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笑中有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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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我的祈求没有传达到冥界,因为,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旧面对我熟悉的床,原来我只是晕倒了。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看来他们没有发现我醒了,也好,反正我也没有想好怎样的面对黎承天,索性就继续睡觉好了。但是,说话的两人好像是故意要扰人清梦,说话的声音不时地飘入我的耳朵里。
“砚,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孩子,谁的孩子?我在心里嘀咕着。
“天,你放心,孩子没事,只是大人的情绪波动太大,这样对胎儿不好,我看,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让她安心静养。不要在刺激她,好让她能好好的安胎。”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安排的。”
“天,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完,我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紧接着,我听见又有脚步声折回,开门后进来。
“小梅,从现在起你要时刻的跟在蝶儿身边,小心的伺候着,我会每天派人送补品和安胎药过来,她想要什么,或者想吃什么你直接去跟我说,给,这个是宫里随意进出的令牌,你拿着它,看见守卫,出示给他们看,没有人敢拦阻你,你就可以直接到我的寝宫的。”
“是,主宫,奴婢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蝶儿姐姐的,请宫主放心。”
他们两个在那里一唱一和,我没有心思听,我关心的是我肚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生命了,叶灵儿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孩子是谁的?,我努力的开启着脑壳想着,突然灵光乍现,不会吧!这个孩子不会是黎承天的吧?怪不得他这么的上心,怪不得他们把我从牢房里放了出来了,原来我是母凭子贵啊!想着自己目前的状况,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一连几天,小梅真的象黎承天要求的一样,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我,尽职尽责的喂我喝端来的各种补品和安胎药,看着这些难闻的中药汤,我恶心的直反胃,渐渐的我的脾气渐坏,总是找碴不喝或者干脆打翻在地。每一次小梅都好脾气的收拾残局,久而久之我又于心不忍,这几天送过来的我都乖乖的喝了。
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我想到外面走走。只是我的肚子渐起,行动确实不太方便。想想当时,知道怀孕的时候,真的想不要这个孩子了,后来一想,这个身体不是我的,而是叶灵儿的,不知道她如果知道怀孕后,会怎么办,会打掉这个孩子吗?还是留下,我比较私心的选择了后者。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我正想着,小梅一推门进来了,手里照例端着那两样东东,我目视她把托盘放下,从里面端出第一碗,端到了我的面前。拿起勺子开始喂我,我喝了第一口,原来是燕窝。很润很甜,我不由得吃的更快了,很快燕窝吃完了。我擦了擦嘴。突然想吃菊花糕了,这些天,我时不时地想吃这个,想吃那个,小梅真的每回都去找黎承天,不出一个时辰,准时的送到我的面前。而我最近,胃口出奇的好,看来小东西在里面飞快的长呢。
小梅得令去找黎承天,我以为我不用再喝苦药了,可是小梅现在的心眼也多了,她非要看我喝完再去。没有办法,我端起了碗,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把安胎药灌了进去。小梅这才端着两个空碗出去了。
百无聊赖的我,起身出了房门。小梅还是太小,让我这么轻易的就走出来了。我在闲逛着,转来转去来到了一处蛮精致的院落。我小心翼翼的迈上了台阶,朝里面走去。走过了转角的门,在往上,是石头铺的斜坡路,我扶着旁边的栏杆,走了上去。眼前是一座二层的小楼,亭台楼阁,雕栏画柱,栩栩如生。我不禁有想要上去看看的冲动,我找到了楼梯,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向上走。
“主宫,看看奴婢这身打扮可好看?”
“嗯,不错,果然是出水芙蓉啊!”
“主宫,那奴家不如献舞一曲,如何?”
听见主宫这两个字,我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两旁的栏杆,原来黎承天在这里,不用问这里一定也是他的侍妾的闺房了。我甩了甩头,折回头朝下面走去。
想来,我的身子笨重,想要在楼梯这一狭窄的地方转个圈不是那么的容易的,更何况楼梯又是那样的陡,到底还是发出了一丝声响,不知道惊动了上面的两个人没有,我想不会,上面一片旖旎,你侬我侬,怎会在意一丝响动。显然我错了。
“是,夏荷吗?我让你准备的点心,好了没有,快拿上来,干什么都那么磨磨蹭蹭的。”说完,该名女子便飞奔了下来,不知道她看到我是什么表情,因为我已经成功的转过身了,正朝下走去。
“喂!你是那房里的丫头,这么没有规矩,看到了主子不请安不说,还背对着我,太没规矩了,喂!说你呢,好大胆子,越说越走,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治你。”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下楼来,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子。就往上拽。我一个中心不稳,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月荞,不可这么对待下人,还不快松手。”黎承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楼梯口处。那个叫月荞的一听见是黎承天的声音,赶忙放开了拽着我衣领的手。扭回头对黎承天露出了灿烂的笑颜。
“主宫,这个丫头也太放肆了,没有规矩,我看要好好调教才行。这种事情,交给奴婢就成了。”
“大胆的丫头,看到主宫竟然也不转身行礼,真是无法无天了,不好好调教我看是真的不行的。”说完,来到我身后,拽起了我,强制的扳转了我的身体。由于中心不稳,肚子太沉,在我还没有完全转过身子,我就向后栽去,连同那个月荞一起。
吓得我高声尖叫,黎承天听出了我的叫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从后面接住了我。飞起身,从一层和二层之间的缓步台旁边的窗子下去了。我仰头看着黎承天,惊魂未定。这要是摔下来,滚楼梯不说,肚子里的孩子准要玩完。
黎承天脸上的怒气一触即发,未免被波及到,我任由他抱着。安全降落到了地面。我想要下来,可是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我努力了几次,都不成。只好作罢。远远的看到了缓步台上月荞投过来杀人的目光。原来是她!那次和小梅去黎承天寝宫帐子里的人。
回到了我的房间,他还没有要放我下来的意思,径直的朝里面走去,来到了我的床边,只见他在我的窗幔侧面摸索了一阵,只听哗楞楞,我床的旁边的墙壁居然开了一道门,他抱着我闪了进去,里面居然是一条密道,密道的头居然是黎承天的寝宫。我被他放到了他的床上。
“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就不能安分点?”
“你没有权利说我,身子是我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你管不着。”
“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是我黎承天的骨血,你居然说跟我无关?。”
“你的孩子?我不会让孩子认你做爹的,你不配。”
“你说我不配做孩子的爹,那谁配?”说完抓起了我的手,加重了力道。我咬牙挺着,眼睛直视着他。一字一字的说着。
“我是不会跟一个,跟我毫无感情,只是把我当作工具的人一起孕育孩子的。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叫这种人为爹。”
“那你觉得怀着我的骨肉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了?”黎承天的怒气已经爆发。抓着我的手的手,力道更强,我的手就快被他捏断了。
“你放开,放开你的手,放开。”我挣扎着。可是,他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我用另一只手不停的锤打他的手,可是没有用。冷不防被他把另一只手也抓住了。随即他也上床,在我的正上方,约三公尺距离,用抓着我的手支撑着身体,他把我的手固定到了头顶,我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回答我,告诉我,你怀着我的骨肉是不是很痛苦,回答我,你回答我!”我终于激怒了他,他像狮子般咆哮。他的咆哮使我更加的委屈,想起之前的种种,更使我心寒,我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了。
“是,我痛苦,确切的说,我恨你,恨你只是把我当玩偶,从没有爱过我,我干吗要为一个不爱我的人,怀孩子,生孩子。我认为这么做不值得。我恨你,更恨肚子里这个孩子。”一口气说完了,我自己惊呆了,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啪!的一声,床旁边的栏杆应声变得粉碎。木屑四溅。紧接着整个床塌了下来。我本能的想要起来躲避,可是黎承天按着我的手,我动弹不得。随着嘎吱,轰的一声,整个床上面的板子,直直掉了下来,可是在挨近他身体的时候,却静止了,停在了原地,没有掉下来,板子在他的上方和周围转圈。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劲风,好强的小宇宙,难道这就是古代人所说的内功。
我正在‘遐想’,冷不防,黎承天一下子把我‘夹’了起来,快速的离开了那张已经寿终正寝的床。那张床随你变得粉碎,我惊讶之余不禁后怕,如果黎承天不把我‘夹’出来,我会不会被压死在里面。
不待我安神,黎承天抓着我的下颚,让我的脸扭回到和他面对面,痛,他的力道比左督法大得多,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怎么都爱捏别人下颚啊!捏碎了怎么办。
“你听着,从现在起我会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恨我也没有办法,你痛苦我也不管,总之我一定让你把这个孩子给我生下来,你给我记住了。如果这个孩子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用力的甩开手。我的脸上清晰的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黎承天,我恨你!”我咬牙切齿的说道。看着黎承天的眼眸,我清楚的知道,他收到了我从语气里所传递的恨意。他的眸子有一点退缩,但是转瞬即逝。我别开头,不再看他。我没有看到他眸子传递出来的信息——“蝶儿,难道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不使我们之间真的画上句号吗?”他高举的手,想要抚摸我的手,还是,没有勇气般垂了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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