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皆入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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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皆入囚牢
 

赵宽被唤作兹克多的老头带着,没过多久,已经到了南大陆上空,只见南大陆山岭交错,高山上白雪点点,终年不化,雪顶之下,却大多是一片焦黑裸露的岩壁,彷佛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土壤或是生物。
赵宽若不是刚听了柳玉哲一连串的介绍,这时可真会怀疑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地方,但现在他到不这么惊讶,在圣军与合成人累次争斗的地方,还能留下些许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只不知道她刚刚提的恐怖辐射能,现在消失了没有?
不过一越过西海岸山巅,赵宽随即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面向东面的某些较低山坳处,仍有一个个碧绿的翠谷,虽然与总面积相比微不足道,但已经不再是原先想像的孤寂大陆。
兹克多带着赵宽,选择了一个面东的山谷落了下去,两人落地前,赵宽自然顺便四处打量;只见山谷中的植物,与自己所知道的都大不相同,就算刚刚瞥见的几只雀鸟,也花彩斑澜的颇为少见。而且这儿地势较高,与贺如半岛那艳阳高照的气候完全不同,不但凉飕飕的,寒气还逼得赵宽不得不运功护身。
等赵宽站稳了身子,兹克多带笑着望着赵宽说:“你觉得如何?”
如何?赵宽二话不说:“好冷!”
“冷?”兹克多一笑说:“另一个年轻人是你朋友吧?他去的冰宫可是更冷。”
想到南极洲的状态,赵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唆,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南极洲身为皇朝的头号大敌,他多少也知道个一鳞半爪;听说南极洲寒气之猛、寒风之列,连铜铁都会为之碎裂,何况是人?
可不能让冯孟升就这么一直待下去,赵宽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去南极洲找他,两个人再一起回贺如半岛,探询李鸿的踪影。
突然间被抓到这里,连晚餐都还没得吃呢,想到班绣蓉替自己准备的热腾腾饭菜,赵宽不禁苦了脸说:“前辈啊,你这儿有没有东西吃?”
兹克多愣了一下,怪笑说:“到这儿来,会问这个问题的,你是头一个。”
赵宽目光四面搜寻说:“来的人很多吗?”
“都死了。”兹克多哈哈笑了起来。
“呃……”赵宽愣了愣,目光一转,转回话题说:“那,我们吃些什么?”
兹克多笑容收起了来,诧异的打量了赵宽片刻,顿了顿才说:“你不是南极洲的人?”
“不是。”赵宽老实的说:“所以前辈抢错人了。”
“没抢错。”兹克多摇头说:“只要功力低微,又不是小孩的,都可以。”
自己确实不是小孩,至于功力低微……赵宽无奈的想,若与四十日前相比,才知道什么叫低微。
兹克多自顾自的说:“就算在南极洲冰宫内,功力如此低的也不多。”
赵宽第二次听到冰宫,他本来以为是形容南极洲的,莫非还真有这样一个地方?
“别说了。”兹克多忽然说:“先找东西给你吃。”说完,他向着不远处的树林缓飘,没入了树林之间。
赵宽可傻眼了,就这么把自己扔在这儿?是给自己溜走的机会吗?但赵宽转念一想,这老头功夫如此之高,自己飞不出两公里,八成就被逮回来,还是先装乖巧为妙。
隔不了多久,兹克多老头再度从林中出现,右手却托着半个“排剑果壳”,里面似乎盛着几个果实之类的东西;他对赵宽没有离开似乎不怎么意外,飞到距离赵宽没多远处,他手一扔,半个果壳就这么缓缓的飘了过来。
有吃的,一切好说。赵宽将那半个果壳接到手里,只见里面是七、八颗形状古怪的青红色果实,每一颗约莫小半个拳头大,将半个果壳装得满满的,眼看不吃白不吃,赵宽也不多做细思,开口便吞下了一颗果实。
但是这个果实涩涩酸酸的颇难入口,要不是赵宽不大挑食,加上囫囵吞枣的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换个人未必吃得下去。
一口气吃了三颗,赵宽望见老人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这才想起这不是班绣蓉拿来的食物,未必都是给自己的,他尴尬的说:“前辈是不是也来几个?”
“不用。”兹克多摇头说:“这东西我吃了一辈子,早吃腻了。”
赵宽一面吃,想想对方这么客气,也许不是个坏人,说不定愿意放自己去南极洲,为了让兹克多再高兴些,赵宽想了想谄媚的呵呵说:“前辈的功力,是我至今仅见,不知是怎么练成的?只怕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老人似乎颇得意,哈哈一笑说:“天下无敌不敢,不过敌手真的不多就是了。”
“嗯嗯……”赵宽连连点点头,一面啃着无名果一面说:“果然如此,若能有前辈十分之一的功夫,那此生就不枉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兹克多似乎起了兴趣:“你且说说看,什么功夫是必胜的功夫?什么招式算得上无敌?”
这话莫名其妙,赵宽老实的摇头说:“不……不大清楚。”又咽了半口下去。
老人一听,发怒说:“你当然不知道,可是你毫无想像力吗?”
“呃……”赵宽那一口差点噎住:这老人功夫虽然高,但是看来脑袋有些问题,莫非他认为他自己天下无敌?赵宽觉得好笑,颇想回答一个少见的答案,于是想了想,半开玩笑的说:“要是一招攻出,能够有如一整座山的力道,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没想到兹克多目光一亮,点头大笑说:“小子果然有慧根,不过一座山压下去还不够,如果每招出手都能汇聚宛如天地崩塌之大力,天下谁能与抗?”
赵宽没想到兹克多居然赞成,而且还嫌一座上的力道不够?好不容易吃完的他,终于忍不住失笑说:“前辈说的是,只不过谁能施出这么大的力道?这只不过说着玩罢了……”
“胡说!”兹克多又生气了,瞪着赵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汇聚天地大力的人只是少见而已,怎么能说没有?”
这老小子还当真啊?赵宽忘了自己正处于吹捧对方的状态,心有不服的抗声说:
“莫非前辈也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兹克多一抬头,颇为得意的说:“只要捉到诀窍,也不算如何困难。”
赵宽没力气再与兹克多胡扯,摇摇头说:“前辈真的这么厉害,何不一掌把赵宽扔回北大陆?”
(注:新大陆分北大陆,南大陆两个陆块,北大陆依地理位置,又以东大陆、西大陆分别称呼。)
兹克多这才发现赵宽不信,瞪眼说:“扔过去?你受不受得了这股力道?”
这话说的没错,兹克多就算能将赵宽一把扔过数千公里远,那样的大力也不是赵宽能够承受的,不过赵宽自然更不服气,反正不能试验,兹克多这么说岂非是死无对证?赵宽正要继续辩论,忽然想到自己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待会还得吃眼前亏;于是赵宽顿住口中的话,嘿嘿一笑说:“前辈的看法果然独特,赵宽恭领教益。”
兹克多自然听得出赵宽的言不由衷,于是生气的说:“你这胖小子十分浑蛋,真要老头试给你看?”
赵宽轻轻摇手,一脸无所谓的说:“不用了,前辈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办法的……”
兹克多受不得激,猛然望空飞起,忽然在空中一旋身,两掌望空直推,只听空气似乎被撕裂般发出嘶嘶的声音,随即空中哗然一声爆响,四面数百公尺忽然卷起狂风向着上方聚合,树叶、碎石往空中直卷,随着老人双掌的力道奔向上方,掌力直冲出虚空,四面风云随之而动,天地彷佛为之变色。
而下方的赵宽没想到兹克多随手一掌便有这般威势,他在狂风吹拂之下直是大惊失色,难怪满凤芝她们一点也不敢抵抗,这老头是人吗?
兹克多一掌挥完,见赵宽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说:“胖小子,你服了吗?”
赵宽愣愣的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兹克多见状一笑说:“想不想学?”
赵宽一怔,英非他愿意教?这可有些匪夷所思,赵宽不敢相信的说:“您……您要教我?”
“教你有什么难的?”兹克多有些古怪的一笑说:“学不学得会就要看你自己了。”
赵宽心中忽生警惕,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难道他就是去抢人来当徒弟?赵宽一时不敢作答,想了想才说:“前辈要赵宽做些什么?”
“没有……没有……”兹克多连忙摇头说:“只要你好好学,我什么条件都没有。”
赵宽还在迟疑,兹克多忽然不耐烦的说:“走,我带你去练功的地方。”随即不由分说的一提赵宽,将他带着往山林中飞去。
赵宽又被怪老人兹克多提起,正糊里糊涂的时候,却见兹克多飞过了半个山头,忽然将自己往山角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里扔,赵宽被摔得七荤八素,正拿不准该不该破口大骂的时候,忽听那兹克多说:“胖小子,你可要好好用功……”
赵宽正待抗议,却见洞口忽然落下了一块小山般的大石头,轰然一声摔到地面,激起的劲风还将赵宽又推了几翻,赵宽这下可忍不住了,立即哇哇大叫:“老头,你要做什么?”这时倒是不叫前辈了。
“啰唆什么?”兹克多哼了一声说:“要练功夫就要这么练……等你能劈开这块大石头,功夫大概算是初成。”
劈开这块大石头?赵宽跳了越来,焦急的叫:“喂,你要关我几十年啊?”
“你懂什么!”兹克多倚老卖老的说:“快去里面找我,先找出一本书,你一面看,一面告诉我揣摩了多少,老头会再对你指点。”
什么书?赵宽这时已经逐渐适应较暗的光线,回头四顾,却见四面有着数具散乱的骷髅,每副骨骼的颜色深浅不同,似乎都不是同时过世的,其中只有一具较为整齐,而且看来最新,其他的几乎都碎散一地,赵宽虽然不是没见过死人,忽然见到还是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噫了一声。
“找到了没有?”兹克多听见赵宽的声音,有些焦急的追问。
“什么样的书?”赵宽刚说完,便看到那个还算完整的尸骸旁,有一个薄薄黑黑、类似书本的物件,内页还闪动着金属光芒……没想到还真的有书?赵宽便走过去将书取了起来。
可是兹克多听赵宽说找不到道可急了,连忙说:“怎么会找不到?一本手掌大小,里而是金属薄片订成的书……”
“没有啊……”赵宽心念一转,自己要是说找不到,说不定兹克多会放自己出去,于是他将那本小册往自己怀中一揣,故作四面张望的模样。
兹克多果然将脑袋塞住大石与洞口的缝隙中,紧张的上下查看。赵宽摊开双手说:“不信你自己进来找。” 、兹克多看了半天没有着落,却也不移开石头,只恨恨的说:“那个可恶的家伙,八成把书埋了起来……”
“既然没书,那就放我出去吧?”赵宽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疑惑,不知道兹丸多说的又是谁?
“作梦!”兹克多瞪了赵宽一眼,想了想才说:“你待着,我去想办法。”他瘦瘦的脑袋一移开,天光便穿了进来,赵宽连忙追到小洞旁,却已经见不到兹克多的踪影,赵宽不禁大叹弄巧成拙,他摸了摸肚子,似乎又有些饿了。
肚子一饿,就想起班绣蓉在屋中等待自己的模样,赵宽这可定不下来了,在岩洞中四面探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逃命的出口。
四女带着冯孟升与昏迷不醒的青年,又往南飞了一段路之后,眼前开始出现了一座座漂浮的冰山,在看似平静的海上缓缓漂移着,这是生长于贺如半岛的冯孟升从没见过的景象,他正愣愣看着那些奇形怪状冰山的时候,突然间,一片雪白的白色大陆出现在海平面的边际,在无数冰山簇拥之下逐渐显现。
那就是南极洲?随着距离的迅速拉近,那一望无际辽阔上拔的白色冰原看来更加清楚了,那边缘沿海耸立的白色冰崖,彷佛一座经过精心雕塑的巨大城墙,其中无数变化万端的瑰丽冰纹,似乎还隐隐闪动着幽蓝的光华,在这种令人目眩的寒艳下,整片冰崖两边绵延千公里,傲然雄视大海。
冰崖之内,是一大片的冰原,远远望去,大陆内部似乎微微隆起,逐渐向着中央升高,一时出看不出尽头,而看着无数飞旋滚动的冰风雪霜,那不断由大陆内部涌出的阴风,似乎正狂啸般的急奔大海,彷佛由九幽中释放的无数冤魂,正争先恐后的逃离这个冰寒的地狱。
冯孟升虽然在乔梦娟能量笼罩下,一时还没感到寒意,但眼见这大片冰雪所构成的地方,那股冰寒似乎已经沁入了心中,不知道若自己一个人在此,能支持多久?
这时四女一折,沿着大陆向西转,飞掠到了另一大片冰原,这才转向往内,深入南极洲

在冯孟升眼中,下方的景色可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有一个个被风卷起,矗立不动的雪球,有叠叠层层彷佛翡翠宝玉般透明的冰山,某些地方,一眼望去又彷佛沙漠一般的苍白,而许多不知伫立多久的冰山,凝固逾钢的坚硬下,还带着蓝色的闪光。
总而言之,南极洲的海面,是无边际的深蓝包裹着点点的白,而在南极洲大陆上,却是无限的白当中,偶尔闪着点点瑰丽的幽蓝。
冯孟升本就十分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今日能见到这一生从未见过的奇景,呆了半天的他,终于忍不住赞叹说:“好美……真美……”
“看久就厌了。”乔梦娟突然幽幽的说。
一时之间冯孟升有些错乱,乔梦娟话中的语意与她的外貌殊不相称,反而有种历经沧桑的感受,是她真的年纪不小,还是生长在这样的地方,令她的心境产生了倦意?
冯孟升愣愣的打量乔梦娟,小脸上有些黯然的乔梦娟突然察觉到,她一笑,带着青春的甜跃然而出,刚刚那一刹时的幽怨彷佛从没存在过。她对着冯孟升笑说:“看什么?”
“你……你也好美。”冯孟升鼓起勇气,正经八百的说出了一向只有赵宽说得出口的话。
乔梦娟一呆,脸上红了红,凝望着冯孟升片刻,转过头不说话了。
莫非说错了?冯孟升不禁自责,这样的话,还是只有赵宽适合说,以后可真是再也不敢说了。
自怨自艾的冯孟升,低着头胡思乱想,一旁的美景暂时也没空注意了,更没注意到众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不断往下深入。
忽然间,光芒大放,一个白色的广大世界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时冯孟升才回过神来;放眼望去,只见下方建筑物高大宽广,似乎都有数百公尺高,各自独立又彷佛彼此有着联系,许多奇怪的管道在大楼间滑顺的穿透,上面似乎载运着什么东西,不断的来来去去。
这里,似乎一切都忙忙碌碌的,下方许多人在都市中穿梭,每个人似乎都有着目标,在飞行中毫不停留,也不与交错过的其他人对谈,当然,更没有人理会刚从洞穴中冒出来的众人。
这还不怪,最奇怪的是众建筑物围绕在一个方圆数公里的宽大湖泊中,湖泊当中似乎还有几块薄冰,在其中载浮载沉。
这个零下数十度的冰的世界,怎么还有湖泊?而湖泊的形状,一望可知并非天然,那简直是一个完美无瑕的正圆,在空中向下俯望,受到的震撼更是格外的强烈。
可是光是从哪儿来的呢?冯孟升自然而然的往上一望,只见一大片白色的冰顶,却是什么光源也没有,只不过反射下的光芒,确实颇有些许刺眼。
“梦娟。”许久没说话的满凤芝终于开口了:“你先把他们安置到统卫楼,我们去见新后……小心那个家伙,他的功力不低。”后面两句,指的自然绝不是冯孟升。
“是。”乔梦娟一笑,带着冯孟升与那个青年,向着一个高高矗立的圆柱形大楼飞去,从上数第三层一个向外大开的门户穿了进去。那是一个四壁闪耀着蓝色金属光华的扁平型通道,整片光滑的往前延伸,上方,每数公尺就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光源,将通道照耀的纤毫毕现。

这样特殊的屋宇,冯孟升可从没见过,他也不明白这么高的楼房是如何搭建起来,而这整片的金属……莫非整个房子部没用木头?
这时乔梦娟一转,带着两人到了一连串闪耀紫光的门户之前,她在一户门口按了按,忽然传出一种极高频率的运转声,彷佛什么能量正运作着,隔没多久,门口无声的向左推开,里面是个小小的长方形空间。
乔梦娟望着冯孟升,顿了顿才说:“他算是敌人,跟你去的地方不同。”一面把青年推入门中,把门又关了起来。
跟着乔梦娟又往前走了两步,到另一扇更大的门户前,这次速度比较快,门很快的无声滑开,同时由里面涌出一股舒服的暖气。冯孟升探头一望,只见里面是个广大的空间,方圆约莫百来公尺,不过却是空空荡荡的,此时里面有七、八个人,他们听见门口打开,都自然而然的转过头来,不道也没人往这儿多走两步。
乔梦娟见冯孟升没动,她转回头微笑说:“你在这儿,进去吧。”
“我……”冯孟升大为不舍:“你不进去吗?”
“我?”乔梦娟有几分不好意思,隔了片刻才说:“我还得去见新后。”
冯孟升望着乔梦娟说不出话来,而乔梦娟见冯孟升的傻样,她噗嗤一笑说:“别这样,我还会来见你的。”
“呃……我不……”冯孟升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到的倒不是这件事,现在对他来说,这超越他所知的楼房,已经让他迷迷糊糊,不大懂得反应了。
乔梦娟却是更会错了意,她低头望望脚尖,突然说:“你其实该算是飞霜姐……”
这下冯孟升可不能不问,他连忙说:“梦娟小姐,我可否请教一事?”
“嗯?”乔梦娟红红的短发与微带薄红的面庞相互辉映,看来十分惹人怜爱。
冯孟升还真颇为心动,但现在不是继续赞美的时间,冯孟升只好说:“你们到贺如半岛,又把我们抓来,到底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飞霜姐说是去找老公……我知道是开玩笑的。”乔梦娟腼腆一笑。
“这……”冯孟升也说不上失望,只是被人抓来当老公也不大对劲。
乔孟娟随即又敛起笑容,有些委屈的低头说:“我是第一次去,没想到遇到伪皇的大武士,以后可能一段时间内人家都不能去了。”
“为什么?”冯孟升忘了自己是被抓来的,眼见对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连忙呵护的说:“你们功夫比他们还高,有什么好怕的。”一面说,冯孟升一面觉得对雪梅有三分惭愧,还好雪梅不会听到这句话。
乔梦娟听了似乎颇高兴,抬头望着冯孟升说:“你不知道,若是给伪皇他们知道了,以后他们会更小心,我们想再去就不容易了……说不定会引起冲突。”
听来听去,还是听不出所以然来,冯孟升有些失望,但也不知该如何问下去,反而乔梦娟突然一笑说:“不过,要教你功夫却是真的唷,本来打算抓到几十个再开始教,现在只有七、八个,不知道还抓不抓了。”
道么说来,那些人都是被抓来的了?冯孟升转过头去,望着里面那群有些茫然的家伙,似乎也都是自己这个岁数,乔梦娟接着又说:“这次本来也不是去抓人……抓人只要派卫官就好啰,他们就都是卫官带来的。我们主要是去找莱家和方家,你知道吗?”
“原来如此。”冯孟升无奈的说:“所以我们被抓是意外。”
“不是啦。”乔梦娟格格笑了起来:“该说顺便……过道你放心,我们会照顾你的。”
“这……是。”冯孟升无话可说。
“进去啦。”乔梦娟笑着瞪了冯孟升一眼说:“我答应你,很快就来找你,好不好?”
她这么一撒娇,冯孟升可就晕晕然了,非常听话的踏了进去。乔梦娟很开心的挥了挥小手说:“我再来找你唷。”跟着不知按了什么,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乔梦娟的小脸就此消失,冯孟升无奈的转回头来,望着一脸漠然的几个大汉,冯孟升大有天堂与地狱之感,他深叹了一口气,才向几名大汉走了过去。
刚走近,突然传来一阵了亮的乐声,冯孟升不知乐声从何而来,正寻找时,却见面前的大汉都皱着眉仰头望天,似乎正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冯孟升自然而然随着众人仰头望天,只见上方白花花的屋顶突然一暗,只留下红色的淡光从四面柔和的放了出来,冯孟升正想低头,突然头上一亮,一个人形出现在空中,正和蔼的俯视着下方。
那是一个身着紫袍,神光矍铄的老人,宽大的衣袍看不出他的体态,不过看起来十分的高,带着白发的面庞又不显枯瘦,反而红光隐现似乎十分健康,也许在长袍下的躯体也是十分雄壮。
老人虽然看起来颇有一把年纪,但仔细看去,又看不出真实的岁数,如果忽略了他银白色的发须,那神光隐隐的双目、不起皱纹的皮肤,怎么看都只像个中年人。
老人的形貌虽然很像真人,但冯孟升有了上次的经验,猜测八成又是另一种显像的机关,也就不怎么讶异。
“子民们啊!”冯孟升猝不及防下,老人突然张口,声音从四面响起,声势十分骇人。
“千万不要忘了你最真实的人性。”老人开始滔滔不绝:“渴望战斗、渴望胜利,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成为禁卫官,只有成为禁卫官,你们的天性才能不受抑制的发挥、展现,你们能力才有机会不断的提升,你们才能禀承自无祖一脉相传的真正武技。”
这是什么逻辑?冯孟升瞪大眼,脑海一阵混乱。
老人脸上露出惋惜之色说:“自无祖与其八弟子廓清宇内,铲除合成人之后,历二世、三世的经营,新大陆一片欣欣向荣,但当三世退位,领导团选出农目杰大人继承四世,武士团那干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竟然袭杀四世于禁中,更联合可拉高原、凯斯山脉、幸难山脉、瓦奇山脉、克伦高原的各军团反攻皇都,意图铲除领导团,恢复专制。”
老人顿了顿,一转沉郁的口气说:“万幸当时伟大睿智的卫丞夏涛大人,率领忠心的禁卫官全力反攻,才能在皇都沦陷之前,救出领导团,在南极洲成立新的国度,并获领导团一致通过立为新皇一世,以便与皇都的伪皇区别……”
后面说了一大串,总而言之,就是叙述新皇一世死了后二世又被选出来,二世之后,则轮到现在说话的三世--多.奇米朗,而一世与二世的死,似乎与新大陆那儿的伪皇政权颇有关系等等……
至于三世的怪名字,冯孟升虽感稀奇,倒也没有意见,只觉得若非已经修练了“神算无遗”的功夫,这么一听,可还会弄得迷迷糊糊,记不起来,现在却是脉络分明,颇为清楚。
最奇怪的是,南极洲政权历史这些事情,怎么需要位高权重的新皇三世亲自来说明?而且……有必要说吗?不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吧?
冯孟升目光转过去,见那七、八个四处散坐的人,根本看都懒得看,似乎已经觉得十分厌烦,冯孟升这才省悟,这可能是专门给抓来的人听的,想必是用了什么怪法子,一次次的重复放出。
冯孟升目光打量过去,却见每个人都懒洋洋的不大说话,也没什么人理会自己,一点地不像难友的感觉,问题是,无论想不想待在这里,多点人帮忙总不是坏事,冯孟升皱皱眉,向一个看起来与自己年岁差不多,容貌比较可亲的年轻人走了过去。
冯孟升走到那人面前,那人自然有所察觉,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抬起头来望着冯孟升片刻,又低下头去。
真是古怪莫名。可是冯孟升可不会就这么打退堂鼓,他脸露和善的微笑说:“你好,我叫冯孟升。”
年轻人皱皱眉,抬起头勉强打了个招呼,但依然没开口。
“你也是来自新大陆吗?”冯孟升越挫越勇,他继续说:“我来自贺如半岛。”
那人望着冯孟升片刻,脸上的神情颇为怪异,似乎想说又不愿说,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忍无可忍,忽然站了起来,走向另一个没人的角落。
还有这种事?被扔下的冯孟升大惑挫折,这下他也不好再去试验其他的人了,冯孟升四面望望,发现在入口的左侧,有一大排整整齐齐的门,似乎是一间间房间,他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过去看看,突然听到一连串熟悉的大叫。
“你们这些妖女……还不放我走?这是什么地方……”
是那个大草包?冯梦升忽然有种亲切感,他连忙加快脚步,向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在雪梅的提携下,李鸿这时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地方--皇都。
皇都位处新大陆西方沿海,是个有数百万人聚集的城市,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及四九战争之后,只有皇都有这样的规模。
其实当机械文明到达颠峰,爆发大战因而导致合成人的统治之后,地球的所有科技知识已几乎完全断绝,直到四十年后,无祖率领一小批人马展开游击战,又过三十年,才终于光复新大陆,这七十年间,整个地球,已恢复到近千年前的状态,人类以最原始的方式生活。
直到无元三五○年,自然人与合成人首次合作,才开始有部分科技重新转移到皇都,到了史称“黑暗十年”的无元四二三到四三三年,从无皇四世遇刺身亡,到皇都爆发内战,迫使新皇一脉脱离新大陆的过程中,皇都也曾遭受极大的摧残,但在无皇五世的提倡与研究下,科技再度起飞,皇都很快的重建起来,更不断扩大。
到了无元四五一年,新皇二世率大军入侵旧大陆,逼得合成人兵败如山倒,最后求助于无皇六世。在新大陆介入下,无元四七四年终于达成大和解,合成人为感念无皇六世,一部分留在皇都之中,这更使得皇都的科技突飞猛进,除了部分合成人忌讳的技术之外,几乎都重新的流传出来。
经过三十年,东大陆许多地方的科技已经发展到极高的技术,但西方毕竟遥距数千公里,在这段时间之内,还没能获得新技术的洗礼。
雪梅十分清楚李鸿对科技的陌生,她一面带着李鸿飞,一面轻声的解释,一会儿说这是纤钢大楼,用的是极轻与极坚韧的材料所建,一会儿又指着城市周边数个大型的闪光圆盘说是雷射,是合成人为了帮助皇都的防御而建的。
李鸿虽然没什么说话,却也是随着雪梅的纤指转动着目光,眼珠子不时瞪大,表现出他心中的惊讶。
而最令他讶异的,是满天飞着的人,不知道有几千个还是几万个,上下左右到处是人,却又似乎依着某些共通的默契移动着,井然有序间又十分迅捷。李鸿又想,既然有这么多的人在这个都市上空飞行,刚刚雪梅说的几百万人,可能不是开玩笑了。
两人这么彷佛游览般的谈谈走走,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苏胆在一旁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的说:“我先去见首席,你们慢来。”话声一落,他陡然拔高,从千余公尺上直接投向海岸边一个发出亮丽七彩光华的建筑物,而他选择的方式似乎没有人使用,也许是大武士的专利。
雪梅见苏胆离开,突然噗嗤的一声笑说:“他就是这样。”
怎样?李鸿一头雾水,不知该不该接话。
雪梅望了望四面的人潮,跟着又说:“我都看惯了,一时地想不到该说什么,你有没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李鸿顿了顿才说:“我也想快些。”
雪梅一怔,有些尴尬的说:“我忘了你还在担心,其实你可以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万里迢迢抓个人去杀了的,可能还有好处呢。”
“真的?”李鸿脸上的阴霾散去一半。
“当然。”雪梅摇头苦笑说:“其实我才应该担心,另一个被抓走的人,才是重要人物,一个处理不善,可能会打起来。”
在李鸿心中,那青年的重要性自然还不如赵宽与冯孟升,不过他也不多说,只顿了顿才说:“我还是希望去找他们。”
雪梅摇头笑说:“真拿你没办法,走吧。”她带着李鸿一加速,也向着那幢壮丽的建筑物穿了过去。
在皇都武士团的阶级中,除了首席武士之外,接下来就是五名大武士,以雪梅的身分,自然无须通报,很快的就带着李鸿在大厅上见到正与苏胆谈话的首席武士--王崇献。
王崇献为当年降服各军团、力捧无皇五世吴熬津称帝的原首席武士--,罗方的大弟子,更是瓦奇山脉王家一族的领导人。
罗方在无皇五世退位前退隐,将首席武士一职交付王崇献,王崇献是年五十一岁,是无祖开国以来,自有首席武上一职之后最年轻的一位,可知他练武之天赋、功力之高强;时至今日,王崇献不过九十一岁,中年男性的成熟韵味配合高度的自信,仍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见到雪梅带着李鸿进殿,王崇献目光一扫,脸却沉了下来。
雪梅与苏胆可都颇为意外,王崇献脾气向来不错,就算属下犯错,大多也是和颜悦色的责备,今日怎么会突然显露出一副十分难看的脸色?
雪梅先与苏胆交换了一个眼神,却见苏胆也是莫名其妙,雪梅更是糊涂了,李鸿总没这么大的能耐去得罪万里外的首席武士王崇献吧?
不过李鸿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见王崇献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尽管望见雪梅与苏胆两人噤若寒蝉的模样,他也不多说,目光凝注着王崇献,比一比谁的脸色难看。
王崇献微微一愣,不再说话,眼光也不再与李鸿对瞪,转回了雪梅身上。隔了片刻沉声说:“雪梅,你说的修练御空术奇才,他是其中之一?两另两个人却被抓去南极洲了?”
雪梅好不容易点了点头,王崇献凝重的自语说:“若是杀了也罢……这可麻烦了。”
这是人话吗?李鸿脸一沉说:“雪梅,我走了。”话一说完,李鸿转头便往外飞,速度可还不慢。
却是李鸿见眼前情况,想靠这儿帮忙似乎是不可能了,自己留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于是,李鸿毫不浪费时间,向雪梅打个招呼后,转身就飞,对他来说,有向雪悔打招呼,已经是大大的客气了。
“慢点儿。”王崇献脸一沉,目光一凝间,一道炫亮的光束突然划过大殿,在一瞬间团团裹住李鸿,把他扯了回来。
李鸿只觉得彷佛突然间被个发亮的钢箍箍住,那股劲力压迫着自己丝毫无法动弹,这下可惹怒了李鸿,他大声怒骂说:“你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王崇献自看到李鸿后,脸色就没好过,他沉声说:“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你管个屁?”李鸿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一面运劲直逼光圈,却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李鸿目光转向雪梅,又气又恨的说:“你答应我,没用也要让我走的。”
雪梅也不知会如此,见李鸿气冲冲的怒骂自己,她忍不住说:“首席,他不过是个年轻……”
王崇献微一摇头,雪梅立即停口,只见王崇献缓缓说:“他练的是‘柱国先修’……哼!难怪能一瞬间学会‘御空之术’。”
这话一说,李鸿可傻了,这不讲理的家伙怎么会知道的?他转头一望,见到雪梅与苏胆两人饱受震撼的讶异目光。而雪梅的神情在讶异之中,更还带着一丝绝望,李鸿的心不禁沉了下去,她这目光是什么意思?这功夫不能练吗?
乱练功夫果然容易出差错,
神秘的“柱国先修”简直就是霉运的源头。
冯孟升、李鸿与赵宽分别身陷囹圄,
各有称不上“好”的巧遇。
首席武士、新皇、新后……
过去不见得听过,但一定没想过的大头一一登场,新世界的平衡居然如此脆弱,
开展在三人面前的,
是一触即发的武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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