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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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双和如娇也是颇为着急,她们不知道秦风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们知道如果秦风果真按照元华真人的话来做,那么到时候一极宗众人的脸面,就都难以保全了,这样尴尬难堪的情形,她们不愿意让它发生在秦风的身上。
如娇眉头一皱,立刻起身站起,如双也随着如娇站了起来,两人刚要向秦风走去,便见碧月朝她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坐下来,不得胡闹。如娇无奈,看了秦风一眼之后,赌气地将嘴撅起来,娇臀轻轻一颤,重新坐回位置;如双没有领会师傅是什么意思,但师命难违,她也只好坐下,接着便听碧月轻声道:“你们不要急,且静观其变。”
秦风将手搭在许云凡的肩膀上,笑了一笑。许云凡立刻从秦风的眼光中察觉到自信的光芒,以他对秦风的了解,他知道秦风这么做肯定有目的的,他也知道秦风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但却在情理之中,所以这一刻,他忽然感到对秦风极大的信任,于是朝秦风点了点头。
秦风的目光从元华真人扫过,接着将院子内所有人都扫视一遍,随后朗声道:“今晚的宴会,因为我一极宗而耽搁这么久,实在令我等感到惭愧,所以稍后我们一极宗所有人将敬各位一杯酒,以表歉意!”
秦风的这句话又让众人吃了一惊,众人更搞不清他到底有做什么了。不过,礼尚往来嘛,既然秦风向众人主动赔礼,而且待会还要以酒谢过,众人怎能不答应呢?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回道:“沧风真人客套了!能够目睹真人英姿,已经是我等幸运,怎能让真人向我等敬酒赔过呢?”
元华真人轻叹一声,接着嘴角掠起一丝笑意,他更加恶毒的计划虽然没能实施,但眼下一极宗留在这里,已经是自取其辱,这样的结果也足以让他感到满意了。于是,他笑容满面地对秦风说道:“既然沧风真人,以及贵派的各位同意本道的建议,那么就请大家好生坐下来,稍后我就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秦风哈哈笑了一声,点头道:“好!”接着对一极宗的众人道:“宴会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坐下吧!”
一极宗的众人虽不知道秦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是一极宗辈分最高的人,就算众人再有怨言和不解,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啊!所以众人全都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情不自禁地轻叹几声。
很快,很利落地,几十个小道士将各色的水果和菜肴以及酒水端了出来,接着按照顺序全部摆放好,这才逐一退下去了。
水果很新鲜,菜肴味道很香、色泽光艳惹人垂涎,酒坛中的酒香味已经呼之欲出,按理来说,这本应当是一场丰盛的宴会,可是对于一极宗的人来说,则恰恰相反。在这样的情景下,就算是再好的酒菜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难以下咽啊!这样丢脸的事情,谁能受得了呢?
许云凡见菜肴上来,本想打开吃戒,但当看到众人愁云惨雾的模样,他的食欲顿时消散大半,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水果菜肴酒水,硬是没有伸手去拿。
沧海真人与沧浪真人看着遍地的酒水菜肴,不断地摇头叹气。
一极宗愁怨的气氛迅速地在院子内传播,那些其他门派的人,也没有几分喜色,他们更加关注着一极宗众人的一举一动,想预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此时此刻,唯独一人保持着平和的心境,正大快朵颐地吃着喝着,那就是秦风。只见秦风面色如常,细细品味着各色的菜肴,同时慢慢地点头,好像在说这些菜的味道真不错。
元华真人见秦风如此模样,不由得感到得意,你吃吧,你畅快地吃吧,嘿嘿,你们一极宗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还有心情在此大吃大喝?他鄙夷地想到。
“唔,不错!”秦风品味着菜肴,同时说道。随后,秦风停下筷子,对元华真人道:“想不到归元门的弟子,还有这么好的厨艺,元华掌门真是好口服!”
元华真人嘿嘿笑道:“沧风真人过奖了,我归元门的弟子,只不过是小有厨艺罢了,今日各位能够吃得舒心,就是我归元门极大的开心事了!”随后,他对众人说道:“既然酒菜已经备好,诸位就不必客气了,诸位能够来我归元门,已经让我归元门蓬荜生辉,所以诸位务必不要过于客套,吃喝请随意,呵呵!”他将手横着一摆,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随意?好!”就在众人即将动筷子的时候,秦风叫出一声,接着,他站起身来,转身朝远处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亭廊中闪了出来,急冲冲地向这里跑来。
“大、大师叔,东西,东西都带来了!”这个瘦小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无相子。只见无相子气喘吁吁,怀里抱着一大堆的树枝柴火,来到秦风面前之后,立刻将双手松开,接着只听噼里啪啦一通乱响,那些柴火全部堆积在秦风的面前。
“好。”秦风点头笑道,接着将目光落在无为子的身上,问道:“我的包裹在哪里?”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弟子急忙抱着一个青布包裹跑了出来,说道:“大师叔,在这里呢!”
秦风将包裹接过来,接着将包裹打开,众人定睛看去,原来这只包裹里,装的竟然是一只结实的牛腿。这只牛腿是秦风在前来罗青山的途中买下的,原本想将它当作中途的食物,但是没想到众人比预期的时间早一点来到罗青山,所以这只牛腿便留了下来;由于秋天气候干燥,而且过了将近一天的功夫,所以这只牛腿表面的肉虽然已经呈现风干的迹象,但是秋天凉爽,它的肉质依然完好如初,所以并不影响食用。
秦风将包裹铺在地上,接着将牛腿放在布上,然后找出一只匕首将牛腿划开,顿见一道鲜血从中流了出来,秦风点头笑道:“嗯,肉质依然鲜嫩。”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秦风对许云凡道:“小凡,赶快和大家生火啊,这牛腿肉这么鲜嫩,味道定然不错!”
“嗯?”许云凡诧异地看着秦风,他没想到秦风竟要在这里烤牛肉吃。不过转眼之间,他就明白了秦风的意图,秦风在这里烤牛肉,目的便是以牙还牙,让归元门的脸面丢尽。想想看,归元门乃道家门派中的典范,道家修炼丹道讲究清心寡欲、不近色不食荤,以诚心来窥探天道;而秦风却在归元门的地盘上烤肉吃,让整个归元门变得乌烟瘴气,他这样做摆明了就是无视归元门的存在,而且,这样的举动,还是当着这么多英雄豪杰的面进行的,这无疑会让归元门脸面丧失殆尽。想明白秦风的意图,许云凡不由感到复仇的快感,他连忙朝众弟子喝道:“大师叔的话你们没听见么?快点生火!”
沧海真人与沧浪真人你看我、我看你地面面相觑,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人群中有几个光头和尚见此情景,不由双手合十,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如双如娇姐妹两对视一眼,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们总算知道秦风为何答应元华真人坐在地上开宴会了。原来秦风早有准备,他这么做是欲擒故纵、欲扬先抑,先假装同意元华真人的建议,然后在元华真人得意之时,命人引火烤肉,借此向元华真人还以颜色,这样一来的话,恐怕元华真人要比吃了毒药还要难受百倍。
听到如双和如娇的笑声,碧月不由嗔怪两人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你们这样笑,可真是无礼。”不过,她说话的时候,嘴角也是挂着笑意的。
元华真人的脸色由白到红,再由红到紫,最后由紫变黑,看上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瞪大眼睛,右手瑟瑟发抖地指着秦风道:“你、你要做什么?”
秦风笑了一笑,接着十分恭敬地向元华真人行礼道:“元华掌门,你刚才让我们大家随意吃喝,我恰好想起来尚有一只牛腿留在包里,所以就命众弟子引火烤肉……唔,我们这样做,元华掌门不会怪罪吧?呵呵,多亏刚才元华掌门提醒我们随意吃喝,否则的话,这只牛腿子,说不定就要变坏呢!”
秦风说话的语气很诚恳,真的很诚恳,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中,这样的话,显然比任何话语都更加有攻击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元华真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但他没想到正是他的客套话让秦风抓到了把柄。好啊,既然你让我们随意吃喝,那我就按照你的话做,在这里烤牛腿吃,就算你再怎么生气,那也没办法,毕竟是你自己说出了“随意”二字,既然没有人逼你说出这话,那么不管你有多少气话要说,也只得生生地咽回肚子里!秦风就是以这个办法,来对付元华真人的。
元华真人脸色就好比这夜晚的天空一样,黯淡无比,分明心中怒火腾腾,却拿秦风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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