”我故作一本正经地对杨佩玉说。
杨佩玉被逗笑了，呵呵地说：“何止是重一点？要重十倍哩！”
我说：“假如我是他，我姓万，日后生了儿子，一定会取名叫‘万岁’。”
杨佩玉说：“那你以后岂不是也要天天管你儿子叫‘万岁’了？”
“那我就是太上皇。”我起身去打印材料，经过她的电脑前，我扫了一眼，看到她在聊QQ。这时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问号：天天和我面对面的杨佩玉，会不会就是行露呢？
我使用着打印机，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气说：“杨姐。”
杨佩玉貌似很痛苦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摩羯牌鼠标，说：“拜托你不要叫我杨姐，我比你还要小三个月哩！”
“啊？不会吧？我总是感觉比你小。”我说。
“那是你的心理年龄小。嗳，你的心理年龄多大呀？”
“我？心理年龄18岁。”我轻松地说完，还吹了两声口哨。
“18岁？为什么要18岁？天呐！18岁能做什么？”她扭头用怪异的目光刺了我一下。
我又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像箭鱼一般游了过去，鱼嘴一张，把她的那道怪异的目光吃进了鱼肚里。
“你刚才叫我干吗？”她看着我，一本正经地问。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QQ，昵称叫‘行露’？”我试探性地问。
“没有啊。”她摇头说，“我现在就这一个QQ，昵称是‘不吃草的羊’。”
“你以前有没有用过‘行露’这个名字？”我问。
请看下章《色狼的春天（中）》
我是张章，你看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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