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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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沧海真人指着沧浪真人与许云凡道:“这两位,都是我的师弟,一位是沧浪真人,一位是沧云真人。”
沧浪真人随后轻蔑地看了归元真人一眼。而许云凡则是笑嘻嘻地看着沧海真人,低声说道:“老头子,你总算对得起我,没有忘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元华真人呵呵地笑道:“一极宗可真是俊采星驰、一鸣惊人啊!这么多年声名淡薄,想不到甫一现世,就带来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而且其中还有两位真人级别的少年,如此情景,实在是令人惊奇,可喜可贺啊!”他有意将“真人”二字提高了不少嗓音,听在人耳中,总会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许云凡哼了一声,接着悄悄地问秦风道:“小风,他说的那个‘俊采星驰’是什么意思啊?”
秦风笑道:“意思就是,人才像流星一样闪现,形容我们一极宗的人才多啊!”
许云凡点头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唔,不错,虽然这老不死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总算在夸赞我们一极宗,我也就不与他一般见识啦!”
元华真人随后将目光注视在秦风的身上,他稍稍眯起眼睛,似乎要将秦风看透,但是隐约之间,他的头摇了一摇,仿佛因为没能看透秦风,而表现出无奈的神情。许久,元华真人对秦风道:“阁下既然是一极宗辈分最高的人,那么,有关一极宗的事情,我认为与你商讨才是最合适的。唉,此次聚会,由于我弟子行事不当,导致贵派诸位没有地方就坐,实在是让我归元门感到惭愧啊!”他说到这里,稍稍仰天叹了一声,接着又道:“不过,眼下众英雄豪杰已经逐个入座,此次集会也势成定局,既然这个院子中已经没有桌椅可供各位歇息,那么我希望各位能够宽容通融一点,就……唔,就席地而坐吧……不过,美酒佳肴是不会少了各位的,希望各位能够明白我归元门的苦衷,对于我等的怠慢海涵一些。”
元华真人说完这话,立刻接着问秦风道:“沧风真人,你是一极宗辈分最高的人,相信你的心胸气度也定然不凡,唔,不知真人对于老道的建议能否接纳?”
“不行!绝对不行!”秦风还没有说话,一极宗的众弟子们已经炸开锅地吼了起来,他们先前已经饱受侮辱,心中的怒气依然旺盛,此刻见元华真人要大家席地而坐,他们压抑的怒火一下子便爆发出来,士可杀不可辱,要他们当着这么多门派、这么多人的面席地而坐,像动物一样坐在地上吃东西,如此丢脸的事情,就算取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也不会同意做的。
“可恶,这老不死的太可恶了!”此情此景,让许云凡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往昔的经历,在他流浪漂泊的岁月中,他时常因为肚子饿而不得不向别人乞讨,但是经常会有一些人,利用自己手中的食物来侮辱许云凡,他们一边发出那种轻蔑的笑容,一边摇晃着手中的东西引诱饥饿至极的许云凡,让他模仿出狗或者猪的样子来吃东西。许云凡那时候心里恨啊,无比的恨啊!但是生存的本能最终击败了理智,让他在浑浑噩噩的情形下,做出了动物的姿势,将那些施舍者的食物接过来吃掉;但是每当他经历一次这样的情景,他心中的恨意便会增添一分,此时的情景仿佛昨日重现,他内心处那股最深沉的恨意一下子爆发出来,好似江潮海水般澎湃。
“你这个老不死的老骷髅,你想要我们一极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我呸!老子告诉你,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小人,哼!我们一极宗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门派,今天到你这里来,已经是给了你面子了,哼,你这老不死的老骷髅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侮辱我们,我告诉你,没门!”许云凡连珠炮似的大骂一通,接着拉着秦风,对一极宗的众弟子们喝道:“归元门就是一堆狗屎,看见了就叫人讨厌!我们都回去吧,与其在这里与狗屎作伴,还不如回到临云山快活自在呢!”

“哼!师弟(小师叔)说得是,这堆狗屎太臭了,我们走!”连同沧海真人沧浪真人在内,一极宗除了秦风之外,所有的人都认同许云凡的决定。
院子内的众人见此情景,都默不作声,他们此时全都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归元门,另外一边是一极宗,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不妥。秦风,包括一极宗所有的人在内,他们都没有想到,此时在众门派的心中,一极宗已经不再是一个卑微的边缘门派,而是地位几乎与归元门相当的门派,这样的变化,从秦风带领一极宗众人上山的那一刻起,便开始酝酿着。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怪,不管你的能力是否足够,也不管你的名气曾经有多么糟糕,但是只要你能做出让他人惊骇和震撼的事情,那么你就能在他人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于占据他人心中十分重要的地位。此时院子内众多门派的心理就是这样,虽然明知道一极宗的实力远不如归元门,但是他们依旧将一极宗与归元门看成旗鼓相当的两派。左右为难,进退维谷,帮助哪一边都不好,还不如索性两不相帮,静观其变吧。
元华真人见一极宗众人要走,冷漠的眼神中不由得寒光一闪,嘴角隐隐掠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如双和如娇紧张地看着秦风,她们看到唯独秦风没有走的意思,因此不知道秦风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更为重要的是,她们担心秦风会做出过激的举动,致使他自己受到伤害。
“呵呵。”秦风朝元华真人笑了一声,接着将手后扬,拖住正要离开的许云凡,随后笑道:“为什么要走呢?我觉得元华掌门的提议很好啊!大家都站住,既然元华掌门提出如此新奇妥当的办法,如果我们不遵从的话,只怕抹煞了他的一片心意呢!”
“呃!”
见秦风说出这样的话,院子中的人当下便惊愕地叫出一声,随后,所有人都将头“刷刷刷”地转了过来,盯着秦风,众人的目光之中,惊诧、奇怪、莫名、错愕、赞赏各种感情此起彼伏,刹那之间,秦风几乎成为了天地间万物的焦点,就连院子外那棵大树上栖息的猫头鹰,也瞪着老大的眼睛看着秦风。
就算是元华真人本人,也没有料到秦风会答应自己的建议。显而易见,元华真人提出这样的建议,本意就是想激怒和羞辱一极宗的众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建议一旦说出来,那么一极宗的众人就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到时候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但会在众人面前丢光脸面,而且还会让归元门挽回先前丢掉的尊严。不过,对于元华真人来讲,他虽然希望一极宗的众人留在这里出丑,但他更希望的是一极宗的人全部都离开这里,因为倘若他们能够离开的话,那么他的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就能够实施了。
谁曾想,千般打算、万般设计,到头来只落得一场空,就算他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秦风会如此爽朗地答应自己的建议。“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元华真人的脑筋飞速运转起来,他盯着秦风好久,只见秦风神情自若,隐约间还有笑意。他的脑袋顿时糊涂了,完全不明白秦风这么做有何目的。
许云凡回过神来,走到秦风的跟前,用手捂在秦风的额头上,接着摇了摇头,道:“奇怪了,小风,你并没有发烧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糊涂的话?”
沧海沧浪二人也附和道:“大师兄,眼下情形,容不得我们留在这里啊!你竟然答应了他的建议,这、这不是要我们大家在此丢脸吗?”
院子内的很多人同时点了点头,他们都认为,秦风和一极宗的人继续留在这里,只是自取其辱。
ps:是否自取其辱,咋们下章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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